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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門一開,被子齊齊整整,沒有人。莊亦雲想,應該是生氣了。他沒想到,不是生氣的問題,隻是心照不宣的隻有他自己。

輕推開次臥門,被子裡鼓起一個人形。莊亦雲把門重新帶上,去冰箱裡找吃的。顏延從父母那裡繼承了留剩飯剩菜的習慣,如果晚上他做了飯,大概是會有點什麼的。

從冰箱裡拿出來熱上,就算是剩飯剩菜,莊亦雲吃得也比在米其林還愉悅滿足。吃完收拾好,再洗個澡,等他再打開次臥門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儘量放輕動作翻身上床,莊亦雲躺在顏延身旁,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是顏延先醒的,實在是睡得早,沒辦法,自然就醒得早。他剛要翻身伸懶腰,就感覺到了腰上放著的手臂。

擰著脖子回頭,莊亦雲那張俊臉就在身後。他一下清醒了,想起薑黎昨天的話,他感受了一下`身體某個部位,還好,沒什麼異樣……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倒是沒有奸/屍,隻是默認了同床而已。

操了,麻煩,多看兩眼就想啃。他手還搭自己腰上,讓他回想起昨天這隻手是如何有力地勒著他的腰,禁錮著他緊密相貼。

喘熄都熱了,特彆是早上自然發熱的某處。他開始考慮薑黎的提議,或許,做著做著就有感情了?

打住!顏延你清醒點,不要讓他當第二個橙子!橙子最多哭成核桃眼瞪一瞪你,莊亦雲是真的會發瘋!

程澄,無愧於他的名字,澄澈,對於顏延已經成了靜心咒一般的存在,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情形比他兩第一次睡一張床還為難,顏延無語望天花板,最後決定擺爛。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時間還早,再睡會,醒了見招拆招。

他這一睡,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莊亦雲睡過的地方冰涼,甚至被子也撫平了,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讓顏延懷疑他之前的記憶是錯覺。直到他起床洗漱完,想去做早飯,看到冰箱上的紙條,才確認是真的。

【豆漿油條在保溫箱,沒放糖。】

是莊亦雲的字,行雲流水,意氣飛揚。

顏延把保溫箱打開,一碗豆漿,兩根油條,不自覺笑了。意識到自己笑容有點大,又稍微收回來一點點,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彆。

這天上午討論會的時候,鐘律正好坐在莊亦雲後方,就見開會從不開小差的莊組長不時看一眼手機,看了三次以後打開微信發了條消息。

顏延手機響,打開一看,是莊亦雲。

【莊亦雲:寶貝,昨天對不起。】

顏延被他的稱呼燙到,手機一甩扔到了沙發上。

“咳咳……”就地轉了一圈,收住笑,再回複的時候已經修複好酷蓋人設。

【顏延:?】

【莊亦雲: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顏延:怎麼賠?】

【莊亦雲:做到你滿意,算不算賠罪?】

【顏延:給小爺爬。】

顏延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來來回回換台。

會議室裡鐘律瞳孔巨震,視力太好,一瞟就看到莊組長發出去的“寶貝”兩個字。不敢再往下看!他看到了什麼,原來莊組長私底下是這樣的!

他八卦的心蠢蠢欲動,聯想到昨天組內女生問他的事,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摸手機的小手。

【鐘律:你知道你老公現在在乾嘛嗎?】

顏延的消息回得很快,明顯是空著的。鐘律靈光一現,腦中浮現出顏延回完他老公莊組長的消息,然後甜滋滋翹腳腳的模樣。

嘶……這該死的狗糧。

【顏延:?】

顏延發出這個問號,覺得怪怪的,怎麼又是熟悉的問號,他一分鐘前剛發過。

【鐘律:開著會,他在給你發微信。】

【顏延:你怎麼知道他在給我發?】

【鐘律:我看到你頭像了。】

【鐘律:不是,這重要嗎?重要的是開著會啊!我見識少,從沒見過這陣仗。】

顏延又按了好幾次換台鍵!

【鐘律:而且,他戴耳釘耶。昨天實驗室出了點事,國藥那邊來了個大佬,組長竟然就這麼戴著耳釘接待的。他平時多嚴肅一個人,給大家都看愣了,那大佬盯著他耳朵看了好幾眼,我差點當場笑出來。】

顏延正努力把嘴角的笑壓了下去,就見鐘律又發來了消息。

【鐘律:你說!你老實交代!這是不是你們的夫夫款?另一隻是不是在你這裡!不然組長怎麼會願意戴。】

顏延:?

是個好問題,另一隻呢?莊亦雲沒送給他,去哪了?

第51章 小野馬

莊亦雲當然是想把另一隻耳釘送給他的,本來昨天就準備送,結果臨時出了事,沒找到送的時機。顏延耳朵上7個耳洞,這是第一個,他準備今年再送三對,給他戴滿。送禮物要是按年報計劃,想想他搞直播間的那個審美,顏延可能會被他7個耳釘的最終搭配氣死。

有些時機一旦錯過,可能就不是一兩天能找回來。莊亦雲不僅提前結束了假期,而且進入瘋狂加班期,國家醫藥中心來了一個工作組,兩方專家不停研討磋商,他們研發六組全員進入007工作模式。

近十天兩人沒打上照麵,莊亦雲連續幾天忙太晚睡辦公室,實在想他,回來睡一晚也是他到家人已經睡著了,人還沒醒他已經回研發中心了。

周六那天,他躺好把睡著的顏延抱進懷裡,親了親他的耳朵準備入睡,可大概是一整天大腦過於活躍,反而毫無睡意,親著親著便不自覺噙住了他的唇。

想把人弄醒……他有些惡劣地想。

原本隻是嘴唇貼貼,貼完借著月光凝視他的臉,隨即他卻伸出了手指。食指撫過顏延的唇瓣,從他微張的齒關探進去,戲弄那條濕軟的小舌。

顏延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大概是把他的手指當成了棒棒糖,睡夢中回應他的動作,%e8%88%94上了他的手指。莊亦雲下腹緊繃,把手指抽出來換上了唇。

幾乎是瞬間,顏延就驚醒了。莊亦雲%e5%90%bb得放肆,整個人壓了上來。意識到在發生什麼,他腦子裡轟一聲響,下意識繼續裝睡。可那將睜未睜的眼睛、顫動的眼睫,已經泄露了一切。

莊亦雲的動作停下來,有些不解,低聲問:“裝睡?”

無人應答,可那雙眼睫又輕輕顫了一下。顏延腦子裡正刮風暴,強調一定不要睜眼,反正就裝睡,不然今晚不搞是收不了場了。

意識到顏延是鐵了心裝睡,莊亦雲的心沉了下來,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些天的不對勁。顏延不是什麼早睡早起生活習慣好的類型,但是他回來的這幾天人都已經睡了,有一次他儘早,在十二點半到的家,顏延也已經睡得很沉了。

他是在故意躲自己。

莊亦雲眸間有陰雲聚集,又盯著顏延看了兩眼,沒說話。就在顏延以為自己已經糊弄過去,對方該睡覺了的時候,莊亦雲抬起那根沾滿他津液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全擦在了他臉上。-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晚安,寶貝。”

他重新把顏延抱進懷裡躺好,但是這一次,抵在顏延腿間的東西安靜卻強勢地彰顯著它的存在感。顏延被他撩撥得心如擂鼓,生怕自己控製不住太“禮貌”,被察覺就裝不下去了。

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家裡已經隻有他自己了,感受著身下濕涼的觸?感,他隻好無奈地爬起身去搓內褲。

“操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顏延一邊搓洗,一邊想起了昨天的夢境。夢裡莊亦雲用手為他服務,然後也把手指上沾的東西塗他臉上了。

深吸一口氣,打住,再想更要不好了!這男人有毒,外表那麼冰冷正經,怎麼趁他睡著就做這種動作。可是偏偏他覺得好帶感怎麼辦?

顏延呼出一口氣,搓內褲搓得像磨刀。

當天,六組所有組員都感覺到了莊亦雲的變化。前幾天他渾身洋溢著寬容,今天一來,就連嘴角都寫上了“苛刻”。最典型的是之前他都是一人就能力挑國藥中心的專家組,今天全交給組員去溝通,他自己一言不發,隻負責坐在那給組員製造烏雲罩頂般的壓迫感。

而且,他完全不回家了,每天晚上能忙到三四點,在辦公室囫圇睡四個小時,起來就繼續忙,弄得全組莫名其妙更緊繃了。他想趕進度,好空出一點時間好好跟顏延“溝通”。裝睡,躲他,是哪裡不滿意?

結果,等他忙得暫告一段落,送走了國藥中心的專家組,回到家一看,顏延已經借著開學搬回宿舍了。甚至他昨天給顏延發消息的時候,他都沒有說一聲。

果然是在躲他。莊亦雲站在空蕩蕩的次臥門口,目光淩厲如刀。

半晌,他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林院長,您之前的邀請還作數嗎?”

莊亦雲上次受同學所托到理工大藥學院做講座,之後藥學院的院長就盯上了他,一直想邀請他到理工大做客座教授。

莊亦雲之前沒答應,畢竟對本就工作繁忙的他而言,無非是增加負擔,他暫時沒有傳道授業解惑的人生追求。但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顏延偷跑回學校想借此躲他,那就讓他躲無可躲好了。

林院長沒想到之前拒絕過的莊亦雲突然轉了主意,大喜過望,立刻回複:“當然作數,莊博士願意來授課,是我院學子的榮幸!”

他這話絕不是客套,理工大的藥學專業在國內排名並不靠前,彆說莊亦雲取得過的研究成果,隻把本碩博的畢業院校擺出來就不是他們這座小廟好請的。哪有不作數的,巴不得他來才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轉了主意,總之是大喜事。

顏延住回宿舍正和一個月不見的室友們熱情地聯絡感情,四人出去聚餐,放鬆得很。他想著至少緩緩,不用隨時麵對莊亦雲的荷爾蒙攻擊了,可以清淨下來想清楚以謀後續,卻不知道有人已經馬上就要追到學校了。

一起住了四年,雖然顏延因為是本地人所以經常回家,但大家相處的時間也夠多了。除了性向不同,顏延和室友們相處得不錯,一開學就是大四下學期,想到大學的最後一個假期結束了,吃著吃著氣氛突然沉重了起來。

寢室長何興是他們宿舍的主心骨,一看氣氛不對便舉杯:“這還沒畢業呢,又不是吃畢業飯,這是做什麼?”

個子最高,平時在薑黎衝來他們宿舍時一般擋在前頭的李明勝附和:“就是,而且興哥和顏延都會留在星市吧,以後隨時可以回來再聚啊。”

火鍋的熱氣騰騰往上冒,顏延夾了一筷子毛肚,接話說:“嗯,興哥保研,我應該也在,你兩都要走?”

李明勝點頭:“我簽了京市的酒店,準備去北漂了。”

顏延驚訝,他才知道李明勝確定了工作,而且還是他們旅遊管理對口就業。他一直沒怎麼關注同學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