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沉住氣啊。
禦醫說了,多休養生息就會好的。
次日,女皇的萬壽宴如期舉行。
宴上歌舞升平,百官齊賀。
不多時,男後似是身子不適,離了宴席。
女皇很快也離開。
周鯉與李側妃遙遙對視一眼,心知該來的就要來了。
這一天,二皇子刺殺女皇未遂,當場被擒獲。
向來仁愛寬和的女皇一改往日行事風格,把二皇子和男後等人該殺得殺,該貶得貶,毫不留情。
一個又一個問罪抄家的旨意從宮裡送出來,被推到午門斬首的人染紅了大理石磚。
周鯉不免有些心慌:“愛妃,你說母皇她到底如何了。”
一連多日不上朝,宮裡的消息被嚴密封鎖,眾人心裡都沒個底。
生怕那屠刀落在自己身上。
望著一臉不安的周鯉,李側妃握住他的手:“殿下莫慌,就快過去了。”
人都是能狠下心來的,往日寬厚是因為沒被傷到心,一旦被傷透了,心自然就狠起來了。
一如此時的女皇,悔不當初,恨不得把亂臣賊子全都打殺乾淨。
【作話】
~
周鯉:嗚嗚嗚,我沒臉見人了。
李側妃:殿下乖,早晚能行的。
第102章 番外一
周鯉握住李側妃的手, 目光灼灼。
下一瞬,他大著膽子靠近,輕輕把人抱住:“愛妃, 本王不慌, 這奪嫡之路本該如履薄冰,但隻要有你在,本王就無比安心, 一點也不覺得怕。”
他說的是真的。
懷裡的人眼神溫柔, 神色沉靜,平平淡淡的安慰, 仿佛有令人心安的力量,讓他心安的力量。
周鯉收/緊胳膊, 珍重地親了親李側妃的額頭, 心底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他真的一點也不怕。
李側妃彎唇笑笑, 窩在他懷裡沒說話。
她有預感,很快就能雲開見月明了, 宮裡如此封鎖消息,女皇大概傷得不輕,且極有可能危及性命。
她也不怕, 大不了就是共赴黃泉。
從成親那天起, 從那噩夢般的一幕開始, 她就有這個念頭了。
可此時此刻, 她卻心生眷戀, 生出諸多不舍。
李側妃抬頭盯著眼神乾淨的周鯉, 她現在想與這個人長長久久。
所以, 什麼共赴黃泉, 都見鬼去吧。
她要長命百歲, 和她的殿下,和她的小姑娘一起長命百歲。
周鯉見她難得嬌//軟地依偎在自己懷裡,下意識地挺直了背,一雙手老老實實,什麼都不敢做。
他看得出來,李側妃對情//事有些躲避,似是藏著什麼心結。
想來應該是原主的鍋。
周鯉心疼地摟著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總能等到李側妃解開心結的那一天,他可以等,他願意等,心甘情願。
時間沒多久就到了五月末。
周鯉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來到秦家酒閣。
明天就是小夥伴秦初的大婚之日了,他也來沾沾喜氣。
結果小夥伴一點也不講情麵。
秦初斜了他一眼:“沒有禮物,彆來吃酒。”
周鯉翻了個白眼,佯裝可憐:“姐妹啊,你是不知道皇子的月餉有多低,我那點錢還不夠給你塞牙縫的,人到了心意就到了,我們之間誰跟誰啊。”
秦初的視線在他臉上掃了一眼,臉上儘是向往和甜蜜:“明天要真敢空手來,罐子肯定不讓你進門,殿下好自為之。”
“瞧你那樣,我帶賀禮還不行嗎?”
周鯉笑著和秦初聊了幾句,見天色越來越不好,趕緊回府了。
卻不料,宮裡陡然響起一聲聲喪鐘,女皇駕崩了。
周鯉與女皇沒有多少母子情分,畢竟他不是原主,但想起這位女皇也是難得的明君,心裡不免有些沉痛。
在守靈的時候比起心思都在皇位上的大皇子,他倒顯得更情真意切了些。
女皇駕崩前召了朝中重臣,留下遺詔。
言明儲君之位由安國郡主決定。
周鯉的心徹底安定下來,比起上躥下跳到處打點的大皇子,他隻安心戴孝,什麼都不做。
愛妃說得對,靜等便好。
國不可一日無君,安國郡主很快就有了選擇,把遺詔傳給周鯉。
接過遺詔的周鯉心底平靜,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淡定下來。
可是大皇子就不淡定了,眼瞅著到嘴的鴨子竟然飛了,他怎麼甘心。
周鯉捧著遺詔回府,這會兒最想見的人就是李側妃。
“臣妾恭喜殿下。”李側妃道了一聲賀,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周鯉臉上,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周鯉把遺詔收好,牽起她的手:“愛妃把後院裡的人都打發了吧,本王的後宮隻會有一個皇後,隻有愛妃你一個人。”
兩人溫情相擁,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李側妃靠在他懷裡,輕聲提醒:“大皇子那邊還是派人盯著,免得他狗急跳牆。”
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不能出任何差錯,尤其是凰女那邊。
想必大皇子唯一的機會就是凰女丘瑾寧,以及丘瑾寧背後的安國郡主。
一定要盯好了。
周鯉鄭重點頭,馬上安排人手。
派去的人很快就傳來消息,大皇子果然去尋了秦初和丘瑾寧。
“看來,大皇兄不死心啊。”
周鯉一歎,他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但也絕不會心慈手軟,既然大皇子不死心,那他就送一程。
李側妃沉默了一瞬:“再多派些人手吧,彆傷著秦初和丘瑾寧,想來她們兩個也明白是緊要時期,不會輕易出門,派出去的人守著秦府和丘侍郎府就可以了。”
周鯉低笑一聲:“愛妃往常不是讓我少往秦家酒閣跑嗎,眼下怎麼又擔心起她們來了。”
說著,他把李側妃攬進懷裡,眼底星光熠熠。
一時心動,便低下頭,想去親%e5%90%bb懷裡的人。
李側妃卻輕輕躲過:“殿下,大事為重…”
她之前讓周鯉少去秦家酒閣,一來是為避人耳目,免得這個人天天去見秦初,被人撞見,再生事端。
二來也是因為自己的那一點小心思。
她的殿下天天不陪著她,總去見彆人,那怎麼行呢。
轉過身走遠,李側妃駐足,回頭望了一眼,手指緩緩緊握。
時間離她剛嫁進三皇子那天已經過去了許久,那個男人也早就不在了。
可是那一雙雙伸向她的手卻仿佛還在眼前,讓她不由自主地緊張,心驚,恐懼。
她深吸一口氣,不要怕,她的殿下早就不是那個男人了。
她的小姑娘這樣好,不要怕…
沒一會兒,周鯉又來尋李側妃:“愛妃,本王要派大舅兄去辦一件事,你覺得這樣妥當嗎?”
他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大皇子既然不死心,必然不能留了。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道理他懂。
李側妃呼吸沉了沉,主動抬起周鯉的胳膊,鑽進他懷裡:“殿下思慮妥當,就這麼辦吧,大哥他行事穩重,不會有差錯的。”
她的大哥是禦林軍副統領,文武雙全,行事果決。
去處理大皇子的事,再合適不過了。
周鯉看著主動靠近自己的人,心情激動地捧起李側妃的臉:“愛妃,本王-本王可以嗎?”
懷裡的人沒有說話,隻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腰,簡單的動作,勝過任何話語回應。
周鯉呼吸一滯,抱起她就往床邊跑。
結果到了床前,李側妃卻抬手抵在了他的%e8%83%b8`前,低聲道:“殿下,等到封後大典那天好嗎?臣妾想再穿一次嫁衣,嫁給你。”
她抬著眉,眸底煙波流轉,藏著緊張,也藏著期待。
周鯉笑著點頭,老實坐到床邊,乖乖巧巧道:“好,本王都聽你的,愛妃想怎樣就怎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殿下今後要自稱‘朕’了,堂堂帝王怎能聽臣妾的,要知道後宮不可乾政。”
“好,那朕以後都聽愛妃的,後宮是不可乾政,可朕的事,愛妃都可以管,什麼都管得住朕。”
李側妃彎唇,嗔了他一眼:“口無遮攔。”
她的小姑娘啊,總是這麼讓人心軟,心癢。
周鯉湊近她,兩人額頭相抵:“朕就愛口無遮攔,愛妃若是不喜歡,便來堵住朕的嘴。”
“唔-”
話落,李側妃眸光一凝,眼簾輕顫了一下,又緩緩閉上眼睛。
她緊緊抱住周鯉的脖子,身子微微後仰,直至被人輕柔地放倒在床上。
綿長的一%e5%90%bb過後,周鯉抱著她輕輕呼氣。
這還是他的初/%e5%90%bb,原來和喜歡的人接//%e5%90%bb,這樣讓人貪戀。
讓人不想停下來。
恨不得把他的愛妃吞進心裡去。
李側妃也在平複著呼吸,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兩個新手第一次交鋒都嘗到了那令人意/亂/神/迷的滋味。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閉上眼睛,再一次探索…
周鯉登基後,第一步就是清算,把大皇子的勢力從朝堂上剝離乾淨,他不是優柔寡斷的女皇。
相反,有著千古一帝野心的他,手段淩厲,行事絕不徇私。
鐵腕手段很快就震懾住了群臣。
第二步便是兌現他的諾言,力排眾議,封丘瑾寧為宰輔。
也是百鉞曆史上第二個女相。
女皇的喪期一過,周鯉期待已久的封後大典終於到了。
按照禮部的步驟,舉行完儀式之後,周鯉越過眾人來到秦初和丘瑾寧麵前。
“秦初,丘愛卿,來參加朕與皇後的大典,空著手可不行。”
話語親近,態度和善,讓群臣再次衡量了一下丘瑾寧在新帝這裡的地位。
看來這位女相不可小覷啊。
丘瑾寧背後沒有任何勢力,也少與群臣結交,可是新帝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尤其新帝在百官麵前如此行事,明顯是在給這位新封的女丞相扯大旗。
那意思是:女相是朕欽封的,人是朕罩著的,誰敢不服!
秦初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壓低聲音道:“我們當然備了厚禮,一定讓陛下滿意,不過這份賀禮最好不要在人前打開,陛下等到夜深人靜,陪皇後娘娘一起欣賞才最好不過。”
她貼心著呢,特意去做了那麼多小玩意,一定讓姐妹滿意。
周鯉挑了挑眉,笑著去看秦初帶來的那個大木箱,厚禮?還包他滿意?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珍貴的賀禮。
結果,箱子一打開,周鯉嘴邊的笑意瞬間僵住。
嗬嗬,真是厚禮,真是讓他滿意,不愧是他的小夥伴,玩得真花。
看著李側妃從木箱裡拿出鐐銬,又揚起皮鞭…
周鯉呆住,無語,尷尬,又隱隱有些期待,有些刺激。
李側妃放下手裡的東西,眼神幽深:“這些跟審犯人一樣的刑具,陛下打算用在臣妾身上?”
周鯉忙去蓋上木箱,乾笑道:“怎麼可能呢,朕怎麼舍得對愛妃這般,這些都是用在朕身上的,真的。”
求生欲滿分的回答,讓李側妃的視線變得意味深長。
“是嗎?既然是給陛下用的,那今晚不如都試試,臣妾很好奇這些東西是怎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