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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見著方怡這潑辣的小妮子也這般說了,放下心來,心想著要越發籠絡住剩下的幾個夫人才是,若是她們都跑了,和其他男人好了,豈不是給自己戴上了綠油油的帽子。韋小寶笑嘻嘻同眾人說這話,最近幾日天地會頗不寧靜,應當又有分位高的做了小皇帝的內應,不然天地會也不會幾番的損失了,想到這一重,韋小寶雖然同他的幾位夫人笑鬨,心中總是有隱隱的憂慮。

韋小寶沒有派人,不過伯爵府中的情況,被康熙知道了,他笑著說道:“你那幾個夫人當中最美的和年紀最大的跑掉了?”

“連你也取笑我。”韋小寶對著小皇帝說道。

“我可沒有。”玄燁笑著說道,“小寶,可要我派人去替你尋找你那兩位夫人?”

“不用。”韋小寶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這話讓康熙又笑出了聲,搖搖頭打趣說道:“你的後院,可是堪比朕的後宮了。”

韋小寶可不敢和康熙作比,連忙擺手道:“我可沒有這般大的本事,你看我的大老婆,剛開始心中有人,現在乾脆跑了,肚子裡有孩子都留不住她。”

雖然韋小寶說著不要,康熙還是派人留意阿珂和蘇荃的身份戶牒的消息,尋到了這兩位,是有賞的。

康熙想著,若是沒有孩子也就罷了,小寶也是糊塗,他的兩個夫人有了孩子,怎麼還能讓他們走了呢?還是得自己這個好友,替他謀劃謀劃。

第94章 阿珂(7)

京城中的風吹草動,林宣汐和蘇荃都默默留心著,尤其是蘇荃,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抬抬眼,“昨個兒我還同妹妹說不可能,今個兒就打臉了。”

“我瞧著更像是聖上的手筆。”林宣汐對著昏黃的銅鏡輕掃娥眉,便出現了一張暗淡的臉,原本的精神奕奕也仿佛是渴睡憔悴婦人。林宣汐拿著眉筆,坐在蘇荃的對麵,蘇荃仰著臉,任由林宣汐在她的麵上塗塗抹抹。

“左右妹妹考慮的周到,找不到我們的。”蘇荃說道。

“好了,今個兒還有不少事要做呢。”林宣汐說道,“既然已經讓人來尋找我們,大額的金票兌換成小額的銀票,還多留些現錢在手中,以免今後兌換不出來了。”

林宣汐在江湖中討生的經驗可以說是十分熟悉。

“好。”

所謂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林宣汐用了不過是三日的功夫便辦好了兩人的身份戶牒,同時也把宅子落了戶。各式的家具都是全的,直接便可以入住了。

“正巧合罷了。”林宣汐說道,“若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宅子,也是要在客棧裡再住幾日的。”

“妹妹謙遜了。”蘇荃似笑非笑地說道。

來到京城的是時候是秋季,蘇荃同林宣汐兩人對外相稱是一對妯娌,因為丈夫的亡故在京城之中投奔家屬,兩人身上帶著喪,便安置在西城門的巷子,等到生下了孩子,再進入到了府中。

蘇荃裝扮的樣子笑容大方,是個爽利的婦人,林宣汐則做了不愛說話的小婦人,兩人一個大方,一個沉穩,很快就融入到了這個巷子裡的生活,京城中的消息素來靈通,就算是涉及到所謂的反賊“天地會”的消息,市井之中也有流傳,隻是消息要遲上很久才會為人所知曉。

“那韋爵爺竟是天地會的人,最後關頭偷偷放了幾個主事的,惹得皇帝勃然大怒。”那婦人說的是活靈活現,聽著那婦人的說法,林宣汐同蘇荃相視一眼,兩人靜靜讓胖婦人說完,過足了說書人的癮,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

“雖然早就猜到了,親耳再次確定了這個消息,還是不得不讚歎一聲妹妹的聰慧。”蘇荃說道,此時已經是春暖花開,院子裡的榆錢樹在一場春雨之後冒出了新綠,煞是可愛,距離伯爵府空空無一人已經是三個多月前的事情。在去年的冬夜裡,忽的一天開始,城中的氣氛就緊張起來,接著便發覺了伯爵府空無一人,那時候蘇荃同林宣汐就有當日婦人的猜測了。

林宣汐並沒有答話,抬頭看著榆錢樹,蘇荃不過是略微有些感慨罷了,這些時日的相處,林宣汐發覺蘇荃真真切切並沒有把韋小寶放在心上,還聽蘇荃說起了在神龍島上的一些舊事,她去神龍島上,原本是被擄去的,對於男人,骨子裡也有著不信任之感。兩人已經打定主意要這般過一輩子,蘇荃也就待林宣汐越發親近了。

蘇荃離開伯爵府的時候,銀子藏在了身上,還有一些從神龍島帶出來的物件被她藏在一處秘密之地,蘇荃說道:“若是等到孩子出生了,咱們也在江湖之中行走,看一看這大好河山,我少時還曾在外,可惜自從到了神龍島,先是呆在島上,後來大半的時候待在京城裡,總是有些可惜。”

“姐姐可還有親人在世?”林宣汐問道。

“都已經去了。”蘇荃輕聲地說,“我爹爹那般的功夫,若是他當年還在,怎會讓人擄走我?”說著話的時候神色有些黯然。

兩人相交,甚少說起舊事,蘇荃說起了少時的經曆,她父母皆有好的功夫,她自小也是習武,有青梅竹馬的師兄,原本以為父母雙亡之後,師兄可以照顧他,誰知道在洪教主瞧上了她之後那師兄竟是把她送了出去。

蘇荃見著林宣汐的目光一暗,灑脫一笑,說道:“我這般也很好,最開始的時候過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某一天啊我就想開了,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接著我便發展在神龍島上的勢力,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早晚也會成為神龍島的主人。”說起了孩子,蘇荃的目光變得柔和,“我在這世上沒有親人,洪……教主早年傷了身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誰知道上天還是待我寬厚的。他是我這世上的唯一血脈,我會好好待他。”

蘇荃說起了自己的經曆,林宣汐也說了自己這具身子的事情,蘇荃歎息一聲說道:“妹妹的經曆也是萬分坎坷,九難那人,罷了,不提也罷。那陳圓圓我也聽過她的美名,沒有想到阿珂妹妹竟是她的孩子,難怪生得如此美。你既然說,先前韋小寶尋到你的時候,你的爹娘就在杭州彆院,為何不一開始的時候就去找他們?”

“我爹爹已經故去了。”林宣汐說道,“剛離開杭州沒有多久,韋小寶便打聽出來了消息,告訴我這件事情,至於說我的娘親,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林宣汐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尋不到她也就罷了,很容易把自己也搭進去。”

“等到孩子出生後,我同妹妹去尋找。”蘇荃說道。

林宣汐點了點頭。

原本兩人懷孕已經有7-8個月左右的時間,等到了春暮時節,相隔五日的時間,先是蘇荃生下一個男孩兒,接著便是林宣汐。

對兩個孩子,蘇荃不知道愛成什麼樣了,“咱們蘇家也算有後了,妹妹,我等到孩子大一些了,抱著他會青城,給我爹爹和娘親磕頭。”

林宣汐自然點頭。

孩子既然已經生出來了,又有蘇荃這個兒控照看著,小院的門扉緊閉,林宣汐體內的內力流轉,手中軟劍舞動刀光劍影。

兩個孩子自雙目能視物了之後,每每哭泣的時候見著林宣汐舞劍,便會止住了哭聲,這讓原本懈怠了功夫的蘇荃也開始習武,用她的話便是,“我兒子的娘親武功可也不差。”

林宣汐原本是有心傳蘇荃精妙的功夫,蘇荃卻搖搖頭說道:“我也曾是青城劍法的傳人,妹妹的功夫我見著進展極快,既然如此,我想,原先我在神龍島上學的功夫便要擱置下了,仍是回歸到青城劍法。”蘇荃笑了笑,目光柔和,如同夏日裡的清荷綻放,兀自幽幽香,“今後啊,我們在外行走,還都要靠著妹妹了。我算知道了為什麼當年妹妹想著晚些時候離開,就是等待生了孩子之後的現在罷。”⊿思⊿兔⊿網⊿

近一兩年的時間,林宣汐沒有想著仰仗自己的功夫,她靠得則是毒藥,這些日子收集了不少材料,自己同蘇荃一人一半傍身。

在孩子兩歲的時候,蘇荃和林宣汐離開了她們一直生活著的小院子,巷子裡的人頗為不舍,兩個孩子一個叫做李思賢,一個叫做蘇思齊,取得便是見賢思齊的含義了。

三兩歲的孩子是最好玩的年歲,加上李思賢和蘇思齊被教養的很好,樣貌遺傳了父母的長處,煞是可愛。

“到了府中好好過日子。”胖嫂子說道,這人是巷子裡最愛饒舌的,不少消息,林宣汐和蘇荃都是從她這裡聽來的,“雖然沒了夫婿,你們兩個都生了兒子,這一點就站得住起,出了喪,好好把孩子養大,這麼伶俐的兩個孩子,一看就是好苗子。”

胖嫂並沒有自己的孩子,對於林宣汐和蘇荃的兩個孩子格外上心,常給兩個孩子捎帶不少吃食。

等到一行人出了城門,離開了在這裡居住有三年之久的京城,在這段時間裡康熙一直沒有放棄林宣汐和蘇荃兩人,甚至在韋小寶離開之後,康熙的力度越發大了,卻始終沒有找到,就在皇城裡的林宣汐和蘇荃兩人。

大約是近鄉情怯,足足走了一年的時間,才到了青城,蘇荃也恢複了原本的麵貌,蘇家的漂亮丫頭回來了的消息,也在小鎮裡傳開。

蘇荃並沒有打算一直在小城裡久住,待在小城裡半年之久,兩人便下了江南,兩個孩子的歲數也到了開蒙的時候。此時兩個孩子的性格也漸漸顯露了出來,李思賢的性子沉穩,蘇思齊的性格則更為跳脫,這讓蘇荃感慨過兒似生母,兩個孩子隨著張開,樣貌都隨了母親,韋小寶的音容笑貌在兩人的心中淡忘去,也說不清孩子身上的哪一點像是他了。

五年後聽說海上一座小島出了一個俊男幾個漂亮的夫人,男的樣貌堂堂充滿了睿智,幾個夫人如同仙女一般各有各的妙處,便上了京城,這樣的故事在市井之中穿的頗廣,一男五女被形容成了天人一般的人物,蘇荃當做是個故事聽了,林宣汐卻知道這人就是韋小寶。

“娘親,剛剛這個故事,你想到了什麼。”李思賢是個慣常會察言觀色的,對林宣汐如此說道。

“哦?”林宣汐說道:“我在想剛剛那個故事。”

“同娘有關係?”李思賢問道,“那幾個仙人也不會有娘親美的。”

太過於美麗是一種原罪,林宣汐既不打算再給李思賢找一個繼父,每日裡都是寥寥數筆把自己畫得平庸,不過親密的幾個人,是知道她真實的樣貌的。

“那個男子是你的爹爹。”林宣汐說道,“娘很早就同你說過這件事情。”

李思賢厭惡地彆過臉,“我不問了。”

林宣汐失笑,李思賢的態度除了因為林宣汐的緣故,還因為蘇荃的丈夫,在前三年送兩個孩子進私塾的時候,蘇荃便和那見著女子就害羞的夫子有了不解之緣,那王夫子正是李思賢的師傅,他在眾人的反對之下,娶了蘇荃做正妻不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