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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過來問個問題,接個水什麼的。他畢竟是能夠憑借著短視頻中的幾秒被人截圖慢放,做屏保的。

但是祁昀這個人太冷淡了,佛堂的木魚看上去都比他有溫度一些。

甚至有的時候,青年禮貌詢問,“還有事情嗎?”

被他問的人都沒有辦法分辨他是真的在問,還是已經不耐煩了。

即使是再高的顏值,也會被性格上的冷漠一點點消磨乾淨的。

這導致那些因為祁昀的臉來的女生,很容易將視線從祁昀身上移開後看到研發部彆的同事。祁昀同組的男同事們一躍成為脫單最快的一批人。

在祁昀說出他準備結婚之後,孔文樹立刻想出一種可能:“是不是那種爸爸媽媽給訂的娃娃親?”

左思右想,這種不需要技巧的戀愛在祁昀這張撲克臉上成功的概率更高。

祁昀看了孔文樹一眼,有點這個人在說什麼的莫名其妙,“當然是自由戀愛。”

孔文樹被祁昀鄙視了之後覺得很難受,有種被情商窪地鄙視了情商的痛苦。

孔文樹聳了聳肩,決定換一個更世俗的話題,“丈母娘好相處嗎?”

這倒是祁昀還不知道的事情,他的眼神有微微的停頓。他隻知道寧染母親是能讓寧染哭泣的女性。

這個表情讓原本就對“祁昀能結婚”這個事足夠質疑的孔文樹,嘗試著問出了新的問題,“女方知道要結婚了麼?”

雖然這個問題很扯,但是麵對祁昀的時候,孔文樹覺得有必要問一下。

果然,祁昀回答,“嗯,她問我是不是想一直在一起了。”

不知為何,孔文樹覺得這句話不是戀愛男女的腦抽許願,就是戀愛騙子的安撫策略。

孔文樹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僅僅幾分鐘,他的心臟從來沒這樣上躥下跳地累。

“你們那個不叫準備結婚,”孔文樹聲音平靜,“麻煩你腦子清醒一點。”

孔文樹現在十分擔憂祁昀的戀愛情況,甚至想在祁昀和彆人說他要結婚的時候替他辟謠,以免發生女方拍拍屁股走人,祁昀找不到人結婚的尷尬局麵。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多問那一句。

*

寧染沒有想到自己會收到秦放送來的電影邀請函。

秦放:【我現在發過去的是電子版的邀請函,紙質版的邀請函還在郵寄的路上。】

秦放的新電影將要上映。秦放說是首映禮正好在X市,就想到了寧染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

寧染可太有興趣了,她還沒參加過首映禮呢,有個明星朋友的好處確實不少,一來可以定期打聽八卦,二來還有這種福利可以享受。

兩張電影票,寧染自動忽略了對電影毫無興趣的祁昀,轉而問正在按著手機的羅瑩。

羅瑩正忙著在手機上扒拉最新的八卦新聞,根本無暇顧及寧染,結果聽到電影首映禮幾個字便放下了手機,態度變得格外端正認真。

“是我想的那個電影首映禮?”羅瑩嘖嘖兩聲,“那不是網絡大V才能去的麼?”

寧染遲疑了一下,“我有點兒門路?”

羅瑩便緊緊握住寧染的手,從此要把握好這個貴人,“我肯定去,那天即使工作日我也請假去。”

“那倒沒有,”寧染搖頭,“是周六。”

邀請函在兩天後寄到了寧染的住處,打開邀請函,寧染覺得還挺神奇的。

那種簡單的占了便宜的快樂散去,邀請函捏在手中才開始有真實感。

即使寧染每一次都能看到她和秦放之間的差距。但因為兩人的距離總是過於遠或者過於近,所以很難產生真實感。

就像寧染看著秦放的電視劇時並無太大的情緒波動,第一次遠遠看到真人的時候卻恨不得立刻在黑暗中逃離那樣。

當寧染意識到她要拿著這樣一張很難買到的邀請函,才能去觀看秦放表演的電影的時候,寧染有片刻的發怔。

相當漂亮的邀請函,立體的工藝,還能聞到上麵淡淡的香氣。其實香氣也不特彆,甚至有一點像是很多酒店大堂會選擇的泛濫的香氣,可寧染還是低頭輕輕嗅了一下。

寧染沒有告訴祁昀這張邀請函,她將邀請函放在了靠在她睡的那側的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裡。

當寧染將邀請函放進抽屜裡的時刻,她才知道祁昀為什麼那樣在意秦放。還要讓寧染親口告訴他兩人已經徹底分手。

人一旦腦海中生出一個疙瘩,所有的聯想都會直白地指向這個疙瘩。

當沒有這張邀請函時寧染並不會刻意想起秦放,但當有了這張邀請函和周六這個時間節點後,之後每一天的計數都和周六有關,更不要說羅瑩還興高采烈地搜那部電影的相關內容,每天期待地和寧染討論。

那張邀請函隻是放在那裡,或是聞到那泛濫的香氣,甚至於手指觸碰到放置邀請函的床頭櫃,便能想起秦放這個人。

如果她告訴了祁昀邀請函的存在,就是讓他也知道了這個疙瘩。

寧染睡在床上,在黑暗中與祁昀相擁,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灼熱的體溫。

雖然女性的體溫本該比男性的體溫更高一些的,可寧染手冷腳冷,兩個人便反過來。祁昀睡覺時將她的雙手揣進他光|%e8%a3%b8的懷裡。肌肉放鬆時是軟的,隔著柔韌的肌膚能感知到細膩的肌膚之下是鮮活跳動的血肉,即使是在冬天,也像是火爐一樣不斷散發出灼熱的溫度。

身體依靠在一起,臉龐也挨得很近,寧染在黑夜中睜眼,看到祁昀閉著眼睛的模樣。

其實也看不太清,隻能借著漏進來的月光偷偷看到一點,青年的眼睫很長,閉著眼睛的時候很是乖順,落在額前的短發亂糟糟的,讓他看起來會年紀更小一點。

寧染感受到祁昀平穩的呼吸掃過她的頸側。

寧染開始焦慮。

剛收到秦放的邀請函時,寧染並沒有隱瞞祁昀的打算,也沒有隱藏這個邀請函的意圖。可她十分順手地將邀請函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裡。

錯過了第一天和第二天就是錯過了最佳的開口的時間,而祁昀本身對秦放又很有意見,導致寧染不得不繼續將這個平靜維持下去。

反正隻剩兩天了,等到這個電影觀看完畢,一切又都結束,告訴祁昀也隻會讓他不快樂而已。寧染這樣告訴自己。

寧染伸手觸碰祁昀耳邊的碎發。

祁昀的睡眠質量挺好,他被寧染撓得有點發癢,伸手將寧染的手握緊,習慣性地揣進懷裡。然後他迷迷糊糊地醒來,整個人都側身抬起了一點,厚實的棉被鑽入冷風,讓人忍不住跟著顫動一下。

祁昀半睜了眼睛,迷迷糊糊的。

寧染的睡眠質量不好,夢中很容易驚醒,早晨又總是賴床。

“怎麼了?”祁昀開口,聲音還是困著的發悶,“做噩夢了嗎?”

他鬆開握住寧染的手,改為攬住寧染的肩膀,把她整個人往懷裡帶,“要喝點溫水嗎?”

寧染搖頭,祁昀便輕輕拍了她的背部,安撫她的不安情緒,“睡吧。”

寧染被他暖和的身體包圍,覺得自己被裹進一個溫熱的火爐裡,明亮的火焰跳動,柴火劈裡啪啦地燒著。

她也變得困頓,眼睛慢慢閉合。

*

羅瑩查了許多關於這個電影的資料,越查越期待。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雖然是老套的古代英雄的故事,但是導演是很擅長這個題材的李導,大部分都是老戲骨,主要角色裡唯一的年輕人裡秦放又是演技很好的。”羅瑩簡直要通過各種物料花絮自己把這個電影劇情串出來。

和羅瑩的興奮相比,寧染卻顯得有一些散漫,附和著羅瑩的興奮。

羅瑩嘖嘖兩聲,又去查秦放的最新八卦。

秦放連續幾部爆款新劇過去,現在沉下心走正劇。粉絲有覺得自己很有麵子的,也有覺得秦放飄了還沒站穩腳跟就急著轉型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秦放沉下去之後熱度低了不少。

網絡很容易爆火又快速沉默,漸漸地秦放已經不再總出現在熱搜前幾,話題變了又變,替代他的是同公司的另外一個更為年輕的藝人。

羅瑩已經見慣這個場景,但依舊為秦放可惜,秦放是最近同齡年輕人中少有的演技讓人覺得有重量的演員。

羅瑩將新人的照片給寧染看,隨口一說,“秦放是不是沒聽公司的話?不然也沒有道理還他正火熱著不再給加點油,而是給新人買了熱搜。”

她們這種圈外人根本不懂娛樂圈的規則,也不知道那些彎彎道道,討論全靠猜測,發言就是造謠。

寧染想起之前她因為工作原因和秦放見麵,秦放的狀態似乎還好,但是經紀人眉頭緊鎖的模樣。

秦放本人雖然有著對舞台的渴望,但是他是那種想要把舞台展現得更完美然後聽到大家喝彩的人。和作品相比,他的個人十分出彩並不重要。但是現在這個快速稱帝造神的時代,很少有人有等待他繼續打磨的耐心。和一部籌劃好幾年的電影相比,兩個月就能拍得差不多的快餐劇更容易被想要得到快樂的大眾選擇。

秦放本質上還是有一點理想主義。

“都很難說,”寧染聳肩,“因為我們根本不了解他們。”

羅瑩同意寧染的看法,而且秦放的話題對她來說也不重要,她還忙著給遊戲寫劇情。

寧染則是王部一個電話叫過去,開始挨罵。

寧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王部叫來辦公室,隻能微微皺眉,小心翼翼地看向對方。

王部摸了摸最近剛剛染黑的頭發,語重心長,“寧染,我之前雖然說過你很會讓顧客有代入感容易共鳴,具備這種能力很好,但是也不能什麼都往這個方向靠。”

寧染知道這是欲抑先揚的手法,便更加低頭,十分謙虛的模樣。

王部將電腦屏幕轉向寧染,讓寧染看清上麵的場景。

漆黑的巷口,前方是被鬼怪抬著的大紅轎子,地麵是洋洋灑灑的白色圓形方孔紙錢。

王部點了播放按鈕,撒著紙錢的小鬼一邊靠近【遊戲玩家】,一邊唱著聽不懂的淒厲長調。

而遊戲玩家的手中此刻正捏著一個紅包,想退後又無法動彈。

這是寧染寫的劇情之一,女主在路上撿到了紅包,紅包裡放著紅衣新郎的一縷頭發,這算結了陰緣,這位體弱多病的鬼新郎便坐著轎子來迎接自己的新娘。

祁昀雖然怕鬼,但是他那天的電影沒白看,分鏡沒白畫,氛圍拿捏得十分驚悚玄妙。雖然沒有出現真正的恐怖場景,但是陰森的氛圍和鬼怪靠近的壓迫感很是到位,轎子晃動,明明知道裡麵坐著某個生物,但玩家並不知將要麵對什麼,這種未知的刺激和帶著鼓點的音樂讓人心跳加速。

寧微微挑眉,剛剛按捺下去的興奮又彈了回來,“這不是挺好嗎?”

如果不是寧染一直以來給王部較好的印象,王部很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