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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起來,從署長兜裡摸出一包花生吃。

署長夫婦:“就說沒什麼事嘛。”

隻有茶梨掛著劫後餘生的寬麵條淚,去繳了費,買了藥。

“一點藥”,是整整兩大包。

茶梨讓高中生提著,高中生嘀嘀咕咕:“我還是個孩子。為什麼不讓你那個前男友來做體力活?”

茶梨差點裂開,道:“你給我閉嘴啊!”

署長胃口大開,一邊走還一邊吃餅乾,道:“分了也好,我早就覺得他不靠譜了。”

茶梨豎起耳朵,想聽聽署長還掌握了什麼秘密。

署長道:“我促成你們戀愛這麼久,他去我家還每次都空著手,像話嗎。”

茶梨噴了一口血。

從那一天分彆後,鬱柏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執事們隔天就來把行李拿走,如鬱柏所說,金漸層留給了茶梨。

若非這隻貓的存在,這穿漫者就像從沒在茶梨的生活中出現過。

第三卷 ·無儘之夏·完

第60章

秋意漸濃, 署長的身體康複得很快,太太變著花樣給他做美食,隻用了一個月就把他喂回了最初的體重。

遺憾的是長假期沒能休到, 精神恢複得差不多就被叫回總署去工作,回去的時候, 署長還納悶,能有什麼工作?上班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工作。結果回去了幾天, 好忙好累,叫苦不迭。

今時不同往日!

諾亞城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不但各行各業都恢複了秩序,城中居民們也都更加珍惜擁有的一切, 健康的體魄、親愛的家人、付出就有回報的學業或工作。

以茶梨所在分區警署重案組為例,從前無所事事整天摸魚的同事們痛改前非,組長派活的時候不說爭先恐後,至少也都再也不像過去那樣, 一有事情, 所有人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茶梨。如今人人有分工, 人人有責任, 一派新氣象。

高中生開學也已經有兩周, 這個周末回來,委屈地說長高了一點,褲子短了, 要買新衣服。

茶梨看他還是個小矮子, 根本不信, 懷疑他就是想花自己的錢,當場翻開他的信息麵板檢驗真偽——竟然真的長到了165公分!

周六一大早, 茶梨去署長家,把高中生帶出來去買衣服。驚異地發現署長竟然周末去加班了。

高中生問茶梨說:“你不用加班嗎?以前你和我爸周六也經常到處跑,要去查案的。”

茶梨大言不慚道:“現在那些小案子都被警署其他人搶走了,哪裡輪得到我神探出手。”

高中生道:“署長爺爺也好忙,都不知道忙什麼,聽起來不是什麼有用的事,早上我問他去哪兒,他說去有關單位。有關單位是哪兒?”

“?”茶梨也不知道,轉移話題道,“彆人的事你都覺得沒用,隻有你的變速山地車才有用。”

“那也不是。”高中生道,“我現在移情彆戀了,我喜歡上了摩托車。上次你前男友騎的那輛車就很好。”

一把半透明的刀子狠狠紮在了茶梨的心口。

高中生道:“他是不是沒有給你分手補償費?不如你讓他把摩托送給你,周末讓我騎一騎就好。”

話音未落,茶梨在他頭上狠狠捶出了一個又紅又亮的大包。

逛完了商場,茶梨給高中生買了一身新衣服,每個人還買了一個抹茶冰激淩,一邊吃一邊到停車場取車,準備回去。

快到自己的黑色SUV車前,茶梨吃完冰激淩,拿出鑰匙按下,車鎖開、車燈亮起的瞬間,他的餘光瞥見了斜對麵一抹不尋常的流光溢彩。

那裡停著全諾亞城唯一一輛變色龍跑車。

“……”茶梨一時間不敢直視那車,心臟怦怦跳了起來,呆毛直直地立在頭頂上,十分緊張。偶遇前男友怎麼辦?剛才應該慢點吃那冰激淩,把剩下的脆皮給鬱柏才對,鬱柏最喜歡吃脆皮……茶梨你在想什麼東西啊?!

高中生也看到了那車,又看看茶梨,開心吃著冰激淩,一臉看戲的壞模樣。

變色龍的蝶翼車門打開,很輕的機械聲。

茶梨深呼吸,儘量想使自己的表情自然而淡定,他轉過身去,望向那輛車。

車門敞開的駕駛位上,走下來一位長腿帥哥……卻是鬱鬆。

鬱鬆站在變色龍旁,沒有過來的意思,反而做了個請茶梨過去的手勢。

高中生奇怪地問茶梨:“他是誰啊?看起來好像你前男友的Pro版!”

“……”茶梨說,“你先到車上等我,注意不要把冰激淩掉在我車上,小心我揍你。”

“我又不是笨蛋。”高中生回嘴完畢,先上了茶梨的車。

茶梨穿過停車場的便道,朝著變色龍走過去,心裡鬆了口氣,也有點失落,他沒有做好和鬱柏再見麵的準備,但他其實已經幻想過很多次,如果再見麵的話,第一句話要對鬱柏說什麼。

“怎麼這麼巧。”茶梨心緒複雜地和鬱鬆打了招呼,說,“秘書長親自逛商場嗎?”

鬱鬆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溫文爾雅地笑了笑,說:“不,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想找到恰當的時間地點和你單獨聊聊,還真是不容易。”

茶梨警惕起來,道:“要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跟蹤我了嗎?”

“我父母經營零售業,”鬱鬆道,“這家商場是他們開的,有店員認出了你。”

言外之意是他一直在找機會蹲守茶梨。

茶梨滿腹狐疑地走到變色龍旁,瞥了眼車內,確定隻有鬱鬆一個人。

鬱鬆示意他上車聊,他不擔心鬱鬆會對自己不利,對自己的武力值也很有信心,於是便坐進了變色龍的副駕位。

鬱鬆上了駕駛位,把蝶翼車門放了下來,想要在一個安靜的環境裡和茶梨聊一下。

這輛車,茶梨再熟悉不過了,難免想起過去的時光,說:“你怎麼開這輛車?”

鬱鬆把眼鏡摘了下來,茶梨謹慎地觀察他,比起……比起鬱柏來,鬱鬆是多了很多成熟男人的味道,高中生那個“Pro版”形容得還是很精準,等鬱柏到三十幾歲可能就會是這個樣子。

“因為我不確定,”鬱鬆開口,把茶梨幾乎完全分散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說,“我的車上有沒有被安裝監聽設備,所以隻好開了我弟的車來和你見麵。”

茶梨驚訝道:“有人在監聽你?什麼人?”

鬱鬆說:“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哦。”茶梨心想還以為你來找我聊你弟弟……被人監聽是很倒黴啦,這種違法行為絕不能姑息,茶梨警官拿出為居民打擊違法犯罪的態度,道,“那你來跟警官說說吧,什麼情況?”

鬱鬆說:“你記得我的特助嗎?”

茶梨點頭後,鬱鬆道:“我懷疑他是潛伏在我身邊的間諜。”

“!”大案!大案啊!!!茶梨屏住呼吸道,“你有什麼證據嗎?為什麼這麼懷疑?”

鬱鬆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和鬱柏在醫院裡查案時,曾經偶遇到過他?”

一提起鬱柏,茶梨就忍不住恍恍惚惚,點了點頭,忙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道:“記、記得,他去看眼科。”

“就是那次。”鬱鬆道。◎思◎兔◎在◎線◎閱◎讀◎

那次,鬱柏回家後,把在醫院偶遇特助的事,告訴了鬱鬆。

鬱鬆第二天在辦公室裡見到特助後,自然要關心他的眼睛,詢問病情如何,特助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他,過後還裝做若不經意的樣子,把眼科掛號單和取回來的眼藥水都給鬱鬆看了看。

鬱鬆當時就覺得他的舉動有些奇怪。

“太刻意了。”鬱鬆道。

“是的。”茶梨秒懂了他的意思,說,“回答完病情以後,又極力想證明自己沒有對你說謊,他做得太多了。”

茶梨又想了想,當時正是精神類疾病爆發式擴散的節點,說:“難道特助大哥也患上了精神類疾病?不想被你這上司知道,擔心丟了工作?這也是有可能的啊。”

鬱鬆卻對自己的結論很篤定,因為已經掌握了證據,道:“我動用了一點私人關係,通過醫院內部調查到了真相,他那天借由看病,趁亂潛入了醫院的病案科,偷偷拷貝了那一段時間裡去看精神類疾病的所有病人的資料。”

“啊?!”茶梨知道身為市政廳秘書長,想了解醫院內部的情況,肯定有自己的渠道。

也許特助那天能順利潛入醫院病案科,也多少用到了秘書長特助的身份做掩護。

茶梨和鬱柏調查此事,是為了維護漫畫世界的穩定,特助為什麼要收集這些信息?

茶梨想不明白,虛心求教道:“為什麼覺得特助是間諜?也許他隻是想收集病人資料,想開一家精神病專科醫院呢?”

“……”鬱鬆頭頂浮出一個OS氣泡的尖尖,馬上縮了回去,他一臉正經地說,“因為除了這件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涉及到市政廳的一些行政信息。總體來說,他潛伏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應當是竊取到了不少諾亞城的第一手全局資料。我沒有政敵,他很可能是為了某個和市政廳對立的組織服務,極有可能是反政府組織。”

茶梨:“……”

他迅速做出了判斷,這應該不是社會性危機,不是需要自己重新建立哪方麵的認知才能抵禦的風險——他真的再也不想重新建立任何認知了。

確認特助身份,如果真是間諜,再抓住他背後的指使者,把這夥人繩之以法,應該不太難。

“我在我辦公室裡發現了監聽設備,”鬱鬆道,“我不確定這夥人在市政廳滲透到了什麼程度,其他機關沒準也有他們的人,想來想去,想要查到真相,你是最可靠的偵探人選。”

茶梨沉思道:“那……我就查查看,你先不要打草驚蛇。”

鬱鬆點點頭。

茶梨接下了秘書長的委托,看向秘書長與某人肖似的臉,沒忍住還是問了句:“你……你弟弟最近好嗎?”

“……”鬱鬆把眼鏡戴上,說,“我送他到國外念書去了。”

茶梨回到自己車上,剛關上車門,高中生問:“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帥叔叔是你前男友的哥哥還是爸爸?”

茶梨不答,盯著斜對麵那輛變色龍跑車,跑車從他們麵前開過去,隔著車窗看到鬱鬆側臉的一瞬間,茶梨迅速動手,拉開了鬱鬆的信息麵板。

飛速略過前排信息。

實時*:已將重要案件委托給茶梨警官,現在要去看望弟弟。

茶梨發動車子,追出了停車場,不遠不近地跟在變色龍跑車後麵。

鬱鬆的表現從始至終都很反常,從來沒有人和茶梨相處時,從不露出任何OS。鬱鬆是第一個。但這不可能。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鬱柏已經把OS會在茶梨麵前無所遁形的秘密,視線透露給了他。

鬱柏為什麼會提醒他這種事?鬱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