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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要是不樂意賺這錢,吃完這頓,出門左轉,彆提半個字,省得我之後再找人談,還被你們在背後插上一刀,說我是被你們拒絕了才去找他們的,看不上他們雲雲,再給六阿哥惹麻煩。”

狐朋狗友:!!!

本來就沒喝多少酒,一聽六阿哥三個字,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徹徹底底醒了。

他們可以不信隆科多,但不能不信六阿哥那全大清公認的賺錢能力!

“彆啊!這不是剛開始談嗎?”

“你都沒說要寫什麼呢。”

“大家知道你是在提攜兄弟,不會讓你難做的。”

“誰要是讓你難做,我們都饒不了他!”

隆科多故作懷疑,“真的?”

“真的真的!”

被狐朋狗友們好一番誇,接連聽了十幾條保證,隆科多這才勉為其難地道:“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們,不會拿太困難的事來為難你們。舉個例子,生活在大家族之中,誰還沒見過後宅女子爭鬥?不管是照實寫,還是胡編亂造,隻要寫出來能看、好看就行……”

嫡庶之爭,曆來有之,鬥得狠一點的,命都沒了。大家都是聽過或者見過的,淺淺幾句就能聊出一大堆。

這群狐朋狗友中有家裡做生意、做官的,也有家中妾室、姐妹眾多,經常鬨得全家不得安寧的,更有因為兄弟多、利益分配不均而吵鬨的。

有人還曾心理陰暗地想過:要是兄弟不是親生的,那就能理所當然地把他趕出門,自己獨占這一份家產了!

親爹沒戴綠帽子,兄弟是趕不了了,那就寫點小說,在文字上過個癮吧,還能把他們討厭的兄弟寫成反派或者炮灰。

咦?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嘿嘿嘿,這什麼真假少爺千金題材,可真是對了他們的胃口!

至於那什麼治愈係幼崽文……船到橋頭自然直。

一個時辰後,隆科多心滿意足地離開酒樓,回到房間就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封來自親姐姐的催更信。

原本的誌得意滿,瞬間飛灰煙滅。

他不知道彆人家的親姐姐當上皇貴妃之後會對弟弟怎麼樣,但是他家的這個,仗著皇貴妃和姐姐的雙重身份壓榨他,壓榨得不要太快樂。

偏偏他隻能照做,日日兢兢業業地寫小說,否則兩天一小封,三天一大封的催更信件,立馬就會變成宮裡來人的真人催更。

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說好的宮妃不能和家人聯係太多,在這上麵就失效了。

或許是因為皇貴妃把太皇太後、皇太後和一眾宮妃都發展成了讀者,大家都想催更的緣故?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隆科多歎了口氣,打開名為催更的信件,撈出裡麵的白紙,用鎮紙壓平。

是的,皇貴妃嫌浪費筆墨,每次隻送白紙過來,就當給他送草稿紙了,還有一個完美的解釋——多寫點,彆怕沒紙用!

今天的隆科多下筆如有神,寫完後檢查,發現其中有一段忽悠的情節,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他今天忽悠人的手法似乎有點熟悉,像誰呢?

他身邊有忽悠人的高手嗎?

啊,對,是六阿哥!

所以,他不知不覺中是被六阿哥忽悠過多少次,這才能在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學到了精髓並活學活用了?

隆科多:“……”忽然想心疼地抱抱自己嗚嗚!

半個月後,胤祚收到了借由火車送來的十二本小說。

“這麼快的嗎?”

隆科多不是八爪魚,不可能同時寫十四本小說。

要麼裡麵就是簡單的故事大綱和設定,頂多帶著前幾章的試閱,要麼就是隆科多找到了足夠的外援。

應該是後者吧。

胤祚就像是一個嚴格的審核編輯,要是送來的內容達不到他的要求,都得打回去重寫,所以送過來的是原版手稿,並不是印刷後的版本。

他一看字跡就知道不是隆科多寫的,十二本小說一共有八種字跡,找的外援還挺多。

隆科多還寫了封信,表明他實在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找了幾個朋友幫忙,注明每一本是由誰寫的,那人是什麼樣的人,家裡是做什麼的。

連帶這幾個人先前一時意氣跑去當海軍,又被半路嚇回來的事也一並說了,沒有半點隱瞞。

最後,隆科多還表示:我和這幾個人就是飯桌酒桌上的狐朋狗友,如果六阿哥覺得他們幾個寫得不好,不予采用也好,狠狠批評也罷,請不要顧慮我。

胤祚連皇貴妃的親弟弟隆科多本人都坑了不止三四回了,還決定持續坑,自然是在商言商,哪會顧慮幾個陌生人?而且,這幾個人的名字看著十分陌生,沒什麼印象。

他能記得一些有往來的大臣和有潛力能被薅羊毛的大臣預備役的名字,至於那些人背後究竟有什麼瓜葛,值不值得信任,就兩眼一抹黑了。

好在身邊有足夠多的幫手,張廷玉、鐵蛋、柱子、納蘭性德都知道不少情報,還有浸%e6%b7%ab官場多年的索額圖可以問。

眾人聚在一塊交換著看文。

每個人都挑著自己最感興趣的題材先看,張廷玉和納蘭性德看的是官場文,索額圖和柱子看的是生意文,鐵蛋和魏珠看的是宅鬥文。

胤祚翻開了最期待的幼崽文,而後閱讀的全程小臉都皺成了耙耙柑。

為什麼這描述看起來怪怪的?

為什麼主角不管說什麼都嘟著嘴,說疊詞?

為什麼五六歲的主角幼崽不啟蒙、不鍛煉,天天跑酒樓看戲?

說好的治愈係幼崽文,不僅沒讓他會心一笑,全身的雞皮疙瘩倒是一粒不剩全部爬起來了。

胤祚擔心是自己的眼光過於挑剔,而且他外表幼崽,內裡卻是個成年人,可能和其他人的評判標準不一樣,結果把幼崽文交給彆人一看,大家的反應都差不多。

張廷玉:“我弟弟很懂事,偶爾會調皮,但不會經常吐舌頭,也不會老歪著頭笑。”

鐵蛋:“我有那麼多小夥伴,除非年紀實在小,沒有人一直嗲嗲地喊爹爹娘娘的,女孩子撒嬌的時候倒是會喊爹爹,但是這文裡的男主都六歲了誒,天天坐在門檻上等父親下值,再跑過去擁抱喊爹爹?”

柱子:“所以在他們的眼裡,可愛的幼崽就是眨眼、吐舌、說疊詞、不顧場合撒嬌嗎?”

他們三個到底年紀還小,和文中的主角年齡相近,代入感比較強,可能看文的時候就各種彆扭,相當於拿著放大鏡找茬,有點太嚴格了。

眾人一起看向已經有兒子的納蘭性德和索額圖,他們倆的看文角度可能不太一樣?

胤祚問:“你倆都是當父親的人了,能接受這樣的兒子或女兒嗎?看著這文裡的種種形容和情節,能笑出來嗎?”

納蘭性德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奴才不是很想要這樣的孩子呢。”

胤祚“嘶——”地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啊?

“三姥爺?”

索額圖十分敬業地速讀了幾本幼崽文,而後給出極為真誠的建議:“六阿哥,建議您放棄這個市場,這樣的小說拿出去隻會砸掉您的招牌。您也說了,品牌形象的經營和維護十分不易,咱們可以少賺錢,但不能賺黑心錢啊。”

“嘶——”這回是所有人都在倒吸氣。

他們一向不吝嗇用最壞的打算來衡量,但是按索額圖的預計,幼崽文完全沒有再修改的必要,而是直接放棄了。

胤祚揉揉眉心,不是他不舍得這個市場和利潤,隻是遇到困難就退縮,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我問問汗阿瑪吧。”

其他人:???

幾人麵麵相覷,產生了撤退的衝動,但心中仍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對於皇上究竟會怎麼評價的好奇心。

也正是這股好奇心驅使他們留了下來,並後悔不已。

胤祚瞅瞅時間,給禦書房打電話。▲思▲兔▲在▲線▲閱▲讀▲

而此時的禦書房,太子等人正在被迫欣賞康熙手上那隻獨一無二的表。

因半個月前那通電話中的意外,康熙沒有第一時間炫耀胤祚送給他的表,後續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也就不大張旗鼓地炫了。

他隻是偶爾捋捋袖子,撩撩頭發,儘量讓左手多乾一點活,好讓彆人注意到他左手上多出來的新奇玩意兒再進行發問,他也就能夠順理成章地提議這隻表的由來。

而太子等人對這表的來曆心知肚明——還用問嗎?整個大清也就胤祚那能有這樣的好東西。

再算算這隻表是在康熙從天津衛回來後出現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康熙沒找到時機炫,太子等人不想聽他炫,父子幾人都憋著一股勁,誰都不先開口,就一直僵持到了今天。

電話鈴聲一響,梁九功趕忙去接,“皇上,是六阿哥的電話。”

康熙下意識伸出右手,手都伸出去了又臨時換成左手。

“胤祚啊,什麼事啊?”

一邊說,一邊側著身體,把左半邊身體和那隻表一起朝著太子他們。

阿哥們:“……”

胤祚並不知情,反正每天都在跟親爹打電話,就乾脆跳過那些寒暄,直接進入正題:“汗阿瑪,我收到隆科多讓人寫的幼崽文,我念一段,你聽聽啊。”

隆科多?一聽到這個字眼,康熙麵色一肅,按下了免提鍵。

“隆科多怎麼了?”

隆科多?阿哥們一致放下奏折和筆,紛紛湊了過來。

“我讓他寫幾本小說,他來不及就交給彆人……”胤祚用一句話把前麵的事情帶過,他沒想花時間說這個,挑重點說的,但康熙和阿哥們已經在心裡給隆科多記了一筆。

好家夥,胤祚/六弟/六哥交代的事,你也敢隨便應付,朕/孤/爺記住你了!

“我開始讀了啊。”胤祚清清嗓子,挑了一段讓他覺得有點辣眼睛的段落來讀,“爹爹去上值的第一個時辰,想他;爹爹去上值的第二個時辰,想他;爹爹去……”

康熙:???

阿哥們:???

“等等!”三阿哥忍不住了,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兼工作者,他實在不能允許自己的耳朵被這種的東西荼毒。

“六弟,你確定這個是治愈係幼崽文?”

胤祚沒有回答:“那我再換一段。”

康熙撇撇嘴,他其實還挺受用的,如果胤祚不是照本宣科地念,而是對著他說的話。

跟著,就聽胤祚的第二段正文來了:“哥哥,哥哥……”

“停!”三阿哥渾身哆嗦,抖落了雞皮疙瘩,“胤祚,你好好說話,彆夾著嗓子。”

不止是他,太子和四阿哥也被荼毒得不輕,臉色都變了。倒是五阿哥,接受良好,就是忍笑忍得快躺地上去了。

“不是我的問題。”胤祚也很無奈,“這裡的描述就是囡囡的嗓音跟在從小泡在牛奶裡長大一樣,開口就是一陣香甜的奶味。人家嗓音奶呼呼的,我總得用貼合實際一點的聲音來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