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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來報名的家長所對應的孩子,隻有五十幾個,還不到一半。”

窗外有風吹進來。

茶梨和鬱柏隻有默默無言。

第一卷 ·神的孩子·完

第28章

風和日麗, 上班時間。

茶梨警官叼著一根手指餅乾,對著電腦屏幕上的空白文檔,眉頭緊皺, 思緒紛飛。

重案組組長端著咖啡杯去茶水間,從茶梨身後經過, 又倒退著退了回來,說:“寫什麼呢?我好像最近也沒布置作業啊?”

“唔。”茶梨心想,好像不是最近沒布置, 是從來都沒布置。

他如實回答組長道:“我在寫未保辦那個案子的結案報告,署長讓我今天下班前, 交一份詳儘報告交給他,他要交給市政廳委員會。”

“!”天呐!下屬都能越級交報告啦!組長非但不生氣, 還感到非常驕傲,過來大力拍著茶梨的肩,說:“做得好,再接再厲!可是我看你對著文檔已經一下午了, 怎麼一個字都沒寫啊?”

茶梨把手指餅吃了, 無比鬱悶地說道:“因為我不會寫……以前這事都是搭檔在做。”

他負責衝鋒, 搭檔負責斷後, 他負責立功, 搭檔負責寫報告。

搭檔真是個很好的搭檔。

他轉頭看向旁邊空著的工位。

又幽怨地看向另一邊的組長。

“和我沒關係。”組長撇清關係道,“我真的以為二哥是被未保辦抓走,沒想到根本不是, 這事要怪署長, 他叮囑我們不要亂說的時候含含糊糊, 誤導我們都朝著最惹不起又不可說的未保辦去想。”

不但組長,其他那些對真實情況一知半解的同事, 也都以為搭檔的失蹤與未保辦相關。

未保辦的相關案情被披露後,同事們也大為震驚,這兩天紛紛來向茶梨解釋,自己並不知情。

組長安慰茶梨道:“你要樂觀一點,想開一點。”

茶梨歎氣,不樂觀點,不想開點,能怎麼辦?如果再有線索當然還是要查的,在此之前,還要先替搭檔照顧好他的高中生兒子。

組長道:“二哥這麼久沒消息,也許是去執行高危秘密任務,已經犧牲了呢。”

“……”茶梨吐了口血,這叫樂觀?

組長又說:“或是犯了什麼重罪,被秘密處決了。”

“……”茶梨又吐了口血,這叫人怎麼想開一點?

組長語重心長道:“茶梨,反正你都二十多歲了,當孤兒也不是太可怕,還是要堅強點啊。”

茶梨唇角溢血,顫巍巍地指著組長,說:“你給我……去SPA!”

——根據他的生活經驗,直接說“去死吧”有可能會消音變成“**吧”。

“好啊,正好要下班了。”組長瞬間掏出浴帽,快樂地去SPA了。

茶梨:“……”

他繼續寫五個字刪三個字地寫報告。

屏幕右下角彈窗出了熱點新聞,哇塞真是摸魚好機會。他火速點開看了看。

未保辦的變革如火如荼在展開,媒體也繼續深挖修正器的相關信息。

今天的報道裡提到,承接修正器生產研發的企業,也被有關部門進行了追責,收繳了所有未出廠的修正器,並且狠狠繳了一大筆錢,負責人也被約談,要求企業研發部門嚴肅整改。

隻是罰款還是便宜了這種企業,竟然研發那種東西,真是太過分了。

茶梨如是想道。

同時又想起自己和搭檔正在秘密跟進的一樁案子,當事方也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他和搭檔通過一些蛛絲馬跡,認為這家公司掛羊頭賣狗肉,背地裡在搞一些不法勾當。

他和鬱柏1.0被探店網紅直播拍到的那天,就是他和這案子的線人見麵,之後就被突如其來的一係列事耽擱了大半個月,再沒有進展。

上次那名線人提供了線索的第二天,茶梨就被下放去做了巡警,而後搭檔失蹤,是以至今他還沒去接著調查,等手頭事情做完,應當再悄悄去跟一下這案子。

傍晚時分,同事們陸續下了班,茶梨寫了一下午報告,文檔上有足足19個字之多。

茶梨:“……”

好想哭。茶梨坐在那裡抹眼淚。

好想來個人替他寫完。不管是誰,快來個人,替他寫完。隻要願望成真,讓他做什麼都行。

悲傷的茶梨警官雙手合十,默默發願。

於是這個人來了。

鬱柏大搖大擺走進分區警署裡,無人阻攔,路遇的警察們,連他來乾什麼都不問了,大家都已默認了他本警署直係家屬的身份。

“我來了。”鬱柏華麗登場,走進重案組辦公室。

他穿著襯衣西褲,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邁著自信的步伐,換掉1.0那些猶如QQ秀一樣的衣服,改穿自己慣常的合適著裝,讓他重新找回了在三次元當正直帥氣青年才俊的狀態。

釋放起荷爾蒙也更加自然了些。

鬱柏對茶梨露出介乎親切和親昵之間,恰如其分的微笑,語氣也拿捏得非常精準,既不過分撩人,又很好地表現出了兩人關係的特彆,說:“一忙完就過來找你了,你在……”

不等他施展完風騷,茶梨一把扯住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按坐在了自己的電腦椅上,說:“來都來了,替我寫作業……你看你穿得就像個打字員一樣。”

鬱柏:“……”

“我這身不帥嗎?”他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可是他精心搭配過的白襯衣和黑西褲,襯衣下擺紮幾分都是認真調整過的。

“帥,帥帥帥,”茶梨覺得他很帥,又急著讓他寫報告,所以既真誠又敷衍地說道,“你像個最帥的打字員。快寫,你一定寫得很好。”

說著兩手按在鬱柏肩上,開始給他做馬殺雞。

鬱柏當場被殺得雞都要出鞘了。

鬱柏勉強打起精神,努力聽他說了報告的主題,穩了穩心態,開始乾活。

二話不說,先把文檔裡的19個字刪掉。

茶梨正有點心痛,就見鬱柏的手指在鍵盤上如蝴蝶亂舞,上下翻飛……如斯功力,茶梨對搭檔的思念都消失了一半。

半小時後,全程參與了本案的鬱柏完美順暢地寫完了報告。

茶梨五體投地,感激涕零,忙滑動鼠標,一鍵發送給署長,又點了關機。

“可以下班啦!”茶梨一直站在電腦椅後,這時開心地從背後抱住鬱柏,道,“有你幫忙太好啦!”

鬱柏臉紅道:“好……不要抱這麼緊。”

茶梨想取笑他又臉紅,這次卻沒能順利地取笑出來。

茶梨鬆開抱著他的手。周遭的溫度微妙地升高了。

茶梨挪到一邊,假裝沒事發生地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說:“你說你忙完了,是什麼意思?不用再去幫你哥哥的忙了嗎?”

鬱柏道:“對,完全結束打雜,不用再去了。”

“哦。”茶梨道,“你在他那裡做什麼?也幫他寫報告嗎?辛不辛苦?”

鬱柏的視線落在他收東西的手上,他把那東西收起來又拿出來,反反複複,分明心不在焉。

“他有特助還有秘書,輪不到我。”鬱柏道,“我也就是每天幫接下電話,接待上訪的家長。我以前是做策劃的,人情工作做起來還算熟練。”

茶梨道:“鬱鬆沒有說安排你到他那裡當臨時工嗎?”

“沒有,我看他兢兢業業的樣子,不像需要找人背鍋。”鬱柏道,“他讓我好好複習,專心備考。”

茶梨驚奇道:“當時不是為了要資料才說要考公?怎麼,你還真想去當公務員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都在努力做出一副聊正經事的模樣。

鬱柏說:“你想讓我做什麼?你不是說,讓我找個班上一上。”

“諾亞城沒有互聯網企業,你在這裡乾不了老本行。”茶梨問,“你還會什麼?”

鬱柏一本正經道:“我會拍馬屁啊。”

茶梨哈哈大笑,說:“你還怪記仇的!”

鬱柏也笑了,而後道:“我會玩魔方。”

茶梨還在笑,覺得他又要說笑話了,道:“哦,是我知道的那種魔方嗎?”

鬱柏道:“對,我見過你們這裡的魔方,也是魯比克方塊,一樣的。我是WCA魔方錦標賽杭州賽區的季軍。”

茶梨:“?”不是,這家夥說真的啊?

鬱柏說:“我還會吹單簧管,讀書的時候是學校管樂團成員,差點就當上首席了。改天吹首德彪西狂想曲給你聽聽。”

茶梨:“???”不是!怎麼這也像真的啊?

鬱柏正在全力開屏,又想了想,說:“中學的時候寫過科幻小說,有一篇微小說投給《科幻世界》,運氣比較好,還發表了……這說的是我們那裡的一本科幻雜誌。”

茶梨:“………………”

他看鬱柏完全不是在說笑,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家夥本來就是個學霸啊,怎麼還這麼多隱藏技能?

他可什麼都不會啊!

他勉強笑道:“你還真是多才多藝。”

“不務正業。”鬱柏有點不好意思,說,“本來想衝清北,這也想玩那也想玩,最後沒考上。老是做題也沒有意思,穿漫到你們這裡,當了這個鬱柏,就更自由了,確實考公的意願不強烈,我還是想……隨便做點什麼都行,希望能像現在這樣,每天陪著你玩。”

茶梨深吸氣,又吐氣,說:“我在上班,我在工作,什麼玩?我沒有玩。”

“陪你上班,陪你工作。”鬱柏改口道。

事實上,鬱柏覺得茶梨這班上得也像在玩,哪有正經警察破什麼鹹甜粽子大案就能立功的。

這世界迄今為止最大的案子,恐怕就是自己穿來後發生的這一起未保辦事件。

“或者你想讓我去做什麼工作,”鬱柏道,“我可以去試試,人是要工作的,在漫畫裡我也不想當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

這是討論人生規劃了。和好朋友討論這種話題也沒什麼不對。

茶梨不太能準確形容此刻的內心感受,聽到鬱柏說想每天與他在一起,心裡立刻有種難掩的高興,但是又覺得這樣也不太好,再好的朋友也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是好朋友吧?

他猶豫道:“你為什麼還要圍著我轉?你現在已經適應得很好了,可以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了。”

鬱柏道:“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茶梨朦朦朧朧感覺到了在一起這三個字是有特彆的意思,道:“也……也還好吧。”

“什麼叫做也還好?”鬱柏道,“喜歡或是不喜歡,是單選題。”

茶梨的呆毛立得筆直,可見內心也很是緊張,道:“那……那就……喜歡吧。”

把鬱柏開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也支支吾吾起來,半晌道:“我們在一起,是注定的事。”

茶梨:“?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