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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反派 七月岸 4530 字 6個月前

先來後到那麼簡單,第一個未必就是她們所要找的那一個。

她心中甚至浮現了一個念頭,若紅芍才是凰女,又是先長公主之女,皇室正統。

三個皇兒不可能娶紅芍為妻,禮法上越不過去。

那麼百鉞周氏綿遂千年的意思,是說皇位會落入此女手中?

難道她的三個皇兒都不堪重用麼?都不能守過千年這個坎嗎?

女皇心下驚起巨浪,腦子裡取舍不明,搖擺不斷。

安國郡主拍拍她的手:“陛下,那個預言本就子虛烏有,不必在意。”

女皇卻沒有被安撫到,盯著安國郡主道:“朕現在很佩服皇姐。”

一句話沒頭沒尾,聽得安國郡主一臉茫然:“陛下佩服我什麼?”

女皇低歎一聲,沒有說話。

佩服什麼呢?

佩服皇姐明明對皇位唾手可得,卻主動讓賢,禪位於她。

不像她,雖有治國之能,在心性上到底還是比皇姐差些。

比如方才,一想到皇位旁落,三個兒子都不中用,她甚至閃過一瞬殺了紅芍,以絕後患的心思。

可若預言為真,紅芍確是凰女,殺了凰女,百鉞周氏便難過千年,她不想祖宗基業毀在自己手裡,也不想皇室爭鬥殃及萬民.

“皇姐,姑母說得對,朕能做好一個君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心不夠狠。”

女皇滿懷惆悵,心不狠便不能直接殺了皇女,心不狠便做不到為了把皇位傳到兒子手中,而罔顧預言。

安國郡主微微皺眉:“陛下,您不必憂思過重,車到山前必有路,您是一個好皇帝,您繼位以來,百鉞國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就是證明。”

她與母妃當年的選擇沒有錯,周姰確實是一個好皇帝,兢兢業業半生,對得起這個皇位。

女皇鬆開挽著安國郡主的手,歎道:“皇姐,朕想問你一句話,你跟朕說心裡話,當年禪讓皇位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先皇後的意思可以忽略不計,姑母白賢妃一直想讓皇姐繼位是多年夙願,不然也不會培養她輔佐皇姐了。

九五至尊,天下之主,皇姐到底為何讓得出手。

安國郡主笑了笑,坦蕩道:“陛下應知,論種田,我擅長且樂之,論治國,我不及你十分之一,我當時想得很簡單,誰適合那個位子,誰能造福天下,就給誰。”

女皇若有所悟,點了點頭:“朕懂了,皇姐大義,朕當效仿。”

她會把紅芍也列入考核之內,和三個兒子一樣,賢者居之,能者居之,而不是一味地在意身份。

把女皇送進馬車,安國郡主還有些迷惑,懂什麼了?

回頭,她看到相攜離開的秦初與丘瑾寧:“我與你們-我晚上陪夫人去秦家酒閣坐坐,夫人她就喜歡酒閣裡的果酒。”

她想說與秦初她們同回,又意識到自己明麵上跟紅芍的關係才該是親近的,不宜與秦初來往過密,便改了口。

丘瑾寧便行禮:“臣女恭送郡主殿下。”

目送安國郡主遠去,她看向秦初:“你可知安國郡主是何意?”

秦初了然:“我們直接走著去酒閣吧,剛好在那裡用晚飯,我這個東家要對生意上心啊。”

約在酒閣見麵最好,既能掩人耳目,裡外又都是自己的人,安全,可靠。

【作話】

評論區已經有人猜對了,但我不告訴你們是哪個,啦啦啦~

今天隻有兩更,周末兩天會連續日萬,今晚零點就見,抱緊緊~

第60章

午後, 陽光暗淡了許多,落雪仍不見停。

此處離青雀街僅隔了一條禦街,走過去也就兩刻鐘的路程。

罐子見她們要走著去酒閣, 回馬車拿了事先備好的三把雨傘, 轉念一想,又放下一把。

回過身來,她笑眯眯地丟給綠藥一把:“瘦丫鬟, 咱倆撐一把, 兩個主子撐一把。”

她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丫鬟,小姐可要加把勁啊, 爭取早日把丘小姐娶進門。

綠藥一眼就看出罐子心裡的小九九,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若不是為了小姐, 她才不理胖丫鬟。

罐子撐開傘, 遞給秦初:“小姐, 給你傘。”

秦初抬頭看了眼天色:“雪落得不急,不用撐, 你們撐著吧。”

說著,她便挽住丘瑾寧的手。

丘瑾寧嗔了她一眼,抽回手:“在外麵呢, 不許亂來。”

於是, 就出現了這副場景, 兩個主子頂著雪在前麵走。

兩個小丫鬟各打一把傘, 安靜跟在身後。

剛走進青雀街, 雪花就變大了, 落得速度也大了起來。

罐子便又去遞傘, 秦初這次接了過來, 她撐著傘, 大半傘麵都擋在丘瑾寧那邊,揚了揚唇角道:“丘小姐摟住我的胳膊吧,有傘擋著呢,沒人看到,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

誰不識趣敢指指點點,她就放罐子,小丫鬟一個打八個,看誰還敢多言。

丘瑾寧無奈笑笑,環住了她撐傘的胳膊,抱在%e8%83%b8`前。

芳香靠近,胳膊上的觸/感/柔軟,溫暖。

惹人心動。

秦初的嘴角高高揚起,湊到丘瑾寧耳邊低語道:“我把傘打低一點,你要不要親我一下。”

丘瑾寧板了板臉:“快到酒閣了,不許胡思亂想。”

這個人真是…

秦初的嘴角壓了下來,懨懨道:“丘小姐連彆人想什麼都要管,我還被你管住了?”

臉上佯裝著失落,心裡卻一陣樂意。

丘瑾寧在管她哎,最好管她一輩子。

丘瑾寧看著臉色黯然的人,心底又羞又無奈。

她回頭看了眼打著傘隻顧看路的小丫鬟,路人也腳步匆匆,心底一軟,捏了捏秦初的胳膊:“把傘壓低,低下頭來。”

秦初聞言眼睛一亮,忙壓傘低頭。

一個輕輕的%e5%90%bb擦過臉頰,不等她反應過來便一觸即離。

秦初登時笑出聲。

“不許笑。”丘瑾寧麵色羞惱,手上用力扭了扭她的胳膊,這個登徒子。

秦初立時收起嘴角,可嘴邊的笑意怎麼壓也壓不住,不一會兒又笑出了聲,笑得身旁的人耳根紅透。

酒閣的門簾在入冬的時候便垂了下來,裡麵還掛著厚厚的帷幔,燃著一排暖爐,一進來就感到熱意撲麵。

秦初領著丘瑾寧上樓,進去雅間便牽起丘瑾寧的手往懷裡揣:“快暖暖,冷不冷。”

丘瑾寧眨眨眼,心底暖意流淌。

她不冷,畢竟撐傘的不是她,倒是這個人一點也不顧自己,肩頭都落了雪。

她想起早些日子在九曲縣過生辰時,娘親囑咐她尋個佳婿,曾言:一個人可不可靠,得看那人疼不疼你,家世、為人固然要考量,知不知道疼人,會不會把妻子放在心上也是關鍵。

丘瑾寧緩緩勾唇,她想她找到了,找到了知道疼她的人。

她抽開手,望著秦初道:“我不冷,你快去暖爐邊烤一烤。”

秦初站著不動,見她抽開手,便直接把人抱進懷裡,噙著她犯涼的耳朵,吐字不清道:“丘瑾寧-丘瑾寧-”好似怎麼也喊不夠丘瑾寧的名字。

她不覺得冷,她隻覺得熱,心頭火熱,一和丘瑾寧單獨相處,便恨不得把人吃進嘴裡,揉到心裡。

帶著熱度的呼氣聲落在耳邊,耳朵被小心親著,丘瑾寧隻覺得呼吸都慢了許多。

她躲了躲,手指在秦初的衣領上點了點:“不許亂來,過會兒安國郡主就來了。”

秦初低笑一聲,捧起她的臉,眼神深沉道:“我這衣領可不是用來戳的,是用來解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丘瑾寧的手何時能解開她的衣領,而不是總這樣戳著,戳的她心癢。

丘瑾寧推開她:“胡言亂語,不知羞。”

這個人慣愛說一些大膽的話,叫人心慌意亂。

秦初扯住丘瑾寧的胳膊,又把人摟進懷裡,笑道:“我望梅止渴一下也不行,丘小姐也太狠心了。”

正說著,外麵傳來罐子的聲音:“安國郡主和郡主夫人到了。”

丘瑾寧慌忙退開,秦初歎氣,郡主來得也太快了點!

安國郡主一進門就湊到了暖爐邊上去暖手。

郡主夫人則直接挽住了秦初的胳膊:“自打那個冒牌貨出現,你這孩子就不來看衛姨了,可把我想壞了,眼下她搬去了平樂郡主府,你無事可要多來看看我。”

秦初的身份,幾人心知肚明,雖沒有道破,但相處之間已然是親人一般。

秦初便笑道:“好,衛姨放心,我會多去看望您的。”

“這才對,我聽說宴席上的事了,那個紅芍可真狠啊。”郡主夫人咂著舌搖頭,一想起那看起來彆扭的左腿下是一根木頭做的假肢,她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小姑娘家太狠了,真叫人心驚。

安國郡主坐在暖爐邊接了一句:“狠?為了皇權富貴,那些人喪心病狂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這才哪到哪兒。”

郡主夫人斜了她一眼,看向秦初,叮囑道:“你可不要學那些人做傻事,什麼身份不是過一輩子,咱們犯不著。”

秦初笑笑:“衛姨不必擔心,我自幼受儘左腿不便之擾,自然不會做那種傻事。”

說起秦初的腿,郡主夫人一臉心疼道:“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平時要不要緊,讓禦醫多看看,彆誤了事。”

“已經習慣了,就是偶爾使不上力,不誤事。”

聽她這麼說,郡主夫人便去看丘瑾寧:“往後還要靠丘小姐仔細著點,這孩子腿腳不行,你多當心。”

丘瑾寧神色從容道:“臣女曉得,一定當心。”

秦初除了走路有點跛腳以外,平時與常人無異,哪裡是不行的樣子。

秦初從丘瑾寧的臉上看出幾分她心中所想,頓時揚頭,自己行著呢,不行的是丘瑾寧…

這個時候,門外又響起了罐子的聲音:“小姐,三皇子府上的李側妃請見。”

李側妃請見?

安國郡主皺了皺眉:“你們去吧,不用陪我們,紅芍那邊,我也派人去打聽了,不日就會有消息傳來。”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紅芍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一定要查清楚。

秦初便與丘瑾寧去了隔壁雅間。

兩人心中皆存疑惑,自從進京以來,跟她們打過交道最多的是二皇子,其次是大皇子,三皇子倒像個置身事外的,還未與她們碰過正麵。

隻有這個李側妃曾幫丘瑾寧解過一次圍。

李側妃出身世家,祖上也出過宰輔,百鉞第一任太子太師兼後來的宰相李錙,至今仍有賢名流傳。

聽到秦初和丘瑾寧進門的聲音,一身青衣的李側妃轉過身來:“秦小姐,丘小姐,今日叨擾了。”

秦初與丘瑾寧一起行禮,各自落座。

看著一臉鄭重的李側妃,秦初問道:“不知娘娘尋我們是為何事?”

李側妃望著並排而坐的她們,話裡意有所指:“丘小姐不會選擇嫁給任何一位皇子對嗎?”

丘瑾寧沉默了一瞬,淡淡點頭:“臣女已心有所屬。”

李側妃聞言笑了:“丘小姐是九曲縣解元,才學過人,聰敏不輸男子,想來是心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