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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了!

宋思音似乎想到了什麼,嘴唇微抿,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隻是一個畫像師,唯一能做的事情就隻是畫像,其他的事情,輪不到她來管。

亦或者說,這件事有些太過荒謬,說出去也不一定會有人信。

一眼看出了宋思音眼裡的異樣,周彤毫不猶豫的開口。

“沒事,你要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或者有什麼想說的,就可以直接告訴我。無論這條線索有沒有用,我都很感謝你的幫助。”

她的話宋思音莫名的心安,心裡懸著的大石頭落下,這才開口說:“我以前因為好奇看過一些心理方麵的書,根據艾賓浩斯的記憶曲線圖,人的記憶力是隨著時間的增長而增長的。因此,正常情況下,四天的時間過後,人們對犯罪嫌疑人的印象會逐漸減少。”

“而隻有不停地反複和強調才能加深犯罪嫌疑人的印象。至於為什麼現在的印象越來越趨近於類似……”

話說到這兒,宋思音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周彤。

身為刑警隊隊長,周彤自然是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有人在這四天的時間裡,通過外界各方麵的影響,潛移默化地改變了這些目擊證人對犯罪嫌疑人的外貌印象。

換而言之,現在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的容貌可能已經無法考證了。

這就是利用了人們的從眾心理。

隻要其中一人在描繪的時候,表現出一副很有自信信誓旦旦的模樣,其他的一眾人員便會不自覺的跟隨。

砰的一聲巨響,周彤一拳砸在桌子上,眼裡閃過一抹惱怒,“哪個王八蛋!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這種手腳?”

宋思音被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又提起了梅梅的事情。

“梅梅是在目睹了912事件之後,才得的自閉症,因此,有關犯人的事物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刺激源。就像我之前提到的小醜,最初版本的口供裡,根本就沒有人提出這個點,但是梅梅卻對小醜有反應,如果梅梅願意開口的話,那她可能就是我們最好的突破口。”

周彤腦海裡瞬間回憶起之前他們被人趕出來的狼狽模樣,臉上有些尷尬。

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話都有些發虛,“如果是梅梅的話,這事兒恐怕還真沒那麼好解決。”

沒辦法,自打出事以來,梅梅的父母就一直守在梅梅的身邊寸步不離,彆說收集最新的口供了,就連見到本人都有些夠嗆。

宋思音明白她的意思。

“自閉症患者總是習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專注於某一件事,說不定,現在唯一沒有被誤導的人就隻剩下梅梅一個了。”

霎時,一股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周彤有些頭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

查案這種事,她可能很擅長,但是和受害者家屬之間的感情共鳴啥的,可能就不太行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宋思音主動請纓,“周隊,梅梅的事就交給我吧!說不定隻要好好溝通,就能有新的線索呢?”

周彤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呼出一口濁氣說:“我們先回去吧!”

“不查了嗎?”宋思音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有點線索就……”

周彤好笑地看著她,“小丫頭,查案可不能著急。再說我們手上也有不少線索,先回去讓人查查這個要誤導她們的人是誰。你要是願意,可以明天再來醫院試試,讓家屬先冷靜一下。”

“好吧,隻能先這樣了。”

宋思音歎口氣,跟周彤一起回去。

回到警局,宋思音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周彤去讓人調查近期和受害人接觸的人,列個名單,從而縮小調查範圍。

賀嵐看了眼宋思音,見她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筆戳著畫紙,整個人寫滿了落寞。

賀嵐走到周彤身邊,詢問:“今天畫像不順利?”

周彤仰天長歎,“被受害者家屬趕出來了。看那個小丫頭。”

她朝宋思音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受挫了。不過也多虧她,調查出點東西。”

周彤晃了晃手中的畫像,抬步走出去。

賀嵐勾了勾嘴角,走到宋思音麵前,“走了,回去了。”

宋思音哦了一聲,跟著離開。

回去的路上,宋思音看著窗外,眼神黯淡。

活潑的小丫頭突然安靜下來,賀嵐有些不習慣,想了想開口說:“女兒受傷,家屬遷怒在所難免,但他們沒有惡意。”

宋思音耷拉著腦袋,眉頭微微蹙起,“我隻是覺得自己太廢物了,沒畫出需要的畫像。”

“要不是你,周彤那邊不會有新的發現。”賀嵐安慰,“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聽見這話,宋思音有些驚奇,側頭看她,“姐姐……是在誇我?”

不對,應該是安慰?

她頓時綻開笑顏,黯淡的眼睛逐漸明亮,像是一直可愛的大狗狗,對著主人搖晃著尾巴。

“姐姐,再誇一句。”

賀嵐沒再吭聲。

一直到回家,宋思音都纏著賀嵐,想繼續聽她誇自己。

可這類型的話像是限時體驗卡,說過一句之後,體驗卡就過期了。

回到家,宋思音換號了家居服就看見在廚房的賀嵐。

她穿著圍裙,頭發用發夾挽起,忙碌的身影讓宋思音不自覺地走向廚房,站在門口,目光灼灼地看她。

在廚房的賀嵐是她最喜歡的,好像有她在就像一個家,看她為自己忙碌,宋思音因為被受害人家屬拒絕的受傷的心逐漸被修複,一顆心很是滿足。

賀嵐很快就做好了飯,端著菜出來說:“吃飯了。”

宋思音應了一聲,慢吞吞地跟著去了餐廳吃飯,吃飯的時候宋思音情緒明顯不是很高。

賀嵐知道她今天受挫了,於是關心的說了一句,“彆想那麼多,吃完飯早點休息吧!”

“嗯。”宋思音嘴裡答應著,心裡卻想著該怎麼開口。

她心裡很不舒服,她想和姐姐一起睡。

可是根本沒給宋思音開口的機會,賀嵐收拾了碗筷就進了書房 宋思音哀怨的盯著賀嵐的背影,死心的回了自己房間。

賀嵐在書房呆到九點半才出來,看了一眼客房還在亮著的燈,頓了一下腳步,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她躺在床上閉眼醞釀睡意,一天的思緒放空之後,她腦海中總不經意間浮現出宋思音穿著女仆裝的模樣。

白皙圓潤的肩頭,輕輕晃動的耳朵,還有麵色通紅的臉頰。

氣急敗壞的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嬌嗔的瞪著她……

她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或許是時候挑破兩人的關係了,賀嵐不自覺的笑了笑,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她原本是想享受一下宋思音的追求,沒成想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小家夥追人的手段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也正中她的下懷。

輾轉反側的翻了個身,賀嵐覺得身體越發熱了,一股不可明說的衝動讓她躁動起來。

她無奈的睜開眼,此時門突然響了,傳來宋思音怏怏的聲音,“姐姐,你睡了嗎?”

賀嵐心跳快了一拍,暗自平複自己的思緒,淡淡的說:“還沒有,怎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姐姐,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宋思音情緒低落的說:“我一想起今天的案子就難受,他們還那麼小,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我卻不知道能不能畫出凶手的畫像,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啊。”

那帶著泣音的顫唞聲音,一下就擊中了賀嵐的冰冷的心房,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拉開被子起來,快步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宋思音抱著枕頭,發絲淩亂,紅著眼眶看著賀嵐,委屈的像一直挨打的狗子。

“姐姐,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但我好難受,我一閉上眼就想起那些孩子,根本就睡不現。”

賀嵐無奈的褥了把她的頭發,將人拉進了房間,接過她的枕頭放到了床上,拉著人坐到了床上,放柔了聲音安慰道:“彆想那麼多,睡吧!”

宋思音躺在床上,將頭埋進賀嵐的懷裡,悶悶的說:“姐姐,我是不是很沒用?遇到這點小事都無法調節自己的心態,以後我要麵對那麼多案子該怎麼辦啊?”

賀嵐直到宋思音性格單純,容易共情,這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她必須幫她克服這個心理障礙。

可她本來就話少,更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人,難得有些笨拙的說:“逝者已矣,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全力抓住凶手。”

宋思音用含著水霧的眸子抬頭看向賀嵐,“姐姐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難過,今天看見梅梅那個樣子,我就忍不住揪心的難受,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再去讓她相似那些痛苦的記憶是對的嗎?”

賀嵐聽的心頭一震,神色堅定的說:“你沒錯,隻有早日抓住凶手,才能給那些受害者一個交代。”

見宋思音神色還有迷茫,賀嵐不由自主的捧住宋思音的臉,“音音,相信自己。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彆的氣質,可以輕易的溫暖身邊的人,你去找梅梅畫像可以采取更溫和一些的手段,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這時姐姐第一次和她說這麼多話,而且全是誇她的,宋思音的眸子裡一下就亮了起來,“姐姐,你覺得我可以做到嗎?”

賀嵐難得笑得這麼溫柔,“你可以的,姐姐相信你可以。”

“謝謝姐姐,我現在心裡好多了,我們睡覺吧。”

宋思音仿佛全身充滿了力量,滿足的埋在賀嵐懷裡醞釀睡意,像個拱來拱去的大狗子,蹭的賀嵐剛剛平複的情緒再次心頭火氣。

她長出一口氣,默默的伸手關了燈。

空氣中此刻靜的有些詭異。

過了好一會,傳來宋思音悶悶的聲音,“姐姐……你身上好熱啊?”

賀嵐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沒有回答?

宋思音立刻跟了上去,還用手摸向她的額頭和臉,“姐姐,不會發熱了吧?現在疫情這麼嚴重,一定要注意身……”

賀嵐的臉被她摸的歪了歪頭,聲音有些低沉嘶啞,“我說了沒事,睡覺。”

“姐姐你彆不當回事,現在陽的特彆多,你家有沒有溫度表,我去拿來給你量一下,千萬彆發熱了。”

宋思音說著就要起身去開燈,黑暗中被賀嵐直接拽了回來,將她壓在了身下,聲音越發低沉危險,“我說了沒事……”

還沒等宋思音反應過來,賀嵐就接著在她耳邊呢喃道:“是你讓我這麼熱的,音音。”

最後曖昧的被刻意壓低的音音兩個字,讓宋思音身體一顫,耳邊仿佛有煙花炸開。

在論壇逛了這麼久,宋思音當然已經明白了賀嵐的言外之意,雖然她之前一直信誓旦旦的要追賀嵐,但是此刻被壓在身下,她忽然有些慫了。

“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