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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二嫂今天可厲害了,一上午就賺了好多錢呢!”

紀素蘭大聲誇獎著。

顧燕拿著筷子的手都在發抖,洗了一上午,手都泡白了!

“是啊,帶著她出去找了好幾份活兒都不滿意,最後在家選了一個活兒,給人洗縫衣服,這生意還真不錯,一上午就賺了一塊五,”楊春鳳似乎也很滿意的樣子,“下午如果再來人,今天賺三塊錢也不是不可能。”

“不錯,”紀父點頭。

紀愛國也笑,“咱們巷子一百多戶人家,像高婆婆那樣家境的人怎麼說也有五六十家,咱們就算一天三塊錢,一個月按三十天計算,那也不得了呢,一個月九十塊錢!都快比得上爸的工資了,弟妹很厲害,繼續加油。”

“這麼多?”

顧燕覺得自己的手也不疼了,眼眶裡的淚水也消失不見。

“一天能穩定三塊錢的話,”紀愛民也被這個工錢震驚到了,“是這個數。”

“二哥一個月多少錢呀?”

紀素蘭問。

紀愛民臉色一僵,“我這個都不算是正式工,一個打發時間的活兒而已。”

“那是多少錢?”

紀素蘭更好奇了。

紀父忍著笑給紀素蘭拿了個雜糧饅頭,“不到三十塊錢。”

紀愛民的臉熱得不行,顧燕瞪圓了眼睛看過去,這、這麼少?!

那自己以後在家裡的腰板不就挺直了嗎!

她趕緊吃飯,準備吃了飯後去外麵吆喝吆喝,看看哪家還需要洗衣服,縫衣服,做衣服,為了錢她一點都不累!

於是紀家接閒雜活兒的消息就這麼傳出去了,還真彆說,在二月初紀素蘭開始上學的時候,楊春鳳已經收了五十多塊錢了,楊春鳳從早洗到晚,都洗得著涼了也沒停下手。

賺這麼多錢她當然高興,現在在家裡說話的底氣都足了,特彆是在紀愛民麵前,顧燕總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她有優越感了,紀愛民可憋屈了。

以往二人的夫妻關係,在顧燕低一頭的情況下還是比較和諧的,不然也不能把紀愛國給氣得搬出去。

但現在顧燕覺得自己也能賺錢了,而且賺得比紀愛民多那麼多,憑什麼還要低三下四的說話?

所以最近二人的夫妻關係不僅不好,還經常發生衝突。

不過顧燕也有不高興的地方,那就是她乾活兒得到的錢全部在楊春鳳手裡,她一分錢也沒有拿到。

“我是你們媽,我能貪你們的錢嗎?我這是給你們保管,免得又被老鼠偷走了,”在顧燕暗示楊春鳳時,楊春鳳輕飄飄地說道。

“再說了,老二的工錢我可沒碰,你們在家吃喝,一個月二十多塊錢還不夠用嗎?”

顧燕:……

她還能說啥,閉嘴唄。

自從小姑子開學後,顧燕就把皮繃得很緊,因為紀素蘭每天都有寫完作業,紀愛國每每檢查完都會大聲誇獎她。

這也讓楊春鳳他們更恨顧燕了。

紀愛民原本覺得幺妹再聰明能聰明到哪裡去,結果在跟著檢查了幾次作業後,他倒是沒懷疑紀素蘭,轉而懷疑起自己了。

心情鬱結之下,和顧燕更沒有話說,更彆提夫妻生活了。

顧燕還想著生兒子呢,這天晚上她早早收拾好進房間等紀愛民回房,結果等到睡著也不見對方回來。

她一臉納悶地打開房門,結果看見紀愛民在堂屋看書!

其餘人都回房睡了,就他還在外麵。

“你怎麼不回房間看書?”

顧燕問。

“這裡看書清淨,”紀愛民說的是實話,紀父的工作每天在學校就做完了,現在紀素蘭做作業快得很,放學回家一個小時不到全科的作業都寫好了。

比起回房間被顧燕時不時的煩,在堂屋看書刷題彆提多清淨。

“好啊,我陪你,”顧燕梗著脖子坐下,紀愛民的心一下就煩躁起來,直接把書合上。

“時候不早了,睡覺。”

顧燕緊跟其上,在紀愛民躺下時就去勾他的手,被紀愛民推開,“我很累,沒心情。”

“沒心情?你看書有心情,和我生孩子就沒心情是吧!”

顧燕怎麼說也是個姑娘,聞言立馬大聲哭了起來,隔壁的紀素蘭一臉煩躁地坐起身,楊春鳳正在跟紀父躺著說夜話呢,忽然聽見老二房裡傳來哭聲和質問聲。

“夫妻吵架,我們彆去摻和。”

楊春鳳沒有起來去看的意思,紀愛國和紀素蘭就更當自己聽不見了。

而且紀愛民愛麵子,見顧燕聲音這麼大,已經捂住了對方的嘴,“你再鬨騰我把你送回娘家去!”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顧燕還就怕這個。

第二天紀素蘭起來時,就見顧燕雙眼紅腫,她假裝不知道地問了句:“二嫂,你的眼睛好腫哦。”

顧燕睜眼都困難,“我哭了一晚上當然腫,你昨晚就沒聽見我們房裡的聲音嗎?”

“……媽說了,好姑娘都不會聽床腳的,”這還是有一次楊春鳳帶著原主去喝喜酒,然後夜裡有人去鬨洞房聽床腳,原主什麼也不懂就是想過去湊熱鬨,然後被楊春鳳拉住,並且叮囑了這麼一句。

顧燕本來心情就不怎麼樣,現在聽她這麼說,氣得想刺她兩句,結果見紀父從房裡出來,顧燕趕緊換了個黯然悲傷的表情,從紀父身旁走過,但凡紀父長了眼睛,都會問兩句。

可紀父沒有。

顧燕磨了磨牙,隻能繼續往院子裡走,高婆婆的大兒媳婦把一大家子這幾天湊起來的臟衣服送了過來,顧燕心中一喜本想自己收錢的,紀素蘭忽然竄了出來,“得交給媽。”

高大嬸聞言笑了笑,轉手把錢給紀素蘭,“那你交過去吧。”

“好。”

紀素蘭一臉認真地接了錢,轉身去灶房了,留下臉色非常不好看的顧燕。

高大嬸看了一眼她的眼睛,想問又怕對方誤會自己看熱鬨,於是憋著回去了。

今天周六,紀素蘭不用上課,紀父倒是有幾節課,所以吃過早飯他就和紀愛民他們出門了。

“媽,”紀素蘭看著院子裡奮力洗衣服的顧燕忽然跟楊春鳳說,“二嫂讓我聽她和二哥的床腳,我拒絕了,媽跟我說的話,我都記著呢!”

她有些驕傲地挺了挺%e8%83%b8,“女孩子是不能聽床腳的!”

楊春鳳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把紀素蘭支出去買醋,接著把顧燕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那聲音大得很,坐在家門口的高婆婆聽得一清二楚的,“哎喲,怎麼還有嫂子哄著小姑子聽床腳的?!羞人!實在是羞人!”

然後就去找自己的老姐妹說這事兒去了。

紀素蘭提著一袋子醋回來時,還被好幾個嫂子拉住打聽。

“你二嫂怎麼說的?”

“是啊,這話她怎麼說得出口啊!真是羞死人了!”

“素蘭你仔細跟我們說說,我們絕對不會告訴彆人!”

“對,我們不會告訴彆人的!”

紀素蘭就老老實實說了,“二嫂眼睛腫腫的,我問她,她就說我去聽她和二哥的床腳就知道了。”

幾個嫂子聞言嘴角一抽,都不知道說顧燕什麼好。

偏偏紀素蘭還很得意的叉著腰,“我媽老早前就跟我說過,不能跟男孩子一樣去聽床腳,女孩子是不一樣的,不能跟著他們胡鬨,所以我拒絕了二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確實應該拒絕,”住在隔壁的嫂子艱難道。

“她這是不要臉,素蘭你可彆跟著學!會羞羞臉的!”

住在高婆婆隔壁的嫂子看著什麼都不懂的紀素蘭,紅著臉叮囑她。

紀素蘭把她們的好意照單全收,等她提著東西回家後,立馬有人拉住幾個嫂子追問到底啥情況,她們早就忘記不告訴彆人的事兒了,不過在說完後還是隨口道:“不能告訴彆人啊。”

“……放心,巷子外的人,我們絕對不說!”

於是這件事就在巷子裡傳遍了。

當紀愛民中午回來吃飯,走在巷子裡時,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看,而且臉色都挺怪異。

這是怎麼了?

此時迎麵走來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這人叫鄭方,是個念書不成,性子混賬的東西,年紀輕輕偷雞摸狗的事兒卻沒少乾,在巷子裡的名聲很不好。

“喲,看不出來你們夫妻玩得很花啊,”鄭方看見紀愛民雙眼一亮,快步上前來,還給了對方一個拳肩,“讓親妹妹聽你們夫妻的床腳,嘖嘖,我爹媽還說我是個混賬人,哪裡有你們夫妻混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

紀愛民聞言滿臉怒色,一把推開他。

“我胡說?你們敢做就要敢認啊!”鄭方人有點瘦,被推了一下差點摔倒,但他嘴巴還是很厲害,“咱們長巷街都傳遍了!你媳婦兒還被你老娘罵了好久呢,好多人都聽見了!”

見往他們這邊看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低聲議論著什麼,紀愛民的臉都綠了,顧燕不會真說了這麼混賬的話吧?!

他理也不理鄭方,大步往家裡趕,一回家就見顧燕一邊洗衣服一邊哭,紀素蘭把飯菜端上桌,見他回來還揚起笑:“二哥,吃飯!”

“嗯,”紀愛民也沒問妹妹,畢竟對方雖然在學習上開了竅,但在生活方麵還是和一樣一樣傻乎乎的,問了也白問,他走到臉上帶了兩個巴掌印的顧燕麵前冷聲問道。

“你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我、我就是問了句幺妹有沒有聽見我們昨晚房裡的動靜……”

見紀愛民的臉色一下變得漆黑,顧燕趕緊解釋,“我真沒有讓她聽我們床腳的意思!她自己誤會了,媽也誤會了,結果我挨了罵不說……”

她委屈巴巴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還被媽打了兩巴掌。”

“有當嫂子的問小姑子聽沒聽見自己房裡聲音的嗎!你在搞什麼?顧燕你要是不想過日子,你就自己滾回去!彆在這拉著我丟人現眼好不好!”

楊春鳳此時端著碗筷到堂屋,就看見紀愛民在訓斥顧燕,楊春鳳覺得自己的手又開始癢癢了。

這個年頭,收拾兒媳婦的婆婆多了去了,要是顧燕安分,楊春鳳也不會動手,這一動手楊春鳳就覺得動手晚了,這人打了也不長教訓!

“彆跟她學,這是壞的你知道不?”

楊春鳳趁機教導女兒。

“我知道,我不聽的,二嫂給錢讓我聽我也會捂住耳朵的,”紀素蘭的聲音挺大,聽得院子裡的紀愛民臉更黑了。

“幺妹人單純,你再給她說些亂七八糟的,你就給我滾!”

鄭方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的,聞言撲哧一笑,“喲,這會兒教訓媳婦兒了?晚咯!外麵都傳遍咯!”

“你閉嘴!出去出去!”

紀愛民把人往外一推,又狠狠地將院門關上。

紀素蘭盯著那個被推出去的少年看了兩眼,小黑走過來蹭了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