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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前的幫助,問他能為他做什麼事,這才有了陪他出席晚宴這回事。結果現在,他隻是走開一會,這人就在會場為莊亦雲買醉?喝成這樣丟的是誰的人?

柯銘誠壓下心頭的煩躁,問:“誰給他嘗的?”

“嗬,心疼了?”

“不該你管的事彆問。說!”

“你……”對麵在他不耐的眼神裡敗下陣來,“盯著你的人還少嗎?你彆瞪我,是他自己不會拒絕。要不是我把他拉出來,李家那幫混不吝能把他帶走。不過,我們柯少也不會在意的吧,小白花被玩壞了就換一朵。”

“滾。”

“哼!”對麵怒氣衝衝走了。

柯銘誠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一陣無言。本來隻是逗他玩,再加上正好今天來談的事,對方也是雲南籍學者。誰知道對方臨時沒出席就算了,欒清還受他牽連成了這樣。

這人經曆過貧窮苦難的泥沼,登上過學業的高峰,但沒有麵對社交場的經驗,特彆是對上紈絝子們。不管是對他“知恩圖報”的態度,還是今天對李家的幾位公子哥的輕信。

“乾嘛喝那些人的酒?”

柯銘誠自言自語,就在他以為欒清早就昏睡過去的時候,懷裡的人突然答複了:“不能不給麵子……他們說,是你的朋友。”

像是掌心被撓了一下,明知道這人是為了所謂“報恩”,大概他真以為自己是要他來陪著應酬。

司機一直在等,以為今天要很晚才能下班,沒想到九點多老板就出來了,懷裡還橫抱著欒博士。

“先送欒博士回家?”

“不用了,回景和。”

景和是柯總最常住的彆墅。司機有些驚訝,但沒說什麼,老老實實開車,老板的私事不該問的千萬彆問。

上次撿到這個醉鬼,他出於對下屬基本的關心,尤其這還是老同學的桃花債,他把人送回了家,但送回去就沒管了。但是這次因他而起,醉酒的人容易出事,還是照顧一下吧。

柯銘誠撿了個人回去,莊亦雲想去顏家把人領回去。他給顏延打電話,顏延正好去洗澡了沒接到。顏延洗完出來,看到未接來電,沒回。這人今天奇奇怪怪,他還是不要理了,彆理來理去,最後小醜又是他自己。

莊亦雲打開橙子的直播間,橙子還在打遊戲,但是一起的已經不是顏延了。彈幕裡有人問延哥呢?有人回複說累了就下了。

於是莊亦雲沒再打電話過去,他應該是已經睡了吧。手機上直播還在繼續,他坐在車裡,比剛才更清晰地感覺到了無力。什麼時候開始,他要找顏延居然還要去彆人直播間找蹤跡了?而且這個主播還是個剛成年的小男生,讓他生出敵意都會不好意思。

第34章 小野馬

放寒假回家的大學生,一般剛回去的時候父母都特彆熱情,吃穿住行各方麵遷就,但通常這個包容期就三天,三天過後就相看兩相厭開始各種挑刺和教導。

顏延因為同城上大學,周末回家的次數多,因此幾乎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這一次可算是享受到了。如果不逼他去給莊亦雲送餐的話,那就更好了。可惜,他媽堅持認為莊博士吃食堂就很可憐,非要他天天送。用他媽的話說:送個飯都不願意,那你回你家去住。

他家?!敢情結個婚他家都換了?

如此三日,薑黎代吃都吃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第四天他還要給薑黎送,遭到了薑黎嚴正的拒絕。

“你好歹給他送一餐。”

“不送。”

“我說你怎麼回事,態度變化也太大了,莊博士的神顏殘了?按理說心容易變,顏值不容易變才對。”

顏延不答,不僅不樂意去送飯,還留在黎野酒吧不回家了,他才不要再往人跟前湊,最好是劃清界限免生誤會。當天晚上柯銘誠正好來了,在吧台見到他,立刻就給莊亦雲發照片。照片裡顏延穿著調酒師的黑馬甲,吧台圍了四五個帥哥在跟他說話。

莊亦雲本來在去顏延家路上,他想去接顏延回家,或者至少見一麵。等紅燈的時候看到消息,下一個路口直接調頭往酒吧去。

莊博士這輩子就來過一次酒吧,高三畢業的時候背著他媽,跟同學去玩過一趟。去了發現也沒什麼意思,就再也沒去過。黎野,是他這輩子第二次進酒吧,第一次進gay吧。

燈光炫目,音樂嘈雜,舞池裡群魔亂舞,說話不是貼近了都得靠吼,他一走進去就感到不適。更關鍵的是,他從一進來就被身邊所有人圍觀。

沒辦法,gay圈遍地飄0,一1難求,更不用說他這種身高身材顏值氣質,還是生客,一走進來自然就勾走了無數人的視線。

“臥槽,來了個極品。”本來在和顏延說話的一個客人看向門口,驚呼。

顏延看過去,正和莊亦雲的目光對上。

於是他越過人群,毫無遲滯地走了過來。

顏延著實驚訝,這不像是他會來的地方,而且他看起來像是目的明確地衝自己來的。

看向柯銘誠坐的位置,顏延大拇指向下對他比了個手勢。柯銘誠一笑,不在意地對他隔空舉杯。

“他過來了!”吧台前有客人興奮地喊。許多人在觀望,既想有人先去探探底,又怕被人搶了先機,說是唐僧肉進了盤絲洞也不為過。

“他在看我!”

“不是吧,我感覺是在看……”

說話的客人轉過身,目光投向了顏延。

“兩一相逢必有一零?更何況延還是0.5。”

“身高首先就輸了。”

在旁邊聽著的顏延怒氣值開始上漲:“我聽著。”

“顏延,這也是實話,當然,我還是最喜歡你。”

“要不顏延你上,替大家把把脈?”

“滾!”

顏延說話間,莊亦雲站在了他麵前,正聽到他對那兩個客人說滾。他麵色瞬間黑了下去,想到網上那些關於酒吧的傳言,聯想到的事件沒有一個是好的。

這兩人想欺負顏延,這個結論瞬間在他腦中形成,他看向那兩人的目光已經冰刀一般。

無辜躺槍的兩位客人,雖然被新來的大帥哥關注到很開心,但是近距離被他這麼看著也太可怕了,這人也太有壓迫感了,差點要跪……

旁邊沒被他盯的其他客人有大膽的上來搭訕,他看也不看,徑直在顏延麵前站定。

“喝點什麼?”顏延例行公事地問。看著他繃緊身體儘量避開其他客人的靠近,他低頭彎了一下嘴角,那一瞬間心裡有種微妙的柔軟。

“不喝,我開了車。”

“也行,那你彆一臉凶相,坐這,能攬客。”

“……”

攬客這詞放在莊亦雲身上,實在是一種對科研工作者的冒犯。莊亦雲想反駁的,可顏延明顯在笑,語氣揶揄戲謔,但眼裡有光。他一下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了,乖乖跟隨他的指引坐了下來。

“你第一次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薑黎他哥的店。薑黎你還記得嗎?我朋友,女生。”

“記得。”顏延隻給他介紹過這一個朋友,他當然記得。

兩人說話這熟稔又帶點彆扭的狀態,弄得旁邊圍觀的其他客人瞬間化身瓜田裡的猹,恨不得給他兩遞個話筒。沒想到帥哥是來找顏延的,而且他兩的關係看起來不一般。

看吧,顏延讓他坐下他就坐下了。

“說了彆一臉凶相。”

莊亦雲勉強放鬆了一下臉部肌肉,結果……更冷了。

“不然你去找柯總,彆在這。”

“不去。”⊕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你到底來乾嘛?”顏延手上調酒的動作不停,搖酒杯晃出極有節奏的韻律,“來坐我麵前當雕像?”

莊亦雲被他的動作吸引,身上那層抵抗環境的硬殼稍有軟化,如實答道:“來看你有沒有喝酒?”

“哈?那不好意思,廚子偷吃天經地義。”顏延笑得更得意了,看得旁邊的人眼熱不已。很少見他這麼小,調皮,滿是少年一般的朝氣。

“你身體剛好,不能喝酒。”莊亦雲微微蹙眉,被他的笑容擊穿,聲音整個柔下來。

“剛好,意思是已經好了,好了那就是正常人。”

莊亦雲被他的邏輯打敗,大概是放鬆了下來,難得開了個玩笑:“我看你倒是高考語文狀元。”

“所以互補咯。”

顏延的話脫口而出,一個沒注意嘴比腦子快。話一出口,兩人正好在對視,各自都有點尷尬地彆開了眼。我是語文狀元,你是其他科目的狀元,這是放在一家人的概念上定義的互補。

“讓讓。”在旁邊的人都在吃瓜的時候,一個身影強勢插了進來,是一個眼線妖冶的男人。身材纖瘦,指尖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走過來大大方方打量莊亦雲,猝不及防在他%e8%83%b8口戳了一指頭。

容貌豔麗,行為輕佻,莊亦雲瞬間黑下了臉。

那是黎野的一位熟客,作風大膽直來直去,和顏延關係不錯。

“一杯生鏽釘。”點完單他就轉向莊亦雲,盯著他冰冷的眼神毫不退縮,很社牛地問,“帥哥,看上我們小顏了?”

顏延倒酒的動作緩了一下,悄悄豎起了耳朵。

莊亦雲沒接話,顯然對於陌生人這種問話,他完全是敬謝不敏的態度。

“我們小顏可是黎野的酒仙,還管他喝不喝酒,你是第一個哦。”熟客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彆人的態度,又說,“你這麼俊雅的帥哥,酒都不敢喝,勸你彆沾他。他是野馬,想馴服他是要被踢的哦,踢個半死也沒什麼稀奇。”

“哦?”莊亦雲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筋,一直內斂的氣勢瞬間外放了出來。

那是一種成熟男人的壓迫感和掌控力,帶著科學家嚴謹到有些刻板的特質。隨即,他把領帶微微扯鬆,修長手指輕點桌麵,問顏延:“我把你的酒喝了,你不喝行不行?”

嚴謹瞬間消失,侵略感倍增。

顏延腦子裡嗡的一下,被他扯領帶的手、敲桌麵的手攫住了全部注意力。這人竟然有主動運用美色的一天,他想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在做夢。

吃瓜群眾已經吹起了口哨,興奮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又不是應酬擋酒,我是自己想喝,你就算把我的都喝了,我沒嘗到,還是想喝。”

“嘴對嘴,伸舌頭讓他嘗!”

顏延被喊得瞬間眼神帶飄,悄悄紅了耳朵尖,被人一喊搞得跟他索%e5%90%bb一樣,真是操了。

莊亦雲看向他,直覺他害羞了,那一瞬像是滾水入喉,直接燙到了下腹。他的手指無意識搭上了領帶,熱,想扯得更鬆一點。

另一頭,酒吧老板薑野關注到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薑野的目光從莊亦雲和顏延身上掃過。

“你朋友?”

看薑黎就知道他哥什麼樣,他和莊亦雲差不多高,卻比莊亦雲要更壯實,氣魄雄渾,敞開的領口是一個黑色刺青,雖然穿著正裝,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