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給他拖後腿, 期期盼盼地望著他, 好像等著他維護她似的。
“我覺得必須告訴領導, 不能讓她一隻老鼠壞掉咱們廠這鍋好湯!”時仲態度鮮明地支持樂善, 對李同誌黏糊糊的眼神視而不見。
樂善還算滿意, 正好這裡有個見證人, 可以一起去找領導。
看門人表示他很樂意給他們作證,以便彌補他放錯人進來的錯。
李同誌見他們竟然不是說假話唬她,而是來真的,立時慌亂起來,差點給樂善跪下求她。
可惜在場的另外三人都不吃這招,逼得她隻好來個咬死不承認,耍無賴道:“你們去,儘管去,反正我啥也沒做。”
看門人都差點氣笑,“你哪裡啥也沒做,你之前不還冒充人家對象來著,這我都能夠證明的。”
樂善看了看手表,懶得再跟她在這兒磨蹭,不聽她說什麼,徑直上去把人扭住押著往外走。
李同誌沒想到她耍無賴,樂善會直接來強的,完全不給她一點反應時間。
“啊,我什麼都沒做,你放快放開我啊——”
李同誌驚慌之下失聲尖叫,聲音透過廠房門傳到外麵,恰巧被正好路過的廠長聽見。
廠長本來隻是下班前例行在廠子裡轉悠一圈,沒想到會正好碰見廠裡的‘黑惡事件’,他這人嫉惡如仇,絕對不允許廠裡出現拉幫結派打架鬥毆的事情。
因此剛聽到動靜,他就立刻推開廠房大門準備衝進去救人,卻和即將出來的樂善幾人麵對麵撞上。
雙方均是呆愣住,而後廠長最先反應過來,瞧見‘行凶者’中有時仲,嘴裡叱責的話噎在喉嚨口沒說出來。
時仲他認識,性子平和不爭不搶的,就不是能乾出這樣事情的人,這裡麵八成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考慮到這一點,廠長剛才升騰起來的怒火瞬間消散大半,冷靜下來隻想先搞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同一時間,樂善這邊也認出了廠長,還被他瞧見他們貌似正在‘欺負’李同誌的場景,再一看他的神情,八成是誤會他們了。
時仲跟在趙總工身邊見到廠長的時候最多,與他也熟,此時不用樂善指示,他立馬站出來解釋清楚事情原委,並請求廠長為他們主持公道,嚴厲懲治李同誌以儆效尤。
李同誌自然要為自己辯駁,依舊是咬死自己沒做過,樂善他們這麼說是想汙蔑她!
樂善冷笑,“汙蔑你我能有什麼好處?以前咱們可不認識,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沒事找事汙蔑你,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這邊都有證人,你有嗎?”
除開看門人之外,她就不信對方幾次往時仲身邊湊時沒有其他人看到,廠裡那麼多職工,想找的話總能找出一二。
如果李同誌覺得一個證人不夠,那索性廠長就在這兒,讓他再多找幾個就是。
李同誌聽後一下蔫了。
她不敢保證沒有彆的證人,雖然她能咬死不承認,但要是一個兩個都來證明她意圖勾搭時仲章 破壞人家夫妻婚姻的事,廠長最後會信誰想想都清楚。
廠長看到她這樣子,哪裡還會不明白事實真相如何。
他失望地看著李同誌歎口氣,好好的女同誌不老老實實工作,搞啥有的沒的,不是添亂嘛。
“我知道了,把人交給我吧。”
樂善放開李同誌,將人推給廠長:“她的行為太過惡劣,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交待。”
廠長重重點頭,就算樂善不提,他也要嚴肅處理此事,好叫大家都看看這麼做的下場,也算殺雞儆猴,不然廠裡的風氣真的會被影響得越來越壞的。
食品廠是他的心血,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
李同誌一被放開還想跑,結果廠長一個眼神看過去,她馬上老實如鵪鶉。
因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她人跑了沒事,她家還在那兒呢,她的工作也在廠裡,她能跑哪兒去。
最後被廠長帶走時,李同誌萬分懊悔,懊喪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後悔自己不該打時仲的主意,更不該招惹上樂善。
她這事雖然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但也算犯了原則性錯誤,又涉及到品行道德問題,還不知道廠裡會怎麼處置她。
李同誌不免擔憂起自己的未來,後悔又惶恐地跟著廠長離開。
樂善此時方才出了一口氣,故意問時仲:“你說她會受到什麼懲罰?”
反正不可能一點事沒有。
時仲推測道:“也許會被發配到不重要的崗位,降職降薪沒收福利……”
總之應該不會開除。
要不怎麼說職工是鐵飯碗呢,因為一旦當上工人,單位就不能隨便開除,除非犯下大錯大過。
李同誌這件事遠遠算不上大錯大過,因此她以後估計還會留在廠裡,但是應該不會再往他們跟前湊了。
樂善也沒想因為這事把人逼死,關鍵是能叫人知道教訓不敢再犯這樣的錯就好。
但是她沒想到廠裡會那麼乾脆,查清楚之後直接將李同誌進行了全廠通報,並決定將她調往分廠,如無意外,她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除非她肯放棄這份工作。
李同誌自然不肯,去分廠也好,正好不用麵對通報後大家看她的異樣目光。
這件事在廠裡引起一段時間的討論,隨著當事人的消失很快被新的新聞八卦代替,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開始注重起個人品德的修養,有些生出小心思的人也飛快收斂起來。
廠裡風氣因此被肅之一清,達到了廠長嚴肅發作此事的目的。
由於通報中沒有透露被李同誌盯上的男同誌是誰,所以即便這件事暴露出來被人儘皆知,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其中一方的主人公是時仲和樂善,兩人在廠裡的日子依舊很平靜,沒有因為此事被打擾。
不過經此一遭,影響總歸還是有一點的。
比如這件事後樂善對時鐘不再親近,偶爾還會躲著他,時不時望著某處發呆,或者盯著他出神等等。
時仲以為是自己招惹到爛桃花惹她不高興,一直想做點什麼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正好明天又到一個休息日,時仲晚上在屋裡絞儘腦汁想辦法。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姐才會高興呢?”
時父還不到睡覺的時間,坐在那裡翻著一本連環畫,指著畫道:“花兒,玩兒。”
時仲在屋裡走來走去打著轉,走到他身旁時看到他指的地方,一看是個畫著鮮花和公園的插圖,再聽他那句話不禁眼前一亮。
要不他們明天一家去公園玩玩?
時仲立即坐下問父親:“爸,你想去公園玩花兒不?”
最近姐好像對他很不待見,他提的話八成不行,但如果是由父親來提,姐肯定會答應。
不想時父搖了搖頭,繼續指著插圖道:“我不去,你們去。”
這句話表達得很清楚,吐字也特彆清晰,其中隱約包含著一股疼愛之情,令時仲眼眶一熱,心頭滾燙。
“爸,你都明白的對不對?”時仲期待地望著時父,希望能看到曾經那雙溫和睿智的眼睛。
可惜時父隻是抬頭懵懂地看他一眼,眼睛清澈如稚兒,沒有一點他想看到的樣子。
時仲歎口氣,覺得自己不該貪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
但是和樂善緩和關係這件事慢不來,必須得儘快想辦法解決,不然他擔心兩人從此會越離越遠。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時仲就感覺一陣陣心悸心慌,難以接受。
為此,時仲覺得不能再磨蹭下去,他決定主動出擊。
樂善這邊的屋門隨即被敲響,那敲門的節奏非常熟悉,除了最近她正躲著的那個家夥沒有彆人。
想到她通過李同誌那件事察覺到自己對他的某些小心思,樂善就有些無地自容。
明明當初說好是幫救命恩人,是假結婚,結果她卻先對人家動了心思,這讓她有點不敢麵對他,相處中自然是能躲就躲,能不多說話就不多說話了。
甚至因為心裡那點越來越強烈的不該有的念想,她都不敢再跟他過多接觸,擔心自己哪天會一個忍不住……
咳咳,樂善趕緊打住浮想聯翩的詭異念頭,捂著羞紅的臉頰拚命搖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能想,不能想,太罪惡了。
時仲在外麵敲了幾下門沒聽到動靜,不得不趴在門板上小聲問:“姐,你睡了嗎?”
“……沒呢,有啥事兒?”樂善嘴裡回著,自己卻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不敢去開門,深更半夜的,門外那家夥就像是誘惑人心的妖精,萬一她把人放進來沒把持住,豈不是要犯錯誤啦。
樂善還在胡思亂想一氣,就聽時仲的話又在門外響起。
“姐,聽說公園湖裡的荷花開得不錯,咱們明天去看看吧。”
時仲為了防止樂善拒絕,直接以陳述語氣說的,聽在樂善耳邊更像是妖精發出的邀請。
樂善唔了一聲,想著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時仲聽到隻當她答應了,腳步輕快地回屋睡覺。
第58章 定情
翌日一早, 時仲起來做了早飯去叫樂善起床。
樂善休息日沒事的話一般都會睡睡懶覺,早上起的晚一些,今天也不例外。
可惜時仲的敲門聲一響起就把她從懶覺中叫醒了, 而且一副不把她叫起來誓不罷休的樣子, 吵得樂善怒氣一衝, 什麼羞澀躲避都忘了,立馬翻身下床打開門惡狠狠道:“最好給我一個起床的理由,不然哼哼。”
不然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時仲沒被她嚇著,但也知道自己真的吵到她了, 趕緊道歉說:“不是要去公園嗎?起來吃完飯咱就走。”
樂善一臉迷茫,誰說要去公園了,她現在隻想睡個懶覺。
時仲表示昨晚不是說好的嗎, 今天一起去公園看荷花啊。
“那是你說的, 我沒有答應。”樂善矢口否認, 想要關門繼續睡。
時仲一腳伸進門內, 被門板夾了一下。
樂善自己手上的力氣有多大,她自己清楚, 見此瞬間清醒,也被嚇得不輕。
“你你怎麼樣,有沒有很痛,快讓我看看?”樂善立即將他抱到屋裡放床上, 急得手忙腳亂地想脫掉他鞋子看情況。
時仲連忙阻止, 趁機道:“姐, 我沒事, 你彆擔心。”
樂善吸了吸鼻子,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瘦胳膊瘦腿兒的, 萬一被夾傷了咋辦。”
時仲看到她關心自己的樣子,心裡壓抑的那份情感更加波瀾起伏。
他試探道:“沒事的,姐能陪我去公園嗎?”
樂善抬頭對上他期待的眼神,心口劇烈跳動,彆扭道:“你想去啊?”
時仲誠實地點點頭,他確實想去,和樂善一起去。
“據說那邊湖裡的荷花開得真不錯,周圍也挺好玩的,趁著休息日,咱們也去玩一下,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