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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就將這個國家以及最近發生的大事吐露了出來。

這裡好像是一個曆史上確實存在的國家,地方不大,但是占據的位置非常好,周圍有天塹環繞,使得這個國家易守難攻,自建國以來,已經維持了數百年的和平。

這國家有個非常特殊的製度,因為崇尚暚神,開國的國君以暚神授權的名義自立為王,為了凝聚其他部落,他給了暚神大巫祝極高的地位和權力。

最開始的時候,大巫祝可以乾政,權力幾乎與君王相齊,後來幾百年間相互鬥爭,神權與王權皆有占據上風的時候,但是因為後來出了好幾位昏庸無德的王,大巫祝的的權力膨脹到了頂峰,甚至可以廢立君主。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先王繼位,先王鬥倒了上上代大巫祝,秘密毒死了上代大巫祝,而這一代大巫祝繼位時不過垂髫之齡,短短幾十年的時間,神權徹徹底底的被王權架空。

這一代大巫祝並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本來與國君相安無事,誰知道先王死了之後,繼位的是一個昏君。

這一位新君沒繼承到他老子的勤勉,也沒繼承多少政治的才能,反而多疑暴虐的性格,奢靡無度的生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先王給他留下了大好的局麵,如果他是個有能力的君王,勵精圖治、讓國家再上一層樓,或許就可以圖謀中原。

但如果他沒有這個能力也沒關係,內政軍事有忠心耿耿的老太宰與大將軍,侍神之事由大巫祝打理妥當,他甚至隻需要吃喝玩樂,國家的太平都能延續下去。

但是他偏要說“不!”,這個國家現在是他的,他就是不要走他父親的那一套,要建立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製度。

剛剛繼位就把父親留給他的幾個能臣罷了一半,加重稅收充作軍餉,然後派大將軍出去打仗,他要在自己有生之年一統中原。

沒過幾年朝堂上下就被他弄得烏煙瘴氣,鄉野間更是民不聊生。

這樣還不算完,也不知道什麼給了他自信,讓他覺得自己的功績能上天與暚神相比,為了彰顯自己的至高無上,他把主意打到了自幼暗戀的大巫祝身上。

眾所周知,大巫祝的舞隻為暚神所跳,其他人都沒有資格。

所以新王逼迫大巫祝為他跳舞,讓大巫祝承認自己與暚神平起平坐。

幾年前,大巫祝收養了血脈存疑的先太子之女。

新王威脅大巫祝,如果不為他跳舞,那麼就將那個雜種血祭在儀式上,二者選其一。

不知道新王用了什麼事情脅迫大巫祝,讓她沒有當場發作,小姑娘很擔心,當日在王宮中肯定發生了什麼非常棘手的事情。

小姑娘絮絮叨叨,換了很多種“優雅文明”的語言問候楚王和他的祖宗十八代,等到罵的身心舒暢了,才忽然反應過來這邊還有外人!

小姑娘一下子捂住了嘴,剛剛自己罵的話,隨便拎出去一句被楚王知道了,都能把她車裂嘍!

“你們不是楚王派來的人吧?”小姑娘後知後覺的警惕起來。

“當然不是。”

“不行,你得向暚神發誓!”

“我向暚神發誓。”為了讓小姑娘安心,傅瑜裳順她的意發誓。

“喵嗚!”

連貓都叫了一聲,小姑娘放下心。

“剛剛的話你必須忘了!一句都不去透露出去!”

得了傅瑜裳的承諾,小姑娘才放鬆下來喝了口她們桌子上的涼水,說了那麼多話,她喉嚨都冒火了。

“那麼……小栩姑娘,大巫祝大人準備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有和你說過嗎?”

“當然沒有了,大人她……”小栩姑娘忽然收聲,涉及到這麼敏[gǎn]的事情,她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了。

“你問這麼多乾什麼?”這顯然不是個外人該關心的事情,傅瑜裳問的有點過界了。

“隻是今天看的那些人咄咄逼人的姿態,我覺得大巫祝大人的處境不是很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傅瑜裳的神態看不出任何心虛或是其他惹人懷疑的情緒,隻單純的像個熱心人。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大巫祝大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能有什麼辦法?”小栩姑娘撇撇嘴,“除非……你有辦法弄死楚王。”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陰沉。

“……也可以考慮。”

“楚王昏庸真能換一個,你就是全國百姓的恩人。”“小栩姑娘”笑了笑,神色間與剛剛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不同。

傅瑜裳忽然抬頭注視著小栩姑娘,眸色微變。

“你是誰?”

“我?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小栩啊!”那一絲異樣消失無蹤,小栩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問一個莫名其妙的蠢問題。

“……開個玩笑。”

木昭瞪著眼睛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縮到了學姐懷裡。

小栩剛剛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嗎!怪嚇人的!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會開玩笑的人。”小栩姑娘皺了皺眉,“就這樣吧,你還有什麼事嗎?明天是祭禮,我還要幫大巫祝大人準備很多東西,今晚是注定睡不了的了……”

對啊,所以說都那麼忙了,自己為什麼還會跑過來說那麼多廢話?奇怪……她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來著?小栩撓了撓頭,想不起來了了。

“我第一次來楚國國都,對祭禮很好奇,所以能去看看嗎?”傅瑜裳捏著小貓爪,隻當剛剛的異常沒有發生過。

“可以是可以,祭禮允許百姓參加,不過你離王上的那些手下遠一點,指不定他們都記恨你了,算了,你明天要去的話跟緊我。”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小栩卻沒有去成,因為她被大巫祝留了一個重要的任務——看孩子。

今日的祭壇增加了比往年多了好幾倍的駐守兵力,這是傅瑜裳從普通百姓那裡聽到的,今年的氣氛格外詭異,那些麵無表情的士兵在,人們都熱鬨不起來。

好好的一場萬民共慶的祭禮,偏偏弄得和喪禮一樣,鼓樂聲仿佛都帶著壓抑,同樣難看的還有楚王的臉色。

大巫祝於祭壇中央起舞,她既沒有答應為自己跳舞,也沒有帶上那個賤種,所以她想做什麼?

這一代大巫祝的舞姿最是婀娜動人,與曆代總得想辦法爭權奪利的大巫祝不同,這一位隻醉心於給祭禮改製。

從祭品到祭神舞,都被大巫祝改了不少,耗費十餘年的時間,她成功將祭禮從荒蠻過渡到文明。

但是這樣顯然是不夠,當她的權力被架空,身旁之人的性命受製於他人刀俎時,

跳完祭神之舞,大巫祝跪於祭台邊,接下來本該獻上祭品了。

在十幾年前,祭品還是選用人類的血與心臟,但現在改用了牲畜。

但今天,大巫祝卻也沒有讓人準備牲畜祭品。

“大巫祝,祭品呢?”楚王最先坐不住,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問道。

默默看著大巫祝跳完舞的傅瑜裳心裡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大巫祝跪在祭台前,身後一人顫顫巍巍的捧著一樣東西過來,眼神帶著中驚懼,他跪在大巫祝身邊,然後掀開上麵蓋著的紅布。

下麵放著的是一把刀,這是禮器,甚至沒有開刃,楚王不明白她拿這個乾什麼。

“大、大巫祝……”捧著“禮器”的人惶恐低下頭,手抖的如同得了病。

大巫祝看了那人一眼,接過刀,然後就讓他退下了。

“敬奉祭禮,得享安年。”大巫恭恭敬敬的雙手捧刀,深深叩首。

隨後她拔出刀,鋒利的刃在陽光下透露出森然的寒意。

禮器竟被開了刃!

誰也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誰都來不及阻止。

大巫祝舉刀反手揮落,沒有絲毫停頓的寒芒落在她的腳腕上,鮮血在一瞬間迸濺而出,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傅瑜裳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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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無解

“……”鏡像有破碎的痕跡,藏在角落裡逗貓的某個人頓了頓,隨後她用力將金球遠遠的丟開,等黑色的毛團子追著金球跑了,她才嘔出了一口暗沉血。

不、還不行。

她額頭浮現出青筋和冷汗,並用儘全力維持著此方鏡像。

而扶著的假山上,被她扣出了一道深深的手印。

如果你是那個人,怎能不看一看她當年吃的苦,受的委屈?

……

事發的太突然,楚王都驚住了,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才瘋了似的對旁邊人說:“你們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去找巫醫!把大巫祝扶下來!”

楚王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旁邊的人身上,直接將人踹倒在地,那人連滾帶爬的趕緊去找人,生怕慢了一步,楚王的劍就會落到他的脖子上。

血色……隻剩下血色,危險的氣息在彌漫開,鏡像因為她無法控製的力量在顫栗著。

“喵嗚……”傅瑜裳懷裡的毛茸茸忽然痛苦的抽搐起來,將她從某個極度危險的情緒中喚醒。

“昭……昭?怎麼了?”傅瑜裳捧著貓一動都不敢動,因為不知道木昭哪裡痛苦,生怕自己亂動會加重她的不適。

“腳疼……”木昭眼淚疼的都要掉下來,她說的腿就是兩隻後爪,從之前就有點隱隱作痛,現在更是直接有一種皮開肉綻的劇痛。

怎麼回事啊?

周圍到處有喧嘩聲響起,祭壇上染的血色讓所有人驚懼不已,傅瑜裳眼眶一紅,抱緊了貓。

“咱們要不要幫幫她啊?那大巫祝可真是虎了吧唧的!”木昭疼的齜牙咧嘴,不過深吸幾口氣後也能忍得住。“這腳說砍就砍,感覺不到疼的嗎?”

但是傅瑜裳想要進去卻並不容易,因為周圍已經被士兵裡三層外三層的困住了,想要衝進去,除非硬闖。

可祭壇上的大巫祝也沒有想讓人幫忙的心思,所有衝過來的人都被她嗬斥了回去,並且要求儀式如常舉行。

“你這是在乾什麼!”楚王快步走到她身邊,指著她責問。

“這一次的祭品,就是我的雙腿,比王室血脈更好的祭品,就是身為大巫祝的我。”大巫祝頭都沒抬,疼嗎?當然是疼的,但是她不能在這裡示弱。

楚王的臉色黑成了煤塊,他以為大巫祝是在跟他慪氣。

“你!行、行……你回來治傷,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楚王隻當自己為她妥協,讓了一步。

而大巫祝根本沒有理會他,她要求那些已經嚇傻的人繼續奏樂,儀式如常進行。

大巫祝腳腕上的傷很深,鮮血不停的往下淌著,詭異的順著祭壇上的花紋流走。

她用充斥著強悍靈力的血填滿了祭壇中隱藏著的陣法,以此為祭,蓬勃的靈力驟然衝天而起,這麼大的動靜,像是要引來天上之人的注意。

而那些靠的太近的,比如楚王和他的手下直接被靈力的餘波掀翻在地,某個帶著黝黑念珠的光頭忽然出現在楚王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