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沒說這話。”

茶梨的感覺一向比較敏銳,被鬱柏愛著的時候,他確信鬱柏的熱烈心意都是真的,現在他有強烈的直覺,鬱柏待他的熱情忽然間就退卻了。

這就是男人嗎?茶梨不太懂,是昨天的體驗感不夠好?他覺得還可以啊……是top和bottom的要求不同嗎?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茶梨決定再給鬱柏一個機會。

兩個二十五歲的男人,不要拖泥帶水,假如鬱柏真的忽然間沒有那麼喜歡他了,那就……這樣吧。

鬱柏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有點東西忘拿了,想回一趟家。”

茶梨道:“好啊。”

他把鬱柏送回了家,鬱柏一下車,他沒有半分停留,踩下油門便開走了。

從後視鏡裡,他看到鬱柏站在門口,好像在發呆。

茶梨有點悲傷,不是悲傷於鬱柏有所隱瞞,而是他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連去翻看鬱柏信息麵板,確認對方到底是不是心意有了變化的勇氣都沒有。

鬱柏推門進到家裡,鬱鬆竟然回來了,剛陪父母吃過午飯,說下午要休息半日。

“你不是和警官同居了嗎?”鬱鬆奇怪地問,“怎麼又回來了?”

鬱柏茫然道:“我不知道……我好像,找錯了人。”

第53章

鬱鬆問:“這是什麼意思?”

鬱柏走到兄長旁的空位坐下, 內心的迷茫竟找不到可以表達的恰當方式。

但是這位紙片人哥哥,在他的認知裡,接近於一個年長版的自己。

他相信自己把心事告訴他, 就像告訴十幾年後、更富有生活經驗、擁有更多人生智慧的自己。

“你知道,”鬱柏說, “我不是我,我又是我。你知道的,對吧?”

“……”鬱鬆沒想到他會主動揭開這件事, 頓了一秒即答道,“是的, 我知道。”

兄弟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表情中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鬱鬆直奔重點地問道:“所以是什麼情況?你要找的人, 不是警官嗎?”

鬱柏說:“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是他,但今天有一個很恐怖的發現,有可能我要找的並不是他。”

鬱鬆並沒有追問細節,而是問:“那你要怎麼辦?”

鬱柏陷入了沉默。

鬱鬆犀利地問道:“你準備換個愛人嗎?”

“!”鬱柏嚇了一跳, 脫口道, “當然不!”

他隻是乍然間被某個發現驚到了, 需要找個地方獨自躲起來安靜一下。

發現自己有可能找錯人的那短短一個多鐘頭裡, 他在一種自責、惶恐、懷疑的複雜情緒裡, 他認為自己背叛了誰,但又不知道自己背叛的究竟算是誰,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

茶梨驅車離開鬱柏家後, 非常失望且生氣, 但本著追求真相的專業精神, 他又把車開回來署長家。

小院開著門,署長躺在正衝著門的搖椅上, 在涼爽的穿堂風裡睡午覺。

四周蟬鳴不止,院子一角種著的瓜果垂下。

茶梨也沒驚動他,繞過他身邊,直接到高中生房間去,高中生果不其然又躺在床上打遊戲,被闖進來的茶梨嚇得手機猛然掉下,砸到了臉,痛得呲牙咧嘴。

茶梨先是走到近前,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了看,鬱柏說他倆長得像,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高中生摸著被砸疼的鼻子,習慣性毒舌說風涼話:“喲,是吵架了還是分手了?這麼快就被我說中,是不是來找我哭的啊?”

茶梨拖了椅子坐在床邊,一隻腳踩在床沿上,威懾十足地說道:“現在,你把鬱柏在你房裡做過的事,說過的事,統統跟我交代一遍。”

高中生:“……”

茶梨說:“給你買漢堡。”

於是高中生開始回憶,過於簡略的版本還不能讓茶梨警官滿意,警官需要的是所有蛛絲馬跡,精確到了鬱柏是哪隻腳先邁進門來,都要高中生想起來。

高中生快崩潰了,差點要當場戒斷漢堡。

好在茶梨得到了有效信息,放過了他——鬱柏看了他的作業冊封麵。這個細節很突兀。

茶梨把作業冊拿過來,上麵隻寫了高中生的名字,沒有彆的東西。

茶梨自言自語道:“什麼意思?”

高中生也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誇大地說道:“他看到了我的姓名,一下子就眼睛瞪得像銅鈴。他不喜歡我的名字嗎?你幫我帶話給他,他要是給我買一輛新的變速自行車,我可以改個名。”

“不要再玩遊戲了,把作業好好寫完。”茶梨心裡有事,不再理他,丟下冊子,轉身走了。

高中生聽聲音判斷他不會回來,又躺下繼續玩手機。

離開時,茶梨路過署長身邊,老頭還在呼呼大睡,汗衫被穿堂風吹起來,顯得很寬大,空空蕩蕩。

戚風路888號。

鬱鬆說:“既然你清楚自己的心意,那這也沒什麼值得煩惱。”

鬱柏道:“有些事,我還要再想一想。”

“有的事需要想。”鬱鬆道,“關於你喜歡警官這件事,應該不需要想。那晚回來後,你告訴我們說你對一位警官一見鐘情,當時你的態度,我就知道你不是在鬨著玩。車禍後就更不用說了,你像個繞著他轉的陀螺,還裝了永動機。”

鬱柏道:“一見鐘情那件事,是這裡的我所獨有的記憶,我其實沒有那一段感受。”

兄弟倆安靜了片刻。

“你那裡,”鬱鬆忽然問,“也有一個我嗎?”

“沒有,那裡的爸媽隻有我一個孩子。”鬱柏直接回答了他,但又說道,“我從小就很想有個哥哥,我想象中的哥哥,就是你這樣的。”

“原來如此。”鬱鬆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說,“我想象中你長到二十五歲上下,也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拍了拍鬱柏的肩。

鬱鬆問:“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鬱柏做了決定,說:“跟隨我自己的心意,我需要做一個更堅定的自己。”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鬱鬆笑著點點頭,又問,“你們最近又在查什麼案子嗎好像又很忙。”

鬱柏簡單跟哥哥說了下,茶梨發現精神疾病在諾亞城裡像病毒一樣四處蔓延,他們想查找到造成這種情況的源頭。

鬱鬆臉色一時又凝重起來,說:“那你們要加油,需要幫忙隨時跟我說。”

茶梨家露台上,回到家的茶梨警官,坐在太陽傘底下吹風,金漸層跳到他旁邊的矮幾上趴著,他伸出一隻手隨意地擼貓,另一隻手端著回來路上買的一杯奶茶,喝了兩口,嘖嘖,沒有鬱柏幫他點單,怎麼奶茶好像都變難喝了,什麼看人下菜碟的奶茶店,再也不去了。

金漸層被擼得舒服,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名字太難聽了,”茶梨跟貓咪聊天,不自覺地就夾子音起來,說,“怎麼會有可愛小貓咪,名字叫小強?你那主人還是文學係高材生,都不知道給你換個名字。我給你換個名字好不好啊?”

他把貓咪抱到自己腿上,文采大發地思索了半天,頭頂燈泡一閃,說:“叫你小金好不好?你看你是金色的!”

貓咪OS框,冷漠臉貓貓頭。

茶梨實際上是在苦中作樂,自言自語道:“我應該找他要精神損失費,錢就免了,把貓給我吧,反正也不是他的貓,是鬱柏1.0的……鬱柏1.0很喜歡我的,肯定不介意把你送給我……說不定1.0都比他喜歡我嗚嗚嗚。”

茶梨說著便開始飆淚,先是蹦了幾滴爆米花淚,然後變成呲花,最後彙聚成了兩撇水龍頭。

“……”鬱柏站在露台入口,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隻好站在那裡等茶梨哭完。

終於茶梨關了水龍頭,還把貓舉起來在臉上擦了擦淚,宣泄了一番,感覺好像好多了。

鬱柏發出一聲:“咳。”^思^兔^在^線^閱^讀^

茶梨頭也沒回,也不理他。

他厚顏無恥地走過去,太陽傘下隻有一把椅子,他隻好站在傘底下。

茶梨這才瞥了他一眼,說:“你回家拿的東西呢?”

鬱柏誠實地說:“沒有東西要拿,那是我找的借口,我當時想自己待著冷靜一下。”

茶梨道:“現在冷靜了嗎?”

鬱柏說:“冷靜了。”

“好。”茶梨開始進行財產分割,說,“貓歸我,你帶來的零食點心和小玩意全拿走,我才不要那些爛東西。”

“什麼小玩意?”鬱柏問完,就反應過來了,茶梨是在說一些計生用品。

兩人自然都想起昨晚才剛剛做過的終極大題,頓時心情各異。

茶梨是更生氣,鬱柏則是有點內疚,隻顧著處理自己的情緒,忽略了茶梨的心情。

“我把貓的命名權無條件讓給你。”鬱柏說,“至於那些小玩意,你不想和我一起用了嗎?我以為你……你昨晚看起來很喜歡。”

他以為這話會成為情侶間的潤滑,茶梨卻認為這話是在譏諷自己,登時大怒,什麼狗男人!他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喝道:“你給我去SPA!!!”

他抱著貓一躍而起,一個回旋踢就衝著鬱柏踹了上去。

鬱柏聽到讓去SPA,就提防著他的動作,閃躲了下,他是躲過去了,旁邊一盆花被踢中,咻——成了天邊的一顆流星。

鬱柏:“……”

茶梨:“……”

茶梨盛怒之下飛踢,也沒想到自己的力度如此之大,立刻說:“我不是故意的。那個花盆……不會砸到人吧?”

鬱柏道:“應該不會,漫畫裡這樣的流星很常見,如果這也有會砸到人的隱患,早就被家長舉報整改了,我隻聽說過家長舉報狼吃羊,還沒聽說過舉報狼每一集都變成流星,說明這種流星安全性還是比較高的。”

茶梨:“??????”

一句沒聽懂,茶梨道:“你……是不是在嘲諷我?”

鬱柏說:“我哪有?”

茶梨說:“你就是有吧……你是不是覺得紙片人不會難過啊?”

他把貓丟給鬱柏,拔腿走了。

“乖,你自己玩。”鬱柏對貓說,並把貓放下,也跟著茶梨進房裡去。

房間裡,茶梨用了幾步路的時間把眼淚憋了回去,見鬱柏進來,冷酷地說:“我不要你了,你搬走,也不要再去警署上班了,我不會讓你順利通過實習期。”

鬱柏說:“哪個實習期?有一個我已經轉正了。”

茶梨說:“轉正就不能開除了嗎?結婚還能離婚呢。”

鬱柏科普說:“離婚還有冷靜期。”

茶梨果然跟著跑偏,道:“離婚為什麼還有冷靜期?都要離婚了還怎麼冷靜?能冷靜的人根本不會結婚吧?”

鬱柏詭計得逞,攤手說:“我也不知道啊,男同不能結婚,我是在網上看那些異性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