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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4325 字 6個月前

去。從前皇貴妃在時,那會兒有的是皇貴妃在皇上跟前侍候的規矩。

可現在是年嬪主子在跟前了,瞧著年嬪主子與皇貴妃是完全不同的性子,想來喜好規矩肯定都是不一樣的。從前那些,如今都不適用了。

姚黃魏紫便在蘇培盛帶著人進屋的時候瞧瞧往裡瞧了一眼。

裡頭有帷帳屏風遮擋了視線,但還是能瞧見的,隻有皇上起身了,年嬪主子沒動靜,也不曾叫她們進去侍候。

姚黃魏紫暫且就沒動。

蘇培盛帶著人進去了,個個屏息斂氣,小太監們站在屏風跟前給胤禛更衣,沒有人敢抬頭往屏風後頭瞧一眼。人人都隻管著自己眼前的差事。

蘇培盛進了屋,聞著滿屋子的幽香,清幽雅致,半點沒有什麼厚重的味道。

他心裡就越發確定了。他們萬歲爺,沒動年嬪娘娘呢。

瞧著萬歲爺自己都不說話,還時不時瞧瞧裡頭,生怕吵醒了年嬪娘娘。

蘇培盛彆的不知道,也不去猜想主子的意圖,心裡就隻管嘖嘖的,瞧著他們萬歲爺這寶貝勁兒,這可又是頭一遭的新鮮事兒了。

這滿宮裡瞧瞧,便是將皇後娘娘算在內,誰敢叫萬歲爺自個兒起身,自己卻還在那兒呼呼大睡的呢?便是當年的皇貴妃都不會如此的。也就是病得不能起身了,那是沒法子才這樣。

可年嬪娘娘呢,萬歲爺這兒起身了,不但不要年嬪娘娘伺候,還生怕把人給吵醒了。

蘇培盛可算是知道了,不管什麼事兒,但凡到了年嬪娘娘這兒,什麼規矩成例,都是白給。

萬歲爺寵著呢,翊坤宮的新主兒,底氣足著呢。

枕頭大約還是太硬了,抱著不舒服,少了一個人的體溫,年姒玉睡得不舒服。

她就慢慢醒了。

再翻個身,就隔著帳子瞧見了屏風後頭胤禛在更衣。

年姒玉坐起來,睡眼惺忪的,隔著帳子喊人:“皇上?”

聲音輕輕的,胤禛聽見了。他抬了抬手,係腰帶的小太監忙退到一邊候著。

胤禛轉過屏風,撩開床帳坐下來,瞧著帳子裡的小姑娘。

寢衣鬆鬆的掛在她身上,帶子都鬆了些,頭發有些亂了,剛睡醒的小美人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胤禛這心火還沒下去呢,險些又給勾起來了。

胤禛輕撫撫她的鬢邊,說:“朕去養心殿。時辰還早,你再睡會兒。今日也不用去鐘粹宮給皇後請安。你好好歇幾日。”

他還是起的這樣早。

年姒玉有些不高興。倒不是為著他不陪她睡到天明,是擔憂他的身體。

天天這麼早起,這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偏偏這個時候,她說了也無用,事關重大,他是為了國事,貿然說了,恐怕他不喜。

況且,胤禛性子還是有些執拗的。直接勸是不行的,隻能慢慢來了。

小姑娘的嘴角壓下來了,顯見是不高興了。

昨夜沒依著她,今晨又要走,胤禛怕她心裡難過,便俯身湊過去,輕輕用唇印了印她的唇瓣。

壓了壓眼中暗色,越發低柔哄她:“你乖。好好歇著。朕過後有些忙。過幾日才能再來瞧你。朕答應你的事,自有兌現的時候。”

田文鏡和李衛都要入京了。他有些事,要與兩位心腹臣子商議。

這幾日怕是忙得很,不能來翊坤宮瞧她了。

若事情順利,頒金節的時候能空出些時間來。可以好好陪年嬪過個節。

先還不高興呢,後頭再聽胤禛說忙不來了,年姒玉就有些舍不得了。

她是蹙金珠的時候,與他相伴也就是那麼幾年,後來多是在後宅裡待著,見他的時候也不多。

這會兒做了人了,沒想到才一照麵,他就忙起來了,她這兒心思剛落下,他又要忙的不見人影了。

眼波流連不舍,年姒玉伸臂勾住胤禛的脖子,自己送上去,要了片刻溫存親昵。

聲音黏黏糊糊的,又嗲又軟:“那皇上忙的時候,也要好好用膳。”

她這樣軟糯黏糊,胤禛是真舍不得了,又被她這樣惦記,胤禛心裡熱乎乎的。

把她送到錦被裡,又溫存貼著她的唇瓣親昵了會兒,才說:“睡吧。朕走了。”

蘇培盛還在屏風外頭候著呢。裡頭燈色昏暗,也瞧不見什麼。就隱約看見他們萬歲爺又進了帳子裡,與年嬪娘娘說了些什麼,曖/昧聲響傳來時。

蘇培盛這牙都酸倒了,哎喲喂,這黏糊勁兒,他今日可真是開了眼了。

這是還沒侍寢呢,這要是侍寢了,那還得了。

第22章 022【二更】

慈寧宮中。

太後這一段時日為著十四阿哥允禵的事情,總是睡不好吃不好的。

到了夜裡,哪怕是轉鐘了,也還是睡得不安穩,一夜總是要驚醒個好多次。

多半都是擔憂十四阿哥府裡孩子們過的日子,還念著在景陵守著不得回京的十四阿哥,是不是能吃得飽穿得暖。

太後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麼熬法。

很快就有些咳嗽。太醫來瞧了,說是心焦引起的,天雖然冷著些了,但也不至於會這樣。說到底還是心病。

太後便隻能靜養了。為著這些懸而未決的事情,太後心裡有氣,也就不愛見人了。

養了這麼幾日,沒成想咳嗽吃了藥也不曾好轉,卻是養心殿傳來的消息,說是皇上允了十四福晉頒金節進宮給太後請安的事,還說頒金節後,會送十四阿哥身邊的側福晉去景陵。

太後聽了這消息,當即這咳嗽就好些了。

隻是今兒夜裡天氣有些反複,白日裡太陽好,夜裡溫度沒降下去,這熱氣盤踞不散,太後有些熱著了,就睡得不安穩,總是出汗,熱醒了後更了衣,乾脆擁著被子歇歇精神,想著等一會兒再繼續睡。

太後身邊的楊嬤嬤貼身侍候著。

床前一盞小燈,楊嬤嬤腳踏上坐著,床帳撩起了一邊,陪著斜倚在床榻上的太後輕聲說話。

知道皇上允準十四爺府上側福晉去景陵的消息後,太後就給十四爺府上送去了消息,叫十四福晉好好打點行裝,該吃的該用的,都要給十四爺捎過去。

太後這裡也添了許多的東西,都悄悄送去十四爺府上了。

雖是靜悄悄的,可楊嬤嬤想著,這宮裡的動作,尤其是慈寧宮的動作,怕是瞞不住皇上的。

皇上知道了,但默認了,即是默許了。

眾人都曉得,太後深疼十四爺,待十四爺是真心疼愛的。比起皇上來,到底就還是差些。

楊嬤嬤跟在太後身邊,私底下不知勸了多少。若不是太後還肯聽她兩三句的勸,隻怕母子間還要鬨得更僵些。這些年裡,這樣就已經是鬨過無數次的彆扭了。

如今皇上肯讓一步,楊嬤嬤這心裡頭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的。

太後這邊病著,楊嬤嬤瞧著,這心病是越來越重的,若十四爺那頭沒什麼好的,隻怕太後的身子骨還要更壞些,如今皇上登基不足一年,這事鬨出來,總歸是不好的。

太後年紀大了,十四爺被削了爵位送去景陵,太後瞧見皇上,自然心痛小兒子,這要是真的有個什麼好歹,這後果,楊嬤嬤都不敢往下想了。

也幸而,皇上肯讓這一步,楊嬤嬤心裡止不住的念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太後這口氣鬆下來,這病就能有養好的時候了。

太後歇著不說話,楊嬤嬤就陪著太後靜靜坐著。

本以為太後靜靜歇一會兒就是要睡的,誰知一室的靜謐過後,太後翻著暗湧的目光卻落在了她身上。

太後說:“先前你說,皇上去翊坤宮用午膳,回養心殿時就瞧著心情不錯。還賞了十三在養心殿用膳,用的還是皇上從翊坤宮帶去給十三的吃食?”

“十三離開養心殿時,神情也瞧著不錯,很高興?”

太後不同旁人,想知道養心殿的事情,還是能知道的。畢竟是皇上生母。母子鬨著彆扭,卻也不曾真的將關係,將情分絕到什麼地步去。

楊嬤嬤說:“是。怡親王說了,確實是從翊坤宮年嬪娘娘處帶來的吃食。是特特從湖北帶來的風味土儀。大約皇上和王爺都用著很新鮮,開了胃口,所以午膳就都用著很好。”

太後思量:“十三這回的差事,是去景陵瞧瞧老十四。皇上是要叫他看看,老十四肯不肯低頭。先前為著他們兄弟的事,哀家這心裡頭,對皇上是不大高興的。他待老十四,實在是太嚴苛了些。老八老九申斥一番都留在京城裡,偏把老十四送到景陵去。還不叫他身邊有伺候的人。”

“這是要把兄弟情都給絕儘了。”

太後心裡頭是很擔憂的。慈母之心,她擔憂她的小兒子。

可身為太後,她也擔憂她的大兒子胤禛。

從前先帝爺在的時候,太子兩度廢立的那些年,京中局勢,朝中形勢可都不大好。

先帝爺為著立太子的事情,很是傷了些精力,一手親養大的兒子最後弄成了那個樣子,先帝爺傷心傷情,那好好的硬硬朗朗的身子骨為此每況愈下,壞了許多。

當時還是德妃的太後,在先帝爺跟前還是有些體麵和尊貴的,四妃裡頭,體麵和尊榮都是差不多的,但一定要排個順序的話,德妃不是頭一個,但也不是最後一個。

她瞧的很清楚,先帝爺後來,身體已然是不行了。不過是為著那些形如虎狼的兒子們,在強撐著罷了。

可總是要選定一個繼承人的。

先帝爺的性子,被廢太子傷透了心後,怕就是不肯再選風頭太盛的兒子了。這輩子,先帝爺最恨的便是有人逼迫他。

先帝爺喜歡十四的鋒銳,可未必就肯將這大清交給他。先帝爺到了後來,似乎很是不願意被人猜透心中的想法,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想要把大清交給誰。

後來每每談及此事,甚至連一生的總結都當著大臣們的麵說了,卻從不說心裡屬意誰。

先帝爺似乎是拿定了主意不許任何人再插手了。德妃瞧不透,也沒有替老十四爭取的心思,就不去猜。

要說那段時日,人人都跟虎狼似的想要去爭這太子之位,偏有一個人隱的下來,也穩的下來。

這人便是老四了。

那會兒,她的心思都在老十四的身上,對老四,不大關注,想著他這樣大,不需要她多去注意些什麼。

可後來成了太後,在這慈寧宮裡將悲傷緩過來,太後這心裡頭,就慢慢的思量出來了。

老四和先帝爺後來的樣子,多像啊。都是讓人瞧不透心思,卻偏偏行事穩健冷硬,跟個石頭似的,可擱在那兒,卻沒來由的叫人放心。

太後就想起來,從前,她總是叫老十四跟老四多親近些。也讓老四多看顧些老十四。彆總讓他跟老八老九混在一起。

那會兒不曾多想些什麼,現下想起來,她大約是覺得老四叫人放心些。

老八連親額娘良妃都能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