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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絕色 玖寶 4388 字 6個月前

來無恙。”

林儘染:“……”

好家夥,這排麵!

素練眼角抽搐。

憋了半天,乾巴巴的說:“師妹好氣色。”

“那是當然。”虞美人翹起蘭花指撫了撫劉海兒,笑道,“女子一旦嫁了人,容顏就不複往昔了呢!”

素練心裡一堵,氣樂了:“二十年不見,師妹依舊伶牙俐齒,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虞美人抿唇輕笑,瞥向林儘染。

林儘染跟其四目相對,忙躬身行禮:“師叔好。”

“眼睛像師姐,下巴像林芳年。”虞美人看著看著,笑意更濃,“鼻子倒是有點像我呀!”

素練把兒子往身後一拉:“少臭美了。”

林儘染有種她們倆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不妙預感,忙打岔道:“師叔不是在閉關嗎?”

虞美人笑道:“貴客登門,自當夾道歡迎。”

這話聽在素練耳朵裡可不怎麼對勁兒。

雖說她現在是離鏡夫人,但也是流霜派弟子啊,就算不是主人,也絕不算“客”。

虞美人蓮步輕移,下巴揚起倨傲的弧度:“師姐是來接兒子回家的吧,現在人接到了,慢走不送。”

看她妖裡妖氣尖酸刻薄的樣子,素練就是一肚子火,她勉強忍下,冷笑道:“流霜派也是我的師門,我想回便回,想走就走。”

說著挽起林儘染的手:“今天我偏偏還就不走了!”

“娘?”

“為娘帶你到處轉轉。”

美婦領著少年氣勢洶洶的登堂入室。

虞美人回眸一笑,百%e5%aa%9a生。

林儘染真的被素練帶著到處轉悠,流霜派的建築風格相當華麗,琉璃為瓦玉石鋪地,隨了虞美人的喜好,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鮮豔顏色。

素練指著曲徑通幽的羊腸小路說:“這條路是娘最討厭的地方之一。”

林儘染不懂,一條路怎麼惹到她了?

“你太師父為人嚴厲,每日課程排得很緊,每三天一考核,所有弟子都繃著那根弦。你師叔就不同了,她會撒嬌,會討好師父,哄得師父各種偏心,還常常給她開小灶,她天賦又高,為娘是緊趕慢趕才沒落下太多。每日寅時起,亥時睡,不眠不休的練琴,唯恐她將我比下去。”

“為娘也累啊!休息不足,偶爾就會出現清晨起不來床,早課遲到的狀況發生,沒少挨你太師父的罰。”

“突然有一天你師叔來找我,說是發現了一處秘密通道,她帶我來這裡,原來這條小路是捷徑,從住處到操練場連禦劍都不必,小跑著就到了。”

“隔天早上為娘又起晚了,為了不挨罰,就走上了這條小路。”

素練說到這裡,目光犀利,咬牙切齒:“師父就等在路的儘頭,身邊跟著一臉壞笑的小妖女!”

林儘染:“……啊這。”

“知道那死女人有多討厭了吧?”素練提起來就火冒三丈,“挖個坑給我跳,也是我自己愚蠢,居然上了她的當!”

林儘染跟著素練走,聽素練絮叨一路,詳細列舉虞美人令人發指的罪狀,說的簡直停不下來。

“林兄。”路鶴亭剛好從蓮花池上的拱橋走下來,看見素練微微一愣,“這位是……林夫人?”

素練點頭微笑,林儘染忙給母親介紹自己結交的朋友:“他是路鶴亭,兩個月後就是雲舟仙渺的弟子了。”

路鶴亭連連擺手:“林兄說什麼呢,雲舟仙渺弟子考核嚴苛,我資質平庸,未必能選上。”

“你還資質平庸?天靈根呀路兄,你要是落選,那雲舟仙渺就真的眼瞎……”林儘染挨了素練一手肘,閉嘴了。

又說了兩句閒話,路鶴亭說:“不妨礙你跟伯母了,回見。”

素練看著路鶴亭的背影,轉頭朝林儘染說:“想不到你這頑劣性子,竟也能交上這種溫潤沉穩的朋友。”

林儘染哼了哼:“您這話裡話外損我呢?”

“多結交這樣的朋友才好。”素練假裝板起臉來,“尤其是謝容與,多人家學學何為謹慎穩重,何為清雅端方。你看看人家……”

“知道了!”林儘染嗓門拔高,唯恐他娘效仿他爹在那裡念緊箍咒。

晚些時候,雲舟仙渺的掌門謝問天,以及小姐謝湘也風塵仆仆的趕來了。

這位是真的貴客,偏偏虞美人是個任性的主兒,既沒有夾道歡迎也沒有熱情恭候,甚至連自己院門都沒出,隻打發柳暗花去招待了。

好在修仙界人人皆知虞美人的行事風格,沒有什麼禮數不禮數,隻有人家樂意不樂意,美人心情好了,萬事皆宜,美人心情差了,扶搖祖師來了都沒用!

直到晚宴的時候,虞美人才露了麵。

她盛裝打扮,著石榴紅顏色的裙子,長長的後擺拖在地上,上繡富貴雍容的牡丹花。滿頭黑絲梳成垂掛髻,珠花步搖一件不落,眉心一點花鈿,妖異魅惑。

幾句客套之後,便是交杯換盞的時間。

林儘染坐在小輩席位上,左手邊是柳暗花,右手邊是路鶴亭。

路鶴亭有些坐立不安:“借林兄的光,不然憑我的身份,可沒資格坐在這裡。”

林儘染看路鶴亭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從入席之後就頻頻看上頭的謝問天。也難怪,他仰慕謝問天大名已久,一門心思拜入雲舟仙渺為徒,此番有機會近距離看人家,可不得一飽眼福看個夠啊?

不過謝問天出身名門,久居上位,從頭到腳透著一股位高權重不可侵犯的氣勢,他性格沉冷不苟言笑,隻是點點頭擺擺手什麼的,偶爾一個目光掃過來,直把路鶴亭嚇得一哆嗦,杯中酒差點灑了。

“謝掌門還真是,不怒自威。”路鶴亭笑了笑,轉頭一看林儘染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朝殿外張望。

“林兄,你看什麼呢?”

“在等謝公子吧!”柳暗花單手支頤,笑的眉眼彎彎。

被戳中心思的林儘染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色厲內荏的喊道:“才不是!”

柳暗花臉上掛著似笑非笑:“諾,來了。”

林儘染猛回頭看去。

謝明燭從殿外走來,清淡的月光在他無瑕的白衣上鍍了層朦朧的銀芒,他攜月光而來,身披濃鬱的夜色,寂靜而柔和。

路鶴亭不禁坐正身子,滿眼歡喜的看著跟在謝明燭身旁的謝湘。

二人先後入座,剛好在林儘染他們的對麵。

丫鬟端著酒水佳肴在殿內殿外來來往往,食物還是相當豐盛的,尤其是那道醉蝦,林儘染一口氣吃了半盤子。

很快就有舞姬魚湧進殿,水袖曼妙,淩波起舞,步步生蓮。

柳暗花看看如坐針氈的路鶴亭,再看看對麵偶爾投來目光的謝明燭,心中好笑,索性端著酒壺起身,走過去道:“謝公子,你這桌上有我愛吃的酒釀圓子,咱換一下吧?”

謝明燭從容起身,走到林儘染身邊坐下。

柳暗花夾了兩口圓子,又起身走了回來,站在路鶴亭麵前說:“路公子,你這個位置看歌舞更清楚,不介意吧?”

路鶴亭喜出望外,忙不迭站起來:“不介意不介意!”

路鶴亭走到謝湘邊上,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他緊忙收斂,坐下,有些緊促和笨拙的問:“謝姑娘喜歡吃蝦嗎,我幫你剝?”

謝湘微笑道:“好啊。”

林儘染揪了個葡萄粒吃,丫鬟們再一次進殿,將一個個巴掌大的蒸籠呈上桌,裡麵是一隻紅彤彤的螃蟹。

林儘染對海鮮什麼的興趣不大,兒時吃過一回,味道雖鮮美,但剝起來太費勁了。

看這螃蟹的模樣,定是南海萬裡之下撈出來的靈蟹,食之對修行也有好處。

當然重點不是修為,而是味道,林儘染一時興起想嘗嘗鮮,卻對著螃蟹殼犯了難。

怎麼剝啊?

要不直接捏碎?

正為難著,一隻修長淨白的手伸過來,當著林儘染的麵直接把螃蟹順走了。

林儘染轉頭一看,謝明燭手法嫻熟的掰掉螃蟹四肢,揭開螃蟹殼,利用小勺將裡麵黃燦燦的東西挖出來,弄出小小的一碟,遞到林儘染麵前。

“能吃?”林儘染抱有懷疑,“黃糊糊的,該不會是螃蟹的那什麼……”

謝明燭:“蟹黃。”

抱歉。

林儘染夾一口,確實不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再看謝明燭清理掉螃蟹上麵白色的類似刷子毛的東西,再將螃蟹掰成兩半,露出白花花的蟹肉來。

柳暗花自斟自飲,左看看右看看:“金童玉女剝蝦,天作之合拆蟹,我呢……孤家寡人也。”

蟹肉極其鮮美,這東西性涼,搭配溫酒最好。

林儘染喝一口,有點上頭。

謝明燭:“酒烈,少飲。”

“但它好喝。”林儘染端給他,“你不嘗嘗?”

謝明燭擺手拒絕。

林儘染小聲嘀咕:“這也算不潔之物?”

謝明燭:“單純不喜歡。”

林儘染為對抗二舵主強行增進真元,現在身體來討債了,吃飽喝足後乏的不行。

遠處素練和謝問天等人相談甚歡,他也不好過去打擾,便委托謝明燭:“跟我娘說一聲,我回去睡了。”

林儘染走出大殿,無意間仰頭一看,居然瞧見了二樓窗前吹風的虞美人。

虞美人不知何時離場了,坐在靠窗的美人靠上昏昏欲睡,麵頰發紅,明顯醉了。

身為醫者,林儘染還是提醒道:“師叔,醉酒吹風會頭疼的。”

虞美人聞聲垂下眸子,不以為然的瞥了眼林儘染:“多管閒事。”

算我嘴欠。

林儘染轉身就走。

走著走著,他情不自禁的回頭,虞美人還靠在那裡,原本紅潤的麵色逐漸發白,好像很難受似的皺著眉頭。

林儘染想起來了,她因為“煉心境”而重傷閉關,還不到出關之日,此次是因為賓客登門不得不出來招待而已。

真是的!

誰叫他是人美心善霽月光風妙手回春的天才邪醫呢!不能不管對吧?

林儘染認了認門,從偏殿進去走上二樓:“手伸出來。”

虞美人沒想到他不僅回來了,還上來了,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乾什麼?”

林儘染:“還你利息呀。當初您給我解惡詛,我現在給您治病。”

“用不著。”虞美人扭過臉去,目光沉沉。

林儘染:“師叔討厭我娘,所以恨屋及烏也討厭我,理解。”

虞美人冷笑一聲。

林儘染發現她雙眼出神的望著一個地方,好像是……白天那會兒素練跟他說過的羊腸小路。

“我娘說……”

虞美人看向他。

林儘染把素練說過的複述一遍。

虞美人聽著聽著忽然笑了:“沒有什麼比戲弄師姐,更有意思的了。”

林儘染:“你害我娘被太師父罰跪祠堂一個月。”

虞美人妖%e5%aa%9a一笑:“我不僅害她罰跪一個月,我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