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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幕後主使的地位和職權,高於你們整個警署?”

“我收回說你是缺心眼的話,你很聰明。”茶梨忍不住讚歎道,他並沒有對鬱柏提起署長對這事三緘其口這一節,這完全是鬱柏自己猜出來的。

鬱柏糾正道:“聰明倒未必,我隻是個陰險狡詐的外地人。”

茶梨沒有和他鬥嘴,隻道:“要先查到有指向性的線索,才能通過鬱鬆秘書長的能量繼續追查下去,不然即使動用了市政廳委員會的力量,也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跟進,就還是大海撈針,一團迷霧。”

“我沒查過案,肯定聽你的,你是專業的。”鬱柏說話的時候一直笑著,道,“那我們現在去這公寓,是要查什麼?”

茶梨關掉了記錄儀,說:“我要搞清楚,搭檔在那天晚上,都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鬱柏像是忍了半天,終於還是不解地說了出來:“你搭檔發給你的短信,很明顯就是在暗示和這家人有關,為什麼起初你就沒朝這個方向想?”

“哪裡明顯了?”茶梨疑惑地看那三個字的短信。

鬱柏道:“搭檔大哥上門調解家暴,媽媽看見警察來了還要打孩子,這不就是,媽見打?”

茶梨:“……”

鬱柏:“?”

“很明顯嗎?你一聽就能想到?”茶梨淩亂道,“可是沒有任何信息表明這個家裡有媽媽啊,我搭檔跟我講的時候,也隻說了是家長。”

一陣靜默後,鬱柏謹慎地問道:“在信息不明確的情況下,預設其中一方家長的性彆是女的,會冒犯到你們這裡的人嗎?”

茶梨明白了他的意思,答道:“不會,諾亞城的社會氛圍沒有那種矯枉過正的政治正確,隻要與人為善,彼此之間友好相處,本地居民沒那麼容易被冒犯。”

頓了一頓,茶梨警官還是虛心地承認了自己認知上的盲區,說:“但你想到的短信釋義,我完全沒想過可以這樣解釋,我還以為搭檔隻是來不及認真打字,隨便發給我的警報信息。”

“長期在某種環境裡生活,一定潛移默化地會被當地的社會文化所影響。”鬱柏的表情似有所感,又笑了起來,說,“我現在就像是剛搬到諾亞城的新移民,等以後在這裡生活的時間久了,應該也難免會被同化。”

茶梨思索著,假如鬱柏的猜測是對的,短信就是那種意思,那麼……

茶梨緊張道:“不會被我一語成讖了吧?那天下夜班,我和搭檔一起吃早飯,我還提醒他這案子要找未保辦備案一下……真有這麼倒黴嗎?”

鬱柏道:“是一個未成年人保護單位嗎?”

茶梨道:“近似,但不是。這部門全名是——未成年保護與監管辦公室。未成年人作為犯罪主體或客體的一應事宜,都必須交給未保辦來處理,警署也無權過問。”

“那這部門權力還真大,”鬱柏詫異道,“上次你跟我說過,你們當地未成年題材的文藝作品,在政策上也收得格外緊,看來諾亞城很重視未成年人保護。”

茶梨有些自豪地說:“是的,諾亞城涉及到未成年人的犯罪事件,多年來都保持著零記錄。”

鬱柏配合道:“那還真不錯。”

茶梨又說:“不過未保辦的職權實質上很有限,就隻限定在和未成年人有關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他們的權力就非常大,即使是你哥哥鬱鬆那種級彆,也不能插手和乾涉他們的工作。所以我們都儘可能避免和他們發生交集,有報案牽涉到未成年的話,通常都會優先上報給他們,就怕一個不小心……萬一被這部門盯上,就會非常麻煩。”

總之,他還是不希望搭檔的失聯和未保辦有關。

說話間,兩人到達了目的地,一起進入公寓大樓,茶梨去找大堂管理員問到了那戶人家的情況。

還真是一對異性戀父母,雙方結合後有了小孩,普通的三口之家,丈夫是公司職員,妻子做線上客服,養育了一個十五歲的兒子。

“現在他家裡有人嗎?我們有點事需要找他們核實一下。”茶梨向管理員出示了警官證。

鬱柏站在他身後,仿佛是茶梨警官帶的下屬警員,隻是這“下屬”好像不太認真工作,眼神不停瞟向“上司”的側顏。

“剛才還看見女主人出去了,”管理員正說著,瞥見有人從樓外進來,忙對茶梨道,“警官,這位女士就是你找的人,正好回來了。”

那十五歲少年的媽媽提著剛買的新鮮水果,停了步,很疑惑地說:“警官?來找我的嗎?什麼事?”

在這位媽媽的描述中,這家人的生活一切如常,那晚她和孩子爭執後,被一位警官順利調解好了,又恢複了和睦而平靜的家庭生活。

茶梨懷疑地問道:“你兒子呢?”

那媽媽答道:“上學去了啊,五點多才放學。”

“他後麵沒再遇到什麼事嗎?”茶梨追問道,“那晚來的警官,他是我的同事,他離開以後,有沒有其他警員或者調查人員來過你們家?”

“有啊。”那媽媽說,不等茶梨再問,她又說,“就是你們咯。”

茶梨:“……”

鬱柏在旁邊笑了一下。

那媽媽看看他倆,說:“你們警署招聘要看臉的嗎?怎麼最近見到這麼多英俊的警官。那天來我家調解的那位警官就很帥,簡直太帥了,我當時看到他的模樣,被我兒子惹起來的氣都消了一大半,聽他說自己是單親還帶了個同齡的小男孩,真是又帥又顧家,我跟你們說,要不是我和我老公實在相愛,我都想去和這大帥哥警官重組家庭了,怎麼會有那麼帥的人啊……”

茶梨急道:“你好,我們說回正事,說正事!”

鬱柏則一臉警惕,原來沒有姓名的搭檔,是個大帥哥嗎?啊?

第15章

那位媽媽從少女捧心的狀態恢複了正常,說回正事:“我兒子那天真的要把我氣炸了,當著警官的麵還差點又讓衝突升級,還好那位警官長得帥……還好警官好言相勸,讓我最終冷靜了下來。”

茶梨道:“警官走了後,你們家裡有再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啊,我兒子認了錯,也向我道了歉,這兩天表現還很好。我做媽媽的,難道還能真和他計較嗎?就翻篇過去了。”

這媽媽說是如此說,顯然對那晚的事還是有少許耿耿於懷,臉色稍有暗淡,道:“我從小就在諾亞城,從來就沒有經過什麼暴力事件,長到快四十歲,第一次被人打臉,對方居然是我最愛的兒子,我當時心都碎了。

茶梨沒有親人和家庭,其實對親情缺乏很直接的感觸,試圖安慰說:“他才十五歲,青春期小孩性格不穩定,很容易衝動之下犯錯……我想他一定不是有心的……男孩真想打架不會打臉。”

那媽媽:“……”

茶梨也意識到安慰並不是這麼安慰的,奈何想不出更好的方式,額角掛著豆大的汗珠,求助地看鬱柏。

鬱柏安靜在旁邊聽著兩人對話,此時表情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家庭爭執中小孩竟然對媽媽動了手這一事實,似乎讓他感到很震驚。甚至沒有注意到茶梨的求助。

這時那媽媽忽然頭頂燈泡一現,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始對搭檔極儘讚美:“但是那位警官人真的太好了,工作很有能力,還很負責任,多虧那天他來了,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青春期孩子的心理真的好難捉摸,我和我老公都束手無策,警官真的超厲害,在家裡和他的小孩想必是相處得很好,幾句話就讓我兒子很信任他,認識到了自己不該這樣對父母,一家人有話要好好溝通,也讓身為父母的我們明白應該更尊重小孩的隱私,事件解決得非常圓滿呢。”

最後說:“你們警署回訪也是要打分的吧?我給警官全五星好評。”

——這位做線上客服的女士,誤以為茶梨兩人是警署派來做回訪的專員。

幾分鐘後,茶梨從公寓大樓裡走出來,籲了一口氣,這趟好像是白來了……

從這家長的描述裡,搭檔那晚就是稀鬆平常地處理了一樁尋常糾紛,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落後了少許的鬱柏也跟著出來,手裡卻拿著一個橘子。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剛剛那位女士從剛買的水果籃裡,特意挑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送給他。

“怎麼可以收居民的東西?”茶梨立刻斥責道,“快去還給人家。”

鬱柏無謂道:“我可以收,因為我不是警察。”

茶梨隻得不管他了。

“警官,你要吃嗎?”鬱柏問道。

“警官當然不吃。”茶梨板著臉拒絕道。

鬱柏剝了那橘子,橘子既酸且甜的清香,彙聚成具象化的煙狀,從茶梨麵前飄過去……好像是一個很好吃的橘子。

茶梨:“……可以給我吃一小瓣嗎?”

於是鬱柏分橘子給他,還幫他把筋絡撕得很乾淨。

這個鬱柏好像很會照顧人。

茶梨由此有了聯想,吃著橘子,試探地看鬱柏,問:“你有小孩嗎?”

鬱柏一怔,道:“你在想什麼?我一沒結婚,二沒戀愛對象,哪來的小孩?”

茶梨道:“可是你的言行習慣,好像經常在哄小孩。”

“這麼說也不算錯,”鬱柏意外了一瞬,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說,“我以前……在我的團隊裡,我是個家長型的leader,習慣於照顧我的夥伴。”

原來如此,茶梨點點頭,強調說:“但是現在我才是leader,你要聽我的,不可以亂來。”

“好的警官。”鬱柏順勢問道,“你和失蹤的搭檔共事的時候,也是你來帶隊嗎?”

茶梨道:“一半一半,看具體案件什麼情況。你不要和我搭檔攀比,他的人生經驗和工作經驗都很豐富,你一個純新人,外行,還人生地不熟,怎麼能和成熟還有經驗的警官比?”

“哦,”鬱柏意味深長道,“既成熟還有經驗,怎麼還要等你去救?可見成熟和經驗,都沒什麼用。”

茶梨懷疑地看他,問:“什麼意思?你是在陰陽怪氣嗎?”

鬱柏擺出無辜臉,說:“沒有陰陽怪氣,我很光明正大地質疑他的能力,不但自己遇到危險,還要你冒著未知風險去救他。”

“他隻是遇到意外了啊!”茶梨相當護短,但也要以理服人,說,“比如說你穿漫,本質也是意外失蹤,如果你有像我一樣肝膽相照的搭檔,他肯定也在想儘辦法找到你,不惜一切也要救你回去。”

鬱柏一下變了臉色。

茶梨想起他說在三維世界裡已是無所依戀,穿漫後也許不會有人因為記掛他而想方設法地尋找他。

“對不起,”茶梨有點後悔說錯話,也許這會讓鬱柏感到難過,解釋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內涵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我願意為了找到搭檔承擔未知的風險,反過來如果是我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