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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嵐笑著回答:“嗯。”

“走,我最近精神好多了,今天做了點你小時候喜歡吃的東西,也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嘗嘗。”

她走過去扶住賀柔,手下握住的手腕,乾瘦異常,她眼底劃過心疼和憤怒,可她隻能忍住,擠出一抹笑,“好啊,我剛好餓了。”

母女三人來到餐廳,兩個廚師,三個傭人都站在邊上,“夫人,您有什麼吩咐,直接安排我們來就好。”

賀柔臉上的的笑容收斂,“不用了,你下去吧。”

等廚師和傭人都離開,她親自走進廚房,然後把做好的食物一樣一樣端出來。

餐廳裡,賀吉正坐在賀嵐身邊,玩她的手機,賀嵐很有耐心地教她該怎麼用。

賀柔看著這一幕,眼眶溼潤了。

這是她兩年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畫麵。

這是她活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兩個寶貝。

“吃東西了!”

賀柔笑著走到桌前,把最後一盤菜放下。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午餐。

吃著飯,賀嵐的手機突然響了,因為手機被賀吉拿去玩了,所以賀嵐還沒來得及阻止,已經被賀吉接通了,而且還是視頻電話。

宋思音已經知道賀嵐的位置,但竊聽器並沒有被帶去,她沒辦法確定賀嵐的情況,隻好趁著午飯打電話來看能不能打探點消息,結果視頻裡出現了一個小女孩,著實嚇了她一跳。

第一個念頭,賀嵐在外麵有私生女?!

不對,雖然長得乍看有點像,但這個年齡,怎麼看都不對。

“你好呀~”

賀吉一點都不怕生,衝著宋思音打招呼。

“你好,請問賀嵐在嗎?”

賀嵐已經走過來了,站在賀吉身後,問宋思音:“怎麼了?”

“沒事,我的傷口癢癢的不舒服,想問問你有沒有事?”

“那是正在愈合,彆碰。”

“這個小女孩是誰啊?”

賀嵐沒回答,她從來都不想把宋思音扯進來,結果晚了一步,賀吉已經自報家門了,“我叫賀吉,你是誰啊?”

“我叫宋思音,你好呀。”

真的跟姐姐很像誒,神韻很像,不過比姐姐活潑多了,不過聽周彤說過,姐姐小時候還是很活潑的。

偷偷截了張圖,準備一會發給周彤看看。

賀柔聽到‘宋思音’三個字,有些詫異,她起身走過來,當看清視頻裡的宋思音,她震驚地開口:“她是……她……咳咳!”

賀柔突然開始不舒服,賀嵐表情一邊,急忙掛了視頻通話,上前扶住媽媽,“媽?你怎麼了?”

“沒……有點難受……可能今天起太早了。”賀柔擠出一抹笑,不想讓女兒擔心。

賀吉擔心地抱住她的腿,“媽媽~”

“媽媽沒事。”

賀嵐一邊讓傭人通知隨行醫生,一邊把媽媽送回臥室。

醫生來的很快,開了藥,需要靜脈注射藥物止痛。看到護士拿著藥和針管走過來,賀嵐伸手:“我來吧。”

隨行醫生為難地看著賀柔,他們可是收了高價隨行照顧病人,有任何閃失,他們的家人就要跟著遭殃。

賀柔笑著說:“她是我女兒,她的醫術我信得過。”

“可是,首領說……”

賀柔表情冷下來,“有任何事,我自己負責。”

“好吧。”

醫生和護士把藥給了賀嵐,然後退了出去,賀吉趴在床上,乖巧地看著姐姐給媽媽紮針。

“媽媽,你好了我們就能去海邊玩了嗎?”

賀柔扭頭朝小女兒笑了笑,“對啊,媽媽現在感覺很好,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能去海邊了。”

賀嵐紮完針,表情平靜,她垂眸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是醫生,媽媽的情況,她隻要看了病例,就知道情況,絕對沒有媽媽說的那麼輕鬆。

“泰國的醫術比不過國內,而且您這個病,國外病例少,醫生並沒有足夠的經驗,最好的辦法是回國——”

“回國?”賀柔忙打斷了她的話,“嵐兒,打消這個念頭吧,我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而且還有吉兒,不要想這些了好不好?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是萬幸了。”

一道乾練中帶著壓迫感的女聲傳進來,賀嵐回頭,就看到白襯衫,黑裙子,外披了一件黑色風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看著三十多歲的女人,卻兼具了毒蛇的陰狠和霸氣,完全沒有一絲女性的柔和。

賀嵐喊了一聲,“桑姨。”

女人麵露不悅,她從賀嵐身邊走過,強大的氣場讓賀嵐得握緊拳頭,才穩住身體。

走到床邊,原本氣勢逼人的桑婭瞬間收斂了全部氣場,伸手幫賀柔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輕聲問:“還很疼嗎?”

“好多了,針打傷了,一會就好了。”

賀吉開口叫:“媽咪,你回來了。”

女人伸手摸了下女兒的臉,“彆待在床上影響媽媽休息,出去玩吧。”

賀吉乖乖下床跑到賀嵐身邊,牽住她的手,“姐姐,我帶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

桑婭頭也沒回,開口:“吉兒,你出去玩吧,我跟你的賀嵐姐姐有話說。”

賀吉肩膀縮了縮。

賀嵐朝她笑了笑,“去玩吧,晚點姐姐再陪你。”

“好。”

等賀吉離開,臥室裡就隻剩下三人。

賀柔拉住女人的手,明明已經很難受了,卻還在強撐,“桑婭,彆……”

“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桑婭幫她按著額頭,嘴裡哼著異域的曲子,賀柔想保持清醒,可她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確定床上的人睡著了桑婭幫她掖好被子,站起來,回頭的一瞬間,又恢複了殺伐決斷的冷漠,“跟我來!”

兩人走出彆墅,一路走向樹林。

桑婭開口:“你還不想放棄帶你媽媽回國?”

“我隻是陳述客觀事實,我媽的病在國外屬於罕見病例,但在國內,治療這種癌症的項目已經很成熟了,我最近看了很多國內文——”

“賀嵐!”

桑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雙眼睛下叉上挑,眼底透著淩冽的冷意,“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兒,就憑你這些話,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轉過身,看向賀嵐:“沒人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你是她女兒也不行,賀柔,隻能留在我身邊。”

賀嵐氣得渾身發抖:“你想把她這樣關多久,關到死嗎?”

桑婭厲聲說道:“賀嵐,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

樹林傳來窸窣聲,幾個黑衣男人走了出來,桑婭揚了揚手,幾個人立刻隱去了。

她緩緩開口:“來找你的人叫宋思音?”

這下輪到賀嵐慌了,“你想乾什麼?”

“跟我走。”

兩人來到樹林深處,幾個男人壓著一個跪在地上的男人,桑婭到了,幾人低頭喊了一聲:“首領。”

桑婭走到男人麵前,伸出腳,踩在他頭上,“把我的消息賣給誰了?”

能讓她在芭提雅的住所暴露,不得不轉到這裡,對手有點意思。

“沒,沒有……我,我不敢的……”

見男人還在嘴硬,桑婭收回腳,後退幾步,微微側頭,跟賀嵐說:“轉過身去。”

賀嵐僵硬地轉過身。

“動手!”

一聲令下,隻聽一道悶聲,因為距離近,賀嵐才聽得到這個聲音。

她不知道是什麼,鼻間卻嗅到了血腥味。

普通,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渾身僵住,渾身血液都流到了腳下,屏住呼吸。

桑婭從她身邊走過,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如果你不希望有一天,埋在這裡的是宋思音,就管好你自己,彆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讓你們母女見麵,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桑婭的身份,她早該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了,可親眼所見,卻是另一回事。≡思≡兔≡網≡

就在青天白日,她就這麼簡單地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這是泰國,讓一個人消失,太容易了。

慕雲珠的聲音在耳邊回想。

賀嵐最後是一步一步走出去的,甚至沒來得及跟她媽媽告彆,桑婭站在二樓陽台,盯著她的背影。

賀嵐坐上車,她的手在發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根本不聽使喚。

“冷靜點,賀嵐!”

她低聲怒吼了一聲。

車裡傳來一聲微弱的響聲,她怔了一下,卻已經無暇顧及其他,開車就勢力了彆墅區。

回程路上,她給慕雲珠打電話:“你應該有辦法立刻幫宋思音訂一張回國的機票吧?”

“可以,你……想通了”

“是,她在這裡隻會影響我。”

慕雲珠鬆了一口氣,瞬間熱情起來,“我幫她定最早的航班,訂好了,跟你說。”

“嗯。”

掛了電話,賀嵐目光直視前方,剛才麵對死亡的恐懼已經被她慢慢壓製下來了。

她一定要帶媽媽離開那個瘋子!

回到芭提雅的公寓,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她一下車,就看到宋思音站在門口等她,“姐姐,歡迎回家!”

賀嵐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心情卻無比沉重。

要保護宋思音,就必須先傷害她。

未來,如果有機會知道真相,宋思音還會原諒她嗎?

“嗯。”

她點了下頭,朝宋思音走去,就在她距離宋思音不到兩步的時候,卻看到她一臉震驚地看向她身後。

“怎麼了?”

“姐姐,你怎麼帶了小孩回來?”

賀嵐回頭,就看到後窗玻璃,賀吉正在拍玻璃,嘴裡還喊著什麼。

她一驚,然後快步跑過去,打開車門,“吉兒?!”

“姐姐,你都沒發現我,嗬~欠……我睡醒了,餓了。”

“你怎麼會在我車裡?”

提到這個賀吉瞬間不困了,咧嘴笑起來,“我偷偷爬上姐姐的車,想給姐姐驚喜,可是姐姐一路都沒看到我,吉兒好困,就睡著了。”

賀嵐麵露難色。

這裡是芭提雅,距離林查班雖然不遠,但現在開車過去,到了也該半夜了。

宋思音走過來,問:“姐姐,這就是我視頻裡看到的賀吉?她是誰啊?怎麼跟你都姓賀啊?”

賀吉奶聲奶氣地回答:“姐姐你是誰啊?”

宋思音一眼就喜歡這個略帶異域,但跟賀嵐有幾分神似的小女孩,故意撐著下巴說:“我是賀嵐的女朋友,你是賀嵐的誰?”

賀吉還沒回答,賀嵐就先打斷了宋思音的話,“彆逗小孩。”然後嚴肅地盯著賀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偷偷跑了,媽媽會很擔心?怎麼可以這麼任性?”

賀吉低下頭,扁起嘴,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對不起……”

宋思音還沒來得及思考那句‘媽媽會擔心’先一步牽住賀吉的手,“好了,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