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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聚在一起慶祝什麼喜事,數人舉起程亮的餐刀,一起切開了一隻肥嫩流油的烤羊。

而樓下的街道上此時一陣喧嘩,兩人又走到陽台邊,朝下看去。

一名年老邋遢的流浪者,正被巡警趕走,當做“床”的紙殼被丟在路旁的汙水裡。

茶梨和鬱柏對視一眼,眼神都充滿了五味雜陳。

“這地方是假嵐君的天堂。”鬱柏道,“他來到這裡,頂替了嵐君的身份,搖身一變真的成了特權階層,他愛死這裡了。”

從假嵐君的很多表現中,包括他攻擊鴻議員出身的言論,能看出這人來到奈落市後,在諾亞城裡那些被壓製的人性惡劣麵,完全釋放了出來。

作為一個市長競選中的有力候選人,他毫不掩飾對底層民眾的惡意,%e5%aa%9a上欺下,像今天這樣,在大學裡遇到一個高顏值的學生,就能為了奉迎背後的資金支持者,把學生誘騙出來當做物品上貢。可見普通人在他眼裡,猶如草芥。

“如果他真上位當了市長,”鬱柏道,“這裡隻會更糟糕。”

茶梨道:“我覺得鴻議員,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他把鴻議員給他的良好印象描述一番,又說到自己最新了解到的情況,鴻議員和真嵐君是大學同學。

“這議員還說,”茶梨道,“他和嵐君在學校時還曾經是誌同道合的好友,參加過同一個激進的社會實踐組織,那時候他們希望能通過身體力行的改革和政治活動,給奈落人民爭取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鬱柏頗為意外,完全沒有想到這漫畫世界中的漫畫世界,會有這樣的內容。

茶梨道:“他沒有直說,但我覺得他對嵐君現在的變化,是有點失望的,應該也有點難過。”

陽台內的宴會廳裡,忽有位客人看到陽台上好像有人影,亮處看暗處不容易看清楚,那客人朝窗邊走過來,趴在窗邊仔細看了看,自語道:“嗯?是我眼花了嗎?”

此時的陽台外沿,茶梨和鬱柏艱難地蹲在狹窄的邊邊上,在被發現的前一秒迅速藏在了這裡。

“這裡真不是太高了,”茶梨朝下看了看,說,“草地很軟,跳下去沒問題的。”

鬱柏也看了眼,手立刻把陽台抓得更緊,說:“彆騙我,這最少有四米!”

茶梨無奈地看看他,把手一撒,縱身跳了下去。

鬱柏:“……”

他聽到茶梨在下麵道:“鬱柏!你快下來!”

鬱柏:“……”

茶梨道:“鬱柏鬱柏,你真的好帥,你跳下來我給你的實習績點加十分……二十分!”

鬱柏還抓著陽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在三次元他也是喜歡運動的青年人,學生時期跑過環西湖半馬,打過三人籃球賽,工作後堅持每周健身,三不五時還和同事去打網球。

因此他應該有足夠的體力,能像二次元的茶梨一樣當飛簷走壁的超人,隻是三次元恐高思維,限製了他的大膽冒險。

好的,建設完畢。鬱柏深呼吸,閉上眼,鬆手,跳下。

茶梨一步上前。

鬱柏以為會摔在很軟的草地上,然而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茶梨穩穩地接住了……還是公主抱的姿勢!

鬱柏:“………………”

茶梨讚美道:“你太勇敢了!”

鬱柏的OS氣泡和泡內文字都發著抖:彆說了!讓我SPA!

茶梨帶著生無可戀靈魂出走的鬱柏,離開這條街,轉了個彎,來到隔壁街道,赫然發現送自己過來的車還等在轉角處。

看到他倆過來,鴻議員放下車窗,對茶梨笑著說:“你朋友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樣。”

茶梨還有點驕傲呢,說:“是吧,我一點都沒誇張。”

鬱柏隱約懷疑茶梨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但他沒有證據。

鴻議員也沒有問茶梨解救鬱柏的具體細節,隻道:“太晚了,你們兩個小孩回去路上也不安全,你們住哪兒?”

等在這裡,竟是要特地送這兩個“學生”回家。

茶梨有點感動,但一時支吾答不上來住在哪。

還是鬱柏說了個地名,是他聽旁人聊天記住的一個中產社區。

那地方不遠,鴻議員把他倆送到,又給茶梨留了個聯係方式,說:“有事需要幫忙,可以隨時聯係我。”

而後雙方道彆,鴻議員的車便離去了。

鬱柏評價道:“這人看起來……還不錯。”

茶梨把議員的名片裝進兜裡,說:“你好像不是想說他還不錯,本來想說的是什麼?”

鬱柏說:“他……看起來像個top。”

茶梨很驚訝,問:“這都能看出來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你肯定看不出來。”鬱柏說,“你都看不出誰是直的,誰是彎的。”

茶梨道:“那倒是……我都沒看出我自己會喜歡上男生呢。”

丟臉了一整晚的鬱柏,聽到這話終於滿意了,牽起茶梨的手,去找地方過夜。

中產生活區附近的環境比之昨晚他倆待過的那一區要好一些,街道乾淨點,路燈也更明亮些。

兩人牽著手走了一段路,鬱柏想起什麼,從衣兜裡摸出兩塊用紙巾包好的馬卡龍,遞給茶梨,宴會上順手拿的。

茶梨吃著馬卡龍,又問鬱柏:“我們還有錢住旅店嗎?找個乾淨的橋洞,或者公園裡,都可以睡一下,有壞人來我可以打跑他們,我們還有槍。”

鬱柏示意他摸自己口袋,茶梨摸了摸,裡麵有一疊錢,還不少呢。

鬱柏說:“假嵐君身邊的大總管給我的,不要白不要。”

茶梨恍然道:“他們要送你去……所以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嫖資?”

鬱柏:“……”

茶梨又發出遲到的疑問:“剛才那個大塊頭先生為什麼要那樣?他是讓你用鞭子打他嗎?為什麼要那樣?”

鬱柏駐足,和茶梨耳語了幾句。

茶梨十分震驚,鬱柏說:“你以前沒聽說過嗎?”

“聽、聽過,”茶梨震驚稍減,又好奇起來,“第一次親眼看到,被人打,怎麼會舒服的?”

鬱柏不知該如何解釋,含糊地說:“有的人被打是會很爽。性癖這東西,就是很自由,因人而異。”

茶梨勉強理解了一番,點點頭,說:“也對,你的性癖是不是就想當狗狗?”

鬱柏震聲道:“不是!不要亂說!”

茶梨本來就是在逗趣,當即哈哈大笑,又過來挽著鬱柏的手,說:“那騎馬的兩個人又是在做什麼?你是不是很懂?那你教教我。”

“在外麵怎麼教你?”鬱柏差點樂開了花,不及時刹車隻怕臉色都要漸變黃,緊急轉移話題道,“等那個人清醒以後,也許會找我們麻煩,明天出門一定要小心一點。”

茶梨卻說:“那不會的,我以前在警務培訓裡學到過,那種東西的效用非常強烈,等醒來後,他都不會記得你給他用過藥。他隻會認為自己今晚被我們接力抽打了一整晚,他應該會很爽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爽什麼。”

鬱柏道:“那就彆管他了。”

他帶茶梨走進一家比昨天那家看起來高檔一些的旅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茶梨提醒說:“我們省著點花啊,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

鬱柏卻很堅持,說:“我要立刻把這錢花乾淨。”

茶梨聽出他的意思,說:“你很介意啊?但是我到的很及時,你又沒被他占到便宜。”

鬱柏沒再回答,在前台辦好了手續,去搭電梯上樓,表情還是透露出一點鬱悶。

電梯門關上,兩人本來並肩站著,茶梨傾身、轉頭,對鬱柏做了個誇張的鬼臉,想逗鬱柏開心,鬱柏也隻是淡淡笑了笑,又揉了下茶梨的頭發。

等進到房間裡,比昨晚留宿的那裡各方麵都好了不少。

兩人先後洗過熱水澡,為在異世界的在外奔波,暫時畫上了安全舒適的今日句號。

鬱柏叫了洗衣服務,服務員來把兩人衣服拿走,順帶還送了水果。

茶梨穿著酒店裡的浴衣,赤著腳坐在床邊吃著一個香梨,兩眼看著鬱柏,上樓後兩人還沒交談過,他也不知道鬱柏究竟是在不開心什麼。

鬱柏似乎想了許久,這時被他盯著看,才說起:“是在外麵的事了,我工作遇到點麻煩,有個前輩說幫忙和業內大佬牽下線,這前輩可能是看出我是gay,介紹了的是一個也有這種癖好的老師。”

茶梨啃梨的動作戛然而止,愣了好片刻才反應過來,小聲問:“那……你最後抽打那個什麼老師了嗎?他給你機會了嗎?”

“沒有。”鬱柏說,“我沒同意,拒絕了他的要求。機會自然是黃了,我的合夥人也因為這事跑路了。”

茶梨記得他說過一次,他和合作最久的同事翻了臉,那同事帶著核心方案出走,導致項目也沒法做下去。

“你那同事怎麼這樣?”茶梨道,“他是怪你不肯為工作犧牲嗎?你不要聽他的,你是對的,他才是錯的。”

鬱柏道:“不,他以為我同意去見那位老師,是自願去做那種事,他看不起那樣的我。因為那老師的風評,我們都聽說過。”

茶梨不知該怎麼說了,慢慢吃著梨,道:“你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臨到眼前,發現做不到,是嗎?”

鬱柏略有些難堪,說:“你這樣理解也對。但如果我說,我真的隻是懷著僥幸心理,以為對方不一定會提那種要求,你相信我嗎?”

他注視著茶梨,眼神裡帶著一些期待,更有一些緊張。

茶梨沒有過多的思考,說:“我信啊,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不會做那種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鬱柏明顯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如釋重負一般,雙眼明亮而溫柔地望著茶梨。

茶梨感覺他在說這事時一直委屈巴巴的。

被誤解的這件事,應該已在他心頭壓了很久,他願意說出來,是希望傾聽者能解開他的心結,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也得到了他期盼中的結果。

茶梨相信他不是那種人,但並不太明白三次元的法則,問:“如果你能抽那老師幾鞭子,是能賺到很多錢嗎?有多少錢?”

鬱柏輕鬆了很多,能笑著接話了,道:“不確定有多少,我又沒抽,這黃了的項目估值能賺到六七百萬。”

“真的好多。”茶梨道,“你還說你最愛錢呢,看來你也不是很愛。不過我很意外,你居然也會有賭徒的僥幸心理,我還以為你這麼有才華有能力,還是學霸,會穩紮穩打地做事,不會這樣投機。”

鬱柏道:“你說得對,是投機心理,隻有這一次,前麵二十五年太順利了,突然遇到點阻礙,我有點急了,這事從頭到尾就不該發生,全是我自己的錯。”

茶梨想到鬱柏今天這過激的反應,可能是三次元的事留下了心理陰影,他有點懊惱自己不該拿這事開玩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