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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逮捕了。

離開搭檔家,茶梨回到自己車裡,分彆給巡警和重案組的同事打電話探聽口風。

他留了心眼,沒有直接問,而是裝傻地問道:“有人看見我的搭檔了嗎?是不是誰找他幫忙去查案了?我找他有事,怎麼都打不通電話。”

他不確定來抓人的警察是哪個部門,也鎖定不了他們的身份。

——在試圖複盤案發經過的推理場景裡,因為那一切隻是過去時的場景再現,並且也不能保證和事實完全%e5%90%bb合。所以茶梨在推理場景中,不能發動超能力,不能翻看任何人的信息卡麵板。

也就無從得知來抓走搭檔的幾位警察,究竟是誰。

茶梨一連問了幾個同事,巡警們都表示不清楚啊不知道啊。

而重案組的同事就有鬼了,一個個語焉不詳,支支吾吾。

鑒於茶梨和搭檔已經被暫停重案組職務超過一周了,重案組的業務往往牽涉很廣,保密性一向很高,同事們也隻是嚴格執行規定,這種隱瞞,茶梨非常能理解。

太陽向西,時間如彈指一揮,轉眼到了傍晚下班時間。

署長被茶梨堵在辦公室裡,茶梨下午過來時,帶著“罪案克星”的銀質勳章,一副不達目的就不乾了的攝人氣勢,破釜沉舟地把勳章拍在署長的辦公桌上。

目前雙方已經僵持了一下午,仍在膠著,毫無進展。

上班時間這樣搞,署長倒還能忍受茶梨的這股囂張,畢竟不能忍也已忍他多回了。

現在走廊裡下屬們下班的快樂聲音不斷地傳進來,署長忍不了了,痛苦得簡直想死。

“你再不讓我走,”署長控訴道,“我就去勞動保障中心投訴你強製我加班,我們諾亞城嚴禁加班,這是白紙黑字寫進法條裡的,違者必究!強迫或變相強迫勞動者加班,都是要判刑的我告訴你!”

針對這個問題,茶梨一擊必殺:“彆鬨,哪裡的勞動法都不適用於公務員。”

第6章

署長隻得又服軟,說:“我都跟你說過八百次了,你搭檔失聯的事,我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你就是在這裡跟我耗到明天早上,我也還是不知情。”

從剛才,茶梨就拉出了署長的信息麵板在瀏覽。

他現在實時狀態一欄現在已經更新為——

*實時:出於自我保護和保護茶梨的目的,正在對茶梨隱瞞一些隻有高層才能接觸到的機密事件。

茶梨一時心情複雜,還有那麼一點點內疚。

署長這時收到條語音消息,點開聽了,是老婆催他回家,他難過地對茶梨說:“你放過我吧,我還趕著回去喝湯,晚了可就涼了,涼了……”

署長流下兩條寬麵條淚,道:“就不好喝了啊。”

“難怪你比上禮拜重了足足兩公斤。”茶梨語氣和緩了不少,想了想,讓步道,“想早點回去喝湯也行。”

署長怕他又要追問搭檔的事,馬上強調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搭檔怎麼了。”

“好,我不問這事了。”茶梨提出交換條件,說,“我放你回家喝湯,你放我回重案組。”

署長道:“你回重案……”

還沒說完,他就懂了茶梨的目的,保密等級越高的案件,必定越需要重案組的精英協同調查,茶梨本就是重案組的核心人員,一旦回了組裡,總能找機會接觸到搭檔所涉的案件,做巡警就肯定沒有這機會。

十幾分鐘後,署長和茶梨並肩走下樓梯,再穿過總署的院子,同事們已經都下了班,隻有他們兩人並行。

“雖然你回了重案組也不一定能查到什麼。”署長還是沒忍住,道,“可你還是要聽我一句勸,你現在關心的事,很難有讓你滿意的結果,能不摻和還是不要摻和了。”

茶梨道:“不是說什麼都不知道?我看你知道的還不少。”

署長瞥他一眼,說:“你說你,能不能彆總是在某些事上,表現得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那我確實還是花樣年華,”茶梨笑著用手肘撞署長一下,說,“倒是您呐,說話怎麼越來越像爺爺了。”

署長背起手:“沒大沒小。”

來到了總署門外,兩人正要去旁邊車位開車,路對麵有輛車先按了按喇叭。

他倆都被聲音吸引,看了過去。

那裡停了一輛流光溢彩的變色龍跑車,駕駛員從車窗探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對這邊露出笑眼,不是彆人,正是諾亞城所有權貴二代以他為鑒、日三省吾身、務必不能活成他這樣的標準二代反麵教材,aka知名草包aka美男鑒定器,鬱柏。

停跑車的那一小塊空間,不靈不靈地在閃著金光。

鬱柏朝這邊揮了下手,兩眼彎彎地看著茶梨,仿佛是來接戀人下班的幸福模樣。

微風吹過他額前的頭發,都放慢了風速,怕驚擾了這份甜蜜。

——這是什麼少女漫畫的粉紅特效?!

茶梨後腦勺三道黑線,麵部更是表情扭曲,誰見了都得誇一句:警官好顏藝。

他完全不明白這個家夥這時候跑來乾什麼?沒看忙著呢,哪有時間管他這個外地人!

但署長對這發展相當滿意,蒼蠅搓手激動不已,末了,嗔怪地拍了茶梨一下,道:“早這樣大大方方秀恩愛不就好了?還一直搞什麼地下情?”

茶梨震聲:“不是!誰跟他……”

不等他說完,署長一個閃身到他背後,膝蓋微彎,氣沉丹田,雙掌齊出。

一切發生的太快!茶梨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隻覺得被推了一把,繼而眼前一花,整個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發射到了跑車旁。

由於跑車車身過於低矮,隻有一米二……茶梨在衝力之下,上半身猛地撲在了車頂上,慣性使他從腰部九十度對折,腦袋在車頂“咚”撞了一下,反作用力又把他彈了起來……

時間像被開了0.25倍速,向後仰摔的茶梨慢慢睜大的雙眼裡,倒影著天邊一輪如血殘陽,一生的記憶碎片在他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樣閃回,入職警署,破獲大案,抓到要犯,獲得銀質勳章……那種種高光時刻發生的當下,可曾想過這一生!竟還能有如此丟臉的時候啊?!

車裡的鬱柏:“???”

從他坐在車裡的視角,隻能看到茶梨那一雙筆直的長腿突然就立在了車窗外,還來不及細看,車頂砰一聲悶響,兩條長腿搖搖晃晃,茶梨踉踉蹌蹌退開,以一個平沙落雁的姿勢,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目前茶梨警官就坐在車門外,分著兩腿,兩眼迷離呈一對旋轉的“6”,還不停地冒出搖搖晃晃的小金星。

鬱柏忙開車門下車,朝坐地上的茶梨伸出手。

茶梨下意識地握住了那隻手,鬱柏發力,把茶梨拉了起來,但兩人都錯估了茶梨眼冒金星的暈眩程度,站起來後根本站不穩,茶梨朝前一撲,把鬱柏向後撞倒,兩個男的抱著一起,再次撲在了僅一米二高的變色龍跑車的車頂上。

茶梨稍稍直起身,還在暈頭轉向,努力把雙眼從旋轉的對“6”睜回了正常眼睛,才看清楚被被他壓在下麵的是鬱柏。

鬱柏:“……”

茶梨:“……”

鬱柏一動不動,定定看著茶梨,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兩人呼吸交錯,好是曖昧。

打破這氛圍的,是一滴碩大如美妝蛋的冷汗,在茶梨的額邊顯現了出來。

鬱柏的目光慢慢挪向它,突然問:“它會不會砸到我的臉?”

茶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用手指輕碰了那滴冷汗一下,它便憑空消失了。

鬱柏彎了下眼睛,好像覺得很有趣,說:“好神奇啊。”

茶梨扶著旁邊站好了,額頭撞紅了一片,摸了下,痛得警官整個人扭曲變形,全憑著鐵漢意誌才沒叫出聲。

再回頭看路對麵,空無一人,晚風卷起一片落葉。署長早就回家喝湯去了。

“那是我上司。”茶梨極力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對鬱柏解釋道,“他也看了那段視頻,對我和鬱柏的關係有那麼一點誤解。”

鬱柏整理著剛剛被弄亂了的衣服,說:“哦?到底是什麼視頻?能給我也看看嗎?”

“沒什麼好看的。”茶梨迅速轉移話題,問,“你來乾什麼?不用住院了?你怎麼知道我在總署?來之前為什麼不先打電話?”

鬱柏好笑道:“你怎麼總是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地問問題?”

茶梨沒有笑,以眼神示意他快回答。

鬱柏道:“醫生說我沒事,下午就允許我出院了。鬱柏的哥哥、那位秘書長,他告訴我你在這裡。我來之前給你打過電話,可你沒接。”

茶梨拿出手機,還真有一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頓時想起來了,當時正和署長僵持中,看是不認識的號碼就隨手掛掉了。

倒是鬱鬆秘書長,在市政廳日理萬機,居然還能關注到警署,及時掌握到了他來署長辦公室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有意思。

“秘書長讓我來門口等你忙完,”鬱柏道,“再約你共進晚餐,他還吩咐人幫我訂了花,讓我送給你。”

他指了指跑車副駕,那裡果然放著一大束紅玫瑰。

茶梨打量鬱柏,難以理解道:“你這麼聽話的嗎?他讓你來,你就來了?”

鬱柏無辜地說:“我從身邊人的口中得知,前任鬱柏就是非常聽他哥哥的話,從來不拒絕他哥哥的任何要求,我隻是忠實地扮演好他。”

茶梨道:“那你也來過了,回去繼續演吧,我還有彆的事。”

他轉身要走,鬱柏問:“那,我回去怎麼交代呢?”

“你就說被我拒絕了,”茶梨駐足,想了下,又補了句,“再多說我幾句壞話,以後他家裡人就不會再讓你來追……再讓你來找我。”

鬱柏一手扶在跑車頂上,似乎有些糾結,說:“是他哥哥讓我來約你,不過我來也不全是因為這個。我自己本來就很想來找你。”

茶梨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道:“可是我真的有要緊事,我知道你想和我繼續討論你的穿漫之旅,也想了解關於這裡更多的情況,這些都隻能等我忙完再說。”

鬱柏麵有失望,道:“據我所知,你今晚不上夜班,是要去忙私事嗎?”

茶梨戒備地打量他,道:“我要去忙什麼,好像不用對你做出解釋吧。”

鬱柏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說:“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沒事可做,回去就要一直演戲,很累的,和你在一起會比較輕鬆。何況你要做的事情,說不定我能幫上忙,你知道,我也有那麼一點這裡其他人沒有的特殊能力。”

他指的是自己也能看到漫畫特效,能讀到一部分OS。

茶梨卻忽然想到了彆的,轉回來,朝他快步走近,說:“那你能不能……”

鬱柏在他靠近自己時,下意識地向後微微仰了仰,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