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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梨才在線人離開後也隻是想法子脫身,沒有再和缺心眼但遵紀守法的鬱柏計較。

現在再度打開,基本信息沒有變動,包括犯罪前科也還是照舊顯示了“無”,字裡行間仍然充斥著鈔能力的味道而沒有什麼超能力。

但最後一行“*實時”狀態欄有了顯而易見的不同——

每個人的“*實時”信息,會跟隨人物動態發生變化。

茶梨記得上周被鬱柏糾纏時,打開鬱柏的信息麵板,當時“*實時”這一行顯示的是:

血液中酒精含量超過80mg/100ml,正在借酒意隨機挑選一位美男碰瓷並耍流氓。

這令被隨機選中的美男茶梨非常無語。

而這一次——

*實時:錕斤拷¥#@)!&#……

亂……亂碼???

這令茶梨更無語了!為什麼個人信息會出現亂碼?他多年來閱信息麵板無數,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亂碼!

為什麼會有亂碼?亂碼到底是什麼意思?

茶梨的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

鬱柏比剛才鎮定了些,冷靜地指出:“你頭頂上方又出現一團糾纏在一起的毛線……哦沒事了,它又消失了。”

茶梨狐疑地打量鬱柏。

鬱柏也奇怪地打量他。

這時,被茶梨停在旁邊的車上,車載對講響起來,兩聲滋滋電流聲後,是接線中心詢問交通意外的處理進度。

茶梨示意鬱柏站著彆動,自己走過去,目光警惕地注視著鬱柏,伸手把對講話筒從車裡扯出來,站在車邊回複了情況:“人員安全,但身份可疑,正在核實。”

鬱柏聽話著沒挪動位置,站在那裡等著,隨手摸了摸耳垂,摸到了碩大的紅寶石耳釘,麵露驚愕,又摸了摸自己的%e8%83%b8膛、腹肌,手還要向下……

竟然還敢在警察麵前如此傷風敗俗?!茶梨把對講一把按掉,丟回車裡去,怒而警告道:“你乾什麼?雙手抱頭!”

鬱柏被他暴喝聲嚇了一跳,慢吞吞地把雙手放在腦後,眨了眨眼,用一副失敬的語氣道:“沒想到,還是一位警察蜀黍。”

茶梨走到他麵前,道:“上次我就告訴過你我是警察,你以為我騙你嗎?”

鬱柏居然笑起來,道:“所以我們是本來就認識?警官,你大晚上趕來幫助我,算私事還是公事?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你要給我做筆錄嗎?要不這警察你來當吧?”茶梨冷冷地注視他的雙眼,又感覺他不像是在耍寶,蹙眉一想,懷疑道,“你不記得上周的事?剛才是不是撞到了頭?……你失憶了?”

是在車禍裡撞壞了腦子?所以超能力係統一下沒能讀出來實時狀態,才會顯示亂碼嗎?

鬱柏卻否認道:“沒有啊,我沒有失憶,從小到大發生過的所有事我都記得很清楚,隻是……”

茶梨充滿懷疑地等著他說下去。

他注視茶梨的雙眼,停頓了足有半分鐘,才認真地開口道:“警官,我想我應該是穿越了。”

茶梨內心大震,不動聲色地觀察他。

鬱柏道:“入睡之前,我確定我是在我自己的床上,穿了非常舒服的一套純棉睡衣,還戴了蒸汽眼罩,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我就變成了這個穿得花枝招展但一頭撞在樹上的人。”

茶梨:“……”

鬱柏回頭看了眼那輛不靈不靈的豪華跑車:“他這輛車真不錯。”

茶梨:“……”

鬱柏道:“警官你不要再發省略號了,我說的是真的。”

茶梨對這人充滿了複雜的觀感,既好奇,又警惕,最後又覺得很危險,強作鎮定地問道:“說完了嗎?”

鬱柏說:“還有最後一句,根據我醒來後對周遭環境、各種元素,以及對警官你,的細致觀察,你們這裡……”

他用眼神漫無目的地轉了半圈,意思是這整個天地,最後道:“我是說我們此刻所在的這個世界。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這裡,好像是一個……漫畫世界。”

他認真地看著茶梨。

茶梨驀然睜大雙眼,這一刻,茶梨警官的呼吸和心跳都要停止了。

下一秒,他不死心地再度拉出“鬱柏”的個人信息麵板。

姓名性彆年齡……最後一行*實時。

這一次終於不再是亂碼——

*實時:深夜飆車,超光速行駛

…計速單位使用錯誤

…車速已接近光速299792.458km/秒

…警告!警告!

…時空混亂!異世界通道打開!

…錕斤拷¥#%25@*##(!

…404錯誤

…腦電波脫離軀殼

…危!腦電波脫離軀殼超過180s

…已被穿越者替代

第3章

第二天早上。

通宵巡邏,剛下了班的茶梨和搭檔一起吃早飯。

搭檔喝著杯冰豆漿,津津有味地追問後續:“後來呢?你把鬱柏從安全氣囊的壓迫中解救出來,之後發生了什麼?”

茶梨無精打采地答道:“之後他家裡派的人就到了。接線員查到他車牌的時候,反手就通知了他家裡。他被緊急送去了醫院,現在應該還在留院觀察。”

當時茶梨剛剛能確定麵前的“鬱柏”真是一位穿漫者,鬱家派來的救護團隊就到了。

“鬱柏”猝不及防,十分驚恐地被黑衣人們按在擔架上,又被強行按上了吸氧麵罩,隻能用雙眼求助地望向茶梨。

但彼時彼景,茶梨也實在是愛莫能助,隻得看著一群黑衣男訓練有素,來去如風,眨眼間就把“鬱柏”帶走了。

最後離開的是一位斯文男士,彬彬有禮地給茶梨留下名片,並告知他:有事請打名片上的電話。

搭檔好奇問:“名片是他們家律師的?”

茶梨正拿著勺子在吃一碗牛奶燕麥粥,空著的另隻手從兜裡把名片拿出來,給搭檔看了一眼。

名片上麵隻有姓名“鬱鬆”和聯絡方式,沒有寫任何頭銜。

但“鬱鬆”這個名字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市政廳最年輕的常務委員,不久前在換屆中成功當選委員會秘書長。

搭檔嘖嘖道:“傳說鬱鬆秘書長非常溺愛他這個草包弟弟,看來是真的。咱們署長都未必有他的私人電話,居然就這麼讓下屬給你了?”

茶梨對此表現得很是無所謂,一多半心思還在穿漫者“鬱柏”那裡:一個穿進漫畫裡的外來者,毫無疑問一定知道很多他這個漫畫土著無從知曉的情況。@思@兔@網@

可是他和真正的鬱柏之間,除了那樁“緋聞”從無交集,都談不上不熟,而是壓根就不認識。那又有什麼理由,能讓他名正言順地再和“鬱柏”接觸呢?

搭檔想到了什麼,調侃道:“鬱鬆把名片給你,除了要幫鬱柏平事的意思,有沒有可能他也看到了你和鬱柏約會的直播cut?秘書長也想趁機考察一下未來弟夫什麼樣?”

茶梨額前垂掛了三條黑線。

搭檔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兒子已經拿到了幼兒園大班文憑,你居然到現在一次戀愛都還沒談過,問你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你也不說……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

他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年輕搭檔,也是真的搞不懂,年方二十五、風華正茂的茶梨,對異性、同性,一概看不出有什麼興趣,來往接觸的人也都是工作關係,仿佛一個戀愛絕緣體,這麼多年,也隻在最近才和鬱柏傳出了一段緋聞,還是烏龍事件。

孤寡的茶梨則認為,上天賦予他超能力,就是為了讓他承擔超級加倍的責任,這麼多年來為諾亞城居民們懲惡揚善而操碎了心,現在作為漫畫人物的意識覺醒,又開始為世界不可預估的穩定性憂心忡忡。

他和搭檔在工作中合作無間,生活裡也是君子之交,對搭檔的關心也回以了真誠的答複:“我沒有談戀愛成家的心情,唯一的心願就是諾亞城的所有人能長長久久,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哦……我也希望世界和平。”搭檔隻得道。

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茶梨的危機感這麼強烈,但還是拍了拍茶梨的肩,安慰道:“彆給自己太大壓力了,空了帶你去大保健……不是那種,是純粹的大保健。”

茶梨扯了扯嘴角,隨手收起那張名片,又想起搭檔昨晚去處理的警情,問道:“昨天晚上你去上門調解那家,是怎麼回事?家暴兒童嗎?”

“嚴格說也不能算兒童了吧,那小孩也十五了。”年近四十的搭檔,家裡也有一個十五歲的小孩,說道,“這小孩考試成績下降,上課整天走神,老師找家長告狀,家長發現他每晚都和網友聊天到淩晨,懷疑他在網戀,他不承認,吵起來還動了手,動靜太大,鄰居聽到就報了警。”

茶梨道:“我聽你在電話裡說,你人都到現場了,那家長還想當著警察麵動手?還是上報給未保辦吧,讓他們跟進一下,一涉及到未成年,尺度我們就把握不住了。”

未保辦,全名是“未成年人保護與監管辦公室”,民政和警署共同設立的特彆部門,包管其他部門管不了的有關未成年人的一切問題。

搭檔道:“後麵我了解了下情況,倒是能理解那家長,換成我也得氣瘋了,不是家長在打孩子,隻是要沒收手機,那個男孩急了,抽了……”

他換了委婉些的說法:“打了家長臉一下。”

茶梨:“……”

搭檔無奈地搖搖頭,同為家有青春期少年的家長,難免有點物傷其類的感慨,最後故作輕鬆地說:“經過我的一番和稀泥,雙方都認識到了錯誤,互相道歉,握手言和了。”

茶梨想了想,沒再說什麼。

“不知道還要做巡警多久,”搭檔唏噓道,“好想回重案組啊。”

他被“色令智昏”的茶梨連坐,警署傳統,二人組是綁定關係,在職場上同呼吸共命運,茶梨犯了錯,他也被暫停了重案組的工作,兩人一起下放來暫時當巡警。

茶梨與他搭檔多年,抱歉的客套話倒也不必再說,隻道:“回頭我再去找署長解釋一下,我和鬱柏那事完全就是誤會。”

說著他心思忽然一動,道:“對啊,我可以把鬱柏找來,讓他本人給我作證啊!”

——這不就是一石二鳥的好機會?既能恢複清白名譽,又能有理由再次和那個穿漫者深入交流。

搭檔卻潑冷水道:“鬱柏會願意來給你作證?他人很好嗎?”

——這又提醒了茶梨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鬱柏1.0是個草包兼登徒子,穿進來的鬱柏2.0也未必就是品行優良的好人。

“你說得對,我不能大意了。”茶梨道。

吃過早飯,搭檔回家睡覺,夜班後可以休半天。

茶梨獨自去了趟總署,想再找署長解釋下緋聞事件,不為自己也要為搭檔,做巡警除了瑣碎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