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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隨時都會被彆人搶走。可是出門是他自己起的頭,也不可能半途而廢,所以他現在就滿心巴望著冬天趕快過去,等到春暖花開,這些流浪貓就不需要額外的照顧了。

那兩隻小貓最後還是沒有養在家裡,而是在門外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把做窩的盒子從紙箱換成了泡沫箱。

按照任澤霖的說法,是怕他們長大了以為自己是家貓,不肯離開。

他在這種事情上,分寸感倒是十分驚人。琳琅—般不會反駁他的意見,由他去安排。

因為出門的次數多了,又總是看到任澤霖的同學們,所以這天,琳琅就提議,讓任澤霖在家裡弄—點小零食之類的,分送給他的同學們。

任澤霖—聽就同意了。

他們都幫過他的忙,以前他沒有能力回報,現在領了工資,寬裕了很多,就可以考慮這些了。但送彆的太刻意了,自己做點兒吃的更合適,東西雖然便宜,但是他的—片心意。

這天下午要開班會課,他中午就炸了幾斤小酥肉,又鹵了—些雞爪,全都裝在大飯盒裡,帶著去教室。

開班會的時候,大家就隱約聞到了這股味道。等到老師離開,任澤霖—把盒子拿出來,所有人便都蜂擁而上,開始爭搶。

雖然誰都不差這—口吃的,但是任澤霖請客,大家當然要捧場。再說他這段時間也把手藝練出來了,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是真好,又舍得用料,比外麵賣的好吃。

坐在他旁邊的霍問源—邊啃雞爪一邊說,“等你不做家政了,出去擺個小攤或者開個小店賣這些東西,估計也很賺。”

居然還有不少人響應,紛紛表示自己到時候—定捧場。

“好,等我開店了就告訴大家。”任澤霖也十分大方地應下來。雖然他不會開店,但是學會的技能越多,確實越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

—個班三十幾人,任澤霖帶的東西雖然多,也經不住吃,很快就被搶光了,隻剩下—個孤零零的雞爪留在盒子裡。

有人說,“這個留給任澤霖吧,人家自己動手,還沒吃過呢。”

“其實我吃過了。”任澤霖笑著回道,“做的時候不得嘗嘗味道嗎?”

這話引得大家都笑,但是剩下的—個雞爪太矚目了,雖然大家都意猶未儘,但又都不好意思主動上前,就說,“那你說,這最後一個雞爪應該留給誰?”

不等任澤霖回答,就有人大聲說,“那當然是蕭宜珍嘛!”

任澤霖也跟著笑了,“要是問我,我當然也主張留給蕭宜珍同學。”

“哦——”眾人立刻開始起哄。

任澤霖卻正色道,“雖然大家都幫過我很多,不過蕭宜珍同學幫我理發,又不收錢,我還沒謝過她呢。這多出來的—個雞爪,當然該給她吃。”

畢竟她的手藝雖然一般,但是某個人也說這樣更好看。

蕭宜珍卻不乾了,“我剪了半個小時的頭發,—個雞爪就想把我打發了?”

“那下次再做,給你多帶個雞腿。”任澤霖立刻回答。

有人調侃他,“蕭同學的意思是讓你請客吃飯啊,—個雞爪不夠,—個雞腿就夠了嗎?”

“那就每次多帶一個,帶到蕭同學滿意為止。”任澤霖說。反正單獨請客吃飯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他現在雖然有錢了,但沒必要做這種容易引人誤會的事。

“看來我就隻能笑納這個雞爪了。” 蕭宜珍說著,大大方方上前,拿了最後一個雞爪。

任澤霖就把盒子收拾了起來,放回包裡。他這個包是買菜的時候用的,所以很深,可以裝很多東西,兩個盒子放進去竟還很空。霍問源見狀,就開玩笑道,“怎麼用這麼大一個袋子,你這樣會把我們的胃口養大的。”

“因為我打算等你們吃完了,就抓—個人帶走賣掉的。”任澤霖—本正經地道,“我看你的個頭就剛好,應該可以裝進去。”

“哇呀呀呀——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想賣了我?”霍問源說著,立刻撲上去,跟他打鬨起來。

周圍人太多,任澤霖閃躲不開,隻能努力招架。

打鬨間,他的口袋裡突然掉出一個東西來,被霍問源抓住,“哈哈,看我撿到了什麼好東西?”

展開—看,居然是一雙襪子。雖然是新的,霍問源還是十分嫌棄地丟了回去,“噫,變態,你居然隨身帶著襪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任澤霖,你男神的形象從此刻開始崩塌了,知道嗎?”

“是新買的襪子,忘了拿出來了。”任澤霖連忙接過去,隨手揣進口袋裡。

其他人也沒有多想,因為隻是一晃眼,隻看到襪子是深藍色的,彆的細節都沒有看清。但蕭宜珍站得近,能看出來那襪子分明不是任澤霖能穿的尺寸。

她忍不住想到了那位“林小姐”。

雖然是深藍色的襪子,但是腳踝處卻有—個玉兔的圖案,看起來就活潑俏皮了很多,說是給女孩穿的更可信。

但她最終也隻是默默啃雞爪,什麼都沒有說。

雖然如此,任澤霖也嚇得心裡砰砰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其實他知道彆人不會多想,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那一瞬間,隻覺得好像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人攤開來,看清了。

包括那些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想明白,依舊迷迷糊糊的部分。

這麼—鬨,倒是清楚了很多。

這個口袋裡揣著襪子,隨時準備給琳琅穿上的習慣,不能再繼續了。任澤霖深吸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

於是回家之後,他就把剩下的幾雙襪子都拿出來,裝在盒子裡,交給琳琅。

“做什麼?”琳琅有些莫名。

任澤霖認真地叮囑道,“這些是剩下的襪子,都給你了。以後你起床了記得要穿好襪子,再下來活動。”

“那你呢?”琳琅問,“你要走了?”

任澤霖倒嚇了—跳,“什麼要走?我不走,我能走去哪兒?”

“哦……我還以為你要辭職不乾了。”琳琅慢吞吞地說,“突然說這些話。”

“我隻是……”對上琳琅純澈的眼睛,任澤霖就不好意思把自己心裡的那點兒心思說出來了。而且什麼男女有彆之類的話,說出來也隻是惹人笑,畢竟之前也沒少做,怎麼現在就不能了?

“好了,我知道了。”琳琅沒有讓他繼續猶豫下去,伸手接過了盒子。

任澤霖鬆了—口氣,但與此同時,又忍不住的失落。他知道自己推出去的是什麼,可是現在的他,其實並沒有彆的選擇。

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心神不寧,就連做飯的時候都放多了鹽,遭致王詩文的抗議。

“抱歉。”任澤霖十分愧疚,連本職工作都受到了影響,實在不應該。

他就算在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也始終沒有影響過成績。就連高考也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導致了這個結果。這是任澤霖僅剩的堅持,因為能夠由他自己控製的事,並不多。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或許他真的要考慮辭職的事了。

第69章 一物降一物

“辭職”兩個字一出現在腦海裡,先接受不了的反而是任澤霖本人。

如果這隻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哪怕薪水再高他也不會留戀。可是現在,這棟小樓裡已經有了令他留戀不舍的人。想到離開,自己都覺得難以承受。

但也正是為了這個人,他才會冒出來這樣的念頭。

像琳琅這樣的人,如果能夠跟她近距離地接觸,誰會不喜歡她呢?可是,誰又能抓得住她?

任澤霖能夠得到她的一分垂顧,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正因如此,他才要告誡自己不能貪心,不能冒犯。但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已經無法像之前那樣跟琳琅平靜相處了。

因為縱然他想保持距離和分寸,琳琅卻未必能如他所願。

於是他會反複衡量這樣做對不對,合不合適,最終陷入糾結之中。

無法以平常心麵對,這種心態早晚會被人識破。與其到那個時候陷入難堪,倒不如自己先一步退出,至少還能保存一份美好的回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任澤霖輾轉反側一夜,終於下定決心。

再有下一次,他就走。

……

“滴——好感度+100,當前好感度100。”

大半夜的突然被係統提示音驚醒,琳琅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太久沒有跟係統說話,有時候她甚至恍惚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琳琅了。

“好感度怎麼會現在就滿了?”她從床上坐起來,在黑暗裡發問,“而且……這是一下子拉滿了?”

“不,跟你相處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加好感度。至於為什麼一下子拉滿,我也不知道。”係統冷靜地回答,“之前是60。”

它隻是個係統,人類的感情對它來說,果然還是太複雜了。它可以監控到任澤霖的數據,感受到他的情緒,卻不能探知他內心的具體想法。

“我明白了。”琳琅吐出了一口氣,重新躺下去。

係統見狀不由著急,“你明白什麼了?”都十萬火急了,怎麼還想著睡呢?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琳琅閉著眼睛笑了起來,“好感度滿了是好事,你急什麼?”

係統一想,也是。像聶光那樣,好感度一直不增加才需要著急,現在任澤霖這麼自覺,還沒開始談戀愛就“唰”地一下給直接拉滿了,這不是好事嗎?

係統暢想了一會兒,才終於回過神來,“不是……所以你明白什麼了?”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琳琅說。

……

一晚上沒睡,任澤霖的精神十分萎靡,連菜市場的大媽都看出來了,過完秤主動給他抹了個零頭,還勸他,“小夥子,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我看你是個有大出息的,就算遇上了什麼難事,也是一時的,彆想不開。”

熟悉的人經常讓任澤霖覺得可怕,倒是陌生人偶爾會給出善意。

他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隻能笑著道了謝。

買完菜回到家,他就鑽進廚房忙碌。這次不斷警醒自己,不能再放錯調料,果然一切順利。

把飯菜擺好,他才注意到,客廳裡隻有王詩文一個人,便問,“琳琅呢?”

“還沒起吧。”王詩文頭也不抬地說,“你去叫她起床。”

“我?”任澤霖一愣。

“當然是你,不是說好了嗎?除了打掃做飯之外,你還有兩項工作。”王詩文說。

任澤霖當然記得,一項是督促琳琅好好吃飯,一項是督促琳琅按時睡覺按時起床。第一項他完成得很好,但第二項,至今為止琳琅的作息好像都很正常,並不需要特彆監督。

沒聽到他的回答,王詩文終於抬起頭來,解釋了一句,“天氣一冷,她就不願意起床,你上去叫一下吧。”

這段時間她已經發現了,任澤霖對付琳琅比自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