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房租還便宜,套二的房子加一個能種菜的小院子,一個月才兩塊錢,一年二十四塊。
小橘子跟著他們跑了一路,看見他們進了一個小農家院後,才轉身回周家。
周素蘭第二天早上從它那得知趙衛軍父子位置後,倒不意外,“他既然把柳盼圓放在心上了,當然會想著對方。”
程麗青戴著一個大草帽,一路埋著頭來到供銷社,見裡麵還有客人,便在門外等,裡麵沒外人後,她才進去。
“你可算來了,”黃秀蓮一眼就認出她了,轉身把放了幾天的醋遞過去,“以後彆來了,這醋就當你這個月的工錢。”
“就這袋醋?我可乾了五天!怎麼也要兩斤麵吧!”
草帽還沒拿下來就被黃秀蓮認出來,程麗青有些驚訝,聽了黃秀蓮的話後,程麗青的臉都綠了,她“啪”地揭下草帽,瞪著黃秀蓮。
黃秀蓮聲音比她還要大,“這又不是我能做主的,你愛要不要!組長說了,還沒找你算賬呢,自己乾些不要臉的事兒,拖累了我們供銷社,按理說應該找你賠錢的!”
“就是,”周素蘭在一旁添油加醋,“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們供銷社的生意都大不如從前了?都是因為你!”
“可不,”五哥也在一旁點頭,“好些人寧願多走十幾分鐘的路去彆的供銷社買,也不在我們這裡了。”
元溪儼沒說話,看她的眼神卻不友善。
程麗青生怕被他們抓住要賠償,拿起那包醋戴上草帽快速離開了。
小橘子跟著她回到家,之後除了買菜,買水,倒夜香外,程麗青一直沒出門。
每天不是睡就是吃,時不時還哭兩聲。
聽得搬到柳家來的租客心裡煩得很,時不時上門罵她。
程麗青數著枕頭下的錢,心裡發愁得很,這個房子不能再住了,太貴,這個區也不能待了,娘家那邊也不能回,得換個遠一點的社區重新過日子。
於是程麗青就跟房東說不租了。
房東可高興了,這個瘟神總算不住了,自從知道她是什麼人後,房東就恨不得把人掃地出門,偏偏他們簽了租契,哪個反悔哪個多給一個月的房租錢。
程麗青隻想退後麵的房租,不想多給一個月,房東居然沒有追著要,隻讓她走的時候把房子打掃乾淨,自己的東西也全部帶走。
【程麗青搬去城南了。】
小橘子跟周素蘭道。
周素蘭正和元溪儼遊夜湖,他們坐在一艘小船上,元溪儼做樵夫,周素蘭提著燈籠,船從那片荷花跟前過的時候,元溪儼還特意停下來,讓周素蘭欣賞夜裡的荷花。
【她早晚都得離開,這裡沒有她容身的地方。】
周素蘭看著麵前的一片荷花,【但是我不會讓他們這麼好過的。】
等程麗青安頓下來,找了個倉庫的臨時工活兒後不久,同事就知道她騙婚和偷人的事兒了。
倉庫管理員直接讓她走人。
程麗青又去找彆的活兒,但一聽她叫什麼,招工的人擺了擺手:“我們不收你。”
程麗青如果追問一句為什麼,人家就把她做過的事兒大聲喊出來,程麗青麵紅耳赤地埋頭離開。
她又搬了家,一年搬四次,沒掙著錢不說,兜裡的錢也沒多少了。
程麗青決定回生產隊找趙衛軍,鄉下的日子雖然苦了點,好歹吃得飽飯。
於是她買了票,大包小包地回去了。
結果隊長告訴她趙衛軍壓根沒有回來,如果她想在生產隊住下,那也不是知青身份了,她隻能把戶口遷過來,或者嫁給這裡的人。
隊長盯著她還加了一句,“領結婚證的那種。”
程麗青沉默了。
她不是傻子,和趙衛軍在一起過日子是因為對方對她是真的好,如果要再嫁一個農家漢子,她真不敢賭對方會和那個時候的趙衛軍一樣對自己好。
所以她又離開了生產隊,死皮賴臉地回了程家。
程家也知道她和嶽青山的事兒了,那是一百個不願意她進家門,程麗青就在大門口睡覺,幾天下來臟兮兮的和乞丐一樣,外麵說什麼的都有。
程父愛麵子,又是老師,最後鬆了口,讓她在家裡的柴房住下了。
對外隻說這個女兒是前世欠下的債,這輩子得還。
程大嫂幾人卻想把程麗青趕緊嫁出去,彆在家裡礙眼,有這麼一個名聲不好的小姑子,誰知道她們的苦啊!
但程麗青就不嫁,不管幾個嫂子讓她乾多少活兒,她願意受累也不願意嫁人。
而趙衛軍那邊本來靠著柳盼圓的關係,在她廠裡做了雜工,結果被人忍住他是當日抓奸人,又知道他混著那個姓程的騙婚的事,於是趙衛軍就被趕走了。
他索性在家帶兩個孩子,沒有像程麗青那樣執著地四處找工作。
他對孩子很有耐心,又願意陪著他們玩兒,又願意學著做好吃一點的飯菜,柳盼圓一回家就有熱飯吃,熱水用,衣服也不用自己洗,她覺得很幸福,對趙衛軍也很好,趙衛軍也覺得和她在一起,比和程麗青在一起舒服多了。
周素蘭見他這邊沒什麼可下手的,還有些遺憾。
【他如果後麵做上生意,你會怎麼做?】
小橘子問。
【他做什麼生意,我就跟著做,比他做得更好,更大,讓他沒有立足之地,】周素蘭說。
【那他要是做一輩子的家庭主夫呢?】
【那就最好縮在家裡,一輩子都不要出頭。】
周素蘭狠狠揉了一把小橘子的腦袋,【我去接人了,你在家看著點奶奶。】
今天元溪儼回來。
周奶奶年紀大了,近半年記性一天不如一天,小橘子的任務就是看著點對方,有什麼事就趕緊通知周素蘭。
元溪儼到周家拜訪的時候,周媽媽看了眼吃飯的兒子,“那事兒都快過去兩年了,你也該為自己將來做打算,再過幾年你就三十咯!”
周愛國被粥嗆了一下,趕緊擦了擦臉,“媽,今天說這個事兒合適嗎?小元難得回來一趟,應該多說說他和素蘭的事。”
“都得說,反正是一家人,客氣什麼,你說是吧小元?”
周奶奶拉著元溪儼問。
“奶奶您說得對,”元溪儼笑道。
周爸爸也語重心長道:“紅英和素蘭都不用我們操心,她們好著呢,就你還不成,我們怎麼能不操心?”
周素蘭也勸,“大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真不想那些事,你也得給個時間,不然爸媽還有奶奶一直惦記著。”
周愛國也不是不婚主義,他就是有點怕遇見一個和程麗青一樣的姑娘而已。
“大哥,”見他麵帶糾結,元溪儼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這一次相看我們先打聽對方家裡人的品性,多了解了解後,再相處也不遲。”
“小元說得對,”周奶奶想起程麗青那個糟心玩意兒,就覺得當初自己著急了,所以才相看中這麼一個姑娘,“咱們多打聽打聽,準沒錯的。”
周愛國被他們說動了後,沒幾天周媽媽就確定了一個姑娘。
“大前門二街祝家的二丫頭,她爸媽一個在街道辦做主任,一個在六道口農門市場做監察,都是性子好而且端正的,這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孩子不會差,就是二丫頭婚事上有點不順,本來定過親,對方下鄉後和知青所另一個女知青有了感情,回來就跟二丫頭解除了婚約,去年二丫頭跟她媽媽同事的兒子相看過,本來都要定了,結果那人和一個年輕寡婦有首尾。”
周媽媽攤手,“雖然他說隻是覺得寡婦日子難,所以幫襯了幾次,但這話多半是騙鬼,二丫頭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姑娘,這事兒也來頭了,後麵她就一直不願意相看,我請人去他們家說了說愛國的事兒,結果二丫頭願意和愛國相看一下,愛國啊,這丫頭品行端正,人也不錯,你有沒有那個福氣就看你自己咯。”
周奶奶笑得不行,“願意相看,那就是瞧得上我們愛國嘞!愛國,你可得抓住這個姑娘啊!”
周紅英撲哧一笑,“奶奶是覺得對方家庭條件好,怕大哥錯過這一個,就難遇見條件這麼好的姑娘咯。”
周奶奶也沒否認,而是笑眯眯地點頭:“可不就是!我們家比起人家家裡,的確差了些。”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周愛國穿著周媽媽特意做的新衣服,騎著自行車去約定的地方與祝秧見麵。
祝秧個子高挑,一張鵝蛋臉,眉眼彎彎,笑起來格外好看。
周愛國一見到人就紅了臉。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拉著元溪儼過來偷看的周素蘭可得不行,“大哥的臉也太紅了!”
“大哥的臉和猴子屁股一樣!”不遠處也傳來這麼一句話。
周素蘭二人看過去,隻見上官寬和周紅英在那偷偷摸摸地瞅著周愛國他們。
“咳咳,”周素蘭咳嗽兩聲,把他們的目光吸引過來。
“謔!你們不是說去劃水了嗎?”
“咿,那你們還說去爬山了呢!”
大夏天的爬什麼山,周素蘭自認他們玩水的借口好多了!
四個人湊在一起偷看。
見周愛國用自行車載著姑娘去彆處後,他們才從角落裡走出去。
“看樣子相處的不錯。”
周紅英一臉欣慰。
“我們大哥到底是高攀了,”周素蘭點頭。
“大哥要升職了,以後前途好得很,你們就放心吧,”上官寬擺了擺手笑道。
“我們都不知道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周紅英瞪眼。
“我一玩伴是大哥領導的孫子,他跟我說的。”
上官寬露出一口大白牙。
元溪儼看了看頭上的烈日,“現在時候還早,咱們一起去玩水?”
“走!”
周素蘭催促著元溪儼騎上自行車,她坐上去拽住元溪儼的衣角,上官寬那邊也騎上了車,周紅英抓住下麵的坐墊邊。
到了沒什麼人的河邊,周素蘭抱住了元溪儼的腰,元溪儼的長腿把自行車輪子都快蹬冒煙了,幾下就消失在周紅英兩人眼前。
“好家夥,打雞血了?”
周素蘭瞪大眼。
上官寬輕咳一聲,“你也抱住我的腰,我也能這麼快。”
“吹牛,”話雖然這麼說,但周紅英還是照做了,上官寬心裡高興,果然蹬車越發賣力,雖然沒有追上周素蘭他們,但也能遠遠瞅見一點身影了。
半年後,周家辦喜事,來了不少人。
%e8%83%b8`前彆著大紅花的新人現在一起迎客,周素蘭和周紅英他們忙得不行,元溪儼沒能回來,但尋了一張手表票寄回來,周愛國感激得不行,縫紉機和自行車他都有,就是手表難買,特彆是女士手表。
有錢沒票,這東西買不到。
上官寬沒有這麼大的人際關係,便跟著布置院子,幫著迎親等等,也是一份心。
得知周愛國結婚的程麗青撇了撇嘴,特彆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