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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陷阱好幾次,久的時候,她在裡麵轉悠了幾年才出來,這才多長時間,傅瑜裳就已經找到關鍵點了?

雖然她承認,人與人……人與妖之間總會有那麼些智商的差異,但是幾天和幾年的差距也有點大了吧?!

烏菡尋莫名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壓式侮辱。

“喂!你不會埋了什麼陷阱吧?!”烏菡尋惡狠狠的瞪著褚歆。

“嗯……我在這裡麵安排了很多出口,都有機會走出去,但是想要找到她的身體,卻隻有一個出口是正確的,所以如果不能找到正確的路,你們就算出去了也找不到想要的,這算陷阱嗎?”褚歆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道。

“……”烏菡尋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緊握的雙拳微微顫唞,隨著鏡像逐漸破碎,她的身形開始發生模糊的變化,人的眼瞳向野獸的豎瞳變化,些許的血色彌漫上來。

不、她得聽傅瑜裳的,再忍一忍……

“但姓傅的比你聰明的多……”褚歆輕輕歎了口氣,傅瑜裳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那條路,甚至都不需要她留下的那些提示。

昨天晚上,傅瑜裳和她做了幾筆有趣的交易,問了自己不少關於過去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有所猜測,對方已經找到了她設置的“鑰匙”,即將要離開這裡,所以才會想趁這個機會了解一個完整的過去。

雖然她本來也沒想瞞著,但是這麼快就被找出來了,還是讓人有點挫敗。

當時她以為會來的隻有愣頭愣腦的烏菡尋,生怕自己把難度弄高了點,鬼王都從h市脫身了烏菡尋也找不到線索,早知道是隻狐狸來了,她就把難度再往上調一調了。

算了算了,現在也挺好,哪怕她留給自己的十幾天時間,變成了短短的幾天……

感受著崩塌的鏡像,褚歆閉上眼,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她對烏菡尋道:“不再看看家嗎?以後就看不到了。”

——————

楚王身死後,最先破碎的鏡像就是他。

斬殺他的時候,沒有任何鮮血流淌出來,如同斬殺的是一隻人偶,楚王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巫祝,像是死也要將她記在腦海中。

就挺滲人的,大巫祝驚訝間,一不小心讓木昭的小貓腦袋鑽了出來,然後不小心就看見了死了的“豬頭”。

她嚇了一大跳,然後就看見楚王的身體漸漸虛幻起來,最後就如鏡子一樣破碎掉了。

“假的?”大巫祝震驚的一下子抱著貓站了起來,隨後她發現不隻是楚王,還有周圍的一切,包括自己都開始逐漸虛化。

是鏡像啊……大巫祝反應了過來。

“……原來如此,看來我已經死了啊。”大巫祝揉了揉貓頭,神色漸漸變得釋然,難怪、難怪阿尋那個孩子忽然抱著自己哇哇大哭。

“喵嗚?”你居然知道嗎?木昭震驚的回頭看了大巫祝一眼。

“這個術法是我琢磨出來的,所以很熟悉。”大巫祝搓了一把貓頭,“未來,那兩個孩子還好嗎?”

大巫祝好像看得很開,並沒有因為自己已經死亡的消息而悵然。

“活蹦亂跳。”傅瑜裳微微斂眸,藏著自己無法控製的悲傷。

聽到傅瑜裳的形容,大巫祝笑出了聲。

“那就好,褚歆那個孩子沒給你們添麻煩吧?這裡應該是她創造出來的。”

“阿尋學不會,隻有小阿歆……自從學會了之後,就喜歡將自己重要的寶貝藏在裡麵……”說到這裡,大巫祝聲音一頓,神色漸漸緊張不安。

“你的妻子不會……是被褚歆藏起來的?!”她的聲音裡帶著驚惶,就像是自家孩子乾了壞事的家長,麵對苦主她隻能不停的低頭道歉,恨不得把那個孩子拽過來用鞋底板抽一頓。“非常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教好,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喵嗚!”其實……準確來說是鬼王做的,你不用那麼自責,木昭拍了拍大巫祝的胳膊。

但是自己家孩子乾了壞事和自家孩子進入了某個犯罪組織相比較,也分不出個輕重,哪個都足以讓家長心肌梗塞。

“……楚王身上福緣深厚,哪怕他自己瞎折騰,剩下的那一些卻依然能夠護佑他,在重姆山,我有留下一樣東西,希望能對你們有用。”大巫祝將貓遞給傅瑜裳,似是要替自家孩子彌補一二,她將自己生前所留最後的底牌交給了傅瑜裳。

她接過木昭的一瞬,大巫祝的雙手便透過了貓身。

周圍的景象寸寸破碎,大巫祝也不例外,作為亡者最後的記憶載體,鏡像亦憂思難安,對褚歆,也對……她。

“褚歆不是一個壞孩子,未來如果……還請幫幫她、請救救她……”

“求您了……”

大巫祝的神色裡帶著哀求,似是看著傅瑜裳,又想透過她看著什麼。

傅瑜裳忽然愣住,她眼睜睜看著大巫祝的身形散去,心口的悶痛伴隨疑惑升起,卻來不及向對方問。

在她消失的地方,一個散著柔和色彩的光團似是她的化身,飄飄忽忽的從空中落下,木昭下意識伸出爪子接住,但是光團猶如一片雪花,在碰觸到她爪子的瞬間就“融化”不見了。

“喵?”

鏡像破碎,莊嚴的王宮消失不見,現實中她們所處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處墓室。

空空蕩蕩的墓室沒有任何陪葬品,而在它的正中間,隻擺放著一口孤零零的棺材。

“喵嗚……”這個地方好陰森。

忽然木昭感覺到自己的毛毛被打濕了,她扭頭一看,學姐似是在發呆,淚水卻不受控製的落下。

第6 4章 歸體

“喵嗚!”木昭控製著貓的身體站了起來,用腦袋蹭了蹭學姐的臉頰。

“怎麼哭了?”

傅瑜裳回了神,卻什麼都沒說,隻是抱緊了她。

“喵嗚?”木昭趴在她懷裡,特彆擔心。

“昭昭,我們去看看那口棺材好嗎?”擦乾淨無意識落下的眼淚,傅瑜裳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對木昭說道。

漆黑的墓室裡用無數夜明珠點綴,生生照亮了這片黑暗,突兀的擺在這裡的棺材,像極了一個吸引人去碰觸的陷阱,正因為過於顯眼,反倒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喵嗚!”我感覺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或許是靈魂與身體之間有特殊的聯係,木昭的注意力從傅瑜裳身上挪開之後立刻就被棺材吸引走。

木昭的反應相當於給了傅瑜裳的猜測添了一層保險。

傅瑜裳走上前,毫不猶豫的用力推開了棺木的蓋子。

“喵!”當木昭看清了躺在裡麵的“屍體”時,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大巫祝?!

棺材裡躺著的女子穿著古老的服飾,帶著一張金色的麵具,雙手交疊著放在腹部,寧靜的如同一幅畫……

隻是她似乎沒有呼吸的起伏,透露著一種亡者才有的死氣,和屍體無異。

乍一看,不就是在鏡像裡麵見到的大巫祝嗎?!

但仔細一看……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棺木被打開,沒有任何機關陷阱,傅瑜裳檢查一番後,伸手取下棺中之人的麵具。

木喵皺著眉看了看取下麵具的人,好眼熟啊,總覺得在那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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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鬼太長時間,一直沒法照鏡子的木昭恍然大悟。

不這麼看她都沒發現,自己的身形和大巫祝好像啊!這就是緣分嗎?木昭絲毫沒有往更多的方麵想。

木昭驚訝間,毛團子身體的另一個靈魂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動了動,下一秒,身體的控製權交付到了煤球手上。

“喵嗚~”煤球掙脫開傅瑜裳的胳膊跳進棺材裡,腦袋抵住木昭的額頭,磅礴的靈力注入到幾乎沒有生機的身體裡。

如同給即將枯萎的花朵澆灌上了水,死氣被驅逐,慘白的臉色染上屬於生者的紅暈……

與此同時,棺木被打開的一瞬,遠在h市的鬼王與剛剛脫離鏡像的褚歆同時有了感應。

鬼王勃然大怒,當場就要往回趕,但被人類陷阱拖住腳步的他顯然有點力不從心。

“師、師姐救命!”被當成魚餌的某人上躥下跳,不過他運氣比較好,躲過了幾次致命攻擊。

“活該。”抱著劍的女人哼了一聲,眼睜睜看著他被圍毆,這次牽連了師門上下,耄耋之年的師傅都親自出山來救最小的徒弟,不讓他吃點教訓是不可能的。

女人遠眺著隱匿於夜色中的各種陷阱,這次不知道怎麼的,官方牽了頭,看這陣勢像是要將鬼王徹底留在這裡……雖然她覺得不一定留得住,但至少也能扒了他一層皮。

……

棺木被開啟,她感應到了,鬼王自然也感應到了,接下來可就是真正的生死時速嘍。

褚歆神色微鬆,像是了了心中一件大事,然而就在她出神的一瞬,本以為受大巫祝遺言牽絆,暫時不會對自己出手的烏菡尋忽然暴起,掐住她的脖子扣在了地上。

“呃……”

烏菡尋半妖化,原本幽黃的瞳孔變成了血色,鋒利的尖爪掐在褚歆的雪白的脖頸上,仿佛隻要再用一點點力,就能看見鮮血四濺的場景。

她像一隻蟄伏已久的野獸,一出手必然咬住獵物的喉嚨。

但哪怕她氣得快要失去理智,卻依然控製著自己的力道,不管是因為大巫祝曾經的遺言,還是因為說是放下了實則一直記在心底的姐妹之情,她都無法對這個妹妹下真正的死手。

褚歆抓住了烏菡尋的手腕卻沒有掙紮,因為她知道拚力氣自己贏不過擁有凶獸血統的烏菡尋,掙紮也是白掙紮,不如躺平。

很好,多年不見她這個蠢姐姐終於有了一點點長進,這還是幾千年來,她第一次稍稍落於下風。

莫名讓人有些欣慰。

“……”兩個人沉默著,最後還是烏菡尋最先憋不住,惡狠狠的開口道:“認錯道歉,然後和我回去,我就還拿你當妹妹!不然我就把你掐死在這,省的以後變成禍害!”

烏菡尋或許覺得自己的態度夠凶,但褚歆隻看出了色厲內荏這四個字,嗯……還有那麼一點點想哭的感覺,烏菡尋在她麵前就是一隻紙老虎。

即使被掐著命門摁在地上,褚歆也能笑出來,“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被懷疑的烏菡尋喉嚨裡發出野獸似的低吼,屬於檮杌一族的凶性將褚歆籠罩,看上去真的很凶很凶了。

“烏菡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如果我是你的話,在控製住我的一瞬間,就應該掐斷我的脖子。”

見對方仍然冥頑不靈,烏菡尋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忘了是誰在寒冬臘月從牛棚裡把你救回來的?沒有大巫祝你早就被凍死了!你現在竟然還幫楚剡那個狗東西對付她!我確實應該先掐斷你的脖子!”

“我和楚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