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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缺智商吧?”

顏延撇嘴,輕哼了一聲。

“彆哼哼,會硬。”

顏延猛地轉頭,眼裡寫滿了無法理解的震驚。他剛還在想,莊亦雲正經起來真是看不出在他麵前的悶騷樣,這才剛說完正事,他就無縫切換!果然是他!不愧是他!

他覺得自己有一點理解了,他是從小被他媽管得太狠了,所以反彈才格外厲害。什麼去不去自習室都要管,不會那時候也找人跟蹤他吧,真的有毒,這是真的有病吧,心理疾病。

“我愛哼,就要哼,要你管。”顏延說著,一把奪過自己攤在桌上的論文,站起身來,“我回宿舍了。”

“嗯,送你。”

莊亦雲也跟著起身,住回宿舍躲他可以,再背著他出去浪,不行。

顏延沒拒絕,他本來就是要回宿舍,免得他打車了。他和莊亦雲雖然現在是有點不清不楚,但是一張床都躺了好多次了,摸也摸了,現在坐個車都要撇清楚未免有點假正經。

因為路線問題,他們回學校最近的一個門是正門,但是學校正麵是要通行證的。快要到正門時,顏延讓他把自己放校門口就行,結果莊亦雲的車直接拐彎,徑直從學校正門開了進去。

毫無阻滯,車牌識彆係統嘀一聲,出入欄杆直接抬杆放行。

車開進了校門顏延還在回頭看,他們學校這車牌識彆係統彆是壞了吧。

“你的車怎麼能進?”

“辦了個通行證。”

“廢話,沒通行證怎麼進。關鍵是你通行證怎麼辦的?學生的車也不給辦啊,難道學生配偶的車還能辦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莊亦雲輕笑,難得想賣個關子。

把人送到宿舍樓下,他沒下車。他也還有事,要趕回去加班,今天為了陪顏延,耽誤了不少事情。

顏延本來想酷一點直接上樓的,結果還是沒管住腳,繞到駕駛座外麵說:“今天謝了。”人可以囂張,但是不能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我應該的。”

莊亦雲坐著,於是隻能微微仰頭看他,宿舍樓下路燈的光映在他眼裡,暈出一層昏黃。雄鷹高飛之後落在他窗外,明明是猛禽,看向他時卻有種歸家的寧靜。很好看,很心動,是收斂鋒芒後的溫柔。

顏延受驚般後退一步,僵硬地揮了揮手,跑了。一直到跑上樓莊亦雲看不見了,他才放緩腳步。媽的,這男人真蠱,他剛才差點低頭去親。他的嘴唇真好看啊,一看就很好親。不對,本來就很好親。

拍拍微微發燙的臉頰,顏延輕輕比劃了一個曲線上升的手勢,今天心動值漲得有點快。

回到宿舍洗了澡,他就開始改論文,其實已經十點多,但是他好像一點都不累,一直忙到熄燈。他的室友何興和李明勝驚訝不已,看他認真就沒打擾,倒是準備考公的胡聰湊過來看,和他約定明天一起去圖書館,胡聰刷題,他查文獻改論文。

大學四年,臨近畢業的時候,顏延反而破天荒地專心投入了學習。忙了一個星期,他的論文終於初稿終於過了。何興和李明勝想這下顏延輕鬆了,沒想到他跟胡聰的學習二人組更堅強了,顏延借了一些法學的書回來看。

沒幾天,李明勝提前去上班,保研的何興也被導師提前抓走打下手,他們宿舍常駐的隻剩下學習二人組。

莊亦雲幫他聯係的見習機會下個月一號開始,為期一個月,顏延不想自己真的兩眼一抹黑地去,於是幾乎是斷網泡在了圖書館。他逼著自己沉下心來,一開始真的做不到,想玩,想放鬆,不專心,還累。但每次他想偷懶,就會想起莊亦雲對他毫不懷疑的模樣。

跟莊亦雲比,他妥妥的末流985學渣,為什麼莊亦雲好像很相信他的學習能力。夜深人靜想起他時,心裡有隱約又堅定的念頭:不想讓他失望。

是的,顏延現在會不自覺地想起他,想的也不全是過去那點床上的事。可莊亦雲給他發消息他又經常沒及時回,沒時間撩人,沒時間調情,沒時間思考他們的關係。

於是,他被莊亦雲找來學校好幾回。

第一次莊亦雲找來是周六,在圖書館,當時他正和胡聰低聲討論,麵前就被陰影覆蓋。

胡聰備考公務員,行政職業能力測試裡有少量法律相關的題目,胡聰每次刷到這類題,就也給顏延看看。兩人本是嚴肅正經地湊一塊討論題目,但莊亦雲看到的隻有那兩顆靠近的頭。

“延延。”

顏延聞聲抬頭,有點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碰運氣。發消息你沒回。”上次他就是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碰到的顏延,最近他都說是在學習,不難猜測他在哪。

顏延的目光落在莊亦雲身上,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其實最近雖然很忙,但是他有點想他,有偷偷想的。他的胳膊還挨著胡聰,人卻愣愣地看著莊亦雲,胡聰被莊亦雲的目光掃過,渾身一凜,莫名抖了下,僵硬地點頭示意。

顏延這才注意到,他和胡聰有點太近了,莊亦雲醋了。他心裡一下就有點快活,思維從日複一日的學習裡瞬間脫離,很放鬆。一開心,他就決定搞事,搞搞事才能更放鬆嘛。

“這是我室友,胡聰。”顏延臉上帶笑,主動介紹兩人認識,“大聰,這是我表哥。”

顏延笑得狡黠,那模樣太耀眼,莊亦雲想生氣沒氣起來。隻能自我安撫,大學室友一塊住了四年,要發生什麼早發生了,更何況這位同學相貌隻能算是端正,不在顏延的標準上。

但是……室友……大學宿舍裡男生們打赤膊是常事,聽說一起看片的也不少。一想到這,莊亦雲就牙癢,想現在就給他脖子上嘬一口,讓他室友都知道他有主了,跟他保持好距離。

其實吧,他大可不必這麼醋,性向不同,顏延絕不可能和室友一塊看片。

被蓋了個表哥的戳,莊亦雲沒有當麵反駁他,在兩人麵前坐了下來,和胡聰打招呼:“你好,莊亦雲。”

“您好您好,哥哥好。”胡聰被他的氣勢嚇住,不僅亂喊人,還說話不過腦,“你們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吧,哥哥弟弟都這麼帥,就是不怎麼像。”

慫樣!顏延好險沒在圖書館大笑出聲,伸手肘輕推了胡聰一把。莊亦雲斂眸,麵容冷峻,先把這一筆記賬。聽到彆人叫他“哥哥”,還笑得這麼開心,欠教育。

“時間不早了,哥哥帶我們去吃午飯?”顏延猶自不知危險,繼續打趣。

“你們去,你們去,我吃食堂。”胡聰連連擺手,怕自己再被顏延哥哥嚇得口不擇言。他臉色通紅,剛才真丟人,誇人家帥就說帥,還強調他們兩兄弟長得不像做什麼。

胡聰連忙收拾書,被顏延一把拉住:“那怎麼行,我哥難得過來,我們又快畢業了,這頓不吃以後可就吃不上他的飯了。”

莊亦雲心裡已經在冷笑,故意氣他?不把他教服了他以後也不用追人了。

三人就這麼一起離開了圖書館,上了莊亦雲的車去學校附近吃飯。按理說該問“表弟”和“表弟”的同學想吃什麼,但是莊亦雲沒問,徑直把車開去了一家海鮮餐廳,他去過,味道還行,環境合適。

莊亦雲去停車,讓顏延和胡聰先去點菜。他停好車進去,兩人已經坐好,靠窗的四人方桌,兩兩對坐的排位,顏延和胡聰坐在同一邊。

莊亦雲不動聲色坐下,問他們點了什麼。顏延報菜名,莊亦雲智商兩百,聽了卻說記不清。

“過來,指給我看,我看看再加點什麼。”略帶命令的口%e5%90%bb,配上他清冷的黑眸,陽光下翩然若飛的睫羽,仿佛透明的皮膚,惑人得很。顏延理智上想拒絕的,感覺沒什麼好事,但是他話未出口,莊亦雲一抬眸,就把他的魂攝走了大半。

過去就過去,說不定他真記不住呢,畢竟過了年又是一歲,二十八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起身坐過去,莊亦雲把菜單冊子推到他麵前,靠近顏延的右手便鬆開了。看似是方便他翻閱菜單,其實……

顏延呼吸一滯,莊亦雲的手借著桌布的遮擋,伸進了桌下。他幾乎是本能反應,雙腿瞬間夾緊。他轉頭瞪向莊亦雲,莊亦雲一臉正經。對麵胡聰正在玩手機,顏延兜裡的手機一通震,他猜胡聰在寢室群裡發消息,多半在說見到了他“表哥”的事。

可這表哥,在摸他腿。被他瞪了以後不僅不收斂,那隻修長有力的手,還擴大了勢力範圍。

二十一歲的年紀,正是最血氣方剛的時候,又是自己很有好感,甚至親密接觸過的人,顏延哪裡受得住這種撩撥,瞬間就沒法站起身了。

他心率狂飆,又興奮,又害怕,禁忌帶來彆樣的筷感,差點衝昏他的頭腦。他怕莊亦雲再一動就要碰到關鍵位置,怕被他發現以後笑話,擰著腰往後躲。可他躲,莊亦雲卻越要往前,手指輕緩撩擦。

顏延臉爆紅,眼睛裡都有了點點水光。兜裡的手機還在一下下震動,胡聰仍是盯著屏幕,一想到當著室友的麵,室友還在談論他們“表兄弟”,而他的好“表哥”的手卻在亂來,他呼吸都帶上了潮氣。

操了,他錯了,他再也不故意招惹這狗男人了。

“延延,還有哪些菜?”

莊亦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驚雷一般把他拉回了眼前。

“顏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很熱嗎?空調開太高了?”胡聰不明所以,直愣愣地問道。

無法思考,顏延一瞬間忘記自己剛才點了什麼菜。也說不出話,怕聲音太啞讓室友聽出異樣。

“點皮皮蝦了嗎?”莊亦雲的手指最後刮過,從桌下拿了上來。他指著菜單冊上的皮皮蝦照片,說,“椒鹽的吧,太活潑了,重口更好吃。你說呢,延延?”

他說?

他說:謬論!活潑跟做什麼口味有什麼關係?!

心裡這麼想,嘴上沒敢答。

見他不答話,莊亦雲側頭看他,目光落在了他唇上。顏延大驚,這瘋狗不會在這裡親他吧!他連忙點頭,大喊服務員:“咳,加一份皮皮蝦!椒鹽!”

對,他皮,他活該被椒鹽,嚶嚶嚶。

繼胡聰之後,顏延也慫了,也不敢再嘲笑室友。這瘋狗,誰撞上誰慫!

顏延那天吃海鮮吃到不消化,回去的路上自覺主動和胡聰拉開距離。同樣的,也沒給莊亦雲什麼好臉色,認了輸就很氣,一個笑容都不想給他。

沒幾天,周二,他又在圖書館被莊亦雲逮住了。顏延正在書架上找書,書架另一邊突然空了一本大部頭,莊亦雲的臉露了出來。不是電影裡的巧遇,莊亦雲明顯就是來找他的,目光一直鎖在他臉上。

之前是周末,莊亦雲不上班有時間說得過去,但是今天是怎麼回事?周二下午,他怎麼來了?

顏延麵帶疑惑地看著他,他抬手,把一個信封從書架的縫隙上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