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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什麼精神。

李秀蘭繼續道:“不過我聽說他這死沒死,其實區彆不大了。”

“怎麼說?”

林素蘭的精神又來了,立馬追問。

李秀蘭往她那邊靠近了些,“聽說頭發燒沒了,臉上、背上還有腿上都是燒傷!這得多少錢才能治好啊?就算是治好了,那也難看啊。”

“確實難看,”林素蘭點頭,燒傷嘛,瞧著很嚇人的。

“這還不是重點,”李秀蘭臉微紅地繼續道,“聽人說,他那東西都被燒爛了!”

林素蘭眨了眨眼,“確定是……燒爛的嗎?”

不是她砸爛的嗎?

“反正張六嬸說是燒爛的,她親妹妹就嫁在那個生產隊,今天早上去趕集的時候碰見了,所以才知道祝家的事。”

回來就一路傳,這不,大夥兒都知道了,幾乎整個生產隊都在議論祝家發生的事。

林素蘭的心情又好了,“這麼半死不活的活著,那確實挺……”好的。

“是啊,確實挺慘。”

李秀蘭不知道她後麵想的兩個字,跟著點頭,“不過房子沒了,他們會不會去找祝憶男他們啊?”

林素蘭看過來,“那不就……一家子團聚在一起了嗎?”

後麵林素蘭乾活嘎嘎猛。

薛老三老遠看見對方乾活的速度,都忍不住咂舌。

祝家不就出了點事兒嗎?瞧把她高興成啥樣子了。

林父和林母向來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們知道祝家的情況時,隻是歎了一聲,這麼慘啊?

他們隻是不認一個兒子,祝家可是兒子燒爛了根呀!

這麼想來,還是祝家比較慘。

但他們不同情。

該乾啥就乾啥,對他們來說,好壞也影響不了自己的生活。

一塊錢能乾什麼?

稍微處理一下燒傷就沒了。

眼看著要被趕出衛生所了,祝母趕忙說自己去女兒家借錢,一定會回來的。

然後她就連夜來到了灣山溝鄭家。

林遠鋒和祝憶男過得這麼慘,身上也是一分沒有,怎麼借給她?

“要不是你們,我和憶男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林遠鋒恨極了他們。

祝母還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眼下兒子命要緊,她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求的。

鄭老頭讓兒子把林遠鋒拉下去打,然後施舍般地給了祝母一塊錢。

“到底是親家,拿去吧。”

“不夠啊!憶男你弟弟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啊!你救救他,救救他啊!他可一心都念著你啊!”

祝憶男的眼淚也不停地流,“我怎麼幫啊?”

鄭家可不是林家那兩個老實人,這一個人就有八百個心眼子,她就是多吃了一粒飯,都會被打,哪裡有膽子向他們要錢。

最後不管祝母怎麼鬨,鄭家也沒再給半毛錢,祝母惦記著兒子,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衛生所。

把手裡那捏得皺巴巴的兩塊錢交了上去。

但依舊不夠,衛生所的人看他們也可憐,於是請人用擔架,把昏迷不醒的祝寶軍抬回了石拱河生產隊。

祝母站在滿是灰燼的院子裡,腳邊躺著像鬼似的兒子,她哇的一聲癱坐在地上痛哭,“這日子可咋過喲!”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

第25章 我是扶弟魔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祝母娘家早就沒什麼人了, 眼下帶著重傷的祝寶軍,又沒住處,他們生產隊的人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最後出來十幾個人, 給他們搭建了一間草房。

祝寶軍的某處為了不繼續發炎, 衛生所的人已經給他斷了根, 但他其他地方燙傷嚴重,因為沒有錢繼續治,燙傷開始發炎潰爛,而且還引起發熱,傷痛讓他生不如死。

不過他又怕死,即便這樣, 也苟延殘喘著,祝母每天不但要去上工, 還聽各種給她支招的人,去山裡找草藥回來給他敷在燙傷處。

效果不是很佳就算了, 因為找草藥下山的時候天都黑了, 然後左腳絆了右腳,從山上摔在了下麵的溝裡。

第二天早上被上工的人發現時,屍體已經硬, 了。

楊隊長歎了口氣,這祝家怎麼這麼倒黴?

他親自去灣山溝那邊, 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祝憶男。

祝憶男愣在原地,“楊隊長,你說什麼?”

楊隊長再次道:“你娘為了給你弟弟找草藥, 從山上摔到下麵的山溝裡, 今天早上被人發現, 已經沒氣了。”

鄭老婆子眼皮子一掀,“她還來我們家借過錢呢,這人沒了,錢怎麼整?”

“是啊,一塊錢呢,”鄭大嫂心疼道。

眼下他們還沒分家,那就是從大夥兒的錢裡拿出來的,能不心疼嗎?

楊隊長啞然,看著痛哭不已的祝憶男,“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眼下你娘還擱在你們家院子裡,祝寶軍又躺著不能動彈,這後事還得你回去張羅啊。”

“張羅啥啊張羅,以前的房子都沒有了,”鄭老婆子橫眉豎眼道,“拿我們的錢去張羅啊?直接草席子裹上埋下去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祝憶男現在是我們鄭家的人,家裡的活多著呢,楊隊長,你還是回去吧。”

“那是我娘啊嗚嗚嗚嗚,求求你讓我回去看她一眼吧!”

祝憶男跪在地上求她。

鄭老婆子不為所動,讓老四媳婦兒把她拉下去了。

楊隊長一看,得,祝憶男是回不去了,於是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時,正好遇見林遠鋒幾人乾活回來。

這才多久不見,林遠鋒就瘦成骨頭架子似的,背和老人似的躬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楊隊長跟他也說了祝母出事的事,不想林遠鋒笑得不行,“死了好!這老太婆把我們害成這樣,她就該死!祝寶軍死了沒?”

“……眼下還活著。”

林遠鋒冷笑,“命真大。”

楊隊長:......

他不敢多留,快步回了生產隊,然後帶了幾個人,用草席把祝母埋了。

林素蘭得知祝母摔嘎時,下意識看向小黑。

小黑端坐在一旁,盯著過來說這個消息的袁嬸子,它聽得很認真。

等袁嬸子八卦完走了後,小黑嘖了一聲,【居然死了,這命數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啊。】

上輩子祝母不但沒有這麼早死,她還在女兒和女婿的金錢支援下,住到城裡去了,還有保姆照顧呢,沒事兒就去跳廣場舞或者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去旅遊,活到九十多歲才離開人世。

【世事無常啊。】

林素蘭假模假樣地感慨道。

小黑點頭,【是啊、是啊,祝寶軍沒人照看,估摸著日子也不長了。】

【是啊、是啊。】

這個消息把林素蘭高興壞了,中午還多吃了兩碗飯。

半個月不到,祝寶軍也嘎了。

林素蘭心裡暢快得不行,這玩意兒也不難殺嘛。

林母倒是緊張兮兮的,晚上一家人坐在堂屋聊天時,她小聲道:“你們說祝家是不是觸黴頭了?”

這意思就是觸犯了神靈。

“就是簡單的倒黴罷了,”林素蘭把煤油燈的燈芯撥弄了幾下,光亮比之前更甚,“不過祝憶男也心狠,這家裡前後死了兩個人,也不見她回去處理後事。”

“以前恨不得家裡有點好的就送回娘家去,現在連看都不看一眼,”林素蘭還不知道祝憶男他們的日子有多苦,隻覺得這兩人也不怎麼樣嘛。

林父正在編籮筐,林素蘭見天不早了,就不讓他繼續了,“傷眼睛。”

“欸,”林父笑著放下竹片,起身去洗手準備睡覺了。

林母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對林素蘭笑道:“這天越來越冷了,今年你為家裡掙了不少工分,我和你爹合計過,年底咱們還能分到一筆錢,到時候給你做一件新棉衣過年穿。”

“好呀,”林素蘭想起從祝家掏來的那幾十塊錢,這錢不好給林母,所以她一直放著呢,眼下她一共有六十多塊錢的私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也攢了錢的,等過年的時候,我給你們也置辦些。”

林素蘭這麼說,林母也沒當回事,她以為林素蘭手裡就隻有當初從林遠鋒他們房裡拿的那些錢。

“好好好。”

轉眼便是臘月。

這天一早,林素蘭就高高興興地起來收拾,吃過早飯沒多久,李秀蘭就過來找她了。

二人相約要去縣城逛逛。

成家後,李秀蘭跟著胡大壯去了幾次縣城,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去鎮上也會激動老半天的人了。

“這天冷得很,我看要下雪。”

路上,李秀蘭哈了一口寒氣,對林素蘭說道。

“我爹娘也這麼說,”林素蘭很興奮,她還沒去過縣城呢,原主也沒去過,這個年代的縣城是什麼樣子的,她很期待。

她們年輕,腳程也快,沒多久就到了鎮上,去縣裡要坐班車,李秀蘭帶著她去等車的地方站著。

今天去縣裡的人也不少,她們排在中間,班車一來,李秀蘭就趕緊拉著林素蘭上車。

“一毛錢。”

剛坐下,收錢的大姐便就來到她們跟前。

林素蘭掏出一毛錢遞過去。

大姐往後麵走,繼續收錢。

“有點悶,味兒也怪,”第一次坐班車的林素蘭捏著鼻子,小聲對一旁的李秀蘭說道。

“是這樣的,習慣就好了。”

李秀蘭第一次坐的時候,也難受,後麵多坐了幾次,就沒事兒了。

她輕聲安撫著林素蘭,見林素蘭還是難受,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著我,一會兒就到了,班車快得很。”

林素蘭捏著鼻子靠在她肩膀上,四十多分鐘後,她們下了車。

李秀蘭有模有樣地跟林素蘭介紹這個方向過去是什麼地方,那個方向過去又是什麼地方。

林素蘭看得津津有味,跟著李秀蘭這邊逛,那邊看。

她手裡有林母給的布票還有肉票,李秀蘭也有,所以二人先去買了布還有肉,接著又去彆的地方逛了逛。

“那是什麼地方?”

看見不遠處的三層小樓,林素蘭好奇道。

“是國營商場,裡麵的東西貴著呢,大多數都要票,”李秀蘭小聲道。

“來都來了,去看看唄。”

林素蘭眨巴著眼睛看著李秀蘭。

“好呀,”有小姐妹陪著,李秀蘭也想去看看。

之前胡大壯想帶她進去,她怕胡大壯亂花票,硬是把人拖走了,所以李秀蘭也沒進去過。

兩個背著竹簍的年輕姑娘,一進門就雙眼瞪得大大的。

售貨員一看,就知道是鄉下來的。

“這個好好看!”

“這個也不錯!”

二人嘰嘰喳喳地一路走一路看,一直到暖水壺那站定不動後,售貨員掀起眼皮道:“暖水壺要票啊。”

林素蘭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