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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過來看我的。”

關以暢滿臉的不相信,可當下寧染都這樣說了,他再做什麼也站不穩腳跟,他隻能提醒一般地開口,“姐姐,現在是現代社會了,遇到那種糾纏不清的男人也不用擔心,直接報警就行,女孩子安全最重要。”

寧染感覺到被她緊緊抱住的祁昀的胳膊又要麵向小哥了,她死死抱住,拚儘全力把祁昀往屋子裡拖,“哈哈哈,你誤會了,沒有那麼複雜,就是我生病了同事過來問候一下。”

關以暢看了一眼祁昀,他剛剛那句話本來就是想讓對方不愉快撐撐自己麵子的,說完這話他便飛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利落鎖門。

寧染聽到鄰居反鎖門的聲音。

她鬆了一口氣,兩隻手都從祁昀胳膊上鬆開。祁昀的視線還落在對麵緊閉的大門,寧染說,“進來啊。”

她光腳踩在進門處的木地板上,雖然沒有瓷磚那麼涼,但也不太好受。

寧染正想著去鞋櫃那裡給自己取一雙取備用的拖鞋,腰上一緊,她被人托起,放置在屋內靠裡麵幾步的地毯上。

隻是很短暫的觸碰,而且對方的手放置得也十分規矩,寧染覺得自己像是娃娃機中的擺件,被抓夾抓到了合適的位置。

寧染眨了眨眼,她腳踩在厚實的毯子上。

因為她十分喜歡坐在毯子上,所以客廳的毯子鋪得很大,而且特意買了毛茸茸的地毯,踩在上麵細軟的短毛會撓癢癢一般掃過肌膚。

寧染明明是光著腳踩過來的,但當她站立在毛茸茸的毯子上,便不太想再踩在木質地板上了,像是被孫悟空畫了一個圈套住的唐僧。

寧染抬眼看向祁昀,有一點困惑地看他。

祁昀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原本就不可思議。

以前祁昀也會來,但大都是寧染表現出需要他的時候,他甚至有一點無奈地到來,祁昀並不主動靠近這個房子。他好像有一種將過去的祁昀和現在的他割裂開來的本能,覺得這裡並不屬於他。

寧染看著祁昀把放在門外的兩袋食材提回屋子裡。

然後青年彎下腰,熟練地打開鞋櫃,找到兩雙拖鞋。他自己換上那雙男士的,然後粉紅色的那一雙被他彎腰放在寧染麵前。

寧染一腳踩上拖鞋,等到她已經穿上一隻,她才覺察到自己的動作過於快速和理所當然,就好像她原本就一直在等著祁昀遞給她鞋那樣。

她踩上拖鞋的時候祁昀剛剛鬆開手,頭還是低垂著的。

寧染轉移視線,有一點木訥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祁昀直起腰背,寧染得抬頭看他,不過這種熟悉的角度反而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剛剛對方的靠近,以及那種在彎腰的青年麵前穿鞋的感覺十分古怪,她腳腕處幾乎要感受到對方手掌的溫度了。

寧染的隨口一問使得祁昀停頓了一下,他沉默地看了寧染一眼,最後給出回答,“食材買多了,吃不完,到你這分擔一下。”

寧染看了看他提來的兩大包東西,不得不承認,“……確實,你買的也太多了。”

寧染覺察到祁昀的興致不高。

他其實很少有精神氣不足的模樣,即使他們吵架的時候,和他最為茫然的時候,祁昀都中氣十足,寧染曾暗暗想過祁昀這種人要麼是年輕時把一輩子的精氣神都用完的短命,或者那種活到一百二十多歲的能修仙的人。

祁昀提著東西去廚房,寧染回浴室洗了把臉。

亂糟糟的頭發重新綁了綁,睡衣換成居家服,寧染去給祁昀幫忙。

她其實還是有一點感冒,祁昀沒讓她碰水,而是給她了個湯勺讓她在小鍋旁邊監督湯會不會溢出來,根據沸騰程度來把控火的大小。

家裡的圍裙大都是祁昀在用,寧染做不了需要圍裙的硬菜。祁昀能夠熟練地自己給自己係圍裙係帶,帶子勒在他的腰腹部,使得原本就勁瘦的腰部顯得更為纖細。

寧染餘光掃了幾眼祁昀的後腰。

她看過祁昀寬鬆白色毛衣下麵的身體,也伸手去掐過好幾次,很瘦,掐的時候容易找不到肉,但是也很容易紅,稍稍用力就能夠留下痕跡。

有的時候祁昀圍裙係帶綁得過於用力,也會在腰側留下一道淺色的紅痕。

和祁昀不同,寧染不擅長係帶,她十分擅長解開這根纖薄的帶子,有時候她在祁昀飯還沒做完的時候就將係帶解開,微涼的手探入他的衣服,貼在他肌肉緊實的腰部,被人無奈推開的時候她又能壓著他的後腰重新將手鑽進去。

對於寧染來說,圍裙的係帶就像女孩子內衣的卡扣一樣,是一個讓她忍不住惡作劇的東西,尤其祁昀越不讓她觸碰,她越有興趣。

不知是不是寧染的視線過於明顯,原本正在煎肉的祁昀忽然抬頭,看向寧染的方向。

寧染十分心虛,%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唇,“我餓了。”

這一招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有用,隻要說餓了祁昀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做飯上。

祁昀的視線落在她乾燥發紅的雙?唇上,“嘴唇乾得都快裂了,彆%e8%88%94,你先去喝點水去。”

寧染點頭。

她接水的功夫,手機響起。是狗咖老板卓銳。

寧染想起她和卓銳說了要給救助站的狗狗獻一點愛心的事。為此她還買了四大袋狗糧,卓銳說周六會開車來接她去救助站。

嗯,今天是周六。

寧染接了電話,卓然果然在和她說這事。

卓銳和寧染道歉,說今天要先去北郊那邊解決生意上的問題,等他回來才能接寧染一起去狗狗救助站。

寧染何止是同意,寧染恨不得卓銳今天生意上的事完不了,明天才能走。

她表現出了極大的溫柔和耐心,“沒事,你先去忙自己的吧,我什麼時候都行。”

寧染掛了電話,輕手輕腳地回廚房。

她覺得祁昀應該沒覺察到她這邊的動靜。

祁昀的肉已經裝盤,祁昀隨口一問,“誰的電話?”

“啊?”寧染心虛的時候動作比平日誇張一些,她茫然地四周看看,然後才一臉無所謂地開口,十分輕描淡寫,“一個朋友。”

如果是羅瑩之類的,寧染會直接說名字,而不是這樣含糊回答。

祁昀輕笑一聲。他側過身將盤子放到遠處,被寧染偷瞄好幾眼的小蠻腰腰後鬆鬆垮垮地係著那根對寧染來說很有吸引力的細帶。

祁昀將手邊洗淨的幾根羊羔小排放在砧板上,他換了把專門用來剁骨頭的斬骨刀,手起刀落,砍肉的聲音沉悶,小排切成寬窄相同的小塊。

寧染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為何寧染的腦子一下就清楚了很多,有一種被涼風浸透過的清透,感覺感冒突然都好了。

祁昀聲音很輕,“男的女的?”

寧染這一次回答得非常快,“男的。”

第44章 跑跑跑跑

祁昀聲音很輕, “男的女的?”

寧染回答得快速流暢,“男的。”

這樣簡短的對話,結束之後祁昀並沒有其他反應而是低了頭繼續忙手中的東西。

寧染等待祁昀的回應沒等到, 心中略有些忐忑,“你不問問彆的?”

頗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

寧染這樣說完, 祁昀抬了薄薄的眼皮, 淡色的眼瞳看向寧染, “我憑什麼問?我有資格問嗎?”

寧染豁然開朗。是哦, 祁昀有什麼資格問。她頓時理直氣壯起來。

但寧染是個懼怕衝突的人,所以她努力避開祁昀和卓銳見麵的可能性。

開飯之前, 寧染給卓銳發了信息:【能不能明天去狗狗救助站?】⊙思⊙兔⊙在⊙線⊙閱⊙讀⊙

等到已經開始吃飯, 寧染心神不寧地翻看手機,也沒有等到卓銳的回複, 大概他確實忙著談論十分重要的生意。

等到寧染第三次翻看手機查看信息, 祁昀給她碗裡夾了一塊糖醋小排, 輕聲細語, “先吃飯。”

不知為何,祁昀這溫和的一聲讓寧染覺得耳邊冷風颼颼,她稱得上是乖巧地放下手機, 開始往嘴裡扒飯, “是呐,真好吃啊。”

明明祁昀之前也走的是溫柔路線,現在再次展露笑容,寧染卻覺得這笑容之下危機四伏。

同事關係很麻煩的一點是無論討論什麼, 都能輕鬆繞到工作上。

“戀愛遊戲的主線劇本已經定下來了?”祁昀有些意外劇本的速度, 畢竟這個劇本吵得有多凶, 他們其他部門也有所耳聞。

“嗯, ”寧染點頭,“在現代社會的背景下會添加奇幻要素,畢竟現代人的戀愛也過於平淡無趣了。”

寧染沒有和祁昀細說內容。但顯而易見地,即使不添加幻想要素,隻用古代和現代相比,古代本身的宏大時代背景和曆史故事相關都比現代更容易描寫衝突。衝突會讓一個故事顯得更為精彩,悲劇感則會增加厚重。

簡言之,這個戀愛遊戲會成為把想要談戀愛的客人們騙進來玩,然後利用輪回和犧牲讓她們哭的遊戲。

雖然有一點抱歉,但不會改的,就是這樣寫才帶感。

不知是不是因為寫戀愛劇本寫得太多了的緣故,寧染除了在難過的時候想要擁抱一個人求安慰,但其他時候她不太有想要戀愛的渴望。

所以她對戀愛故事的評價也十分平淡。

她這樣輕描淡寫的模樣引來祁昀的側目。

祁昀不是沒有想過,在他失憶之前,他們的那一段戀情對於寧染來說略有些想要逃離的壓抑。那麼對祁昀來說呢?那段戀情又是怎樣的。

大多數時刻當然是幸福的,那幸福之外呢?當那位與寧染深愛著的祁昀看到寧染這樣對於戀情的感慨時,他又是怎樣的想法。

是並不在意,還是假裝無視?

感情經驗空白的祁昀終於頓悟,和“我們是否真的愛過”相比,“我們在一起是否幸福舒適”同樣是重要的問題。

就像他和寧染說過的。

【“你已經確定了我不合適。”

“我千萬不能喜歡你。”】

並不對等的談判桌。寧染已經判定了兩人的不合適。他從細枝末節中尋找兩人相愛的證據。

可祁昀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他不親自嘗試,如果不是他自己磕碰個頭破血流明白正確答案,他就還要往前。

他是個不會後悔的人。

後悔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成本,還容易遮蔽原本目標清楚的眼前。

即使如他所說,寧染並不是他喜歡的風格,甚至可能是祁昀為了遠離麻煩而不會主動疏遠的類型,可當他的視線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落在寧染身上後,祁昀依舊要試一試。

所以,在寧染略有些平淡地點評現代都市並不精彩的故事的時候,祁昀開口。

“可是愛意並不會因為平淡而失去價值。”

原本神情平靜的寧染露出詫異的神色,和神色冷淡的男人說出了肉麻的愛情哲言的茫然相比,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