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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男來。

“這是林大山家的兒媳婦啊!”

“哎喲,還真像是。”

祝憶男趕緊埋下頭。

林父聽見自己的名字也沒什麼反應,大步跟著人往前走。

這麼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石拱河生產隊,把石拱河的隊員嚇了一跳,趕緊去把自家生產隊的隊長以及副隊長喊了過來。

“老哥這是?”

石拱河生產隊的楊隊長忐忑上前,隊長指了指祝憶男二人,“這對狗男女鑽林子搞破鞋,我們熊石橋生產隊可容不下這樣的人!既然是你們生產隊的姑娘,那就送回來讓她家人好好教導!”

楊隊長聞言臉都綠了。

這是要把麻煩拋給他啊!

“哪家的?!”

林父出來,“祝成石家的。”

祝成石是祝憶男已故的父親。

楊隊長一驚,上前抓起祝憶男的頭發一看,雖然對方鼻青臉腫,可還是被他認出來了,“還真是?!你這姑娘怎麼會乾這種不要臉的事兒啊!”

石拱河生產隊的人也是一驚,居然是他們生產隊嫁出去的姑娘搞破鞋被抓了!

原本跟著大夥兒過來看熱鬨的祝母,被人推到跟前,她雙腿顫唞,根本不敢看捆綁著雙手的祝憶男,死活不承認,“我閨女怎麼會是那種人!”

“她在家當姑娘的時候,又勤快又老實,你們是知道的!她是個好姑娘,要不是林遠鋒上門求了我幾次,我是怎麼也不會把姑娘嫁給他們的!這一定不是我家憶男!”

楊隊長比她還要氣,還覺得丟人,一把將祝憶男推倒在她跟前,然後扯住祝憶男的頭發,使祝憶男被迫仰起臉,“祝家的,你再看看,這不是你閨女?”

祝母和祝憶男對上眼,祝憶男眼淚嘩嘩的,“娘……”

“誰是你娘!”

祝母上去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

“丟人啊!”

“才嫁過去幾個月啊,怎麼就乾出這種事!”

“這是害了我們隊裡的年輕娃兒啊,這個害人精!”

“我向熊石橋的人打聽過了,這個奸夫和她在沒嫁過去的時候就勾搭在一起,你們看那奸夫,長得確實比林遠鋒俊。”

“奸夫”馮春來也被押到前麵跪著,他一直在喊,“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不然我怎麼會看得上她啊!”

看著鼻青臉腫的祝憶男,以及臉上沒什麼傷,瞧著依舊很俊的馮春來,眾人覺得這話在理。

“我就說祝家門風不好,我祝叔不在後,她這個做寡婦的經常穿梭在男人間,那話怎麼說來著?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就是就是!難怪祝憶男作風這麼不好,敢情是當娘教的!”

林父走上前,對抽祝憶男耳光的祝母道:“以後我們林祝兩家再無關係,林遠鋒也被我趕出家門,這兩個人我們已經交給楊隊長,你們想怎麼處理,任由你們。”

“什麼?怎麼把兒子也趕出家門了?”

“是啊,這兒子戴了綠帽子,不應該被好好安慰,然後再給他娶一個本分的嗎?”

熊石橋這邊的隊員歎了口氣後,跟他們搭話道:“那林遠鋒被這女人迷暈了腦子,為了她連自己老子和娘都不要了!”

“是啊,就沒見過腦子這麼糊塗的人,這麼一個不安分的女人他也要,就不怕再戴綠帽子?”

這麼一解釋,這邊生產隊的人看向林父時充滿了同情。

“兒媳婦偷人就算了,兒子也是個拎不清的,可憐啊。”

“是啊,我可知道他們林家就一兒一女,現在兒子趕出去了,家裡就隻有一個小丫頭,這不成絕戶了嗎?”

“唉,這祝憶男真是害了林家人啊!”

“可不就是!楊隊長,這樣的人我們生產隊可不能留下啊!”

“是啊!送到糾察隊那邊去,讓他們剃陰陽頭!去坐牢!去遊街!”

“我們石拱河生產隊的人也不會包庇他們!”

“對!我們也不會!”

彆看祝母在祝憶男麵前說得上話,其實人比較膽小,麵對大夥兒的怒火,她是一個屁都不敢放,心裡更是念著祝寶軍的未來,可不能被這個不要臉的閨女給毀了。

於是祝母大著膽子喊著:“我也不認這樣的女兒!從今天開始,她祝憶男就不再是我祝家人!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句怨言都沒有!”

“你敢有怨言?我呸!教出這樣的閨女,你好意思有怨言?”

旁人逮住字眼就開始罵。

祝憶男癱在地上,眼睛早就哭腫了,兩邊生產隊都不要她,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你不要我要!她是我媳婦兒!”

林遠鋒趕了過來,兩邊生產隊的人看他如同看傻蛋。

林父直接轉過身不去看這個現眼包。

隻見林遠鋒抱著祝憶男,二人像是被冤枉的小白菜似的依靠在一起,而周圍的人活像大反派。

楊隊長一言難儘地看了他好幾眼,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病?”

這時候有人忽然道:“他們不會私底下一直是三個人過日子吧?”

“對啊,一個在明麵,一個在暗麵。”

“哎喲!一女不嫁二夫啊!怎麼能乾出這種事兒呢?”

楊隊長聞言看了眼臉色隱隱發黑的隊長,心想著你把我拉下水,那你也得下水,於是拉著林遠鋒追問:“你們三個人一起過日子?”

“對對對,”不等林遠鋒回答,一旁的馮春來就連連點頭,“睡一個女人,可不就是一起過日子?”

他的心態和楊隊長一樣,能拉下水一個就拉。

林遠鋒揮起拳頭就打向馮春來,馮春來嗷嗷叫,楊隊長趕緊讓人把他們拉開,然後一本正經地看向隊長和林父。

“林遠鋒明知道他們搞破鞋還跟著一起胡來,這種情況,他也應該被拉著去糾察隊。”

林父鐵青著一張臉,“他已經不是我林家人。”

隊長也沒想到楊隊長腦瓜子忽然聰明了,把他們的人也拉下水,一氣之下也道,“送!都送過去!”

祝寶軍還在家裡睡大覺,夢裡馮春來已經勾搭上林素蘭那個臭丫頭,然後把人帶到傻子麵前,被傻子這樣那樣,最後好事兒成了,傻子家裡人把那些東西全部給了他……

啪的一聲開門聲,直接把他驚醒。

祝寶軍疑惑又生氣地看了眼門外呆滯的祝母,“娘,你乾什麼呢?”

“完了,我們家完了,”祝母看見自己的好大兒,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祝憶男那個賤人和人搞破鞋被抓了!咱們祝家的名聲毀了,你以後可咋娶媳婦兒啊!”

“什麼?!誰搞破鞋?”

祝寶軍從床上跳下來,祝母癱坐在地上又喊又罵,“……現在兩邊的隊長已經帶著人把他們三個送到鎮上糾察隊那邊去了,這丟人的事兒怕是明天就會被傳得到處都是!我的兒喲!你可咋辦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馮春來和我姐姐?”

“對,那奸夫就叫馮春來,是灣山溝生產隊的人!祝憶男怎麼會認識他的!”

祝母拍著大腿直叫喚。

祝寶軍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跑出家門想去打聽打聽,結果被大家厭惡的眼神看得不敢出生產隊,又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這事兒咋和夢裡的不一樣呢?

馮春來不是要去勾搭林素蘭嗎?怎麼把他姐姐勾搭上了!

糾察隊的人也沒想到,送來一對搞破鞋的男女就算了,怎麼還有一個丈夫?還搞三人行?

牛皮啊。

“剃陰陽頭,坐三個月牢,每隔三天就遊街一次。”

糾察隊隊長麵無表情地蓋了章,然後大手一揮,就有人拿著片刀走向祝憶男三人。

“我不要!我不要剃頭!我不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祝憶男大喊,那人可不是林遠鋒,一腳踢在她心口,差點沒把人踢嘎了!

林遠鋒此時也被綁著,看見這一幕隻能大罵,然後被人拿著鞭子抽打,馮春來看見二人的慘狀,乖乖跪在那被剃頭,倒是沒受多少罪。

林父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生產隊時,天已經快黑了。

他再三謝過隊長一行人後,在眾人同情的眼神下,緩緩往自家方向走。

走到一半,就聽見小黑的聲音,他抬起頭一看,隻見小黑跑在前麵,林素蘭提著一盞煤油燈在後。

看見他後,林素蘭加快腳步,“爹。”

“欸,”林父忍著心中酸澀,對迎過來的閨女道,“你怎麼來了?你娘怎麼樣?”

“看您一直沒回來,我們都很擔心,所以我出來看看,娘今天哭了很久,精神不是很好,”林素蘭提著煤油燈走在他身側,聲音不大不小地說起他們走後發生的事。

林父忽然覺得浮躁的心慢慢落了下來,剛到家門口,就見林母站在堂屋門口眼巴巴地看著這邊。

“我回來了。”

林父笑著對她道。

林母也扯出笑,“回來就好,飯菜都好了,快洗洗手吃飯了。”

這是他們今天第一頓飯。

野雞沒宰,放在後院關著,三人坐在一起吃飯。

一頓飯吃完,林父和林母忽然覺得,沒有林遠鋒和祝憶男他們,飯桌上也沒覺得哪裡少了什麼。

甚至他們吃飯更和諧了,不會出現林遠鋒一個勁兒地給祝憶男夾菜,導致好吃一點的菜一下就沒了。

林素蘭不讓他們幫忙,自己去灶房收拾碗筷。

林母看向林父,“送去糾察隊了?”

“嗯,”林父點頭,“三個人都去了,剃了頭,坐三個月的牢,還有遊街,糾察隊長蓋了章,我親眼看見的。”

林母沉默了一陣,林父見此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握著,“林遠鋒心裡沒咱們,以後彆念著了,就當他這輩子是來討債的。”

“……好。”

林母靠在林父肩膀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爹,娘,我燒了一鍋熱水,咱們三都好好洗洗。”

“欸,來了。”

林素蘭的聲音從灶房傳來,二人連忙起身過去,小黑在他們身後蹦蹦跳跳的,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兒。

本以為這一夜很難睡著,但洗了澡舒舒服服躺下後,夫妻二人連貼心話都沒說幾句,便沉沉睡去了。

倒是生產隊其他人對他們林家發生的事議論個不停。

其中薛伯娘對林遠鋒是罵了又罵,“這個腦子是有問題的,以後見一次罵一次!”

薛老三坐在一旁修整鋤頭,薛伯伯抽著旱煙,聞言點頭,“可憐大山老弟他們,就這麼一兒一女,現在兒子沒了,就隻有素蘭這麼個孩子了。”

“她不比林遠鋒差,”薛老三開口,“每天都是滿工分。”

就是凶得很。

“是個好姑娘,”薛伯娘點頭,看了薛老三兩眼後歎了口氣,“可惜年紀比你小了不少,不然……”

薛老三差點被鋤頭劃傷了手,“娘!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