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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就隻能維持幼童的模樣。而他是劍靈,一旦化形,就會有自己的成長方式,旋光也很難插手了。

所以此刻,他也不得不承擔起這個壓榨童工的罪名。

然而下一瞬,隨著琳琅一開口,旋光就覺得,北鬥劍繼續保持現在的體型也挺好的。

因為她說的是,“你上次說,我們結契之後,我的問題就可以徹底解決?”

這顯然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折騰旁人,所以開始考慮結契的事了。旋光壓抑了一下心頭的喜悅,勸說道,“是的,非但能解決問題,還能更進一步,獲得一些我的修為和神通。”

“那我們結契吧。”琳琅說。

旋光一把握住她的手,竭力冷靜地確認,“你確定?一旦結契,想要解開是很難的,解契的過程必定會傷到根本,造成難以彌補的創傷。”

“可是我並不打算跟你解契啊,還是你現在就已經在考慮解契的事了?”琳琅反問。

旋光當即否認,“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們就儘快結契吧。”

這種儀式隻需要天道作證,也不需要什麼賓客和見證人,他們之後還能走人間的程序辦個婚禮,結契自然就不用大張旗鼓。

做好了前期準備之後,第二天晚上,兩人就開始舉行儀式。

他們要結的是魂契,所以旋光再次把人帶進了自己的神魂空間。依舊是那片浪潮洶湧的空間,但是這一次,琳琅能夠清晰感覺到,腳下的潮水之中,有了生機。

看來這是旋光來到人間之後,帶來的變化。

而旋光的命魂,照舊虛懸在她的身後,以保護的姿態擁抱著她。

“現在該怎麼做?”琳琅問。

旋光讓她在礁石上盤腿坐下來,自己在她對麵坐下,然後才道,“你隻需要閉上眼睛,讓你的魂魄完全放鬆下來,彆的都交給我來完成。”

琳琅點點頭,閉上眼睛。

旋光伸出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這種神魂上的接觸,讓琳琅禁不住輕輕一顫。旋光見狀,連忙安撫道,“彆怕,我輕輕的,不疼。”

琳琅:“……”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他們是在做什麼不和諧的事呢。

但接下來的整個過程,她確實沒有感覺到任何一樣,隻是中間有一刻感覺身上微微發冷,下一瞬就仿佛有一床厚厚的被子蓋了上來,驅散了那一點冷意,讓她重陷入一片溫暖之中。

而事實上,就是在那一瞬間,旋光將她的命魂小心地抽離了出來,又及時地讓自己的命魂填補了這個空隙。

然後,他將琳琅的命魂嵌入了自己的魂體之中。

“好了,”一切都完成之後,他輕輕撫了撫琳琅的發頂,對她道,“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琳琅聞言,立刻張開了眼睛。

她先打量了旋光一眼,發現他身上沒有任何異樣,便又對著水鏡照了照自己,發現還是跟之前一樣,看不出什麼變化,而旋光的命魂也依舊虛懸在她身後。

“有哪裡不同嗎?”她忍不住問。

旋光道,“當然,現在我的命魂在你那裡,而你的命魂,在我這裡。”

“我怎麼沒看到?”琳琅的視線忍不住往他頭上瞟。在她想來,旋光的命魂依舊在自己身後,那麼她的命魂也應該化為虛影,懸浮在他身後才對。

“因為我把你藏起來了。”旋光輕聲說。

琳琅的視線就從他身上仔細掃過,最後也沒看出究竟哪裡不同。直到她嘗試感應了一下,才察覺到旋光魂體心臟的部位,與自己隱約有些感應。

旋光見狀,抬手在心口輕輕一按,一道虛影果然就從他身上浮現出來。她盤膝坐在旋光麵前,他張開雙臂,正好可以把她抱在懷裡。

這和琳琅想的不一樣,她忍不住說,“你不能把她放在你身後,像我這樣嗎?”

“不能。”旋光看著她,微微笑了起來,他先將琳琅的虛影收起來,才說,“我要把你藏在我的心臟裡,才最安全。”

那一瞬間,琳琅確實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對旋光說,“那你幫我把這個也收起來。”

“這我幫不了你。”旋光搖了搖頭,“他現在完全不受我控製,你如果想把他收起來,隻能自己想辦法。”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

“想。”

“光靠想?沒有什麼法門嗎?”琳琅吃驚。

旋光又忍不住微笑,非但這種把另一個人的命魂收入自己的魂體之中的做法沒有法門,這種彼此交換一縷魂魄的做法,其實也是他們兩人首創呢。如果不是自己的命魂先到了琳琅身上,旋光也不敢肯定這樣做可以成功。

所以,他們結的是這三界之內獨一無二的契,自然也沒有任何法門。

琳琅低頭看了一眼水麵上的倒影,想了想,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在心裡默想要將旋光的命魂收起來。

下一瞬,奇異的感應出現,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真的成功地將他藏在了心臟裡。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彼此一縷命魂相係,似乎也在她和旋光的魂體之間搭建起了一道橋梁,讓他們隨時可以互通有無,不僅心意相通,還有其他諸般妙用。

旋光也感應到了這一點,不自覺地朝琳琅靠近了一些。

“怎麼了?”琳琅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不由問道。

旋光便低頭在她耳畔輕輕說了一句。

琳琅的臉立刻紅透了。因為旋光說的是,“結契之後,你可以共享我的精力,以後不論做什麼,都不會先感覺到疲倦了。”

這句話其實說得很含蓄,可是琳琅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那方麵的事。

她疑心旋光早就知道自己是吃不消他的索求無度,所以才故意這麼說。但旋即又覺得可能是自己的思想太肮臟,才會在聽到這種話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然而事實證明,旋光的意思還真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因為接下來,旋光又告訴她,以前兩人之間差距比較大,所以她的魂體很難承受旋光的力量,但現在結契之後,共享神魂力量,就不用擔心這方麵了。

而他們的魂體比凡人強大許多,完全可以開發出更多的用處。

琳琅發誓,自己一開始是想拒絕的,可是那種感覺確實很令人沉迷,沒多久她就徹底深陷其中。

僅剩下難得的一絲清明,想的卻是,既然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用擔心無法消受,那麼,就算把更多的時間暫時放在這些事情上,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她和旋光都擁有漫長的壽命,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都可以一起度過。

人生本來就注定要浪費掉一些時間,才會更加清楚地體會到生命的重量和意義,而他們可以用來浪費的時間,無疑比一般人多得多。

所以,當下隻需要儘情享受自己喜歡的一切就好。

至於其他的事,都可以留待將來。

這樣,總是對未來保持著期待和好奇,不也是一種令人愉快的生活態度嗎?

第105章 番外·一生之旅(一)

現實裡的生活穩定下來之後,去小世界旅遊的事,也就提上了日程。

琳琅本來的打算,是回到每個世界去看一眼,確定所有人都生活得很好,彌補了遺憾,就可以離開了,就像是真正的旅行。但是旋光卻有不一樣的看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以我們兩人現在的心態,其實很難沉浸入原本的情緒之中,這算什麼彌補遺憾?”他說。

琳琅便問,“那你說該怎麼辦?”

“做戲做全套,不如我們將之後的記憶都封印了,讓故事繼續順著原本的方向自行發展,你覺得如何?”旋光道,“隻有這樣才能身臨其境地體會到當時的感受,也才能真正地彌補遺憾。”

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琳琅也覺得這樣比走馬觀花地看一遍更有趣,便點頭答應了。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要把北鬥劍也叫回來?”

畢竟她是跟著係統去做任務的,必須得有個係統。

“不用。”旋光說著,分出了一縷神念,放在琳琅身上,“這樣就可以了。”

隻要他暫時隔絕跟這一縷神念的聯係,它就可以偽裝成一個十分合格的係統。反正係統真正的用途,就是帶著琳琅穿梭時空,以及提供好感度數值檢測。後麵這一項還時靈時不靈的,琳琅也隻是把它當成一個參考。

所以旋光版係統隻要能做到穿梭時空就行了。

萬事俱備,兩人便封印了自己的靈力、修為和記憶,進入小世界之中。

……

醫院,高級病房。

雖然是病房,但三室一廳的房間被布置得十分溫馨,關起門來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小家庭。然而細細看去,就會發現,瓶裡的插花已經開始凋謝,地麵也積了薄薄的一層灰,透出幾分衰敗與冷清。

但這一切,坐在床邊的青年都感受不到。

他握著病人的一隻手,那隻手蒼白細瘦,幾乎隻剩下骨頭,仿佛稍稍用一點力就能將之折斷。所以他就連握手也不敢用力,隻是用手指虛虛地籠著對方的指尖,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病人的臉。

這張臉也早已褪去了從前的風華,帶著久病的消瘦與頹敗,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顯得顴骨十分突出,眼窩也深陷了不少,乍一看有些嚇人。

病人閉著眼睛,分不清現在的狀態是昏迷還是沉睡,但她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大部分時間,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一張蒼白的紙片,隻有呼吸時留下的細微起伏,才能讓人確認她真的還活著。

可是,她還能這樣活多久呢?

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床頭的機器陡然發出了尖銳的響聲,原本還有著起伏的心電圖,已經拉成了一條令人心驚的直線。

青年的手指猛地收緊,握住了那隻瘦弱的手。

“我們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從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也早就知道這最後一天終究會來。可是無論做了多少心理準備,當這一天真正降臨的時候,依舊如同五雷轟頂。

那道一直照耀著他的光,在這一瞬間熄滅了。

淩天星隻覺得喘不上氣來,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用力地攫住,肆無忌憚地揉捏破壞,讓他情不自禁地微微躬起腰,擺出一個抵抗的姿勢。可是其實在這一瞬間,是感覺不到疼的。

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空白。

無數的醫護人員被鈴聲驚醒,匆匆趕過來,他們在他周圍忙碌著,給她接上各種各樣的儀器,實施各種搶救方案。可他就坐在那裡,卻似乎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是在怎樣一個奇異的時間點,就在身邊的醫生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