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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隱蔽的密道。

那地窖果然與旁的地方不同,廚房裡兩個爐灶,其中一個爐灶下方便是地窖,林宣汐並不急著進入,把門打開通風,自己也沒有閒著,在廚房裡收攏了一小堆的土豆,還有油燈,大約有了一刻鐘的時間,林宣汐點燃之後順著小巧的扶梯下了地窖,林宣汐屏著呼吸往深處走著,見著煤油燈火焰依舊,才心中一鬆,開始淺淺呼吸,地窖裡堆放蔬菜難免有二氧化碳,若是堆積的多了,人則會窒息。

林宣汐再往前走,便見著了頭頂上的小小的氣孔,若是這般躲在地窖裡也不用擔心窒息,等晚上夜深人靜敞開地窖通風,白日鎖上,也不會出事,這個地窖之中能夠讓她躲一陣。

地窖裡除了了白菜蘿卜土豆之物,地窖最深處,林宣汐還見著了幾壇烈酒,想到了原本是要擺婚宴的,心中一歎。

林宣汐躲在劉家的地窖,足足有了一個月的時間,晚上的時候點著燈到了劉家尋了幾件衣裳,還把胭脂水粉和銅鏡等物都搬到了地窖之中。

完顏洪烈的人一直就在牛家村附近守著,他刻意叮囑過不得傷了包惜弱,對村子中的屍體也進行過辨認,並無包惜弱在其中,想必沒有走遠,就讓人圍著牛家村。他的心中也有些焦躁,若是知道包惜弱會憑空消失,他無論如何那一日也要讓人早早搜索一番。他在牛家村已經待了太久的時間,他若是一直在這裡待下去…

林宣汐便聽著白日裡金兵一邊邊的搜索,口中聽著那些人的抱怨,說起小王爺為了這樣一個漢女,今後的成就也定然有限。每天都是不同的人從上方經過。

外麵的動靜越大,林宣汐反而越發安定了下來,這就越發說明了完顏洪烈一定有要事在身,不能一直盯著牛家村。地窖的入口著實太過於隱蔽,等到這一輪搜索結束,恐怕也不會有人再守著了,那時候就是她離開的時候,她已經連續兩個月的時間隻是在夜晚出來透透風,加上飲食都是素食,圓潤的麵頰也消瘦了不少,因為沒有見著陽光,烏壓壓的長發也有些泛黃,一雙眼睛也顯得黯淡,麵色更是淺淺的蠟黃色。睡眠的時候雙腿也會抽筋,她本就有了身子,這般下去情況不妙。

再等了三日,忽然金兵偃旗息鼓,院子中裡也有了其他的漢人的到來,嗚嗚咽咽的哀鳴之聲到處響起,是在哭泣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們。聽到這樣的動靜,林宣汐此時便推開了地窖,她的腿腳有些發軟,沐浴在陽光下,幾乎要落下了眼淚。

此時院子門正打開,在最前方的正是全真教的道人,丘處機,見著了林宣汐,語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楊家嫂子?”不怪他有些疑惑,現在的林宣汐和以前他曾見過的變化著實太大,整個人比先前消瘦了不少,唯有肚子隆起,麵容也憔悴不複先前的花容月貌。

“是我。”林宣汐對著丘處機點點頭,見著了丘處機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擔心之後的吃住問題,那些金兵早就收攏了劉家值錢的物件,林宣汐隻在第一天的夜裡尋到了幾兩碎銀子,便聽著丘處機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楊兄弟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林宣汐輕聲說道,“他說回去找郭家大嫂,我不肯讓他去。”林宣汐注意到自己說不想讓楊鐵心去的時候,丘處機的眉頭皺起,當做沒有看到,繼續說道:“他便把我放在密林之中,自己去尋郭家大嫂了。”

“楊兄弟果然是高義,郭家的大嫂既然是手無寸鐵之力,原本就應當去救她。”丘處機拱手說道。

難道包惜弱就不是手無寸鐵之力,她容貌相較於李萍,則是不可多得的貌美,若是有了意外當如何?楊鐵心去到處已經是狼藉一片的牛家村尋找一個可能根本就尋找不到的人?林宣汐眼眸裡滑過一絲諷刺,垂下眼眸並不說話。

丘處機清了清嗓子,想到眼前的婦人手無縛雞之力,自己也不可對她苛責了,開口說道:“之後你就躲在劉家?”

“恩,黑夜裡的密林嗚嗚的風聲,想到還有那些人,我心驚肉跳,想到了劉家嫂子說過家中有隱蔽的地窖,就躲了進來,之前聽著有金人來來回回不知道在尋找什麼,今日裡聽到有人哭,知道是有人回村了,才大著膽子出來的。”

丘處機想到了曾經同楊鐵心喝過酒,聽楊鐵心笑言包惜弱的膽子很小,此時歎息說道:“嫂子有什麼盤算?”

“我也不知道。”林宣汐垂著頭,手足無措的樣子。

“不如跟著我終南山下,你安頓下來,平時也好周旋一二。”丘處機見著包惜弱的樣子,若是孤身一身留在牛家村指不定還會生了什麼事情,便主動開口說道。

“好。”林宣汐點點頭,若是這段時間楊鐵心尋來了,她跟著楊鐵心便是,如果楊鐵心沒有尋來,她沒準備讓肚子裡的孩子學了全真教的章程,這般的迂腐……

林宣汐跟著丘處機到了終南山下,在武林宗派的山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得到山中宗派的庇護,終南山下一片祥和,甚至林宣汐意外見著了古墓之中的婆婆,這個世界她們並不相識,林宣汐轉開了自己的目光。

孫婆婆感受到有人的目光,便見著了腹部高高隆起的林宣汐,麵上也帶著笑,最近古墓之中撿了一個小小的女童,給向來清冷的古墓多了幾分人氣,她等會買些糖果給小丫頭吃。

林宣汐身側跟著一個中年婦女,手中牽著一個瘦弱的八歲女童,這位婦人的丈夫沉湎於賭場,夥同自己的娘親要把女兒賣到勾欄院,這婦女護著她的女兒,林宣汐最後替婦人女兒出了贖身錢,這婦人就帶著女兒跟著林宣汐了。

她的月份大了,等到生產前和生產後須得有人照顧她,救了王氏是舉手之拉,她自願留下照顧自己。

王氏的故事讓人唏噓,曾經同夫婿恩愛,是出了名的舉案齊眉,王氏原本是江湖之中行走的女俠,而夫婿則是一文弱書生,因為王氏救了夫婿而有了緣分,兩人曾有過甜蜜的回憶,兩人隻得一女王嫣然,也是捧在手心之中,婆婆因為兩人隻有一個丫頭不喜王氏,更是覺得王氏拋頭露麵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在家對王氏和嫣然十分不順眼,時常同兒子哭訴王氏的不孝。自從兒子沉湎於賭場之後,要發賣了女兒,便是她一力竄唆而成。因為她知道王氏會護著女兒,到時候這一對自然也就散了。

“王嫂子,若是嫣然想要吃什麼,你買給她便是。”

嫣然在被賣之前心中也有這樣的感覺,努力在家中少吃少喝,避開父親的眼,被人牙子來奪之後,嚇得跟什麼似的,現在日日跟著王氏。

嫣然搖搖頭,依舊是抓著娘親的手。

王氏心中也有些愧疚,為了她曾經的夫婿,她在婆婆麵前一位退讓,早已不複曾經的英姿颯爽,去買了蓮花糕之後,放入到女兒的手心,見著女兒小心翼翼%e8%88%94了一點糕點,喜得跟什麼似的,心中越發酸楚。

林宣汐看著兩人,那一日見著王氏有武功在身,眼神更有決絕之意,她就動了心思給嫣然付了贖身錢,起碼可以讓王氏照顧自己一段時間。

第122章 包惜弱(3)

等到有八個月的時候,林宣汐更多的時候就是在院子中活動,在地窖裡的時候虧空的厲害,免不得有些早產,果然在剛剛滿九個月的時候,下腹一痛,林宣汐對著王氏說道:“去請穩婆。”

嫣然見著王氏出去,也要出去,王氏是要去辦正事,自然不肯捎帶上她,嫣然急的跟什麼似的,就要哭出來,林宣汐微微推了一嫣然到王氏的懷中,“你帶著她去就是,也沒有那麼快。”

王氏抬眼看著林宣汐,眼前的女子粗布荊釵不掩靚麗容貌,最為難得便是周身的氣度了,就算是現在臨到了生產,也是依然鎮定自若,“你好生同嫣然說一會兒,我要生寶寶了,等會產房她是不能進的,免得汙了她的眼。”

“我早就吩咐過她了。”王氏說道,嫣然也乖巧點頭。王氏伸出臂膀把嫣然摟入到了懷中,足尖點地,用輕功向著穩婆所住的方向越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個時辰後,林宣汐下·身一鬆,便聽到了孩童的哭泣聲音。一陣悉悉索索,是給孩童剪去擠帶靜了身子,林宣汐的眼皮也有些沉重。

王氏小心抱著孩童遞到了林宣汐的身側,林宣汐小小孩童皺巴巴紅彤彤的身子,發出細小的如同貓兒一般的哭聲。

林宣汐親了親他的麵頰,對著王氏說道:“我先睡一覺,你先幫我照顧。”

“好。”王氏說道。

林宣汐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黑,在昏暗的燈光下見著小小的孩童,攬入到懷中,林宣汐對著王氏說道,“你也辛苦了。”

並不是第一次養育孩子,這一次依然是駕輕就熟,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當日小小的一團轉眼已經五歲,在院子裡蹲著馬步,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麵頰滴落到了土地上,一點兒也不見當日裡的瘦小和虛弱,林宣汐半蹲著身子,給他擦了汗水。

嫣然在後院之中,手中的軟劍飛舞,嫣然也從昔日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同自己的娘親王氏學劍。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王氏說完了話,楊康兩腿戰戰幾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林宣汐拖住他得身子,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他年紀還是太小,若是六歲時候再習武,才更好。楊康自己從林宣汐的手中接過了手帕,擦了汗水之後,另外捧著林宣汐遞來的糖水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娘,我今天又比昨日裡多堅持了一刻鐘。”

這個年歲的孩童是最喜歡嘰嘰喳喳說話的年紀,林宣汐拉著他的手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聽他說個不停了。

“昨天下山狗蛋說娘醜,但是娘才不醜。”楊康氣呼呼地說道。

#VALUE! 自從楊康滿一歲之後,林宣汐就準備離開,王氏有意想要讓嫣然多同林宣汐接觸,便隨著林宣汐離開,林宣汐帶著楊康悄然離開。因為不想被終南山的道士又或者是楊鐵心找到,林宣汐易容之後,便到了細雨江南之地,找了個巷子住在裡麵。楊鐵心或許是一個合格的兄弟,合格的江湖俠客,卻並不能說是一個夫婿又或者是合格的父親。讓收養的閨女比武招親,著實是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主意。如果那一日楊鐵心最終跟著她離開,兩人過上一輩子未嘗不可,一起教養楊康,或許培養出一個脾性像極了楊鐵心的楊康,而那一日楊鐵心在自己的央求之下,甚至打暈了自己去尋找一個幾乎不能尋找到的女人,林宣汐便打定主意這輩子不讓楊鐵心尋到自己。若是一個女人的夫婿,把兄弟的大嫂看得比自己的妻子還要重,就算是包惜弱,恐怕也是受不了的。她隻要把楊康教養的好,這一場的分數就算不會太高,也總不至於太低。

林宣汐四年前的悄然離開,卻在丘處機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直到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