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路上,林父疑惑地看著渾身顫唞的二人,在看見林素蘭拿著柴刀回來,他才明白怎麼個事。
“她們說什麼了?”
林父清楚姑娘的性子,絕對不會亂丟柴刀的。
“把您和娘說得和祝家那東西一樣,我氣不過,嚇唬她們一下,結果那不要臉的嚇尿了。”
林素蘭把柴刀彆在腰間,語氣平靜。
林父暴怒,衝著那還沒回過神的二人一頓罵。
“你跟李大石鑽苞米林的時候以為我們不知道?!明麵上做寡婦暗地裡做娼婦你瞞得過誰?!嘴巴再不乾淨,我下次上門用針縫了你的臭嘴!”
見她們不說話,林父又吼了一聲,“聽見沒!”
“聽、聽見了。”
李繼母牙齒打戰地回著,李大嫂也連連點頭,表示聽見了。
等他們往下走後,李大嫂才感覺鼻子能聞見東西,尿騷味讓她忍不住皺眉,但到底是自己婆婆,李大嫂伸手去扶,結果被李繼母一把推開。
“你剛才乾什麼去了?!這會兒來裝孝順!老娘差點被爆頭了你知道嗎?”
李大嫂暗自癟嘴,她剛才腦袋稍微歪一點,那也爆頭了啊。
“李秀蘭那個四丫頭也不回來乾活兒,氣死我了!”
李繼母到底不敢再議論林家的事兒,轉頭罵起李秀蘭,李大嫂見此也跟著罵。
而林父罵人的聲音洪亮得很,眼下在這邊的人不少,當他們往下麵走的時候,就有人問,林父毫不避諱地告訴他們怎麼回事。
也讓彆人明白,在外麵亂傳他們家的人,林父可會跟他們拚命的。
“李家的在做寡婦的時候,真做過娼婦?”
“做過,不過藏得深,沒被人抓住,但隔壁生產隊有個老鰥夫,喝醉酒後說和她睡過覺,後麵大夥兒就知道了。”
“哎喲,看不出她是那種人!”
“不然一個寡婦,還帶著那麼大一個兒子,她能嫁到李家去?都是把多年賺的那些錢,全部貼補到李家去了……”
在李大嫂二人咒罵李秀蘭的時候,隊裡彆的長舌婦也在背後議論她們家。
“大舅,舅娘,”林素蘭他們到家的時候,飯菜剛端上桌,大舅正要上山去找他們回來吃飯。
“快洗手吃飯了,”大舅慈愛地看著林素蘭,然後又上前拍了拍林父的肩膀。
中午吃韭菜炒熏肉,黃豆燉野雞,白水青菜還有蛋花湯。
林素蘭一邊吃飯一邊聽他們說話,小黑也埋頭在自己小碗裡吃得噴香。
大舅他們走的時候,林母勻了三斤左右的黃豆,還有兩斤多的綠豆給他們帶回去。
結果舅娘硬是沒要,把東西放在院門口就拉著大舅跑了。
林母追趕不上,隻能在家門口跺腳。
知道這些都是林遠鋒他們屋子裡的東西換來的,林素蘭笑眯眯地提起來,“娘也彆急,表嫂不是快生了嗎?到時候我們再湊在一起送過去唄。”
“這倒是,”林母心裡舒服多了,剛要和林素蘭進堂屋,薛伯娘就提著竹籃過來了。
原來黃豆雞燉好後,林母就單獨舀了一大碗給薛家送去了。
薛伯娘這會兒是來還碗的,順帶給他們送點竹筍。
當時林母和薛伯娘為了那碗黃豆雞推搡,怕薛伯娘不要,林母放下籃子轉身就跑。
薛伯娘一個人在家,灶裡還有火,她也不敢離家,隻能收下,中午吃飯時,聽薛老三說了後,她才知道怎麼回事。
“他這個做三哥的,幫著抓一手是應該的,你說你還這麼客氣送過來這麼多,你讓我們怎麼好意思?”
“我們才不好意思呢,”林母是真不好意思。
二人說了幾句話後,薛伯娘指了指竹籃裡的竹筍,“這筍子是今天早上掰回來的,香脆得很,你們嘗嘗,我得回去了,家裡還有活兒。”
“得空了過來坐坐,”林母也不知道說什麼話,最後乾巴巴地扯了一句。
“一定來,”薛伯娘笑眯眯地看了眼已經在麻利剝筍的林素蘭,這姑娘好啊,就是年紀小了點,唉,是他們家老三沒福氣哦。
她剛走不久,袁婆婆又提著一籃子竹筍過來了,於是她們聊她們的,林素蘭就默默剝竹筍,因為有點多,所以準備曬一些筍乾,這樣沒菜吃的時候,也能拿出來解解嘴饞。
祝寶軍今天一早就偷摸去鎮上打聽消息了,得知事情已經成定局,他隻能去灣山溝找傻子的家人,把事情說了一遍。
“具體怎麼回事隻有馮春來他們知道,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和我姐姐搞在一起。”
對麵坐著幾個男人,其中一人是乾瘦的老頭兒,他看了眼在院子裡玩泥巴的老五,忽然眯起眼問道:“你姐姐生養過嗎?”
祝寶軍一愣,“沒有,才嫁過去幾個月。”
乾瘦老頭咧嘴一笑,“我們不挑,也不在乎名聲,你姐姐嫁過來也行,東西我們照給。”
祝寶軍心中一動,心想這確實也行,反正林遠鋒已經被林家人趕出來了,又沒房子又沒家底的。
他姐姐跟著對方也是過苦日子,還不如來這邊,雖然是個傻子,但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多分一點彩禮給祝憶男就是了。
“等我姐姐出來,我找她商量商量。”
乾瘦老頭滿意一笑,“那你們可得好好商量。”
“一定、一定。”
作者有話說:
第23章 我是扶弟魔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祝寶軍從灣山溝回到家時, 發現家門口被人潑了糞,如今剛四月初,但這段時間的天氣極好,在太陽的照曬下, 那味兒就更難聞了。
“誰乾的?!”
他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怒氣衝衝地左右看, 一個人也沒有。
“不知道是誰,”院子裡傳來祝母的唉聲歎氣,“但一定是因為你那不爭氣的姐姐!”
祝寶軍捏著鼻子進院門,聞言眉頭緊皺,“都送去糾察隊那邊了,還想怎麼樣?”
結果祝母又開始哭了, “我今天厚著臉皮偷摸去找那做媒的,問她咱們家這種情況, 得用多少彩禮才能給你娶到媳婦兒,結果那做媒的不僅沒讓我進門, 還把我臭罵一頓!”
“說了多少彩禮了嗎?”
祝寶軍隻關心這個。
祝母抹著眼淚直抽泣, “說是給一百塊,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家願意把姑娘嫁過來……”
“一百塊?!當自己是金子做的?!我呸!我還不稀罕呢!”
祝寶軍倒吸一口涼氣後,便開始破口大罵, 罵著罵著就聽見祝母尖叫一聲,忽然爬起來跑到院門口。
“哪個龜孫兒又來潑糞?!你有膽子潑, 你倒是彆跑啊!”
原來在祝寶軍叫罵時,又有人來潑糞了。
祝寶軍把鼻子捏得更緊了,“快把院門外的東西收拾了!這樣臭我怎麼出門啊!”
說完便躲進了自己房間, 緊閉房門不再出來。
祝母則是罵罵咧咧的提清水出去清理。
結果剛放下桶, 就見有人路過, 看見她後,那人呸了一聲,像是看見什麼臟東西一樣,快步走了。
祝母險些氣暈!
然後就衝過去追著人家罵,結果那人直接轉過身來和她打了一架!
碰巧又有人過來潑糞,打祝母的和潑糞的眼神對視完了後,非常默契地一個按住祝母,一個往她身上潑糞。
祝母張嘴罵娘結果被喂了滿嘴的那啥,趁著她在那嘔個不停,二人逃之夭夭。
而從始至終,不管祝母發出怎樣的慘叫聲,祝寶軍都沒有出來看一眼。
林素蘭剛從河邊回來,她摸了一斤多的小魚鰍,身後跟著幾個小孩子。
“素蘭姐姐真厲害!”@思@兔@在@線@閱@讀@
“我二哥摸了一天也沒有素蘭姐姐摸的魚鰍多!”
被小孩子追捧的林素蘭咧嘴一笑,“等你們再大一點,我再教你們摸魚,小孩子不能自己下水,知道不?”
“知道的。”
有大人喊孩子回家的聲音,幾個孩子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林素蘭提著的木桶,最後還是順著爹娘的聲音往家去了。
林素蘭衝他們揮了揮手後,轉身往上爬,從小河到他們家,要爬一個小山坡,過了小山坡就是他們家。
剛爬了幾步,就聽見小黑的聲音,林素蘭抬頭看了看,小黑興衝衝地跑了下來。
【宿主今天摸了多少小魚鰍?】
【不多,但也有你的份兒。】
林素蘭彎下腰揉了一把小黑的腦袋瓜。
爬過小山坡,林素蘭便看見他們家灶房上炊煙嫋嫋,於是加快腳步往那邊去。
小黑比她跑得更快。
林父在拾掇小菜地,見她回來便問道:“收獲怎麼樣?”
“還不錯,”林素蘭笑嘻嘻地把木桶往他那方向晃了晃,“待會兒我用鹽拌著裹在芭蕉葉裡,塞進餘火堆裡燒著吃。”
“好,”林父露出笑顏,繼續彎腰栽種小菜苗。
鹽燒小魚鰍的味道其實比煮的要好吃一點,這東西適合下酒,但他們家都不是好酒的人。
林父偶爾抽幾口旱煙,也不會賭牌,更不會喝酒。
“我去河邊的時候遇見隊長了,他說北坡那邊要種高粱,問我去不去,我應了。”
林素蘭夾起一條小魚鰍,一邊對他們說道。
北坡那邊今年才開荒,不適合種苞米,所以經過隊長幾人的商量後,決定種高粱。
林素蘭乾活厲害,加上林家最近出了事,隊長有心照顧他們家,所以遇見林素蘭時,便問了她一句。
她當然要去的,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賺工分的機會啊!
“那我明天也去,”林父笑眯眯地說道,“反正家裡的柴火也夠多了,閒著也是閒著。”
“今天你袁嬸過來跟我說,和她搭夥打豬草的林六嬸把腳也扭傷了,所以讓我這兩天過去替她幾天。”
林母哎呀一聲,也說起自己明天要去乾什麼。
眼下生產隊隊員可以養一兩隻雞,但不能養豬這種大一點的牲畜,豬或者羊,都是生產隊集體養,到了年底,家裡有多工分的,自己去換。
如果要養騾子、驢、牛這等,需要向隊長打申請,隊長簽了字以後,再往上麵報。
不過一般人都不願意養,一是難伺候,二是農忙或者是生產隊需要用到這些牲畜的時候,就得無條件去幫忙。
薛老三私底下養兔子,其實不少人都知道,也有人舉報他,但隊長帶著人過去的時候,就是沒找到兔子藏在哪裡。
吃過飯後,一家人洗漱好,就坐在院子裡一手拿著蒲扇趕走湊過來才蚊蟲,一邊說說話。
眼下蚊蟲還不算太多,等到夏天,那才多喲。
“你表嫂要生了,我想送一塊棉布,還有五斤黃豆,三斤綠豆,再買一條鯉魚,你們覺得怎麼樣?”
林母笑問道。
黃豆可以炒著吃,也可以做豆腐,綠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