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從監獄出來後,茶梨攤手道:“看吧,我就說他真的不是老板,他肯定被穿了!”

鬱柏皺著眉,卻還是說:“可他也不是我們三次元的人啊。”

“你們那個口訣,有沒有那麼準啊?”茶梨很懷疑,說,“今晚再探一次!你快想一個更靠譜的試探方法。”

他看鬱柏實在鬆鬆垮垮,一點實習警員的緊迫感都沒有,決定PUA鬱柏,道:“告訴你,不是警官嚇唬你!這關乎到你能不能通過實習期!”

鬱柏問:“哪個實習期?”

茶梨努力做出虎目圓睜的樣子,擲地有聲道:“兩!個!”

鬱柏果然馬上緊迫地立起了德牧耳朵。

夜晚再次到來,兩人再探酒吧。

一進門,兩人駕輕就熟地擺出親熱的姿態,鬱柏今夜熟練了不少,牽手摟腰都不會輕易地再臉紅了。

非但如此,他還做了充足的準備,和老板在吧台旁見麵,淺聊了幾句後,他表示要離開一下,便出去了。

他走得很快,茶梨也不知道他去乾什麼,隻好獨自和老板尬聊下去。

老板非常放鬆自若地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茶梨回憶他和鬱柏的初見,答道:“路邊認識的。”

老板:“……”

老板又問:“在一起多久了?”

茶梨道:“今天是第二天。”

老板:“……”

老板確實很紳士的一個人,還是客氣地找話題:“你做什麼工作?”

“我……”茶梨認為這個亂碼版的老板很有禮貌,不想撒謊騙他,道,“其實是個警察,你可能不認識我了,是我把你抓去坐牢的。”

老板:“……”

“沒關係。”聊天進行到了這步田地,老板也沒有著惱,反而還笑了笑,說,“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擁有新的生活,新的自己。”

茶梨:“……”

如果他沒有超能力,此刻應該隻會認為麵前這位出獄人員,改過自新得很徹底吧。

是不是穿漫者也沒有那麼重要,來了就好好生活……但是為什麼會和走私違禁品的嫌疑人扯上關係呢?

鬱柏回來了,背著琴盒,原來是帶了單簧管過來,和老板交流了幾句後,老板讓服務生去告知舞男們,舞台上這曲結束後,留出空檔來。

但舞男們退場後,鬱柏也並沒有到舞台上去。

他仍舊在吧台旁,朝燈光的方向做了個手勢,控製台就打了一束光過來。

“說了改天會吹給你聽。”鬱柏站在那光裡,回頭對茶梨笑著說。

坐在茶梨旁邊的老板,帶頭吹了聲口哨,起哄這對小情侶。

“……”茶梨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現在他當然明白這是在搞浪漫,又不懂該怎麼回應。

鬱柏並不介意,似乎茶梨隻要看著他,就是最好的回應。

鬱柏把單簧管置於唇下,試了一個音,有點飄,老板和客人們都友善地笑起來。

而後,鬱柏調整了呼吸,手指覆於音孔上——

單簧管那清澈、明朗的音質在室內悠然響起,德彪西第一狂想曲。

幾乎一瞬間,酒吧裡除了它,再沒有其他聲音。

繼昨天被從薩克斯迷住,茶梨今天又被獨奏單簧管的鬱柏迷住了。

……好個鬱柏,表麵立著德牧耳朵,背地裡要當男神!

在場隻有兩個戀愛實習生,請問你要卷死誰?

直到鬱柏結束了演奏,客人們開始鼓掌,茶梨才慢半拍地,合十式拍手。

鬱柏鞠躬致意,直起身時,從茶梨視角看過去,隨著鬱柏的動作,帶起一陣細碎而閃亮,迷人的星星。

第33章

演奏結束的鬱柏回到茶梨身旁, 還帶回來少許沒散儘的星光,笑著看茶梨,想聽茶梨點評他剛剛的表演秀。

茶梨已被他迷倒, 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和他對視,伸手去捉了下他身後的碎星星, 漫畫特效並非實體,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捉不到。

酒吧老板接過那柄單簧管欣賞,不吝嗇地誇讚了鬱柏的演出, 又從吧台上端過兩杯酒,和鬱柏碰了杯。

茶梨終於從被男人迷倒的狀態恢複過來, 忙以眼神暗示鬱柏,快點再試試老板, 再確認一下,老板到底是否從鬱柏的三次元老家穿漫而來。

“……”鬱柏拈著半杯酒,突然麵露尷尬。

茶梨和老板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鬱柏深吸氣,突然開腔唱了一句咪嗖嗖啦嗖咪哆:“你愛我呀我愛你……”

茶梨:“……”

老板:“???”

鬱柏:“……”

他精心挑選的三次元接頭暗號, 仍然沒能對上。

老板完全狀況外, 還誤以為鬱柏忽然哼唱兒歌, 是在對茶梨表白, 體麵地誇了一句:“曲調簡單, 但也很可愛,哈哈哈。”

有服務生過來,說有桌熟客想找老板喝一杯, 聊聊天。老板便對鬱柏和茶梨告罪, 過去先招呼客人, 並表示忙完會再過來,還想和鬱柏再聊聊單簧管。

留下鬱柏和茶梨, 茶梨麵無表情道:“剛才那是什麼?你三次元老家的兒歌嗎?”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廣告神曲。”鬱柏鎮定道,“我真的可以肯定,他絕不是從我們那裡來的。”

他兩次試探,都給出了斬釘截鐵的結論,堅決地認為老板絕不是三次元來客。

茶梨懷疑地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僅僅靠一句富強民主什麼的口訣,和一句兒歌,鬱柏就能如此肯定,老板不是從鬱柏那個三維世界來的?

鬱柏眨了兩下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斷?那我還有個理由,應該可以說明他和我有很大不同。”

茶梨好奇道:“什麼理由?”

“你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嗎?”鬱柏道,“我這個三次元來的穿漫者,一進來就發現了這裡是個漫畫世界,因為我能看到當地居民看不到的漫畫效果。這位老板,他顯然看不到。”

茶梨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才道:“可今天走訪的種種結果都表明,這位老板應該還是被什麼人替代了,如果他不是三維世界穿來的,有可能是我們這世界的當地人?和老板1.0交換了靈魂?”

鬱柏立刻深以為然地點頭:“很有這個可能。”

他認為是自己用“老板不能看到漫畫特效”的理由,說服茶梨相信了老板並非三次元來的穿漫者。

但其實茶梨是經由那一段話,聯想到了老板和鬱柏之間的另一種巨大不同。

鬱柏剛穿來時,信息麵板被穿漫者卡出了bug,出現了亂碼。

但過去很短的幾天後,鬱柏的信息麵板就刷新出了新內容。

——至少說明,超能力係統對鬱柏和老板的身份判定,是不一樣的。

基於此種邏輯,茶梨才暫時勉強接受了鬱柏的結論,老板應當不是三次元來客。

“同個時空裡的不同個體,靈魂發生互換,這也是常見題材,”鬱柏說到半途,又更換了一個詞,道,“常見事故。老板1.0和2.0都是漫畫世界裡的人,意外交換了身體,這也是有可能的。”

茶梨皺眉道:“老板2.0到底從哪來,還得慢慢查實。但是現在看來,從前違法犯罪、被判坐牢的是老板1.0。根據時間推算,和走私違禁品嫌疑人有來往的,倒是老板2.0。”-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諾亞城也沒幾個犯罪分子,一下湊齊了兩個,還輪流在這老板的軀殼裡打卡,這叫什麼事啊?

鬱柏和茶梨低聲聊著案件,從吧台轉移到了更僻靜的卡座。

服務生來點單,卡座有低消,鬱柏接過單子,茶梨也湊過來看。

鬱柏現在也算是老板的朋友,遵從基本的社交禮儀,理應要表示下捧場,他在單子最下方點了一瓶單價昂貴的洋酒。茶梨指著一杯圖片看起來相當豔麗的酒精飲料,征詢鬱柏的意見,鬱柏笑著也幫他劃了,再把單子交給服務生。

酒水端上來,茶梨嘗了一小口洋酒,馬上放棄了,轉向那杯漂亮的果酒,用吸管喝了一大口,才對衝掉了洋酒的苦澀。

他又端起杯子觀察著調製飲料的漸變色彩,很好奇是怎麼調出來的。

鬱柏喝著自己的酒,眼睛始終落在茶梨的側臉上。

茶梨端著那玻璃杯,用吸管喝一口,再看看顏色退到了哪裡,再喝一口,再看看。

鬱柏看得笑了起來。

舞台上又有舞者在表演,音樂聲和歡呼聲很大。

鬱柏湊近了茶梨的耳邊問:“我來以前,你和彆人一起喝過酒嗎?”

茶梨道:“隻喝過一次,在署長家裡吃飯,喝了他一小杯白酒,也很難喝。”

“什麼?”鬱柏隻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聽不清楚說什麼。

“我說,”茶梨轉過頭來,道,“一次!”

兩人臉離得極近,差點親到。

茶梨沒敢動作,鬱柏也沒有退開,兩人在這呼吸交錯的距離看著彼此,鬱柏想親下去的意圖已經藏不住,也壓不下去了,他決定跟隨這一刻的心,他慢慢湊過去。

茶梨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他感到唇角被溫熱地觸碰到了一下。

鬱柏親了這一下,緊急退到了一米多外,端起桌上的半杯酒一飲而儘,喝得太急,液體還灑了出來,他也顧不得管了。

茶梨茫然地張開眼睛,摸了下剛被親過的唇角,有點不好意思,又好奇地打量鬱柏。

鬱柏臉上的紅色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那顏色和熟透的番茄比也不遑多讓。

茶梨頭頂的呆毛搖晃了幾下,用一種不懂就問的語氣說:“就……這樣就好了嗎?可是我昨天看彆人,好像不是這麼親的。你是不是不會啊?”

鬱柏感覺他在挑釁自己,朝他投去略有幾分危險的目光。

但是茶梨並沒見過這種來自雄性的危險,因此也不覺得危險,還在熱心幫助鬱柏回憶昨天目擊過的現場,說:“昨天坐在前麵卡座那兩個人,是先互相碰了幾下嘴唇,然後嘴唇就緊緊地貼在一起,兩個人的腦袋還要這樣搖來搖去……”

說著,他還拙劣地模仿起了那種搖來搖去。

“好了好了。”鬱柏簡直服了,一瞬間氛圍全無,他沒能一鼓作氣,危險性也已然被消解掉了,鬱悶地轉移話題道,“一會兒老板還來找我聊單簧管,你預備怎麼套他的話?我們先來商量好話術。”

茶梨正在想親親的興頭上,被實習男友打斷了,也鬱悶起來,說:“沒有話術,隨機應變吧。”

他端起他的飲料,咬著吸管把它喝完了,捧著杯子,雙眼盯著舞台上的鋼管舞表演,好像看得入了迷。

鬱柏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再次大意失荊州。

他不禁開始反省,自己著實是個戀愛廢柴了,怎麼每次都把握不住機會?剛才就應該把茶梨按倒在卡座沙發上,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