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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以後就真的不敢再留在小世界裡談戀愛了。雖說係統會嚴格計算時間,但是耽擱的每一秒鐘她彆的男朋友都在另一個世界受苦的話,琳琅也會良心不安的。

不過她其實也並不完全是為了談戀愛,更是為了補全主線,讓每一個小世界裡的轉世之身,都擁有完整而獨立的故事。

因為隻有這些故事,才是屬於他和她的。

琳琅收斂起思緒,不讓自己深想,開始在係統的幫助下,設置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和擁有的技能。這個世界比較特殊,所以她也需要一些特彆的技能。

等都弄完了,琳琅閉上眼睛,由係統將她送入小世界。

……

再睜開眼睛,琳琅已經出現在了小世界內。她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十分清幽,道路兩側都是高大的喬木,枝葉連接,遮天蔽日,在炎熱的夏季製造出了一片陰涼。前麵的花壇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花木,正是花開時節,姹紫嫣紅,煞是好看。

光看環境,說不定會以為這是什麼公園。

然而抬頭往不不遠處看,就能看到一片獨立的建築,被高大的鐵門關在後麵。鐵門一側的牆上,懸掛著這個單位的名字:L市少年勞教所。

是的,琳琅現在正在少年犯監獄的門口,等著接自己的男朋友。

她之所以在看完命運線之後,對係統發出那樣的感歎,就是因為聶光這一世的命運線,完全就是普通人在社會裡摸爬滾打的真實寫照。

聶光下個月才滿18歲,卻已經在少管所待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入獄的原因是故意傷害致人重傷,因為認罪態度良好,而對方的傷勢並不影響生活,總共判了五年,在拘留所等待審判就等了半年,加上表現良好減刑,所以才能在三年後就出來。

但事實上,聶光雖然脾氣火爆,卻也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他是見義勇為,看到有小混混騷擾學校的女同學,抄著一塊板磚就上了。沒想到一時失手把人打傷。對方臨走時放下狠話說不會放過他,第二天警察就登了聶家的門,把人帶走拘留。

然後驗傷結果出來,原本還能站著對他放狠話的人,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重傷。

後麵的一切,琳琅光是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都覺得窒息,很難想象身處其中的聶光,是怎麼熬過來的。

在賀子修那個世界裡,她曾經好奇地問係統,喜魄都是賀子修那個樣子了,怒魄又會是什麼樣?

那時她想,如果是個整天發脾氣的家夥,她一定會恨不得打人吧?

但現在真的看到了,心裡卻隻有無儘的惋惜。

“這是靈魂破碎的後遺症,無法避免的。”係統安慰琳琅。

畢竟是碎了,每個碎片都是單獨的一魄,都有自己的偏執之處,命運自然也會多幾分波折。前麵他們找回來的都是哀魄,喜魄,愛魄這樣的魂魄,命運線當然也就顯得平和一些,但剩下的,怒、懼、惡、欲,光聽名字就知道不好對付。

係統之所以這麼安排順序,一方麵是為了讓琳琅能夠有時間適應一下小世界的運轉規則,另一方麵,卻也是讓小世界消磨一下靈魂碎片的能量,這樣琳琅對上他的時候,才不會落入下風。

要不然,非但不能順利將靈魂碎片帶走,甚至還有可能被卷入小世界的命運線之中,無法脫離。

這一番用心良苦,係統沒有告訴琳琅,因為怕她會陷入擔憂害怕的情緒之中。

畢竟接下來的路,是越來越難了。

好在琳琅此刻也沒有心思多想,因為時間到了,前麵的大鐵門打開,一個拎著小包的大男孩走了出來。真奇妙,明明是相同的一張臉,但隻做了輕微的調整變化,整個人的氣質就大不相同了。

聶光從長相上看,就不像是個好人。他的眉眼比常人更深,尾部向上,看起來總帶著幾分凶惡。尤其這會兒頭發被推成了寸頭,五官完全露出來,麵無表情看人的時候,就更顯得嚇人。

他走出鐵門,似乎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就頓住了腳步,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走出來的地方。

沒出來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那個鬼地方,現在可以走了,竟然生出了幾分可笑的不舍。

因為在那裡,他知道自己是誰,要做什麼,每天都過得踏踏實實。住在裡麵的日子,是監-禁,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保護?他不需要自己去思考,一切都有彆人來安排。

但是從現在起,他要自己安排自己了。

聶光本來就沒有家,父親去世後,他跟繼母和繼母生下來的妹妹勉強維持著那個家。但他出事之後,家裡沒錢賠償給受害者,繼母連夜收拾東西,帶著妹妹消失不見。

那個出租屋,早就已經不是他的家,而他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親人了。

天大地大,似乎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琳琅在原地觀察了很久,才推門下車,走上前去,“聶光?”

聶光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抽離出來,他轉回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不認識,但是個十分標致的美人,五官端正,身材出眾,她穿著一身利落的西裝,定定地看著他。烈烈日光照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似乎都泛著光。

然後,她朝他伸出手,“聶光你好。認識一下,我叫琳琅,從現在起,我是你的監護人。”

第四卷 火爆拳擊手·怒

第56章 服不服

聶光當然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監護人。

在他前麵十八年的人生裡,親生父母沒有履行過監護人的責任,繼母在他犯事之後直接跑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也即將年滿十八歲,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說是他的監護人?

不過這三年的特殊生活,至少讓聶光學會了表麵上的心平氣和。

他看著琳琅,質疑道,“我不認識你。”

“那你現在認識了。”琳琅微笑。

聶光很不喜歡她這種好像一切儘在掌控的姿態,他皺眉,“我下個月就滿十八歲了,不需要什麼監護人。”

“下個月滿十八歲,那就是還沒滿。至少這一個月裡,你還需要監護人。”琳琅說。

聶光覺得她有點毛病,又不認識,突然冒出來要當他一個月的監護人,圖的什麼?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疑。他索性也不偽裝了,臉一板,露出凶相,直接問,“你覺得你能管得了我?”

一邊說,一邊用視線將琳琅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好像是在說:就憑你這小胳膊小腿?

琳琅笑了,“我能不能管得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還是說,你一定要在這裡跟我練兩招,才肯聽話?”

“我不打女人。”聶光挑眉。

“哦?你是怕自己打不過我嗎?”要挑動聶光的情緒實在太簡單了,琳琅用跟他一樣的視線,也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降低一下標準。你隻要能碰到我的衣角,就算我輸。”

聶光原本就是火爆脾氣,雖說三年的少管所生活讓他看起來平靜了很多,但那都隻是偽裝出來的假象而已。畢竟裡麵的環境相對平和,沒人來找事,自然也沒給他發揮的空間。

恰恰相反,因為這三年遠離人群的生活,他的心態還停留在十五歲,並沒有太多的成長,聽到琳琅這話,立刻就要炸了。

他甚至下意識地想直接動手,幸好還記得這是在這裡。

於是惡狠狠地放下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咱們就找個地方練練,可彆說我欺負女人。要是我打贏了,又怎麼說?”

琳琅並不在意他的語氣,笑得依舊十分平和,“要是你贏了,我當然不會再管你。”她說著走到自己的車子前,朝聶光一偏頭,“走吧?我帶你去找地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聶光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她上了車。

其實在內心裡,他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現在,他根本想不到什麼可以去的地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雖然討厭,但也確實給了他一個短暫的目標,讓他那種好像浮在空中的感覺散了許多,好像終於踩在實地上了。

車子離開這一帶,聶光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三年的時間,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長。裡麵的生活千篇一律,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外麵的世界卻早就日新月異。車子走在他熟悉的道路上,周圍的景色看起來卻是這樣的陌生。

新的高樓、新的店鋪、新的市政裝飾和規劃……一切都是聶光沒見過的。

隻有偶爾閃過的那些舊招牌,讓他確信自己依舊還在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裡。

如果是他自己走過來,說不定會迷路。這樣想著,聶光轉頭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室的女人,她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看起來有種不可侵犯的距離感。

但突然間,她笑了一下,就像春花初綻,那種距離感徹底消泯,好像又是個親切的好人了。

“看我乾什麼?是不是發現,一切都變得自己不認識了?”她說出口的話,卻那麼地可惡,“所以說,你還是需要一個監護人的。”

明明沒有回頭,但她卻發現了他的視線。不僅如此,還趁機嘲諷他。

但聶光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雖然偶爾自命不凡,但更多時候,他很很清楚自己除了一腔少年熱血和意氣,其實什麼都沒有。要適應這個日新月異的現代化都市,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尤其是自己還有勞教的背景,又沒有任何社會生存技能,進去之前還在上初中,文化水平也不高,與主流社會可以說是格格不入。

聶光越想越迷茫,很快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車子停下來,他才乍然驚醒。抬頭往車窗外一看,心頭就是一跳,大聲問,“你來這裡乾什麼?”

車窗外就是一家藍色的門臉,熟悉得讓聶光下意識地緊張。上麵大大的公安兩個字,更是看得他心驚肉跳。他轉過頭,狠狠瞪著琳琅,找個地方打架,需要到這裡來嗎?

“放輕鬆,不是帶你來這裡打架的。”琳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得先把你的戶口上了。”

服刑期間戶口是會被注銷的,出來之後要重新上戶口,才能進行正常的社會生活。這一點,聶光一時想不到,琳琅卻不會疏忽。原本的命運線裡,他就是因為這樣,稀裡糊塗又跟人發生了衝突,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才漸漸走上歧路。

聶光聞言,立刻警惕起來,“我要自己一個戶口本!”

琳琅忍不住笑了一聲,“好,給你單獨一個戶口本。”

雖然她是打算把聶光的名字寫在自己的戶口本上,但可沒打算以這種身份。不論登記成母子還是姐弟,以後都會很麻煩的。

聶光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心裡有些彆扭,很用力地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琳琅帶著他,很快就將手續辦理好,拿到了嶄新的戶口本。看著自己的名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