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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上把什麼東西抽出來了,不是很疼,但時不時會有輕微的疼,宋思音一直盯著姐姐戴著醫用口罩的臉,仿佛這就足以轉移她那點疼痛。

“好了,線拆完了。”

賀嵐手裡拿著鑷子和醫用剪刀,她起身,走向器械台,“先彆動,還要上藥。”

“嗯。”

沒一會,護士就拿來了藥,賀嵐接過來,“我來吧。”

“好的,賀醫生。”

拿著藥走到宋思音麵前,她把冰冰涼涼的藥小心翼翼地塗在她傷口上。

宋思音開口:“像一條難看的蜈蚣。”

“現代科技很先進,你不是疤痕性體質,完全可以利用醫美技術把疤痕消除。”

她問:“你在乎嗎?”

賀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她。

她又問了一遍,“你會覺得很難看嗎?”

“不會,傷痕對於醫生來說,很多時候是幸運的象征,因為這代表一個患者被治好了。”

“那對於賀嵐呢?”

賀嵐怔住。

她盯著自己的傷疤苦笑一聲:“你彆看著我一天樂觀積極,你怎麼趕我我都不退縮,其實我都是裝的,我其實很怕我們回不到兩年前了,擁有過姐姐那麼炙熱的愛,我已經無法想象我再跟彆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了。”

賀嵐塗完了藥,站起來,背對著她。

“愛你的人是不會介意你身上有一條疤的。”

她坐起來,“你還是在逃避我的話,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賀嵐把東西放好,摘下手套,回頭看向她:“想通了,準備乖乖回國了?”

“不是,我隻是想通了。” 她走到賀嵐跟前,把手貼在她心口,“我不想聽答案了,我可以自己尋找答案,你能騙我,但你的心不會騙我。”

那裡有力地跳動,而且還在加速。

賀嵐推開她的手,“彆在醫院動手動腳,走了。”

兩人走出換藥室,遠處慕雲珠正跟賀吉說話。

看到賀嵐,賀吉激動地衝了過來,“姐姐,好無聊,吉兒好無聊。”

賀嵐伸手護住她,“吉兒乖。”

慕雲珠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宋思音身上,十分不善,“宋小姐還沒回國,你的公休假有這麼長嗎?”

“慕醫生也在國內工作過,沒聽過請假嗎?”

兩人劍拔弩張。

半晌後,慕雲珠先挪開了視線,轉向賀嵐,“你讓我辦的事,辦好了。”

她使了個眼色,示意要借一步說話。

賀嵐看向宋思音,把車鑰匙丟給她,“你帶賀吉先上車,我馬上過來。”

“哦。”

宋思音拉著賀吉走向賀嵐的車。

慕雲珠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問:“機票準備好了,是一個朋友的專機,帶一個人回國很簡單,而且不會管她是豎著進去,還是橫著進去。”

意思很明顯,軟的不行就硬的。

賀嵐問:“什麼時候?”

慕雲珠回答:“明天上午八點,因為轉機需要在機場報備,不能隨時走。”

氣氛突然沉默了,好一會,賀嵐看向慕雲珠:“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當時真的是自願失憶的?”

她現在依舊不記得宋思音,可她已經沒辦法忘懷了,之前說的讓宋思音重新找個戀人這種話,她此刻是絕對說不出口。

才短短半個月,她已經對宋思音產生了強烈的占有欲,她真的不相信自己當時會自願忘了宋思音!

慕雲珠抿了下唇,“你在懷疑什麼?有人強製你失憶?你懷疑你媽媽要害你嗎?”是你親口說你自願放棄記憶,陪在你媽媽和妹妹身邊,沒有任何人逼迫你!”

“是嗎?”

賀嵐喃喃自語,內心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

宋思音的每一聲告白,每一個勾引她的小動作,都沒有讓她產生任何反感,反而有些……欣喜!

對,沒錯,就是欣喜。

她欣喜於宋思音的不言放棄,欣喜於她對自己做的任何事。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尤其是宋思音那句話,已經好幾次了,她隻要說出那句話,就讓她突然大腦異常,腦子裡會突然湧現出一些淩亂的記憶,那種異常有點類似於應激反應。

這些都讓她困惑且矛盾。

想搞清兩人之前的關係,又想把宋思音送走,保護她的安全。

慕雲珠歎了口氣,說道:“送她離開吧,桑姨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了,泰國警方的效率你應該清楚,你真想讓她異國他鄉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嗎?”

賀嵐許久沒說話,轉身離開。

……

坐在車上的宋思音看著兩人在遠處說話,太遠了,她什麼都聽不到,隻能看到兩人表情都很凝重。

“宋姐姐,我不想回家,家裡不好玩。”

“回家?”她扭頭看小家夥扁著嘴,“不是說要在這裡玩幾天嗎?”

“早上姐姐跟我說,今天媽咪就要派人來接我回去了,你可不可以跟姐姐說說,讓我多住幾天?”

賀吉的媽咪要來接走她了,那不就沒機會查那個‘媽咪’了?

想到這裡,宋思音立刻從包裡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速寫本,“吉兒,我們做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

“你說我畫,然後你看姐姐畫得像不像。”

賀吉拍拍手,“好呀,我們畫什麼?”

“畫你媽咪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媽咪長什麼樣,我來畫,你看我畫得像不像。”

“好啊!”

然後宋思音就在賀吉的童言童語下慢慢勾勒出了一個四十多歲女人的樣貌,時間緊迫,她沒辦法畫得很很詳儘,隻能畫個大致麵向。

賀吉看著她紙上出現的人物素描簡像,感歎道:“好像啊!”

宋思音笑眯眯的問:“有哪裡不像嗎?姐姐給你改。”

賀吉歪著頭想,“媽媽的嘴唇更厚一點。”

“嗯……眼睛這裡有個紅色的痣。”

宋思音一邊和賀吉說著話,一邊根據她說的調整畫像,最後在賀吉的誇讚聲中,“像照片一樣,宋姐姐你好厲害。”

她把女人的素描像收起來,然後笑著開口:“是嗎?那看來姐姐畫畫還挺厲害,接下來,我們畫彆的,畫你的同學好不好?”

“好!”

等賀嵐上車的時候,就看到車後座散著好幾張人畫像,其中不乏賀吉的,還有幾個小朋友。

賀吉興奮地獻寶:“姐姐,宋姐姐好厲害,她隻靠我說就能畫出我最好的朋友誒,喏,這是塔卡。”

賀嵐看了一眼紙上的人像,是一個跟賀吉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很厲害啊。”

她上車,發動車子離開醫院。

回到公寓,剛到樓下,就有一輛車停在那裡,車邊站著兩個男人。

賀嵐停下車子,把賀吉帶下車,兩個男人立刻走過來,“小姐,我們來接你回家。”

賀吉立刻抱住賀嵐的腿,眼淚汪汪地望著她,“我不想回去,我要跟姐姐在一起……嗚嗚……”

賀嵐蹲下`身幫她擦眼淚,“吉兒不哭,媽媽在彆墅很孤單,你回去陪陪她好不好?”

“那姐姐為什麼不回去?我想跟媽媽和姐姐在一起。”

賀嵐沒辦法跟一個六歲大的女孩解釋,她們隻有一半的血緣關係,賀吉的出生不過是桑婭為了困著媽媽的工具,而她連工具都不是,桑婭怎麼可能允許她經常去彆墅?

賀吉哭著開口:“姐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姐姐要工作啊,姐姐是醫生,要在醫院救那些生病的人,不能一直待在彆墅。”

賀吉糯糯地問:“那些人跟媽媽一樣生病了嗎?”

“嗯。”

她幫妹妹擦乾眼淚,牽著她走向車子,宋思音就站在車前靜靜看著姐妹兩人。她暗中記下了兩個男人的樣貌特點,在心裡迅速描繪出速寫人畫像。

賀嵐把賀吉送上車,看著車子駛離,她表情沉重。

宋思音走過去,在她身後問:“賀吉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

“有些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賀嵐轉身朝公寓走去。

“那我需要知道什麼?”

賀嵐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你的傷口已經拆線了,明天的航班,你該回國了。”

“我也說了很多次,我不回去。”

賀嵐微微側頭,露出了她棱角分明的側臉,陽光灑在她臉上,映出光和陰影,顯得格外冷漠,“你必須回去。”

必要時刻,她會采取特殊手段。

賀嵐上樓,回到公寓,宋思音眸子沉了沉,從後麵追上來,一把將她推到牆上,然後%e5%90%bb住她,開始撕扯賀嵐的衣服。

“你……唔!”

兩年的時間,宋思音已經不是那個纏好久,才被允許在上麵一次的小白了,她清楚地記得姐姐的每一處動情處。

“宋思音!”

宋思音張口在賀嵐脖頸輕咬一口,在她耳邊低聲說:“姐姐,我忍你很久了。”

賀嵐渾身一震,一股酥|麻感從她脖頸傳遍四肢,兩年的壓抑,還有這幾天宋思音的處處勾引,她的忍耐早已經到了極限。

她一把按住宋思音的肩膀,聲音沙啞低沉:“夠了。”

“不夠!既然給姐姐機會你不願意要,那我隻好自己來了!”

回答她的是宋思音有些放肆的笑,原先她還心疼姐姐失憶心裡不舒服不想來硬的,奈何姐姐不上道啊!

“宋思音!”

賀嵐低吼一聲,卻直接被宋思音主動用%e5%90%bb堵住,兩人從客廳%e5%90%bb到臥室,衣服散落一片。

在宋思音強勢的攻勢下,原本還在抵擋的賀嵐想到她明天就要走了,心瞬間軟了下來,開始完全放鬆自己迎合……

果然還是這時候的姐姐軟。

……

傍晚,夕陽的光灑進房間裡,在地麵,被子上鋪撒了點點暖光,賀嵐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窗外的夕陽。

她扭頭,就看到趴在她身上的宋思音,被子下的兩人交纏。這種肌膚相貼的感覺讓賀嵐眷戀,好像兩人本該如此。

脖頸和鎖骨上布滿痕跡,這都是宋思音留下的。

一開始,就沒辦法停下來,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甚至想和宋思音就這樣死去,那是非常瘋狂的念頭!

小心翼翼地挪開懷裡的人,幫她蓋上被子,賀嵐□□地下床,走到衣櫃前,拿過一件睡袍穿上。

她走進洗手間,洗漱了一番,然後走到客廳,拿過宋思音的藥,回到臥室,她揭開被子,檢查宋思音腰上的傷。

中午的時候太瘋狂了,她怕自己再把宋思音的傷口弄裂了。檢查了一下,她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有點紅。

冰冰涼涼的藥擦上去,她剛要起身,就被抓住了手腕,宋思音聲音沙啞:“還要送我走嗎?”

賀嵐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