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發而且不是今天染的,他對這方麵再沒有觀察力也明白了,一直以來顏延戴的都是假發。

他大概不舒服,在他肩頭晃了晃頭,露出了耳朵上的飾品。荊棘耳圈、鑽石耳釘、蛇形耳骨夾,耳朵上的洞沒一個空的,還搭配得雜而不亂。所以什麼小時候身體不好被打了很多耳洞的話,多半也是假的。

莊亦雲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湧上來的情緒。

一進門,到了有暖氣的環境裡,顏延立刻喊熱。把他放沙發上他就開始脫羽絨服,莊亦雲給他倒杯水的功夫,他已經脫得隻剩襯衣和長褲。

“莊亦雲,你看什麼看?”

第二次喊他名字了,不知道是生氣喝多了才喊,還是平時背著他就是這麼喊的。看著他醉得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莊亦雲再也克製不住上湧的戾氣。一言不合就通宵喝酒夜不歸宿,滿嘴謊話戴個假發,一直把他當傻子耍是嗎?他這一晚上不睡,他的擔心都是笑話?

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正猶豫怎麼處理眼前的狀況,就見顏延突然站起了身。剛還要他抱著上樓的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眉一挑,手指就放在了褲扣上。修長靈活的手指一扭,一秒把褲扣從褲眼裡解了出來。

“我知道了,你喜歡看我穿襯衣……光著腿的那種。”

顏延說著拽了拽身上的襯衫,作勢要過來。莊亦雲定睛一看,穿的是他的。

艸。破天荒地,莊博士的臟話脫口而出。

第23章 三合一

褲頭鬆垮垮地掛在腰上,襯衣下擺被拉出來一邊,露出半截又細又白的腰,胯骨的弧度若隱若現。顏延不知道喝了多少,一雙眼睛霧蒙蒙仿佛帶著濕意,他紅的不止臉頰,他鎖骨到%e8%83%b8口都嫣紅一片,呼出的每一口熱氣都帶著醉人的酒香。

莊亦雲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你真是姓了個好姓,你繼續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顏延歪頭看他,一雙勾魂眼衝他眨了眨。他說著開始拽自己的褲子,可剛才解扣子的時候利索,要脫卻不知道拉開拉鏈,隻知道直勾勾地往下拽。那當然是拽不下來……

顏延委屈地嘟嘴,衝他喊:“弄不開……要看你自己來脫。”

舌尖抵住後槽牙,莊亦雲有一瞬間隻想把這個大膽的醉鬼按住打屁股,一巴掌下去打出紅印的那種。他扯了扯睡衣領口送風,看到這醉鬼都熱。

莊亦雲轉身準備去藥箱裡給他找解酒藥,誰知他一轉身,顏延整個就撲了上來。不知道他去哪裡鬼混了,渾身亂七八糟的男士香,莊亦雲蹙眉,他到底去了哪?是和誰親密接觸,被誰抱了嗎?

顏延沒給他機會亂想,他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貼著他背說:“彆走。”

那一聲,溫柔繾綣,仿佛鬨著耍流氓的人不是他。

莊亦雲的心一下就軟了,聲音變得溫柔,和他解釋道:“我給你拿……”

可他話未說完,後麵的字全被卡回了嗓子裡,就這麼當場煙消雲散了。他震驚地回頭,隻覺得心跳飆到了180。

剛才顏延做了什麼……埋首在他背上的罪魁禍首在他的瞪視下抬起頭,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笑得得意洋洋。莊亦雲的目光落在剛親了他的這張唇上,柔軟、滾燙,烙印一樣貼上了他的後領口。渾身戰栗,酥|麻從被親%e5%90%bb的地方蔓延開,勢不可擋地滌蕩過全身。

騙子,他是不是借酒裝瘋,故意讓他難堪。裝乖、撒潑、突然襲擊,他都是信手拈來,他還藏了多少種模樣?

他再忍不住,強行轉身把人從背上撕了下來,拎著丟回了沙發上。

這一丟,力道位置之巧妙,讓顏延沒了係扣的褲子拉鏈就這麼滑開了……岔開著腿倒在沙發上,襯衣被蹭得上卷,這副模樣跟邀請完全沒兩樣。偏偏這人不知道是無知無覺,還是反以為榮,鞋子也蹬掉往沙發上滾。

莊亦雲被這人弄得呼吸不暢,氣血上湧。去他的解酒藥,他平時不喝酒,家裡根本沒這玩意。

“顏延,今天爽約是我不對,但是你通宵不歸喝成這樣像話嗎?”他幾番掙紮,說出這一句話。

“你說什麼?”滾來滾去的顏延停了下來,認真聽了一下沒聽懂,“喝酒怎麼啦,我又沒醉……”

他疑問的語氣毫無譏誚,聽起來就是真的很疑惑。短短十分鐘,顏延費勁樹立起來的形象已經徹底坍塌。燙頭染發打耳洞,莊亦雲可以理解審美差異,但是酗酒,簡直踩在他的底線上蹦迪。

“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回不回家?”

“我是你……我是你老公!我當然要管你!”莊亦雲懷疑自己被這醉鬼呼出的酒氣汙染了,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老公?你又不跟我睡覺,算什麼老公?”說著,顏延支起上身,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拽著莊亦雲就往沙發上拖。

醉鬼這下又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莊亦雲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到他身上。兩手撐在他頸邊,一條腿半跪在了沙發上。

“放手。”

顏延聽話地放開了手,就在莊亦雲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顏延的雙手抬了起來,牢牢地、緊密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眸光瀲灩,紅唇嫣然,酒氣氤氳,年輕男孩子身上猛烈跳動的荷爾蒙像熱泉一樣裹住他。

心臟像壞了一樣,莊亦雲喉頭發癢,呼吸也變得灼燙。他又說了一遍“放手”,出口的聲音卻變了調,像乾涸皸裂的大地。

顏延清醒了一些,卻更想借著酒勁繼續,他嬌聲說:“老公。我不放。”

莊亦雲:“……”他在喊老公,又嬌又軟,明知道他是裝出來的乖巧,可為什麼好像更戳人了。

莊亦雲狠狠閉上了眼,心一橫,腰背發力就直起了身來。可是他小覷了顏延一個大男人的力量……他一起身,顏延不肯鬆手,吊著他的脖子跟著起身,然後就這麼借力一撲,直接把他撲倒在了沙發上。

被顏延一下跨坐在身上,莊亦雲%e8%83%b8膛大幅度地起伏,深呼吸都壓不住體內的燥火。他終於徹底爆發,冷著臉一巴掌拍了下去。

“下去。”

“我不!莊亦雲你是不是男人,都這樣了,是男人就上!”

不是男人的莊亦雲太陽%e7%a9%b4突突跳,兩手扣住他的腰,硬生生使力把人半舉起來從沙發上脫了身。

顏延靠在沙發上喘氣,不想鬨了,讓他繼續端著吧,他不奉陪了。臉色肉眼可見的僵硬,他緩了口氣站起身,止住瞎晃的身子,光著腳就往門口走。

莊亦雲一把抓住他:“你乾什麼去?”

“關你屁事。”

顏延使上了勁掙紮,莊亦雲抓得更緊,臉色冷得像要掉冰渣,咬牙切齒:“怎麼不關我事?”

顏延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也不掙紮了,笑聲越來越大。

“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做好人好事跟你領證吧?莊亦雲,我就是為了睡你。這麼好看的一張皮,睡不到我想得骨頭縫都疼。”顏延轉回身,空著的那隻手攀上了莊亦雲的肩,帶著一種剛中帶柔的力度。手指碾過他露出來的半截鎖骨,在他頸窩勾了個大大的半圓。

莊亦雲的眼睛兀地睜大了,不敢置信地低頭看他。顏延在他頸側仰著臉,兩人目光相彙,是最纏綿的姿勢,卻打破了所有曖昧。

顏延見到莊亦雲的表情,明明沒有達到初衷,卻爽得像是得勝歸來的冠軍。

“所以,都是騙我?”

“騙你?我說什麼了嗎我騙你?你不會以為給你洗衣做飯是因為我天生賢妻良母吧?我隻是預付報酬,想和你春風一度而已。你自己誤會了什麼怪我騙你?不過……我現在想通了,你這種不懂情趣的男人,沒意思。外麵大把的帥哥想上我的床,又不是非你不可,小爺不伺候了。”⑦思⑦兔⑦網⑦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對我來說沒用了,聽不懂嗎莊大博士?喝點酒你就要管,住海邊都沒你管得寬。放手,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走。”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現在就走,放開!”

顏延沒想到他們有一天會吵得這麼臉紅脖子粗,但是他滿腹火氣無處發泄。一再被拒的挫敗、被放鴿子的憤怒、那天他輕描淡寫的否定,還有那個看起來跟他更合拍的欒清……這些天來的種種交織,讓他完全失了理性。考慮不到什麼初衷,什麼手段,他隻想把這股火發泄出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無所謂。

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一股大力從他的手腕襲來,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整個人摜到了沙發上。

莊亦雲居高臨下,一米九的身高有種崇山峻嶺般的壓迫感,顏延看著他恍惚以為自己在深淵之中仰望那一線天空。他的目光像一匹孤絕的狼,又冷又厲。

突然,他以不容抗拒的姿態傾身貼近,渾身是凝成實質般的戾氣。

“要跟我睡,就自己趴好。我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要上我的床,你是自己灌還是我來灌。”

顏延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剛還劍拔弩張的聲音弱了半寸:“灌什麼?”

“你說灌什麼?你不是跟鐘律聊得來,他沒有跟你說我本科學醫?多年不上手,但我還記得操作要領。”

他說著,手上一用力,直接把顏延扛到了肩上。一隻手打開旁邊的藥箱,取了一雙醫用手套就往洗手間走。

這下顏延真的怕了,一個勁拍他,手在他緊繃的背肌上抓出道道紅痕,雙腳亂踢,嘴裡大喊:“放開,放開!你他媽放我下去莊亦雲!”

莊亦雲身高腿長,轉眼就走到了洗手間門口,顏延求生欲滿點,手一張撐住兩邊門,死活不讓他往裡進。他才不要受那份罪!

兩人僵持了一會,莊亦雲突然變了主意,扛著他轉身往次臥走。把人甩到床上,跟尊煞神似的站一邊盯著。

“你彆過來!”剛感受過兩人力量的差距,顏延這喊話就顯得有點外強中乾。

莊亦雲的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紅痕上,那是剛才抵著門壓出來的。他眼中的風暴不曾停歇,卻在一個闔眼間被他壓了下去。

“你自己醒酒,晚上下班再談。”

“談什麼談,誰要跟你談!滾——!”

莊亦雲充耳不聞,帶上房門走了。然後就這麼在顏延房門外站著,眼睛裡是熬了一個通宵的血絲。

他站了一會轉身回自己房間,二十分鐘後收拾停當,刮了胡茬洗漱換衣,又是那個冷峻的莊博士。下樓開車,到研發中心的時候除了比平常更冷,已經看不出通宵未眠的痕跡。可他周身縈繞的低氣壓,卻讓組員們望而卻步。

小群裡他們私下說,莊組今天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老婆跑了。不得不說,這些人歪打正著,他老婆是真的要跑了。

顏延被扔回房間以後,一通驚嚇過去直接累睡了過去,反正他說晚上下班再談,那他下班前跑路就行。一覺睡醒,他沒有任何斷片,昨日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