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林儘染抽手,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你……”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真元枯竭的事,尤其是謝明燭!
謝明燭可是競爭對手啊,被對手知道自己變成這熊樣,太丟人了!
林儘染飛揚跋扈慣了,囂張慣了,現在突然癟茄子了,太丟臉了。
虧他一直以為謝明燭不知道,合著人家早心知肚明,還特意護送他保護他。
他這是被對手同情了?
他堂堂離鏡公子,曠世邪醫,何時淪落到這種地步?
謝明燭見他臉色難看,一時心急開了尊口:“怎麼了?”
林儘染轉身就走。
傷自尊了,哼!
方圓和王正受了點輕傷,絡腮胡也全身而退了。總體來說還是魔修吃虧,畢竟他們死了好幾個。
次日天一放晴,眾人禦劍抵達浮玉州,在前往流霜派的路上遇到了路鶴亭。
“林兄!”再見好友,路鶴亭十分激動,先給了林儘染一個擁抱,然後才說,“我代表雲舟仙渺去祝賀虞掌門出關,怎麼了林兄,看著有點憔悴?”
“彆提啦。”林儘染把幻城的事一說,哀怨道,“難怪我爹說,與人交善,莫要結仇。我現在是把魔界三大派全得罪了,天南地北的追殺我,當然我不是怕他們,我是嫌麻煩。住個客棧都不安生,還連累老板被砸了桌椅板凳。你說老板哭唧唧的求我包賠損失,我也很無辜呀,我說是魔修先動的手,要包賠也是他們包吧?魔修會賠你錢嗎,你找誰說理去,到頭來我還得出錢幫幻城的人擦屁股,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路鶴亭:“……”
辛苦了林兄。
送賀禮一事,有方圓和王正擔任即可,謝明燭也去流霜派點個卯,順便看看堂妹。
林儘染懶得上去,先和路鶴亭到集市上轉轉。
浮玉州的酒,四海一絕。
林儘染不是好酒之人都有點上癮,一連喝了兩壺,越喝越精神。
這地方的酒很奇特,有那種一杯倒的,也有千杯不醉可以喝過癮的,更有這種越喝越精神的。
林儘染本來動用了魂力,精神倦怠,現在倍兒爽,跟著路鶴亭東拉西扯起來。
“邪醫!”
林儘染微愣,朝窗外看去。
樓下是一片旖旎的景湖風光,有不少年輕男女泛舟遊湖,朝這邊緩緩劃過來的,可不就是才分開沒多久的黃搞麼。
船舶靠岸,黃搞一路小跑衝上酒館二樓,左右張望:“大舅哥呢?”
林儘染:“我人在這兒,你找他乾嘛?”
這算什麼崇拜者啊,切!
還有啊,這話問的就好像他跟謝明燭形影不離,有他必有謝明燭在似的。
“我代表紫薇劍派來祝賀虞美人出關。”黃搞抓了把盤中花生米,“嘎嘣嘎嘣”嚼,“對了,鐘師姐也來了,她代表扶搖門。”
“咳咳咳——”林儘染被酒嗆得半死。
“這位公子風流倜儻,是……”黃搞觀察路鶴亭的打扮,“雲舟仙渺的?”
“是,在下路鶴亭。”
黃搞恍然道:“那我知道了,上個月你被謝掌門收為親傳弟子,我師弟去參加過你的拜師儀式。”
路鶴亭憨笑道:“慚愧慚愧。”
聽說鐘師姐也來了,林儘染頓時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跟著去流霜派。
當路鶴亭邀請他再去的時候,林儘染連連搖頭:“不了不了,我來浮玉州就是請你喝酒的,現在酒喝完了,我該回離鏡了。”
未免夜長夢多,林儘染要帶上靈芝趕緊走。
倆人才出了酒館,忽聞一陣甜膩的胭脂香氣隨風飄來,林儘染渾身一激靈,暗道不好。
“林~公~子~”
那嗓門隨著那噸位鋪天蓋地的湧來了。
林儘染表情龜裂。
“公子要去哪兒啊?”鐘師姐忽閃忽閃眨眼睛。
林儘染勉強擠出一絲笑:“你,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鐘師姐:“是方圓王正二位小哥哥說的呢!”
林儘染:“……”
逐出師門,逐出師門!
“林公子來都來了,快去流霜派坐坐吧!”鐘師姐抱住林儘染的胳膊,一手揮著帕子,“人家還想跟你聊聊天,調調情呢!”
【好美好美好美啊,老娘愛慘你了,好想跟你雙修生崽崽呦嗬嗬嗬嗬嗬~】
林儘染:“……”
鐘師姐一個風華絕代的回眸:“喲,這位公子是?”
路鶴亭早傻眼了,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在,在下路鶴亭。”
“路公子。”鐘師姐抿唇微笑。
【好帥好帥好帥啊,老娘也愛上你了,好想跟你們雙修生崽崽呦嗬嗬嗬嗬嗬~】
林儘染:“……”
黃搞:“鐘師姐,矜持一點,哈喇子收收。”
鐘師姐:“死大黃,一邊涼快去!”
被迫來到流霜派,林儘染去見了虞美人。
容光煥發,恢複的極好。
“看來師叔遵循醫囑,《寡人心經》背的不錯。”
虞美人說:“聽說你一出扶搖門就遭魔修報複,天機穀果然上知天命下窺九幽,說你命途多舛,多災多難絲毫不差,趁早回離鏡彆出來了。”
虞美人這話是好話,隻是那語氣聽起來咄咄逼人,總是有法子叫人不爽。
林儘染:“天機穀還說我命硬呢!對了,怎不見柳暗花?”
“你當他像你這般清閒?點翠山鬨妖,他乾活去了。”
要不是身體不允許,林儘染定要去湊熱鬨。
天一擦黑,林儘染回房裡研究林笑。
首先他低估了孟哭的難度,葉子好種,花難弄。
至於種子倒是管夠,此“種子”非彼“種子”,哪怕留下一片孟哭的葉子,也可種出孟哭來。
上回在赤霄峰種出根%e8%8c%8e,林儘染特意留了一節。
可惜種這些東西不僅需要魂力,還需要真元,這就導致他長久罷工,手癢得很。
林儘染隻能拿本醫書湊合看了。
看著看著,逐漸興奮:“這個金針度%e7%a9%b4的方法不錯嘛,靈芝。”
被點名的靈芝渾身一激靈,悶聲不吭,假裝不存在。
林儘染還能放過他?
“你彆害怕嘛,就算給你紮的半身不遂了,我也能給你紮回來,快點。”
靈芝真是叫苦不迭,從小到大,他這身上都被公子紮成馬蜂窩了!
“公子,其實有人自願當您的玩具啊不是——”靈芝一邊脫衣服一邊吭嘰,“您找鐘小姐不行嗎,我看她可樂意了。”
林儘染照著靈芝後腦勺來一巴掌:“胡說什麼,人家一個女孩子,成何體統!”
“看我乾嘛?”
靈芝:“您剛剛那副語氣,像極了謝公子。”
“又胡說。”林儘染照著書上施工,不出片刻就把靈芝紮成了刺蝟,紮著紮著,林儘染皺起眉頭,“你弱爆了。”
靈芝:“啊?”
林儘染逼逼賴賴:“你修為太低啦,根本看不出效果。”
靈芝愧疚的很:“那怎麼辦?找路公子?”
“你們倆半斤八兩。”林儘染刷刷刷翻著書頁,突然靈機一動,“有了。”
他帶上針包奪門而出,一路小跑,推開謝明燭房門衝進去:“少掌門!”
挑燈夜讀的謝明燭一愣。
隻見少年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瞳孔中精光四射:“快,把衣服脫了!”
第35章 有傷風化
謝明燭長這麼大, 估計都沒這麼無語過。
林儘染一遇到這種事就上頭,基本沒有理智,看謝明燭半天不動彈, 急了,伸手去扒人家衣領。
這下謝明燭有反應了,先本能護住自己的清白, 然後亂中出錯的開口喊道:“乾什麼?”
“乾你啊!”林儘染腦子一熱語無倫次, 謝明燭一呆,整個人僵在那裡, 如遭雷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是紮你。”林儘染心急火燎的上下其手,“快點快點快點。”
“林儘染!”謝明燭失聲喝道, “站好彆動。”
林儘染渾身一僵, 頓時動彈不得:“好好說話彆動嘴!”
“不對, 我的意思是說你說話可以, 但是彆張嘴!”
謝明燭:“……”
林儘染頭疼得很,這邏輯是屢不明白了。
林儘染半彎著腰, 雙臂伸出,雙手還保持著“色老頭嘿嘿嘿”的動作, 實在不雅。
“你能不能先鬆開我?”林儘染恢複了點理智,請求道。
謝明燭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已經把他當成喪心病狂的色魔了。
林儘染真是冤枉死了:“你千萬彆誤會, 我可不是非禮你啊!”
謝明燭冷笑一聲。
林儘染提高嗓門:“我又不是斷袖, 我不好這口!”
謝明燭持續冷笑。
林儘染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我真沒有龍陽之癖,就算有也不癖你。”
這回謝明燭不冷笑了, 而是嗤之以鼻的笑。
林儘染複盤一下, 覺得自己這話可能傷及了少掌門高高在上的自尊, 於是找補道:“不是你不好,是我不配,行了吧?”
“哎呀彆鬨了,我是來給你紮針的,你快點脫衣服,我半柱香就完事。”
謝明燭眼底閃過一抹光,林儘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少掌門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落?
林儘染:“有一套固本守元的針法,靈芝修為太菜看不出效果,我隻能找你了。”
“點%e7%a9%b4”也是有時效的,林儘染很快就能動了,湊到謝明燭邊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看哈,如果我熟練掌握這套針法,將來你身受重傷要翹辮子的時候,或是半身不遂癱瘓在床的時候,我就能醫你啦!”
謝明燭:“……”
林儘染:“……我是說,技多不壓身嘛,未雨綢繆嘛!少掌門洪福齊天,不會有要翹辮子的時候噠!”
謝明燭一指門外。
這是要下逐客令啊,談崩了啊。
林儘染好失望啊!
沒辦法,人家不配合,他總不能霸王硬上弓。
林儘染歎了口氣,蔫了吧唧的朝門口走去。
謝明燭:“關門。”
房門“吱呀”一聲合攏。
林儘染回頭,喜出望外。
原來不是攆他走,而是要他去關門啊!
“快脫快脫快脫快脫!”
有那麼一瞬間,謝明燭覺得林儘染被鐘家表姐傳染了——饑渴症。
衣服褪到半截,露出肩膀即可。
不愧是嬌生慣養的少掌門,皮膚白皙,細膩的看不見毛孔,在燭光的輝映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甚是養眼。
林儘染都不忍心糟蹋了。
誒,為了醫學!
前前後後往上紮了三十多針,一邊紮一邊問:“如何?”
謝明燭點點頭。
林儘染是有把握的:“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