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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又不緊張了,疑惑地問:“那你父母怎麼知道你喜歡男生的?你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男生的?”

鬱柏明顯被追問得有點不耐煩了,頭頂一堆亂七八糟的標點符號,但也沒有衝茶梨發火,而是聲音很輕,像求放過一樣地說:“能不能不要問了?我真的快被你冒犯到了。”

茶梨:“……”

他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問得有點多,自己是個意識覺醒的漫畫土著,對方恰巧是個穿漫者,一見麵就彼此坦誠了雙方的大秘密,這種身份帶來的天然親近感,加之相處起來融洽而自然——

讓茶梨幾乎要忘了自己和鬱柏隻是剛剛認識的關係,總是會無意識地越過紅線,這在他從前的人際關係中從來沒有的事。

此時鬱柏卻問道:“你呢,談過戀愛嗎?”

茶梨尷尬道:“沒有……我也不準備談戀愛。”

鬱柏笑了笑,說:“防守得很嚴密嘛,還想問你幾個這方麵的問題,你這一招全擋了回來。”

茶梨一下又有點開心,道:“你想問什麼?可以問啊。我成績不好,一看書就犯困,大學隨便念了念,畢業就當警察了,對男生女生都沒有格外的看法,不想談戀愛,隻想好好工作,心願是世界和平。”

“……你又一股腦全說了,”鬱柏似笑非笑道,“這讓我怎麼問問題?還想也冒犯一下你呢,這還要怎麼冒犯?”

茶梨:“……”

兩個人四目相對,窗外輕風,樹葉沙沙響。

茶梨漸漸意識到了氛圍的突變。

“起風了,樓下好像沒關窗,我去關一下。”茶梨跳下床,快步跑了。

跑得確實很快,但還是被鬱柏看到了他頰上的淺紅色,很淺的兩小團。

鬱柏還坐在桌邊,愣了好半晌,才終於反應過來!

這應該是他來到這世界認識茶梨後,第一次看到茶梨臉紅。

這意味著什麼,經常控製不住臉紅的鬱柏再明白不過了。

他一時緊張,一時快樂,把手裡的資料碼放整齊,碼了又碼,翻來覆去,上上下下地碼了十幾次,唇角漸漸上揚,紙片人茶梨警官……太可愛啦。

轉瞬到了傍晚,茶梨要去寄宿高中接搭檔兒子放學。

鬱柏再次表達了小小的不滿:“我們不會還要帶他過周末吧?十五歲也不小了,你沒比他大多少,他就沒有彆的長輩親人嗎?”

茶梨一下午和他相處都有點難以形容的不自在,非常鬱悶,警官威嚴都要蕩然無存了,這時終於找到了凶他的借口,道:“不要廢話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回家找你哥哥,你的秘書長哥哥還要檢查你功課。我也是做哥哥的,接我弟弟放學,你又有什麼意見?”

鬱柏聽到茶梨說和大帥哥搭檔的兒子之間,關係定位是兄弟,這輩分排得清楚明白,當即又沒有了意見,說:“那我幫你開車,這高中遠嗎?”

“變臉了又。”茶梨嘲笑道,“哈,你的狗狗耳朵等下又要長出來了!”

鬱柏:“……”

他自認即使戀愛狀態裡也絕不是什麼忠犬型,這次不會再姑息茶梨。

但是又考慮到茶梨有可能掏手銬、甚至掏槍,於是鬱柏一直忍到了車子開出去一段,兩人已經在去往高中的繞城高速上,自己完全沒可能被打或者被趕下車時——

豎著德牧耳朵的鬱柏,這時才放心地回懟起了茶梨警官:“你知道嗎?在我們三次元,人們通常隻會狗塑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茶梨完全沒有被這話惹到,反而給出了經過了深思熟慮一下午的回答:“我是挺喜歡你的呀。”

“……”鬱柏差點把車從高架橋上開下去,幸好最後關頭穩住了。

茶梨警官驚出了顏藝,抓著車門上方的把手驚魂未定,道:“你再這樣來幾次,我可就很難喜歡你了!你為什麼總是危險駕駛啊!我都懷疑你在三次元到底有沒有駕照了!”

“我是老司機。”鬱柏又覺得不對,懷疑道,“你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茶梨瞥他,意有所指道:“當然不是你喜歡男生那種喜歡。我不喜歡男生,也不和男生談戀愛。”

鬱柏道:“那你解釋解釋是什麼喜歡?”

茶梨道:“就是很普通的喜歡。需要找參照物的話,就是比喜歡我搭檔差一點、比喜歡搭檔兒子多一點的喜歡。”

不能性命相托,但是在接近兄弟情。也還行。

鬱柏恢複了平靜,道:“好的,知道了。”

到了學校門口,說好在門內乖乖等的高中生卻沒在。

茶梨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裡。

高中生聲音很小地說道:“哥哥!你快來!有人要抓我!”

茶梨忙問:“你在哪啊?”

“我在地鐵站的女廁所裡。”高中生緊張道。

“……”茶梨道,“沒人抓你才怪。”

第21章

茶梨還以為高中生又在調皮搗蛋, 這次卻是他誤會了這小孩。

學校放學後,高中生到校門口等茶梨來接他回去過周末。

由於從昨晚到現在被茶梨反複強調“有危險”,高中生一整天都草木皆兵, 警惕性極高,火眼金睛地發現了馬路對麵有個黑衣人在盯著他看。

“我今天很聽話的, 記得你說有事要找值得信任的老師,”高中生在電話那頭快哭出來了,道, “正好看到老師出了校門,我就趕快跟著老師來了地鐵站。”

茶梨一邊聽他講述, 一邊示意鬱柏跟著自己走,兩人一起快步朝地鐵站過去, 茶梨接著問高中生:“你老師呢?讓你老師聽電話。”

高中生道:“我認錯人了啊!那不是我們老師,是個陌生大爺,隻是和老師剛好同款地中海禿頂……嗚哇壞人要進來抓我了怎麼辦啊!哥哥快救我!……哦沒事了,不是壞人, 是個姐姐。”

他突然吱哇亂叫, 又突然平靜下來。

茶梨聽到那邊傳來“篤篤篤”的聲音, 像是有人敲門。

又聽到一個女聲詫異地問:“怎麼這隔間裡有男孩的聲音?”

茶梨莫名其妙道:“你現在在女廁所的隔間裡?你為什麼要進女廁所裡去?”

“那壞人是個叔叔啊, 叔叔怎麼能進女廁所?當壞人就可以不要臉了嗎?”高中生有理有據道, “我躲在這裡肯定比在男廁所安全。”

……好有道理。

以至於茶梨無法反駁,隻得道:“那你待著彆動,也彆開門, 我們馬上到。”

他與鬱柏進了地鐵站, 簡略地向鬱柏講了下現在的情況, 他很急,說著就急出了一頭汗。

“這不是正好?”但鬱柏對眼前的危機表現得很是無所謂, 說,“你本來還計劃釣魚執法,這下都不用釣了,壞人自己送上了門,下去後你就能抓他,我來幫忙。”

茶梨擔憂道:“進了地鐵站這種公共區域,沒準這壞家夥怕事情暴露,已經遁走了!”

兩人快步奔下樓梯,茶梨拉住旁邊一位工作人員問:“你好,請問你們這站的女廁所在哪裡?”

“……”原本要提供熱情服務的工作人員頓時愕然,震驚地打量眉目如畫的鬱柏,又看看風華月貌的茶梨。

工作人員頭頂浮起OS氣泡:好一對漂亮人兒,居然是一雙變態?!

茶梨忙解釋道:“不是變態!我隻是要找到我弟弟,我弟弟在女廁所隔間裡。”

鬱柏都聽不下去了,額前垂下三根黑線。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工作人員靜默了一秒,拿起對講機,冷靜地說道:“安保,來一下,這裡有兩個變態……不,有可能是三個。”

茶梨:“……”

鬱柏獨自走到站台前左右觀察了一圈,這時回過身來,朝著另一頭指過去,叫茶梨道:“你看,沒遁走,那個不就是嗎?”

前方出現一個寫了“壞人”的箭頭框,箭頭指向一個穿著黑西裝、黑襯衣、黑皮鞋的男人。

茶梨立即丟開工作人員,快步朝著箭頭方向飛奔上前,同時心想,太好了太好了!——鬱柏真是太好用了!

鬱柏也快步跟上來,積極表現,想要幫茶梨警官的忙。

那男人正在原地徘徊,猶猶豫豫地朝某個方向觀望。而他觀望的方向掛著女士洗手間的標誌。

茶梨認出了他,就是昨晚跟蹤高中生的那名辦事員,隸屬於未保辦一處。

“怎麼又是你!”茶梨到了近前,手向後腰摸去,大喝道,“警官辦案!雙手抱頭!”

那黑衣人一看是見過的警官,平平無奇的大眾臉上浮起緊張,轉身就要遁走。

茶梨已大步上前,從後方扣住他的肩,黑衣人掙脫,長得很普通但很能打!他頭也不回甩出一記重拳。

其實他和茶梨差不多高,但身形比茶梨寬了1.5倍,活脫脫一個雙開門體型,那拳頭當真足有碗大,帶著淩厲的勁風,被打到一定很痛!

旁邊的鬱柏第一次置身於二次元畫風的打架現場,不禁十分緊張。

從前他看漫畫裡打鬥,隻覺得心潮澎湃、熱血激蕩,自己身臨其境,這麼誇張的攻擊力也太離譜了!這風雷之勢的一拳足以打死三次元的大象,不過紙片人的HP值一般也很離譜就是了……

可眼見得拳頭朝著茶梨過去,鬱柏還是下意識上前兩步,奮不顧身想要替茶梨擋開這招攻勢。

“你讓開!不要礙事!”卻被茶梨警官揪住後領,一把將他拖回原處。

那拳已經到了茶梨麵前,隻差一厘米就要擦到茶梨的臉,茶梨一個輕巧的九十度後彎腰,柔韌而敏捷地閃過了黑衣人那一拳,再順勢抓住黑衣人的手腕,輕鬆反折他的手臂,黑衣人痛得表情扭曲,茶梨把他的右臂反剪在身後,腳尖輕踢在他的膝窩使之單膝跪地,而後哢噠一聲,茶梨在黑衣人右手腕扣上了從自己後腰解下來的手銬。

這一連串動作須臾之間,行雲流水,乾脆利落,漂亮至極。

鬱柏:“……”

追上來的地鐵工作人員:“……”

旁邊圍觀的地鐵乘客:“……”

安靜了三秒,眾人一起為茶梨警官呱唧呱唧地鼓起了掌。

剛剛工作人員也聽到了茶梨自報家門,知道了他是位警官,變態嫌疑解除,當即非常熱心地幫忙驅散圍觀人群:“散了散了!坐車的快坐車,回家的快回家,不要妨礙警官辦案,是每個市民的義務!”

這邊茶梨反扭著黑衣人,低聲喝問道:“為什麼跟蹤我弟弟?他爸爸呢?快說,是不是你們抓走了他?”

被銬住右手的黑衣人仍在努力掙紮,鬱柏過來上手幫忙,把這人完全製服,兩手都銬在了身後。

但黑衣人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

托庇於站台工作人員的努力,他們所在的這個區域被順利清場。

鬱柏稍微找到了一點角色融入感,嘗試用警察抓壞蛋的威嚴口%e5%90%bb,對黑衣人道:“坦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