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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被殷母全部收到自己房間櫃子裡去了。

這讓她吃什麼?

廖月珍都不用熱這青菜湯,直接喝完洗了碗便回房了。

躺在床上時,廖月珍摸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默默流下委屈的淚水。

殷素蘭姐妹聽完灶房那邊的動靜後,才相視一笑滅了油燈躺下了。

第二天天不見亮,殷素蘭就被清掃院子的聲音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二姐?”

“是大嫂。”

殷素錦已經穿好衣服了,“她這動靜雖然已經很小了,但這一大早的聽著實在是煩人。”

所以她乾脆不睡了。

殷素蘭氣衝衝地打開房門對清掃院子的廖月珍道:“大嫂,你自己不睡覺,我們也不睡嗎?你要是這麼勤勞,你挑水去唄!”

想積極表現自己好吃飽飯的廖月珍:.......

“珍娘要去挑水啊?那就去吧,反正你爹的腳也還沒怎麼好。”

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出來的殷母淡聲道。

“是。”

廖月珍隻能把掃帚放下,轉身把水桶清洗乾淨準備去挑水,結果何野挑著水從院門進來了,“嬸子早。”

“你這孩子,”殷母臉上立馬綻出燦爛的笑顏,她說了何野幾句,“聽蘭娘說你白天還要去鎮上接活兒,這早上怎麼還挑水過來啊?”

“也不差這一會兒,”何野餘光瞥見廖月珍腳邊的水桶後,又對上殷母的眼色,於是又道,“不過我今天隻能挑兩桶過來,得趕著去鎮上。”

“行,”殷母大力點頭,然後讓他等著,又回房拿了兩塊棗糕出來塞給他,“墊墊肚子。”

這棗糕可不是很小塊的那種,一塊就有成人手掌寬。

何野接過後傻兮兮地看了眼殷素錦後,便挑著空桶走了。

“你繼續去挑吧,”殷母讓廖月珍去挑水,“千萬彆挑著挑著就摔在外麵,丟人現眼的可不是我,我可跟大郎說你安分著呢。”

本想演一出苦肉計給外人看的廖月珍:......

得,老老實實挑水去吧。

她也知道自己力氣不咋地,所以每回都挑兩個半桶回來,大不了多挑幾回。

殷素蘭看得樂嗬嗬的,然後在廖月珍最後一趟把水倒入石缸裡準備歇一會兒的時候,拿出了她和殷素錦的臟衣裳,“大嫂,洗乾淨點哦,上次你就沒洗乾淨。”

廖月珍嘴角一抽。

除了貼身衣物外,家裡人的衣裳這段時間都是她洗的。

“好,”廖月珍深深吸了口氣,剛要去舀水泡衣裳,又聽殷素蘭道。

“重新去挑洗衣裳的水吧,這石缸裡的都是我們要喝的。”

“蘭娘說得對。”

殷父點頭。

廖月珍隻能拿起扁擔挑起兩個空水桶,腳步漂浮地出去了。

一出小路,她就忍不住掉眼淚。

這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她都已經認錯了,為什麼還這麼對她?

還以為殷家人是好相處的,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完全顛覆了她的想法。

早上挑水的人不少,見她不停擦眼淚,有人便故意問了:“可是你公婆蹉跎你?”

“沒有,我隻是想我爹娘了。”

廖月珍趕忙否認。

“那就是這邊公婆待你不好,所以想自己爹娘了?”

又有人問。

“不是,是我之前做錯事,所以想我爹娘他們有沒有生氣。”

為了不讓外人誤會,她隻能這麼解釋,婆婆方才那話可警告她了,在大郎麵前瞞了她的事,如果再傳出什麼讓公婆不快的話,那這回肯定不會瞞著了。

“你還知道擔心他們呢?我看你最應該擔心的是你家那兩個妹妹,被你無端連累,那才叫可憐!”

“是啊,你好歹也是童生娘子,怎麼能乾出那等事呢。”

廖月珍被好幾個人數落了一番,她不敢還嘴,隻說自己知道錯了,然後挑著水回家去了。

看著她的身影,那幾個人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才離開呢。

其中一人回到家時,對早起的齊母笑道:“表姑,你咋不多睡會?”

“這也不早了,你倒是起得早,”齊母過來走親戚,因為昨天天色已晚,所以便在親戚家住了一晚。

“也虧我起得早,不然我還真遇不見那殷童生的娘子。”

殷童生的娘子?那不就是自己兒子齊正宏心心念念要娶的廖月珍嗎?

“她也去挑水了?”

齊母心裡湧起一股痛快,本來她是沒瞧上廖月珍的,可架不住兒子喜歡,好不容易她同意請人上門求親了,結果廖家不知好歹,居然拒絕了他們家的求親,選了那個窮童生!

如今聽聞一個嬌滴滴的新婦一大早就去挑水,齊母何不快哉?

“她也是被公婆厭棄,不然也不會和我們這群大笨粗去挑水了,就那小腰身,一次隻能挑半桶水。”

齊母聞言更好奇了,“快與我說說,她是做何事被公婆厭棄的?”

說到這個,那婦人也精神了,仔仔細細地把廖月珍怎麼插手小姑子的婚事,又是怎麼被逮住,廖家又是如何過來賠禮道歉的全說了。

齊母聽完後有些驚訝,“我倒是聽了點風聲,不過廖家的隻說是與小姑子鬨了點誤會,原來這裡麵這麼多事兒呢!”

“怎麼,廖家那邊是這麼對外說的?”

“是啊,不是你跟我說這裡麵的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呢,得虧當初沒有結這門親事,”齊母輕撫了一下心口,“否則就娶了個禍害回去啊!”

婦人瞪圓了眼,“怎麼,表姑還差點和廖家結親?”

“都過去的事兒了,她也為人婦,我告訴你你可彆四處張揚,”齊母低聲說起他們家求娶廖月珍被拒的事。

“活該!這種人得虧沒進你們家門啊!”

“可不,我真是太慶幸了,等我兒回家,我一定要跟他說說那廖月珍是個什麼樣的人!”

再惦記對方,她就真會罵兒子了!

齊母走後,婦人雖沒有說齊家求娶的事兒,但也把廖家對外的那些說辭傳了出去。

殷素蘭吃過早飯就帶著小狼跑了。

七嬸上門時,殷母正在給殷素錦做衣裳,“你都不知道廖家怎麼對外說的!”

廖月珍在後院劈柴,也聽不見她們說什麼。

“怎麼說的?”

殷母好奇問道。

七嬸就把那些話跟殷母說了,臉色十分難看,“你說他們什麼意思?當時鬨的時候,跑過來低三下四的賠禮,就怕你們把新婦趕回家,轉頭回去就變了一套說辭,實在是可惡!”

“什麼意思?不過是想讓家中待嫁的姑娘少被珍娘連累罷了,”殷母倒是不生氣,“我說過,珍娘若是老實就多留她一些日子,不老實,我直接把人遣回去!”

若不是怕外人猜忌他們家玩/弄新婦,幾日就把人休棄回家,她早讓大郎下休書了!

“我知你的打算,這人早晚都要送走,”七嬸歎氣,如果她家兒子娶了個這麼糟心的人,她也想把人送走。

畢竟有些人就是那麼壞,心眼子也多,這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廖月珍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此時她正汗流浹背地劈柴,這斧頭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重,她力氣又小,光是拿起來往下劈就很難控製住,不是劈到下麵的墩子,就是劈了一點點柴塊下來,幾番折騰,身旁劈好的柴才一小堆,而且有大有小,瞧著就難看。

就這樣過了幾天,殷素蘭總算攢夠了三十斤的小山柴,這次她和殷父一起去鎮上,媒人已經上門確定了下聘禮的日子,所以殷母交代殷父要買哪些東西,等她交代好,殷素蘭就帶著小狼跟殷父去鎮上了。

三十斤的小山柴,兩文錢一斤,賣了六十文。

殷素蘭攢了一百四十七文了,換成銀子卻不到兩錢。

但殷素蘭還是很滿足。⌒思⌒兔⌒在⌒線⌒閱⌒讀⌒

她想拿一部分錢出來買肉,但殷父攔住了她,隻聽他慈愛道:“這次買肉錢我和你娘出。”

殷素蘭摸了摸荷包,小幅度地點頭,“那行,等二姐出嫁後,我再找買肉錢。”

殷父聞言哈哈大笑,帶著她和小狼去買肉了。

小狼很靈活,而且很聰明,就算個頭矮小,穿梭在人腳下,也沒有被人踩過。

買好肉後,殷父又去買殷母叮囑的那些東西,原本賣掉山柴空蕩蕩的竹簍,現在又裝滿東西了。

殷父還給她和殷素錦買了兩根糖葫蘆。

一文錢一串兒。

殷素蘭沒有先吃,而是包好油紙後放在竹簍裡,“等回去,我和二姐一起吃。”

殷父笑著摸了摸她腦袋沒說什麼。

今天趕集的人還挺多的,殷素蘭這邊看,那邊逛,等時候差不多了後,便跟殷父回家了。

同路的還有隔壁村和本村的幾個人。

他們也帶了家裡的孩子,最小的八歲,最大的十四歲。

除了小的那個是男娃外,其餘都是姑娘家。

殷素蘭和最大的那位姑娘湊在一起一邊走一邊說話。

“芳娘,你們那邊的山柴多嗎?”

芳娘臉上帶著兩個梨渦,笑起來很可愛,“我聽娘說以前多,後來挖的人多了後,就沒多少了,不過我祖母隻要得空就會四處轉,就想挖一點換錢。”

“你大嫂怎麼樣啊?我聽人說她插手你們的婚事,是真的嗎?”

芳娘的大哥也快成親了,她也挺害怕的。

兩個村子靠得近,所以芳娘他們村聽到的就比廖家那邊真實多了。

“不怎麼樣,”殷素蘭含糊地說了一句,並沒有把廖月珍說得很不堪,因為廖月珍現在還是殷世成的娘子,彆人說就罷了,她這個小姑子說就是家醜外揚,且給殷世成臉上抹黑,“你不用怕的,你有四個哥哥呢。”

聞言芳娘歎氣,“那我不就有四個嫂子了?要是四個嫂子都對我的婚事下手,你說我該怎麼辦?”

“不至於,”殷素蘭努力安撫對方,轉頭說起彆的,“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手背上有很多黑痣連在一起的人啊?”

她也就隨口一問,結果芳娘眨了眨眼回道:“我二哥就是啊。”

殷素蘭一愣,“哪樣的?”

芳娘抬起手給她比劃了幾下,把黑痣的位置都點出來了,最後還指了指耳朵,“他這還有一顆紅痣呢,可好看了。”

“是嗎?”

殷素蘭乾巴巴地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呀?”

芳娘有些奇怪地看了她兩眼,但還是老實回道:“我二哥名為柳玉平。”

“真是個好名字。”

殷素蘭又乾巴巴地誇了一句。

聽得芳娘更疑惑了,“你見過我二哥啊?”

“好像見過,我隻記得手背那好像能連起來的幾個黑痣了,覺得很新奇,所以問問你,誰知道問到你自家人身上去了。”

殷素蘭還是挺高興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巧,隨口一問就問到自家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