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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煩,收入也銳減,和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不同,搭檔還要養一個半大兒子。

結果署長去了市政廳,茶梨等得都睡了一覺,署長才回來。

茶梨又解釋了一遍那晚純屬誤會,而後說了搭檔的實際困難,最後提了做出讓步的申請:“先給我記過行不行?記大過我也沒意見,總之讓我們先回重案組去發光發熱。”

署長十分憤怒,頭頂三團烈烈火焰,道:“在我答應或拒絕你之前,你能不能不要躺在沙發上跟我說話?”

茶梨正睡到半途,署長從外麵進來,他立刻表達訴求,完全忘了自己什麼姿勢,忙利落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不要仗著自己立過功!又有銀質勳章!就把自己當成署長!眼裡還有沒有我了?”署長拍著桌子,吹胡子瞪眼。

茶梨看到署長身後浮起一個虛線寫就的搖擺不定的“虛”字。署長在他麵前總是表現出底氣不足,警署的破案率靠他一己之力拉到了接近100%。

茶梨並不居功自傲,打了一張感情牌:“看在我們二人組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份上,給我們一個機會,關鍵是要給我搭檔兒子一個不用吃土的機會,人家小男孩正長身體,吃土影響發育,學校要是上報給未保辦,追根溯源,未保辦那幫難纏的家夥就得來找你。”

署長虛張聲勢地冷哼道:“我會怕他們?”

茶梨又打一張業務牌:“我跟了四個月的那個違禁品販售案,已經有了線索,突然中斷趕我下去做巡警,沒權限再查,線人的工作也全都白做了。”

署長道:“你把這案子交給彆人不行嗎?我們諾亞城裡這麼多警官,就你會查案?”

茶梨道:“線人隻信任我,他也不想被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署長瞪了茶梨半天,終於說出了今天一看到茶梨就很生氣的原因:“我今天去市政廳見到鬱鬆秘書長……”

茶梨一聽這名字,心裡一咯噔,八成沒好事。

“秘書長上任半年,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和我聊天,”署長表情複雜地說,“結果沒聊幾句警署的事,秘書長問的全都是有關你的問題!問你有幾個前任,在外麵有沒有私生子……你還在我麵前裝蒜,要不是你和他弟弟鬱柏在談戀愛,秘書長會吃飽了撐的關心你一個小警察的私生活?”

茶梨:“……”

署長痛心疾首道:“你怎麼想的?是覺得自己有望嫁入豪門了,怕我找你打秋風?連實話都不敢跟我說了?給我搞地下情是吧?要不是被網紅拍到,你將來是不是還準備和鬱柏隱婚啊?”

茶梨心想什麼叫“嫁”入豪門?

首先他不一定是gay。

其次就算他是gay,他也不見得就是bottom。

最後就算他是bottom,也不會和比自己小了五歲的top交往。

但他也沒做和署長爭辯的無用功,他很了解他們這位署長,署長非常擅長隻聽自己想聽的話,不想聽的都能自動過濾掉。

署長喋喋不休,茶梨無聊地隨手把他的個人信息麵板拉出來看看,打發這段聆聽教誨的漫長時間。

署長的基礎信息和上次看沒太大變化,體重增長了2kg。

署長苦口婆心道:“這麼多年來,我栽培你教育你,到頭來你就這樣看我的?我會因為你和鬱柏戀愛就對你彆有用心嗎?我可不是趨炎附勢那種人!”

趨炎附勢的本領很強,但作為警察的能力較差,憑借著溜須拍馬和知人善任,最終成功當上了總警署署長。

——茶梨恰好瀏覽到了署長的“人生經曆”這一行。

署長:“我可不是羨慕秘書長關注你啊!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懂得體會我的良苦用心!”

信息麵板的最後一行實時動態,

*實時:對得力下屬茶梨得到秘書長特彆青睞的這件事,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目前正在積極努力地PUA茶梨,好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茶梨麻木地把麵板關掉了,署長除了體重,其他方麵真是相當穩定。

“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我得先走了。”他打斷了署長的發言。

署長還沒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滿道:“你有什麼事?不是剛下夜班嗎?”

茶梨說:“秘書長沒有跟你提起?鬱柏昨天開車不小心出了點事故,人還在醫院呢,我現在過去看看他。”

署長反而起了疑心,不相信茶梨這麼快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茶梨目光真摯地看著他,說:“署長,你清高,你了不起,我不行,我就是要趨炎附勢。”

諾亞城第一醫院,住院部,頂樓vvvvip病房區。

鬱柏昨天撞車後,就被家裡安排住進了這裡,做完了全套檢查,醫生建議留院觀察48小時。

入口需要刷門禁卡,茶梨隔著玻璃門朝裡麵望了望,走廊霎時投射出金碧輝煌的光芒,差點閃瞎茶梨警官這雙貧窮的眼睛。

他不得不抬手遮了下,對窗口裡的護士禮貌地說:“你好,請幫忙開下門,我找鬱柏,他昨晚從急診轉進來的。”

護士頭也沒抬,公式化地答道:“對不起,本區不隨意接待來客,你找誰就給誰打電話,裡麵說開門,我這裡才能開。”

護士麵前攤開放著一本護理專業書籍,好像在學習,實則是在那裡玩手機看視頻。

因為茶梨看到她頭頂上不停地冒出顫唞的小紅心和音符符號,心情很好很甜美,猜測她八成是在看偶像劇,還嗑到了一段動人的愛情。

“我是警察,有事情要找鬱柏核實一下。”茶梨公器私用,拿出了證件。

護士抬頭,先看清楚了證件上的名字,而後視線緩緩挪到了茶梨的臉上。

茶梨:“?”

護士一瞬間迸射出了無數怒放的花朵和紅色小心心,像煙花一樣絢爛。

茶梨不明所以,正猶豫要不要拉出她的個人信息麵板,檢查一下是什麼情況。

護士已經飛快按了開門鍵,示意他進去,道:“鬱柏就住在最裡麵那間,你一直走,到儘頭,左手邊那間就是。”

茶梨走進打開的門內,又遲疑地看了護士一眼。

護士在窗口裡笑眯眯地和他對視,拿起自己的手機,翻轉過屏幕給他看。

上麵正在播放的正是上個周末,茶梨和鬱柏在光線曖昧的餐廳裡,彼此牽著手,正在“深情”對望。

時至今日,茶梨都還沒有點開這段視頻仔細看過,這簡直猝不及防,猛然間一看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怪所有人都覺得他和鬱柏有一腿!

他自己看這畫麵,都深深認同,視頻裡兩個男人之間怎麼可能是清白的?

那互動中彌漫著一種稍後到了無人處就要立刻深入探索彼此身體內部結構的氛圍。

這視頻一經公開,當真是不結婚都很難收場了!

第4章

走廊儘頭的單人豪華病房。

房門開著,落地窗外燦爛的陽光把房間裡映照得無比堂皇。

茶梨本來有點替穿漫者擔心,貿然魂穿成一個異世界裡的陌生人,被識破怎麼辦?

然而他剛到門口,一眼就看到鬱柏穿著一身條紋病號服,舒服地靠坐在兩米寬的豪華病床床頭,兩手隨意而祥和地搭在身前,一副歲月靜好享受當下的模樣。

但是……是不是享受過頭了啊喂?!

兩位男仆打扮的絕美男子,一左一右分彆屈膝跪在鬱柏的兩側,一個彎著腰正在喂他喝粥,另一個雙手捧著毛巾時刻準備幫他擦嘴善後。

如果不是茶梨確定他昨天撞樹以後毫發無傷,單看這情景,簡直要以為這人全身筋脈儘斷,生活不能自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病床正對麵,六位穿著同款黑西裝的長腿男執事,靠牆站了一整排,個個都帥極了。

不是在住院嗎?這是什麼小白馬會所?

茶梨扶額沒眼看,抬手在門板上象征性地敲了下,如同驚起一灘鷗鷺,執事們齊刷刷轉頭,六雙眼睛目光如炬,身後更是霎時冒出無數OS框。

茶梨裝作看不到,隻望著病床上待哺的巨嬰,擠出一個職業微笑。

鬱柏看他那眼神,顯然也一眼就認出是昨天見過的警官,登時笑起來。

這就連自認孤寡的茶梨都得承認,鬱柏這長相確實是很頂,這笑容燦若星辰,采光本來就很好的整個房間都更明%e5%aa%9a了幾分。

鬱柏起身,對男執事們說:“我有朋友來看我,我要和他單獨談一談,請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

喂粥的那位美男收了粥碗,帶所有人退場。

一群人瞬間走光了。

病房裡隻剩下鬱柏和茶梨。

兩人四目相對,神色各異,都很無語。

茶梨的視線向下,落在鬱柏的%e8%83%b8口。

那裡掛著一塊黑底銀線的奢華……口水巾。

鬱柏把它扯下來丟到一邊去,迅速撇清關係道:“我也很不理解這位少爺的生活方式,據說他非常享受每一次飯來張口和衣來伸手。但我發誓,我本人三歲以後再也沒被人喂過飯,衣服也每天都是自己穿……另外根據我的觀察,這幾位執事就隻是照顧這位少爺吃飯穿衣,絕對沒有彆的用途。”

茶梨:“……”

不過他表示了理解,說:“不想被鬱柏身邊人看出來你有什麼問題,聽從安排就是最好的選擇,我是你的話,也會這樣做。”

鬱柏聽他這樣說,明顯輕鬆了很多,道:“這麼說來,你相信我是穿進來的了?”

“我不相信你,我隻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力。”茶梨走到另一邊的沙發旁坐下,抱著手臂,目光審視這位穿漫者,道,“我們來聊一下,你和你所謂的穿越,到底是什麼情況。”

鬱柏抬起一隻手,舉到自己的耳邊,是做了個舉手想發言的小學生動作。

茶梨道:“要說什麼?你先說。”

鬱柏盯著茶梨看,目光中迸射出幾分難掩的熱烈,這讓茶梨有點不適,下意識地回避了他的目光。

幾秒後,隻聽鬱柏道:“警官,你有超能力對不對?是什麼樣的超能力?”

原來是想知道這個!昨晚茶梨無意中在他麵前說漏了嘴,現在熟練地打起馬虎眼來:“什麼東西?不要打岔轉移話題,先交代清楚你的問題。”

鬱柏倒也沒有執著追問,挪到了床邊,麵朝著茶梨坐好,做出了積極配合調查的模樣。

茶梨想了想,審問穿漫者,這實在是個全新的體驗,他感到有點棘手,不知該從哪裡問起,還要提防被對方套話。

最後他問了最簡單的基礎問題:“姓名,性彆,年齡,職業,以及你是怎麼來到我們這裡的?是第一次穿進漫畫嗎?”

鬱柏未經思索,便秒答了:“我叫鬱柏,男,二十五歲,漢族……普通上班族,在家裡好好睡覺,醒過來就在這兒了,以前從沒有過這種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