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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有一個人相信。我中午出門之前,家裡的執事們已經在給訂婚宴的請柬做排版設計,我偷偷看了一眼,很精美。”

海量信息湧入茶梨的耳朵,令他兩眼發蒙,瞳仁在眼眶裡茫然而飛快地轉圈,半晌才穩定下來,問了句:“什麼訂婚宴?是誰要訂婚?”

“你,”鬱柏指了指茶梨,又反過來指了指自己,說,“和我。”

茶梨:“……”

他低下頭咬住吸管,狠狠喝了大半杯冰咖啡,咕咚咕咚地壓了壓驚。

幾分鐘後,茶梨和鬱柏從咖啡館裡出來。

“我要去查案了。”茶梨冷漠地說道,“你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

鬱柏有些沒反應過來,茶梨對他說要訂婚一事,竟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那……”鬱柏試探道,“我回去籌備訂婚宴了?”

茶梨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說:“鬱柏一家人神經病,你被包圍其中,不想想怎麼快點自救,還要跟著一起當神經病,很好玩嗎?”

鬱柏立刻無辜地問道:“我沒太懂,你是要拒絕和我訂婚的意思嗎?”

茶梨莫名其妙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和我有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想認真扮演鬱柏沒有問題,不要拉上我一起!”

“可是舊版本的鬱柏剛剛宣布對你情比金堅,”鬱柏無辜且認真地說道,“我就性情大變地推翻他的感情宣言,一定會招致鬱鬆對我的懷疑,我這麼做是順勢而為……我也很無奈。”

茶梨冷冷道:“你不想穿幫,想好好當這個鬱柏,替他孝敬父母、兄友弟恭就可以了,實在太閒還可以找個班去上一上,為什麼要替他來泡我?怎麼還真想和我訂婚啊?這算什麼,你還要繼承他這份對我一見鐘情的遺產?”

鬱柏神情複雜,聽到最後一句時,忽然笑了起來。

“我要去查案了。”茶梨平白為這些閒事浪費時間和智慧,感覺真是好無聊,低頭擺弄了兩下那個行車記錄儀,又忍不住吐槽說,“虧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看來叫鬱柏的都是缺心眼。好了我走了。”

他抬腳走人,走了一段覺得不對,轉回頭,鬱柏果然像條尾巴一樣跟著他。

“我要去查案,你跟著我做什麼?”茶梨不無嘲諷地說,“回去準備你的訂婚宴啊。”

鬱柏攤手道:“你又不同意,讓我去和誰訂婚?”

茶梨道:“我看鬱柏那八個男執事都很不錯,或者你就直接和鬱鬆訂婚好了,缺德哥哥和缺心眼弟弟,正好鎖死。”

鬱柏頓時笑出了聲。

茶梨這時忽然注意到,鬱柏今天沒有像之前那樣穿得無比浮誇,隻是一身簡單的休閒服牛仔褲,也沒有再戴什麼珠寶首飾。應該是不想再被定位了吧。

“我不是針對你,你是很為難。”茶梨設身處地想,假如是他穿越到異世界去,要去扮演一個陌生人,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得比鬱柏更好。

茶梨道:“等回頭有時間,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把這事解決掉。”

鬱柏得寸進尺地又走上前來,說:“拋開舊鬱柏的關係,我是真的喜歡和你待在一起,這會讓我在這新世界裡很有安全感,這話出自真心,沒有騙你。”

茶梨仔細盯著他看了數秒,感覺他不像在撒謊,才道:“有空再說這些,我現在有彆的事要去忙。”

鬱柏還是跟著他,說:“我知道,你是要去秘密查案,你沒有幫手,也不知道敵人是誰,結果還未可知。我可以做你的幫手,我很想幫你。”

茶梨:“……”

這番描述有點紮心,不但是他當下的情形,更像是他所有生活的寫照。

好像他一直都是這樣,身負不能為外人道的超能力,被動了解到世界即漫畫的真相,沒有親人,沒有夥伴,不知道危機何時到來,也不知道終局又會怎樣。

他可能永遠都要獨自麵對一切,所有人、事、案件都會有結果,隻有他的孤獨,似乎永不會有儘頭。

“你怎麼了?”鬱柏疑惑且輕聲地說道,“你……頭頂有一片烏雲,好像要下雨了。”

茶梨沒有抬頭,隻是抬手把那一小塊隻籠罩著自己的雨雲驅散了。

鬱柏不安道:“是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茶梨道:“你能幫我做什麼?我可不是每天都會被車門卡住的笨蛋,那隻是個突發倩況,是意外。”

鬱柏聽出他在開玩笑順便給卡車門的事挽尊,又笑起來,說:“嗯……我還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

“我也想不出你能幫我做什麼,”茶梨道,“不如就先幫我拿一下這個。”

他把行車記錄儀遞過去,鬱柏接了,道:“這是……允許我繼續跟著你的意思嗎?”

茶梨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不置可否地說:“我現在要回警署去找後勤,申請拿回我原來的車鑰匙,不方便帶它進署裡去,你先幫我保管它。”

鬱柏道:“嗯,然後?”

“然後,”茶梨兩手插在衣兜裡,說,“在警署門口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鬱柏笑了起來,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已經到了下午上班時間,茶梨找到後勤負責車輛的管理人員,迅捷如一陣風地辦完了手續,拿到了車鑰匙,後勤還照舊把他從前開的那輛黑色SUV還給了他。

他去車庫裡開了車,慢慢駛出地庫,朝門外開去,想到鬱柏在門口等他,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自己竟然,也要有一個小夥伴了?

第14章

分區警署門外一側,鬱鬱蔥蔥的一排樹下,鬱柏站得也如一株臨風玉樹,手插在外套兜裡,兜裡是替茶梨保管的行車記錄儀。

樹葉在午後的風裡“沙沙”作響,在樹蔭和這聲音裡,鬱柏臉上慢慢浮起了微笑,似乎想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一輛黑色SUV緩緩開過來,停在他麵前。

放下的車窗裡露出茶梨的臉,戴了一副寬大的全黑墨鏡,顯得臉小下巴尖,他表情卻酷酷的,對著鬱柏道:“什麼也不要說,來不及了快上車。”

鬱柏笑著道:“說一句吧還是,讓我來開車?”

茶梨從墨鏡上方露出眼睛看他,說:“為什麼?你駕駛技術也沒有很好。”

“但是也沒有很差。”鬱柏彬彬有禮地說道,“要給警官做跟班,當然要努力表現,搶著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好讓警官能省芐體力,畢竟動腦的事還是要你來。”

茶梨嘖嘖道:“你好會說話啊,你在三維世界原來的工作單位,和你上司、同事之間的關係,肯定特彆好吧。”

他自己沒有這本領,又有很多小秘密要遮遮掩掩,和上司同事處得都比較一般,但是很幸運,大家人都是很好的人,待他都很不錯。

鬱柏這提議正中茶梨下懷,他也想利用路上的時間再看看行車記錄儀裡的記錄。

於是他挪去了副駕,換鬱柏坐駕駛位。

鬱柏一邊上車,一邊說:“也算不上好,合作最久的同事和我翻了臉,項目都沒做完就帶著方案跑了,後續推進不下去,上司和甲方天天都想上門砍死我。”

“啊?”茶梨愣了下,問道,“那這個項目最後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這不是穿漫了嗎。”鬱柏道。

茶梨理解地點了點頭,難怪這人不想回去他自己的世界了,親人斷絕了關係,工作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還是被自己的夥伴背叛……好慘。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好慘的鬱柏把記錄儀從兜裡拿出來遞給茶梨。

金屬外殼沾了他的體溫,被他修長的幾根手指握著,茶梨從他手上接過去時,便似乎傳遞了某種曖昧。

鬱柏輕輕抬了抬眼,想觀察這一刻茶梨的反應。

茶梨接過那溫暖的記錄儀,脫口道:“你孵它了嗎?捂得這麼暖和。”

鬱柏:“……”

“現在去哪兒?”鬱柏問。

“我來開導航。”茶梨在導航上選定目的地,即搭檔那晚去調解過親子矛盾的那家人所住的公寓。

車輛駛離警署門口。路上,茶梨打開行車記錄儀,把那晚錄下來的過程接著看了一遍。

搭檔按照中心發來的地址,來到那棟公寓樓下,下車,進入了公寓大樓。

被停在樓下的巡邏車,安靜無聲,記錄儀的畫麵裡隻有昏黃的路燈和深夜無人的公寓入口。

茶梨看了看記錄儀的時間,又翻開手機的通話記錄,找到那晚搭檔打給他的兩通電話。

第一通的時間,是搭檔在樓上調解矛盾的中途,接到了附近有車禍的通報,自己被事情絆著,難以兼顧,隻好打給茶梨,讓茶梨先過去處理一下。

第二通的時間——

茶梨把行車記錄儀靜止的畫麵快進到十幾分鐘後,搭檔從公寓大樓裡出來,來在車外沒有上車,而是站在車旁,給茶梨打了這個電話。緣因搭檔處理完家庭事件後,又接到了中心接線員關於車禍的二次通報,得知肇事司機是茶梨的“熟人”鬱柏,擔心茶梨冷不丁看見“熟人”會暴走,才特意又打給茶梨,提前告知他這個最新情況。

記錄儀畫麵沒有拍到搭檔在車外的場景,但夜晚很安靜,他和茶梨講電話的聲音被清楚地收錄了進去。

搭檔:“你那個作風問題的事,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開車的鬱柏聽到這句,下意識瞥了一眼記錄儀的屏幕。

茶梨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想起後麵搭檔要聊起自己和鬱柏1.0被網紅直播拍到的事,這段純屬調侃,也沒什麼好聽的,便又按了快進,結果他按停的節點非常不巧,恰好停在了搭檔針對他和鬱柏1.0的那段視頻大做對聯:“……真是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霖。”

茶梨:“……”

他看了看鬱柏。鬱柏也正看向他。

兩人四目相對了很短的時間,正開著車的鬱柏轉回去直視前路,好似很隨意地問道:“這個是誰的聲音?”

“他是我在重案組的搭檔。”茶梨想了想,既然這位穿漫者好心來幫忙做協力,有些事就需要事先說清楚,於是他決定告訴鬱柏實情,“在這之後的第二天,我搭檔就神秘失蹤了,失蹤前給我發了條語焉不詳的短信。那天晚上我去調查臨街商鋪的監控,還有去幾家派出所查詢的事,也都是為了找到他。”

他把自己的懷疑也說了出來,搭檔極有可能是因為卷進了機密事件,被一股不明勢力下令逮捕,並且這股勢力還刪改了搭檔被捕前的巡邏日誌,而搭檔被捕的源頭,很可能與這天晚上發生的某一件事有關。

鬱柏認真聽茶梨說完,道:“他發給你的短信內容是什麼?”

茶梨翻出短信給鬱柏看了一眼,鬱柏沒有針對短信發表什麼看法,想了想,說:“你之前說想通過鬱鬆去查什麼,也是和這件事有關吧,你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