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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他倆都談婚論嫁了,哪還能反悔的,再說她家裡人雖然不靠譜,但她那個人挺好的,他看中的是她本人。

樂善便說如果他手裡寬裕的話,其實完全可以在城裡女方家辦一場婚酒,然後再回村裡自己家辦一場,兩邊都照顧到,自然就沒人說他是入贅什麼的閒話了,而且這樣一來還表示了他們對女方的重視,讓雙方都有麵子。

以柳小六透露的女方家人的脾性,這件事他們應該不會反對,八成還會積極讚同,覺得柳小六非常重視這門婚事。

另一個租房的問題,既然柳小六早有打算以後搬進城,那現在提前一點也不算啥,他做環衛工這幾個月除了能拿到工資福利,還做了不少小生意,手裡想來應該不缺錢票,租個房子不難。

柳小六本也沒為此多為難,他難受的是辦婚酒的事,現在樂善給了他一個解決的好辦法,讓他豁然開朗,瞬間啥難受都沒了。

“好好,我就說妹子應該有辦法的,果然先來找你問問是對的,大恩不言謝,哥先去忙活了,屆時請你們來喝喜酒。”

柳小六興高采烈地說完,匆匆離去。

時仲在一旁聽完全程,等他走後才開口:“女方家是愛麵子不假,柳小六在這方麵比他們也不遑多讓。”

不然怎麼會介意把婚酒擺在女方家裡,還對‘入贅’那麼耿耿於懷。

樂善點了點頭,“確實,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咱也不當那個惡人點醒他,反正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思想開明的。”

兩人話音才落下,屋門突然被敲響,隨後柳小六的頭探進來。

樂善and時仲:……!

他怎麼又回來了,剛剛不會聽到他們說的那些話了吧?

看柳小六毫無異色的神情,估計應該沒有,就算聽到,他們也沒說什麼。

柳小六對此無知無覺,返回來撓著頭不好意思道:“妹子,哥還得拜托你一件事。”

“你看我對這城裡沒有你熟悉,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尋摸看看哪裡有合適的房子租,最好是離執法大隊近一點的。”

這不算什麼大事,樂善滿口應下,不過額外問了句,“這個不需要跟女方商量嗎?她家也是城裡的,想必應該比我來找更合適。”

柳小六堅持道:“不用麻煩他們,我這邊來就好。”

說好這件事,他這次是真的走了。

樂善等上片刻,和時仲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笑總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方都是好麵子之人,誰也彆嫌棄誰。

答應要幫柳小六找房子,樂善很快就行動起來。

如今住房緊張,房子其實不太好找,但空餘的房子也不是沒有,就看人家屋主願不願意往外租了。

樂善先在廠裡打聽一圈,又趁休息日跑去外麵找了找,因為天氣逐漸熱起來的關係,房子暫時沒找到,倒是把她自己累得汗流浹背。

碰巧這時候還被伍叔撞到了,他看到她滿頭大汗的樣子,疑惑道:“你乾啥了?來看叔也不用跑這邊啊。”人還累成這樣。

樂善擺擺手,氣喘籲籲地跟著他走,打算去他那兒喝杯水歇歇。

等她坐下氣喘勻了,伍叔又問起她有啥事。

樂善便將幫人找房子的事講了,歎氣:“我知道現在房子緊張,但沒想到會這麼難找,早知道就不該攬下這事兒。”

伍叔悠悠然喝了口茶,“那你是沒找對人。”

樂善眼睛一亮,趕忙問他是不是有門路,知道誰有空房子。

伍叔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樂善眼神一呆,被伍叔敲了下腦袋。

“傻丫頭,我隔壁不就空著一間?你找誰都不如來找叔。”

伍叔的話讓樂善大喜,“原來那一間也是你的啊,我之前見它一直鎖著,還以為是主人家不在呢。”所以她找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這裡。

現在好了,房子找到,房東還是伍叔,不怕以後和租客產生多大矛盾,想必柳小六應該會滿意的。

柳小六得知後確實很滿意,來看過一次就當場定下了,和伍叔商量完租金立馬拿到了鑰匙。

他們商量租金時樂善沒參與,自動避嫌到外麵,最後還是柳小六自己告訴她的,一個十來平的屋子,月租五塊。

對比一下城裡其他房子,這算得上是白菜價了,怪不得柳小六拿到鑰匙出來時都笑出了牙花子。

“多虧了妹子。”柳小六明白這事最大的功臣是誰。

伍叔明顯是看在樂善的麵上,才願意把屋子租給他,並且沒要高租金。

這兩人他都非常感激。

有了房子,女方那邊也急著結婚留城,所以接下來兩人的婚禮辦得十分迅速。

因此樂善暫時還沒等到趙總工住進小樓院,倒是先等來了柳小六的請帖。

對,請帖。

女方家不愧是好麵子之人,辦個婚酒都得發請帖,據柳小六說是女方爺爺拿過年剩下的紅紙和毛筆親自寫的,沒多花一分錢。

樂善聽完就很無語了一下,開始好奇他們家要多少彩禮,柳小六那邊都給了嗎?

柳小六沉痛點頭,給了,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這一步。

得虧他來城裡後從不亂花,工資和做小買賣賺的錢票基本都攢起來了,才能憑借自己掏出那一筆彩禮錢,不用再麻煩家裡。

樂善隻好安慰他沒事,到時女方嫁過來肯定會帶回來一些的,他給了彩禮,人家也有嫁妝,不算虧。

柳小六隻能這樣想了。

婚禮和酒席在女方家屬院裡進行,找的是個黃道吉日,也是休息日,不然大家也沒空去參加。

樂善隻打算參加這一場,大柳村那一場就不去了。

辦事那天很熱鬨,樂善和時仲過去隨了十塊錢的禮,立馬被女方家人奉為座上賓,坐在主桌受了他們一拜,令人哭笑不得。

走完婚禮流程,新娘子跟新郎官一起出來敬酒,樂善這才第一次見到真人,之前都是從柳小六口中聽說的。

新娘子長相清秀,身材嬌小,臉上隱約透著幾分精明,看起來不是個簡單的人。

這樣的媳婦,也不知道柳小六以後降不降得住,隻希望他努力奮進一些,不然真可能會被用完就甩的。

樂善抱著這一分擔憂,被他敬酒時提點道:“成家了就不一樣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工作啊,爭取讓你媳婦越過越好,好得離不開你。”

眾人以為她是打趣,紛紛起哄笑開。

等到散場時,樂善看到柳小六還在被人拉著喝酒,便和時仲跟大隊長和女方家打了聲招呼,告辭離開。

兩方人還想跟出來送一送,被樂善婉拒,轉頭和時仲慢悠悠往外走。

出來後路過隔壁家屬院,那裡竟然也是熱熱鬨鬨的在辦婚酒。

樂善隨意地看過去,正和其中的新娘子目光對上。

然後她就被她瞪了一眼。

第43章 入住

麵對三番兩次對自己抱有敵意的人, 樂善即便性子再寬和也很難無動於衷。

所以她直接無視了許芸芸的瞪眼,拉上沒有發現的時仲準備離開。

但是新郎官正好領著賓客從外麵回來,在大門口看到樂善二人, 腳步一頓走過來問:“你們怎麼在這裡?”

樂善認出他是革委會的人, 就是當初帶人闖進醫院想抓走時父的平頭男。

時仲看到他難免緊張, 樂善默默握住他的手安撫。

“我們路過。”樂善語氣自然地回道,目光下移注意到對方%e8%83%b8口彆著代表新郎官的紅花,隨口又道了聲恭喜。

平頭男點點頭露出一絲喜色,問他們要不要進去喝杯喜酒。

樂善看了眼一直精神緊繃的時仲, 婉言謝絕。

以防他覺得他們是在掃他麵子,她把身上剩下的那個有備無患的紅包拿出來。

隨禮紅包送上,喝喜酒就算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平頭男也沒強求, 大概清楚彼此立場不同, 硬走到一塊是不可能的。

其實之前經過伍叔的牽線說和, 他們和對方已經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誰讓他是革委會的人呢,他們隻想敬而遠之。

雙方點頭分開, 等離遠了,時仲才放鬆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

樂善安慰道:“沒事,他現在又不能把你怎麼著, 有啥好怕的。”

時仲麵帶羞愧, “抱歉, 是我失態了。”

他是不能把他怎麼著, 隻是當初那些事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一旦想起或者碰到相關人員, 身體都會本能地生出應激反應。

之前他都沒發現這件事, 現在既然察覺到了,以後必須得想辦法克服一二。

時仲沉思著這件事,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樂善還當他是看到討厭的人不高興,故作神秘道:“我發現了一件事,你聽了可能會開心點,要不要聽?”

“什麼?”時仲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

樂善說剛才平頭男是新郎官你應該看到了,那你猜猜他的新娘子是誰,咱們都認識。

時仲茶褐色的眼珠隻轉動半圈,便吐出許芸芸三個字。

樂善驚訝地比大拇指,“真聰明!”

時仲笑了笑,答案並不難猜,彆忘了許芸芸的繼父和革委會關係匪淺,而平頭男也是革委會的,許芸芸想結婚留城,會選擇他並不奇怪。

見他終於露出笑容,樂善滿意道:“她現在嫁人了,以後想來不會再打擾我們了,開不開心?”

時仲含笑點頭:“開心。”

“開心就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你才多大,彆苦著張臉成了小老頭兒。”

“……好。”

兩人說笑著回到小樓院,發現大家都在院裡交頭接耳,眼睛時不時往小樓樓頂看,那家輪到今天施工的動靜也停了。

樂善心中奇怪,過去打探情況。

鄰居悄聲透露趙總工搬過來了,已經攜家帶口住進樓頂的閣樓,現在或許正在家裡收拾呢。

樂善覺得這是好事啊,怎麼他們全都一副非常八卦好奇又強忍著憋住不能多說的樣子。

“其實也沒啥,就是趙總工的家人……唉,反正等之後你見到人就清楚了。”鄰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告訴她為什麼。

看她這樣,樂善更加難忍心中奇怪。

直到時仲回頭告訴她,“你們趙總工的妻兒好像有什麼不妥當,據說他妻子身體病弱,兒子年齡很小,還有一個女兒,仿佛是個傻子。”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仲語氣頓了頓。

自從時父變成那樣之後,他很少會提起這個詞。

但時父隻是精神障礙暫時走不出來,早晚還會有恢複的時候,而趙總工的女兒則可能是真的傻子。

時仲打聽到這一點後立馬回來告知樂善,當她提前有個心裡準備,彆以後不知情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樂善驚訝,怪不得趙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