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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反派 七月岸 4411 字 6個月前

他的蘿娘至死都不願他納妾,至死都在為他們的一雙兒女打算啊…

大廳內,一時靜默無言,就連秦末也眼角一酸,擰過頭去不再說話。

秦老爺喝了口茶,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秦初,又看向被吊在柱子上的秦末,恨鐵不成鋼道:“為父平看在蘿娘的份上,所以寵著你們,縱著你們,隻要你們不犯大錯,一下都不舍得打,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這個混賬現在得了勢,又想對你妹妹做什麼?”

秦末小聲反駁道:“是小妹先跟我對著乾的,您也偏心,憑什麼把秦家都交給小妹,我才是秦家長子。”

秦老爺深吸一口氣:“把秦家給你,給你敗光嗎?你偷的銀子都弄哪去了”

那麼多銀子啊,他平時不舍得花不舍得穿,就想著給兒女多留點倚仗。

秦末梗著脖子道:“我都孝敬大皇子了,我也是為了秦家,以後秦家有大皇子撐腰,還差那一點銀子嗎。”

“孝敬?我讓你孝敬,去給我拿鞭子來,我打死這個小畜生。”秦老爺氣極,看向門外的罐子吩咐道。

當他不知道攀附權貴嗎,可權貴是那麼好攀附的嗎?

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一旦沒了骨氣低了頭,就變成了彆人的一條狗,半點不由己。

“好嘞,奴婢這就去找鞭子。”罐子一聽,馬上轉身跑遠了。

秦初走到秦老爺身邊,給他續上茶:“爹,您消消氣,銀子沒了還可以賺,身體要緊,至於大哥,您就帶他回去吧,九曲縣的產業他既然想要,給他就是。”

她現在已經在京城站住了腳,秦家酒閣和酒鋪的生意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也懶得再去跟秦末掰扯。

秦末一聽,頓時急了:“我不回去,爹,我不回去,您就讓兒子留在京城吧,我現在是大皇子的門客,我一定能光宗耀祖的。”

秦老爺看了看眉眼沉靜的女兒,又看了看急赤白臉的兒子,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混賬,你若不老實跟我九曲縣,往後就不要管我叫爹,秦家也沒有你的份。”

他老了,也看明白了。

女兒已經懂事,也立得住了,是個有成算的了。

可兒子不行,兒子急功好利,好歹不分,早晚會惹禍。

把人綁回去綁一輩子倒行,等他也老了呢,女兒總不能一直把哥哥綁在家裡,流言蜚語也會淹死人。

他不能讓兒子給女兒招禍,如今隻有狠下心來讓兒子自己吃吃苦,或許還有幡然悔悟的那一天。

秦末一愣,登時掙紮起來:“憑什麼沒我的份,我也是您的兒子,爹你不講理,你就是偏心小妹,你這樣對我,娘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秦老爺一臉冷肅道:“憑什麼,憑你偷了秦家十幾萬兩銀子,憑你妹妹的這條腿也是你害的。”

他當時就不該瞞下來,不僅讓妻子跟他生了嫌隙,還縱的兒子沒了良心。

秦末一臉不信:“您少給我潑臟水,她生下來就是個瘸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個老不死的偏心成這樣了,我不答應,我不回九曲縣,秦家產業也是我的。”

秦老爺閉了閉眼睛,不欲再提傷心往事。

他看向已經拿著鞭子回來的罐子,沉聲道:“把他放下來,給我抗到衙門去,老夫我要狀告他偷竊財務。”

“我沒偷,我拿自己家銀子算什麼偷。”

“不告而取是為偷,老夫一天沒死,秦家就一文都不是你的,給我綁到衙門去。”

說罷,秦老爺看向秦初,叮囑道:“初兒你也彆勸我,這個小畜生早晚會惹出大禍來,以後他就不是你大哥,做什麼事都賴不著咱們秦家,我今天就跟他斷絕關係,去官府找官家作證。”

秦初淡淡點頭,其實她沒想勸來著。

便宜大哥是非不分,對丘瑾寧下蠱的賬還沒算呢,如此也好,往後隻當是路人。

至於她的腿,秦老爺應該是說得大概是氣話,原主秦大小姐應該是天生跛足,穿來前,室友的話還言猶在耳,反派天生殘疾,下場淒慘…

罐子雄赳赳地扛著秦末跟秦老爺去了衙門,秦初心情複雜地坐下。

原主秦大小姐的娘雖是個狠人,但對兒女也算是儘心了,她沒有立場評判什麼。

丘瑾寧見她沉默不語,走過去輕輕扶住她的肩頭:“秦伯父是個明白人,此舉煞費苦心,你莫要太難過。”

秦初搖搖頭:“我不難過,隻是沒想到娘親她…”

娘親也太狠了。

丘瑾寧心底猶豫片刻,坐到她身邊:“其實秦伯父才最是無辜,當年秦家遭人陷害實屬蹊蹺,那些人騙了秦家的房契、地契便沒了蹤跡,你娘出現的時機太對了。”

太對了反而不對。

秦初愕然,轉頭看向丘瑾寧:“此話何意?”

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

丘瑾寧神情微頓,抿了抿唇道:“上元節那晚之後,我本沒有懷疑秦末,是你主動告知讓我覺得不踏實,便查探了許多舊事,翻看了跟秦家有關的卷宗,你娘親是陳家的義女,本姓白,自稱來自京城,說得卻是寧林府口音,那些騙了秦家的人也是寧林府口音,你覺得是巧合嗎?”

她本沒想過調查秦家,但在得知算計自己的人是秦末後,那時與秦初又不熟識,私下裡總覺得不安心,就去查了查,沒查到這兄妹倆跟她的牽扯,倒是查到了秦家的一些陳年舊事。

往事已矣,但循著蛛絲馬跡,也可窺見一兩分真相…

秦初看著丘瑾寧,一時反應不過來:“你方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丘瑾寧看著一臉激動的人,心下隱隱忐忑起來,軟語道:“秦初-我並不是有意去查你,那時你我並未…並未…”

“不是這個,你方才說我娘原來不姓陳,姓什麼?”

“姓白,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

秦初喃喃道:“姓白,姓白,安國郡主姓什麼來著?”

丘瑾寧眉頭微蹙:“安國郡主也姓白。”這兩者有什麼聯係嗎?

秦初猛地站起來:“罐子!”喊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罐子扛著秦末跟秦老爺去官府了。

她又看向綠藥,算了,沒用過,這小丫鬟沒罐子嘴皮子利索。

見她匆忙要出門,丘瑾寧也站了起來,跟上兩步:“你彆急,你想到什麼了,可以跟我說說。”

秦初冷靜了一下,揉了揉額頭:“我懷疑我娘跟安國郡主之間有什麼聯係,安國郡主夫婦對我太好了,好得不尋常。”

丘瑾寧想起安國郡主特意在秦家酒閣道破身份的那一幕,腦海中隱隱閃過什麼。

是什麼呢?

秦初急於求證,見丘瑾寧沉思不語,轉頭就出了府,她好像又摸到了真相。

綠藥見人都走了,便進門問道:“小姐,秦小姐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腿腳不利索,還跑那麼快,一步三晃的,看得人擔心,也不仔細點,萬一跌倒了怎麼辦。

丘瑾寧看向綠藥,眼神一凜:“隨我去書房。”

她好像知道方才閃過腦海的念頭是什麼了。

找到那本《百鉞農科全書》,翻到最後一頁,丘瑾寧望著紙上的寥寥幾句,眼神微變。

最後一頁上麵印著戶部官印,三言兩語交代了這本書的來曆:編纂此書者乃本朝安國郡主白芷,其乃先皇子嗣,早年流落民間,長於寧林府,郡主悲天憫人,見百姓耕作不易,遂禪讓皇位,一生致力於編纂農桑要事…

丘瑾寧的視線落在那一頁紙上,安國郡主姓白,長於寧林府,秦初的娘親也姓白,寧林府口音…

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作話】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明天中午12點見~

第48章

無獨有偶, 秦初出府徑直去了秦家酒閣,也是為了去拿那本自己曾丟在二樓的《百鉞農科全書》。

時近正午,陽光正好, 萬裡無雲, 空氣中透著一絲炎熱,宣告著酷暑就要來臨。

丘瑾寧翻閱著各種有關安國郡主、有關皇室記載的書籍,一條條羅列下來, 試圖整理出頭緒。

試圖看破那一切到底是不是巧合。

秦初找到書看完最後一頁, 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便匆匆趕回來尋丘瑾寧。

書房裡,丘瑾寧正靜靜坐在桌前, 提筆寫著什麼,墨發垂順, 白衣不染纖塵, 一如主人般玉白無暇。

聽到動靜, 她抬頭看向房門處:“回來了。”

秦初擦了擦額頭的薄汗走進來:“我發現一個問題,安國郡主也曾長居寧林府, 而且和我娘一樣姓白。”

這其中一定有關聯,她不相信沒有來由的好,安國郡主對她的好, 郡主夫人對她的好, 都來得太沒有緣由。

丘瑾寧點頭:“你過來看。”

秦初走到桌前, 看向白紙上的一堆繁體字, 頓覺頭昏, 而且還都是簡要記述, 什麼‘寧林府應有二, 先後赴京者, 長為先…’。

她好像一點也看不懂, 不由滿臉疑惑。

丘瑾寧見狀,伸出右手食指,一條一條解釋下來。

“在安國郡主白芷被封為太女之前,還有一個太女也認祖歸宗了,應該說是當時的長公主,姓周名蘿,自幼長在民間,我翻閱了許多野史雜記,最可靠的一條時間線應該是,長公主周蘿曾與安國郡主一同生活在寧林府。先皇病危之際,長公主周蘿先進京,在即將繼承皇位之時,其夫家為讓其早日登基刺殺了先皇,被先皇後等人當場撞破,落得個滿門抄斬,而長公主周蘿又被夫家指出其子嗣艱難,再然後便是安國郡主後來者居上,成了太女,禪讓皇位於當今女皇周姰,而周姰是最後一個認祖歸宗的,應是先皇的小公主。”

秦初聽完,有些呼吸不暢:“你是說這個周蘿,可能是-”

丘瑾寧卻緩緩搖頭:“野史記載並不詳實,這隻是整理線索之後的推論,真正的史實怕是隻有皇室清楚,隻有求證史官之筆,這些書上說長公主周蘿在安國郡主禪讓皇位後就失去了蹤跡,若她恢複了曾在民間用過的白姓,輾轉流落九曲縣,也是有可能的,不過…”

“不過什麼?”秦初急問。

“不過長公主周蘿與安國郡主雖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人的關係並不和睦,皇位之爭,大抵都會親人反目,也在情理之中。”

秦初聽到這話,皺緊眉頭道:“我爹說曾有兩個自稱是娘親姐妹的女子去過九曲縣,在我剛出生和出生幾年後幾次到訪秦家,娘親對其並不熱絡,卻也沒有拒之門外,兩人曾在秦家住過一些時間,或許該讓爹爹認一認人。”

她覺得自己離真相就差最後一步了,隻要讓秦老爺見一見安國郡主,事情自會水落石出。

丘瑾寧心底歎氣,走過去揉了揉秦初緊皺的眉頭:“此事不宜操之過急,若我們的猜測為實,也不好立即相認。”

一旦相認,秦初便不再是九曲縣的商戶之女,而是先長公主之女,安國郡主既然一直都沒有相認,肯定有其他的考量。

隻要安國郡主不承認,再多的推論也沒有任何作用。

她想起在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