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e5%90%bb下去……腦袋搖來搖去的那種%e5%90%bb。
“你們這裡很空啊,”有人端著高腳杯走過來,站在卡座的外圍,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兩人都扛過去,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男生,大約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很瘦,穿了鬆垮的白襯衣和白褲子,襯衣腰間紮了條金色的裝飾腰帶,中長卷發,一側壓在耳後,露出單邊金色耳釘,彎眉大眼,臉很小,尖尖的下巴。
鬱柏生平第一次在gay吧被男人搭訕,還是如此妖豔型的男子,一時愣住。
“可以啊。”茶梨卻把空杯放在桌上,開口道,“那我給你騰個位子吧。”
鬱柏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因為沒有認真接%e5%90%bb,就要翻臉走人了嗎?
“你人真的好好哦。”那男生笑著走進來,要從空著的一邊到鬱柏旁邊坐下。
同時茶梨起身,但不是要走,不由分說坐到了鬱柏腿上去,一手環著鬱柏的脖子。
鬱柏:“……”
那男生臉色也變了。
茶梨道:“你隨便坐吧,現在是真的很空了。”
白衣男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你剛才吹完單簧管,這位清純佳人就一直在那邊看你。”茶梨一手還環著鬱柏的脖子,另一手的兩指捏著鬱柏的臉,凶惡地說道,“多才多藝的鬱柏2.0,還真是討人喜歡呢!”
鬱柏對此不予置評,也不在乎,還笑起來,說:“剛剛我還以為,我的實習期就要結束了。”
茶梨鬆開捏他臉的手,問道:“他長得很好看,你喜歡那樣的嗎?”
鬱柏好笑道:“你說我喜不喜歡?”
他察覺到茶梨好像喝上頭了,眼神和臉色都呈現出了微醺的狀態。
“不知道。”茶梨說不知道,其實是知道的,鬱柏看那位佳人的眼神和看自己不一樣。
他又問鬱柏道:“你在三維世界的時候,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你喜歡過彆人嗎?彆人喜歡過你嗎?有沒有找你告白過?”
他幾乎靠在鬱柏懷裡,鬱柏想抱緊他又有點難為情,被他這樣連環追問,精神上實在招架不住,分心無術,想了半天才回答說:“有人曾經向我告白,我拒絕了。”
茶梨問:“為什麼拒絕?”
鬱柏說:“他還在上大學,都不到二十歲。我拒絕他的理由,是我喜歡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善解人意的男士。”
茶梨開心道:“我就是和你同歲,還善解人意的男士。所以我本來就是你的理想型,對嗎?”
鬱柏道:“對,沒錯,是這樣。”
茶梨說:“那你是穿過來沒多久就喜歡我了嗎?”
鬱柏說:“差不多吧。”
“差不多?”茶梨道,“是什麼意思?差在哪兒?”
鬱柏笑起來,說:“是……一穿過來就看上你了。”
茶梨哈哈笑,根本不信,說:“你真會說好聽話哄人,有時候你很會談戀愛,有時候又不會,一會兒會一會兒不會,你是個笨蛋吧。”
“是夠笨的。”鬱柏也承認了這一點,“我好像掌握了點戀愛技巧,但是不太多。”
茶梨又被他逗得笑起來,有點頭暈,自然地靠在他肩上,道:“來都來了,你就在我的世界好好生活,好好戀愛吧。我覺得不管在哪個世界裡,隻要認真生活,都是很好的人生。”
鬱柏像被這話觸動到了,短暫地出神了片刻。
而後他才糾正茶梨道:“以前是你的世界,現在是我們的世界,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不想再回真實世界,我願意留下來。”
茶梨頭有點暈,但本能地不喜歡鬱柏的這種說法,道:“可是……你怎麼確定,你的來處就是真實世界?你來這裡這麼久了,呼吸的空氣,吃過的食物,甚至剛剛喝下去的酒,是不真實的嗎?你覺得我不是真實的嗎?”
“……”鬱柏被問住了。
“在這裡生活的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茶梨道,“包括我,即使被不知名的力量催動,我覺醒了身為漫畫人物的認知,我也從不認為我是不真實的人,因為我的生活是真實的。”
第34章
酒吧老板終於忙完了彆的事, 過來找鬱柏,恰好舞台上節目間隙,噪音不太大, 他剛走到卡座旁,就聽到了茶梨的最後一句話。
“這是在聊什麼?”老板站在卡座外, 在鬱柏做了個“請”的手勢後才走進來。
他很感興趣地問道:“真實與虛假,你們是在討論哲學問題嗎?”
鬱柏和茶梨還連體嬰一樣抱在一起,但這酒吧裡每對都是如此, 老板並不介意。
他在旁邊坐下,看到桌上鬱柏點的那瓶洋酒, 表情流露出恰到好處並且很真誠的感激。
“他喝得太快了,”鬱柏對老板解釋茶梨這半醉的狀態, 道,“上頭了,一會兒就好。”
老板理解地點點頭。
茶梨還靠在鬱柏的肩上,眼睛忽閃了幾下, 沒有說話。
鬱柏想了想, 回答老板的問題道:“我們在討論, 人要通過什麼, 來判斷自己是否是真實的存在。”
老板道:“有趣, 那討論有結果了嗎?”
茶梨沒有回答,實習警員鬱柏便含糊地答道:“沒有結果,隻是隨便聊聊。”
“很難判斷。”出乎意料之外, 老板居然對這問題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真實, 本身就是可疑的。”
鬱柏被勾起了興趣,問道:“怎麼說?”
老板指了下桌上的檸檬水, 道:“就拿水來說,水是真實存在的,看得見喝得著,當它變成水蒸氣,就看不見了,那水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鬱柏笑了笑,說:“形而上學。”
從這點上至少可以得知,老板經曆的教育體係裡,沒有唯物辯證法。
“我看過一部科幻電影,”茶梨忽開口道,“結尾彩蛋很有趣,人類、地球、太陽係都很渺小,隻是銀河係中微不足道的存在,就連銀河係也不過是某種高維生物在把玩的一顆玻璃彈珠,高維生物還有很多個類似的彈珠。”
“……我也看過。”鬱柏道。
結合已知信息,鬱柏知道這裡有許多的文藝作品,都是三次元作品的變相投射。
但他有點奇怪,為什麼茶梨突然說起這個。
隻有老板略顯得茫然,道:“不好意思,我很少看電影,聽起來這段很有趣,是有什麼特彆的象征嗎?”
“世界可能都是真的,也可能都是假的。”茶梨仍然靠在鬱柏肩上,點了點鬱柏的%e8%83%b8膛,道,“這個人,他是從彆的世界穿越來的,他就認為隻有他的世界才是真實的。”
鬱柏一臉無奈。
在聽到這句話時,老板的神色卻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鬱柏若有所感地說:“每個世界都有可能是更高維生物的玩具、工具或者作品,真實是相對而言的真實,虛構也應該是。”
老板一怔,慢慢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看那表情,還在咀嚼鬱柏這句話。
鬱柏的話,也把這個話題畫上了終結符。
舞台上的歌手開始唱歌,歌聲響起,酒吧裡充溢著夜生活的閒適與快樂,隻有茶梨等三人所在的卡座,安靜得不同尋常。
老板原本是位時刻鬆弛自如的紳士,現在表現出了一點坐立難安,剛剛的話題也許刺中了他的內心。
茶梨看了老板片刻,伸手勾著鬱柏的頸項,在音樂聲裡與鬱柏耳語,仿佛情人間在講悄悄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實際上,茶梨附在鬱柏耳邊,說的是:“你快看他的反應,我覺得他也是異世界穿來的。”
鬱柏:“……”
他再看茶梨,茶梨那雙眼睛明亮有神,酒意早已經散去了。
當下最好的結果,肯定是老板意識到被看穿,主動說明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老板很明顯在猶豫。不過這樣的自我保護才是合理的反應,像鬱柏那樣,一穿過來就不設防地自爆身份,恐怕是絕無僅有了。
“你和他喝點酒,和他聊聊天,我再看看。”他對鬱柏說,然後從鬱柏腿上挪開,到鬱柏身邊坐著。
鬱柏給老板倒了酒,老板忙笑著致謝,餘光瞥茶梨。
茶梨歪靠在沙發背上,笑著看兩個男人喝酒,仿佛已把剛剛說過的話都忘了,隻是微醺狀態裡的隨口閒聊。
鬱柏和老板喝著酒,聊管弦樂,也聊舞台上的歌手,老板慢慢地又放鬆了下來,還透露出他也打聽過鬱柏的身份,知道了他的家世。
在卷宗裡,鬱柏看到過,老板的父母輩是商界名流,比之鬱柏家諾亞城零售業巨頭的身家是稍有不及,但老板也算是富家子弟,但與鬱柏不同,老板和父母關係很一般,幾乎沒什麼往來——1.0本人尚且如此,2.0自然沒有義務去維護親子關係。
老板還向鬱柏問起了鬱鬆秘書長,說:“他很厲害,他上任後牽頭的新政策,每一項都彰顯了魄力和智慧,我是真的很相信,在他的帶領下,諾亞城居民的生活一定能越來越好。”
他說著,神情裡有一瞬間的悵然若失。
茶梨感覺他這個表情很眼熟,有點像……像鬱柏想家的時候,流露出的那種憂鬱,有七八分的相似。
茶梨挽住了鬱柏的一邊手臂。
鬱柏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被挽著當然就很快樂。
“我說你啊,”茶梨認真告誡老板說,“以後不要再違反犯罪了,千萬不要。”
老板也笑著回答說:“當然不會,我會遵紀守法,不會讓警官難做。”
今晚結束得比較早,從老板這裡看來也再得不出什麼有效的信息,老板性情和善,但防衛心理顯然很重,輕易不會吐露更多。
而且再待下去,隻怕鬱柏也要喝多了,兩人便先行離開了酒吧。
事先想到會喝酒,兩人沒有開車來,沿著街道慢慢走去地鐵站。
鬱柏很喜歡諾亞城的夜晚,空氣裡總是吹動著輕柔的夜風,抬頭還能看到夜空中閃爍的遙遠繁星,仿佛一塊柔軟的藍絲絨在溫柔地覆蓋著整個世界。
他喝的那點酒於他的酒量來說剛剛好,神智很清楚,又有點酒精帶來的飄飄然的幸福感。
就如茶梨所說的,這裡的一切是如此真實,拂麵的輕風,美妙的夜空,偶爾的蟲鳴,就連酒後的神經反應,也和現實世界裡沒有什麼區彆。
他側過頭去,注視著茶梨,眼神裡有從前一直就有的喜歡,但又多了幾分從前沒有的欽佩。
隻要認真地生活,在何處,何處都是真實的世界。這是茶梨作為紙片人,教會他這個自詡高維生物的生活哲學。
茶梨還在默默想著,老板的亂碼背後究竟有什麼秘密?
猝不及防地,他被鬱柏從旁攬住了肩,鬱柏把他朝自己那邊摟過去。
鬱柏的個子很高,四肢相應也很修長,單臂幾乎就把茶梨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