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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瑤結婚比較晚,於向陽都上初中了,她才結婚,但日子過得很舒心。

表姐也在囡囡上小學的那年也成家了,但表姐夫是舅舅和舅媽選的,兩個人日子過得不是很順心,在高夢瑤結婚這年,二人離了婚。

舅媽來到家裡一頓哭訴。

“她說離婚就離婚,都離婚兩個月了我們才知道!她這是要挖我們的心啊,孩子還那麼小,她到底怎麼想的啊!”

楊春鳳和紀父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當初他們逼著女兒結婚的時候,楊春鳳二人就覺得不好,還勸了幾句,結果被舅媽懟了好幾句。

現在表姐離婚,楊春鳳聽了她一陣哭訴後也忍不了了,“當初是你們逼著孩子結婚的,還以死相逼!女婿是你們滿意的,又不是她滿意,落到現在這個結婚,你和孩子爸的責任最大!”

舅媽不承認,“我們怎麼了?我們是為了她好!都成老姑娘了,人家也不嫌棄她,她還想怎麼樣啊!”

得,說不聽。

楊春鳳給舅舅打電話,讓他把人接了回去。

等紀素蘭他們下班回來時,楊春鳳和紀父都在罵舅舅和舅媽。

紀素蘭也歎氣,其實晚婚也挺好的。

紀父已經退休幾年了,現在在家日子還比較舒心,家裡幾個孩子也沒鬨騰啥,比起彆家兄弟姐妹分家指責父母偏心好了不知道多少。

高婆婆年紀越來越大,腦子也不怎麼清楚了,在她稍微清楚一點的時候,拉著高大伯交代:“該分家了。”

於是高大伯就做主要給幾個兄弟分家。

孩子們長大後,一個個都離開家,其實家裡就他們兄弟幾夫妻,家裡住著一點都不擁擠。

他說分家,其餘三兄弟不願意。

妯娌之間也沒矛盾,住在一起這麼久,人多坐在一起吃飯都覺得香,她們也不願意分開。

孩子們離開後,陪伴在身邊的人還是這些人。

於是這家也沒分成。

高婆婆是暑假去世的時候,於長冬乾什麼都不得勁兒。

紀素蘭心疼他,便提前休了年假,和於長冬去於爸那邊住了一段時間,結果於爸他們忙得很,壓根不怎麼回家,最後還是他們一家三口自己出去玩兒。

囡囡被分到醫院上班後,性子越發穩重了,她是個孝順孩子,對家裡人都非常好,顧燕也被表姐那日子嚇一跳,所以從不催囡囡成家。

於是囡囡也成了晚婚一員,好在婚後日子過得很幸福,還把小孩給顧燕帶。

是個大外孫。

顧燕帶了一段時間後,忽然覺得女兒挺好的,女兒至少沒有這麼鬨騰。

大外孫是個脾氣暴學習又不好的,簡直是於向陽的對照組。

顧燕不得不懷疑自己曾爺爺了。

“我曾爺爺當年一定吹了牛皮,你看我生的,還有我生的人生的孩子,都是啥樣子啊。”

聽她吐槽自己的曾爺爺,紀愛民心情還挺舒暢。

“當年我就說你曾爺爺不行,你還護著呢,你看幺妹多聰明?你再看向陽,再看向陽的孩子,都是聰明孩子,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

“基因啊!我們紀家的基因在那。”

紀愛民驕傲。

顧燕忍不住反駁,“那囡囡也有你一半基因啊,怎麼那麼笨?”

紀愛民:......

這話沒法接。

躺下睡覺了。

顧燕自認贏了一局,也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大哥呢?”

這天回來,紀素蘭發現紀愛國不在飯桌上,於是疑惑問道。

紀父歎了口氣,“去徐家了。”

“怎麼了?”

於長冬也跟著紀愛國去過徐家。

“說是你們徐叔身體不太好,”楊春鳳已經不再催大兒子成家了,都一把年紀了,成不成家也沒什麼區彆,而且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也不錯。

紀素蘭沉默了一會,吃過飯後給徐家那邊打去電話慰問,也巧了,接電話的是紀愛國。

徐叔走了。

因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於長冬過去參加白事。

楊春鳳和紀父也過去了。

雖然兩個孩子沒真的成家,但這些年他們也把徐家當親家看,徐叔走了他們也應該過去送一程。

從徐家回來後,楊春鳳對紀愛國道:“媽不求你成家什麼的了,你把自己照顧好,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

紀愛國笑著點頭,“好。”

紀素蘭畫畫不錯,每次和家人出去遊玩,她回家都會畫兩張,然後被於長冬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好,“等咱們百年之後,你這畫指不定能成為大作。”

紀素蘭:......

紀父和楊春鳳走的時候,身旁可以說是兒孫滿堂,他們沒有遺憾地閉上眼。

爸媽走後,家裡好像一下就安靜了。

紀愛國成了每天給家裡做飯的那個人。

紀素蘭他們依舊在這邊吃飯。

顧燕的手藝比不得紀愛國,孩子們都愛吃紀愛國做的飯菜。

和高家一樣,紀父臨走前也想分家來著,但紀愛民不樂意,說紀愛國是老光棍,他做弟弟的當然要照顧好對方,房子這麼大,一起住還熱鬨些。

紀愛國沒想到紀愛民不願意分家。

顧燕也沒反對,特彆是後麵紀愛國成了家裡掌勺的後,她倒是輕鬆了不少,每天隻需要接送孩子。

等回到家,講作業的還是那批人,她隻需要在旁邊打瞌睡就是了。

這輩子還是於長冬走在前麵,紀素蘭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所以她的悲傷並不多,她拉著於長冬的手低聲道:“我會找到你的。”

於長冬這輩子恢複記憶很晚,他聞言笑著點頭,“好。”

他走後,於向陽夫婦想把紀素蘭接到身邊照看,紀素蘭沒答應。

和哥嫂繼續住在大院裡。

顧燕走的時候,還小聲問紀素蘭,“你真的能看見我的心裡想什麼嗎?”

“當然,我聰明。”

紀素蘭說。

顧燕歎氣,“我這輩子其實最怕的就是你,但我希望下輩子還能和你成為姑嫂。”

紀素蘭:大可不必。

把哥嫂都送走,長巷也要被拆了。

紀素蘭把賠償轉給孩子們,然後脫離了這個世界。

小小小小黑也跟著她走了。

於向陽處理好她的後事後,和妻兒姐姐姐夫等人回到原來的長巷街,原本他們熟悉無比的地方已經被拆得不成樣子。

以後這裡就是一座座高樓了。

於向陽忽然覺得很難受,他小時候的家沒有了,慈愛的姥姥姥爺,疼愛他的大伯、二伯、二伯娘,還有不管他做什麼都支持他的父母,都走了。

囡囡抹了把眼淚,“回家吧。”

哪裡有家人,哪裡就是他們的家。

“嗯。”

於向陽點頭。

【正在結算怨氣值……恭喜宿主,怨氣值五分!】

空間裡,江素蘭的靈魂飄在半空中,聽著耳旁傳來熟悉的機械聲。

【正在結算極品值……恭喜宿主,極品值五分!】

原主其實很容易滿足,從她的訴求就可以看出來,她隻希望家庭和樂,自己不受暴打之苦。

江素蘭覺得靈魂又被養好了幾分,她在原地打了個轉,“開啟下個世界。”

【開啟傳送,請宿主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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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盛開元三年,春。\思\兔\網\

天剛蒙蒙亮,晉州府永豐縣桂花鄉某個小山村,便已經有人起身給一大家子做早飯,初春地裡忙,趕著天兒都覺得時辰不用夠。

江素蘭躺在木板床上一動不動,身旁已經有人起來穿衣了,對方聲音很小很輕:“三妹,該起了。”

春耕農忙,家裡隻要能乾點活兒的,都不會閒著。

“嗯。”

江素蘭不知道什麼情況,便跟著起身摸索著把衣服穿上,在現代待慣了,忽然來到沒有窗的地方,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快速穿好衣服,跟著對方出了房間。

此時外麵天隻能說有點光亮,但看向遠處時,還是霧蒙蒙的,江素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有點冷。

她跟著那位提著油燈的少女來到一個小偏屋,裡麵簡簡單單,除了堆在一旁的柴火,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灶台,而且灶鍋裡隻有一個鍋,身後立著一個木櫥櫃。

江素蘭垂頭看了看手,歲數應該不大,至少比麵前忙碌的少女小。

她正在想應該乾些什麼好時,就聽身後傳來腳步聲。

江素蘭下意識地轉頭,就對上一個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隻用一竹片挽在身後的婦人。

“傻站著乾什麼?”

婦人見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我有點不舒服。”

江素蘭小聲道。

婦人和少女聞言都走到她跟前,婦人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沒發熱。”

“哪裡不舒服?”

少女滿是擔憂地問她。

江素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有點暈。”

“怕是惹了寒氣,”婦人聞言歎了口氣,看著自己小女兒身上的薄衣心裡也不是滋味,“你回屋歇歇,待會兒飯好了再喚你。”

江素蘭順勢點頭,回房去了。

【宿主是否接收該世界背景?】

【接收。】

躺在床上的江素蘭閉上眼。

奉獻怨氣值的是原主殷素蘭,殷素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

她有一對慈愛的父母,有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哥殷世成,靦腆賢淑的二姐殷素錦,她在家排行老三。

但她卻有一個不普通的大嫂廖月珍。

如果沒有廖月珍,她的大哥殷世成會是高中狀元,給家族帶來無上榮耀,她的二姐會嫁給青梅竹馬幸福一生。

廖月珍是重生的。

她第一輩子嫁的並不是殷世成,而是他們裡正的長子齊正宏。

齊正宏和殷世成都是讀書人,他們在同一個夫子的私塾裡念書,齊正宏的家境比殷世成好,但學問上略遜一籌。

當初廖月珍選擇齊正宏的時候,也是想著對方家境不錯,就算全家要供養一個讀書人,那也不會拖垮,但殷家就不一定了。

但沒想到的是,殷世成是後起之秀,他勤奮而刻苦,先是考上秀才,再是舉人,最後居然成為新科狀元,還娶了郡王的女兒,在京都紮根,讓同族人得到了巨大的榮耀與利益。

反觀齊正宏,倒也考上了秀才,但也止步於秀才,他不僅愛喝酒打人,還沉迷煙花之地。

不僅自己染了臟病,還連累廖月珍,最後廖月珍因臟病而死,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拒了齊家的求親,接受了殷家的求親。

對此她對不讚同自己選擇的爹娘道:我夢見殷家大郎身穿狀元袍,站在一個輝煌而威嚴的大殿上,似乎在對什麼人朝拜。

廖家爹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