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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4381 字 6個月前

看齊妃:“齊妃娘娘多久沒見過皇上了?是三個月還是四個月?上一次娘娘見皇上,還是在三阿哥挨打的時候吧?嬪妾怕是這宮裡見皇上最多的人了,娘娘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嬪妾是信口雌黃假傳聖旨的話呢?難不成皇上來翊坤宮,娘娘就躲在嬪妾的床腳底下,聽見皇上與嬪妾說的每一句話了?”

再看熹妃:“熹妃娘娘也說了,嬪妃們住在何處,那是皇上定的。娘娘又不得寵,在皇上跟前也沒怎麼伺候過,嬪妾想著,皇上長久的不見娘娘,怕是娘娘長什麼模樣,皇上都不記得了吧。娘娘是怎麼有勇氣置疑嬪妾的話呢?嬪妾看,該安分守己的人,是娘娘才對。”

年姒玉一通話,叫殿中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

翊坤宮的寶嬪這段時日,都是窩在宮中不怎麼出來。便是出來了,那也是笑%e5%90%9f%e5%90%9f的模樣,輕易不怎麼說話的。

她人生的漂亮,見人總是三分笑,日子長久下來,眾人倒是忘了她這個霸道的性子。

如今聽她絲毫不留情麵的說皇後齊妃熹妃的這些話,一下子就叫人想起來,當初寶嬪剛進宮時,在撫仙閣當著眾人在皇上跟前告狀的事了。

這位寶嬪娘娘性子潑辣得很,那是惹不得的!

眾人又不由得想起那會兒宮裡的腥風血雨,這宮裡換了泰半的奴才,那可都是皇上為著寶嬪娘娘出頭的。

眾人都是呆呆的,不敢說話。連皇後齊妃熹妃都被懟了,她們既無地位也無盛寵,誰敢開口呢?

一時殿中倒沉寂下來了。

劉氏進宮後,聽見了不少寶嬪的傳言,她自己也著意打聽了許多,皇後那兒,對寶嬪很是不滿,所以田嬤嬤在她這兒也是語焉不詳,但既然將寶嬪視作對手,劉氏自然是要把寶嬪這個對手弄的清楚的。

可聽見那些話是一回事,真正看見寶嬪這樣不懼皇後齊妃熹妃威儀,又是另一回事。

劉氏還是覺得很震撼的。

那可是獨掌宮權的皇後娘娘啊。有兩個成年皇子傍身的齊妃。養著得先帝爺寵愛的四阿哥的熹妃娘娘。

寶嬪一個嬪位,說揭人短就揭短了。在劉氏看來,這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偏偏寶嬪說擠兌就擠兌了。

她從來知道有聖寵是好事。可得皇上寵愛竟是這樣的有恃無恐。

劉氏羨慕極了。這回她去了園子裡,一定要好好的表現,她也要得寵。

她也要嘗一嘗人上人的滋味。

她是後來的又能怎麼樣呢?隻要得了皇上的寵愛,何愁將來不能壓過齊妃熹妃一頭呢?當今這位皇上,那可是位長情的。

若真是入了皇上的眼,她的將來,未必不能通天。再生下個小阿哥,不就能和裕嬪比肩了麼?說不準她的小阿哥得了皇上的喜愛,將來前程更好呢?

劉氏知道,這會兒她不能做出頭的人。因此也跟著眾位貴人答應常在一樣,悶聲坐在那裡不說話。

皇後臉色陰沉:“寶嬪放肆了。你可知在這宮中,以下犯上是何等的罪名?”

先前在撫仙閣小宴,皇上在場,有皇上撐腰,皇後不能將寶嬪如何。

現在,滿宮的嬪妃們都看著,寶嬪目無皇後,對齊妃熹妃言語放肆,皇後若是不教訓教訓她,中宮皇後顏麵何存呢?

年姒玉施施然撫了撫鬢邊的簪花,笑道:“皇後娘娘息怒。你們以大欺小,又是什麼體麵的事情呢?咱們在這裡爭來爭去的,又有什麼意思。不若去請了皇上來,皇上來了,究竟嬪妾說的是真是假,娘娘們不就能知道了麼?”

皇後哪可能放年姒玉去請皇上來呢?

皇上最是個偏心的。縱然這事上皇後不覺得自己有錯。但寶嬪有句話說對了,她們都很難見到皇上,寶嬪是時常能見到皇上的。

自然比她們消息靈通些。皇後就不能讓皇上來。

皇後不想叫寶嬪的話成真。她自己的話要成了真,皇上就不好反口了。

眼前的機會千載難逢,若是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皇後心一橫,就要叫田嬤嬤照著宮規處置年姒玉。

以下犯上,這個罪名是可大可小的。上頭的人若是真用了,底下的人在劫難逃。

皇後如今獨掌宮權,在宮裡用這個罪名處置嬪妃,是名正言順的。

田嬤嬤叫人看住了年姒玉身邊的人,行宮規,無非兩樣。掌嘴、杖責。

她們沒這個膽子杖責,掌嘴卻是可以的。

年姒玉瞧著田嬤嬤的架勢,笑了:“田嬤嬤瞧瞧吧,本宮身邊的煙絨,早就叫本宮打發到養心殿去請皇上了。你敢動本宮,是嫌脖子上的腦袋礙事了?還是嫌你全家九族的命太長了?”

“你就不怕,你為著皇後娘娘出了頭,你自己生不如死,還要看著你們的皇後娘娘被皇上遷怒,連千秋生辰也沒法過了的苦楚麼?皇後娘娘可就指著千秋生辰熱鬨熱鬨了呢。”

煙絨在姚黃跟前學了這麼久,早就曆練出來了。

在年姒玉擠兌皇後齊妃熹妃的時候,就悄悄兒的出去了。

他們主仆一場默契十足,都不用年姒玉吩咐,煙絨就知道該做什麼事。

那會兒眾人都被年姒玉的氣勢給嚇住了,誰又能發現寶嬪身邊的丫頭悄悄溜出去了呢?

那個時候皇後還沒發難,鐘粹宮裡的奴才,也不敢攔著寶嬪身邊的丫頭。

按煙絨的腳程,這會兒早就到了養心殿了。

田嬤嬤這兒就沒法下手了。

一時僵持。

裕嬪在旁邊輕聲道:“嬤嬤在皇後娘娘跟前有體麵。但娘娘素來有容人之量。從前在潛邸時,為著管家的事情,齊妃娘娘又不是不曾這樣過。娘娘從來都是寬宏大度的不計較。怎麼到了寶嬪這兒,便要同年輕的嬪妃們喊打喊殺呢?”

“娘娘素來慈和,又正逢娘娘的好日子,若是傳到外頭去了,怕是於娘娘的名聲有礙。”

烏拉那拉氏最是看重她的名聲了。裕嬪這話,是拿捏到皇後的七寸了。

又提起從前齊妃在潛邸裡和皇後爭鋒的事。

先前皇貴妃還未進府的時候,齊妃生了阿哥,也是得寵,自覺要在皇後跟前有體麵,為此也跟皇後爭鋒相對的,那會兒的齊妃,可是囂張驕橫得很呢。

彆人不知道,她們這些潛邸出來的老人兒,能不知道麼?

這會兒倒好了,聯起手來要對付寶嬪。也不看看她們自己是什麼貨色。

裕嬪算是看開了。

她不爭,卻有人要害她。相處多年的好姐妹,說翻臉就翻臉了。裕嬪能怎麼辦呢?坐以待斃嗎?她被人欺負也就罷了,可還有個五阿哥。

為了五阿哥的前程,她也是不能任人欺負的。

皇上給她和懋嬪安排了住處,還是映水蘭香和武陵春色。這可能麼?

裕嬪是將寶嬪的盛寵看在眼裡的,比起皇後這兒的假象,她自然更相信寶嬪的話。

寶嬪和皇上私底下的相處,那不是她們這些人能比的親近與親密。

再說了,寶嬪也沒說錯,她們長久的不見皇上,皇上怕是連她們長什麼模樣都忘了。又怎麼可能記得給她和懋嬪安排住處呢?

這皇後和嬪妃們的住處,怕都是寶嬪安排的。就算不是寶嬪安排的,皇上做了決定,也是征求了寶嬪的意見。

況且,這裡頭,皇後齊妃熹妃的住處,都離著萬方安和那般遠。偏偏她和懋嬪的住處離萬方安和稍稍近一些,在牡丹亭雲一東一西。

這怕不是巧合,是寶嬪的刻意而為吧。

寶嬪這意思都送到跟前來了,裕嬪不能不接的。

她要是不接,五阿哥往後的前程就完了。她心裡是想接的。她就接了。

靠著寶嬪並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比兩麵三刀的熹妃強多了。

這個時候,裕嬪一開口,就把皇後和齊妃架住了。

熹妃看她的眼神在冒火,裕嬪知道,但裕嬪不在意了,裕嬪也不去看熹妃。隻一貫是她的安靜模樣,卻讓殿中的氣氛,越發的凝滯莫測。

“裕嬪這話沒錯。”

懋嬪也開口了,“聽說再過些時日,年大將軍就要回京了。”

懋嬪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淡淡的話,卻聽得皇後心中都是一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年羹堯要回京了。

戰功赫赫的一等公,撫遠大將軍年羹堯,要回京述職了。

眾人都情不自禁的望向年姒玉,寶嬪入宮以來,年羹堯經常從西北送東西進宮,每回都是大張旗鼓的從宮門送去翊坤宮。

滿宮裡都是知道的,年羹堯待這個幼妹,那是疼惜到心裡去了。

年家的顯赫榮耀,沒有人家能夠比得上。要是年羹堯知道他的幼妹在宮裡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那年大將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沒有人知道。

懋嬪這話,是在提醒所有人。寶嬪不但有盛寵,還有個能乾的護短的哥哥。

她根本就是動不得的人物。

田嬤嬤退回皇後身邊,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是怕的。年羹堯戰功赫赫,西北的戰事,那得是多少血流出來的。

在戰場上拚殺的人,後宮裡連見過人命的老嬤嬤,心裡頭都是很怵的。

寶嬪的威脅恐嚇,這會兒就顯示出它真正的威力了。

田嬤嬤惶惶看了一眼皇後,發現皇後落在袖裡的指尖,也在輕輕的顫唞。

田嬤嬤心裡長籲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她沒有動手。否則,皇後這個千秋,怕是真的不能過了。

其實退一步又能如何呢?隻要皇後娘娘還能獨掌宮權,隻要劉氏爭氣,遲早有一日,寶嬪會失寵。

縱然寶嬪憑借年家不會失寵,縱然寶嬪成了寶妃寶貴妃皇貴妃,隻要皇後娘娘穩坐中宮,總有一日,她們會找到機會的。

裕嬪看向懋嬪,懋嬪對著她輕輕笑了笑。兩個過去沒有什麼交集的人,忽然就在這一刻看懂了對方的眼神。

甫一交彙,就達成了共識。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這裡頭的是非曲直。既然寶嬪給了,她們自然是要接著的。

裕嬪是為了五阿哥。懋嬪是為了三公主。為了她們將來在宮裡的日子。

胤禛黑著臉走進鐘粹宮。

他忙完了前頭的事,就去了翊坤宮,想著時辰還早,難得天氣也不錯,就打算接了年姒玉和六阿哥四格格一同進園子裡去。

園子裡早就預備妥當了,他先帶著人進去,箱籠行禮自有奴才們運進去。不必他們操心。

結果去了翊坤宮,隻瞧見興高采烈的六阿哥和四格格。卻不見他的小心肝。

再一問,年姒玉去鐘粹宮請安還未回來。

又過了會兒,就瞧見滿頭是汗的煙絨來了,將鐘粹宮的事一說,胤禛這才曉得,煙絨竟還去養心殿找他了。

敢情年姒玉這麼久不回來,是鐘粹宮裡皇後她們聯起手來為難他的寶兒呢。

皇後齊妃熹妃是怎麼敢的呢?

胤禛咬著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