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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什麼。

沒想到……胤祚點了點頭,忽然說:“對了,廷玉哥哥說,我要是把想去天津衛的理由說了,汗阿瑪和太子哥哥這麼疼愛我,一定會同意的。”

那一瞬間,康熙太子四阿哥的反應並不是後悔沒用其他借口把張廷玉從胤祚身邊調開,而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張廷玉不要太清楚他們對胤祚的護兒/弟勁,不可能毫無緣由就這麼說。

四阿哥最先沉不住氣:“發生什麼了?”

今天發生的事,就算胤祚不說,康熙和太子也能找人去查,張廷玉也不可能替烏日娜和術侖隱瞞。

胤祚就直說了,說了他們倆來找自己的事,也說了張廷玉的分析,而後再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再過說什麼做什麼都被人算計的日子。”

小家夥孤零零地站在那,神色平靜,沒有故意裝可憐、博同情,可他越是平常,越是讓康熙、太子和四阿哥覺得他是故作平靜,越發心疼。

康熙和太子自小處在陰謀詭計之中,見得多了,不覺得有什麼。

四阿哥是知道陰謀詭計都是皇子阿哥的日常,大環境如此,他沒法改變環境,隻能逼迫自己習慣。

可這一切放在他們疼愛的兒子/弟弟身上時,就都成了不習慣和不願意。

再怎麼不願意讓胤祚離開京城,他們也不能把一隻習慣在天空翱翔的老鷹一輩子關在籠子裡,強迫他變成一隻不會飛的小雞。

“你答應過朕八歲再去的。”康熙的嘴角下壓,已然不悅。

他知道烏日娜和術侖的算計隻是一個導火索,更多的是胤祚不喜歡京城和朝堂的環境,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遷怒了。

五歲和八歲之間隔了整整三年!

天津衛離京城那麼遠,一旦胤祚過去了,不可能跟在皇莊一樣頻繁回宮,一年下來恐怕隻有過年和生辰才能見麵,那也太少了!

饒是平常性子好的太子,也不理智地遷怒了,意識到這想法有失偏頗,仍然選擇了放任。

“六弟,你才五歲。”太子的語氣有些沉重,誰家的孩子五歲就離家那麼遠?還是被迫離家!

四阿哥氣得想去套術侖麻袋。

說他傻,他還真來勁,都不知道被烏日娜利用多少次了,還沒點腦子!

“太早了。”

一看親爹和親哥態度有所緩和,不再是過去一提出就拒絕三連,胤祚再接再厲道:“孩子長大了,總是要放出去的嘛。五歲覺得小,八歲就不覺得小了嗎?”

八歲去天津衛都是他跟親爹辛辛苦苦談判得來的結果,否則怕是成年以後才會被放出去。

在這一點上,胤祚的腦回路難得跟康熙、太子默契地搭上了。

父子倆被戳中心事,沉默著沒有回應。

胤祚不想把康熙和太子逼得太狠,選了個折中的建議:“或者我先帶著人去大清各地轉轉,親眼看看民間生活和百姓的需求,等到八歲再去天津衛?”

康熙:“不行!”

太子:“不可能!”

父子倆臉色驟變,如出一轍的難看和堅決,還有一分不易令人察覺的忌憚。

胤祚:?

四阿哥:?

拒絕就拒絕了,也不是沒見過這對父子拒絕胤祚的時候,但現在的態度和過去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可非要說出點不同來,又很難描述。

康熙和太子不願讓胤祚離開京城,不僅是對胤祚的寵愛、擔憂,更是因為做夢夢到過太多種胤祚的死法,擔心那是上天給的警示,離開京城就會應驗。

可是胤祚都拿出了這樣的理由,他們倆再想阻止,就得找出個更好的理由。

康熙沉著臉:“讓朕想想。”

有了商量的餘地,胤祚也沒有得寸進尺,乖巧地回了帳篷。

而他一離開,康熙就派人把其他幾個阿哥全部叫了過來。

三阿哥等人並不知情,結果一來就聽太子說起今天的事。

末了,太子還說:“汗阿瑪和我不願讓六弟離開,也有我們頻頻做噩夢,夢到六弟各種死法的緣故。”

他詳細地說明自己、康熙、太皇太後做過的噩夢。

兄弟幾個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一聽噩夢的時間跨度和次數,頓時如臨大敵。

噩夢,誰還沒做過一個兩個呢?

汗阿瑪借著生辰禮物的理由送兔子睡衣的時候,他們就做過自己穿著兔子睡衣被大臣們圍觀的噩夢。

跳草裙舞的那一天,他們幾個還做過自己被汗阿瑪拉到朝堂上跳草裙舞的噩夢,當時就被嚇醒了。

隻是這種古怪之中又透著點玄乎的噩夢,的確令人無法不在意,哪怕知道那僅僅是個夢,也會費儘心思地去阻止。

三阿哥猶豫著說:“噩夢之事確實古怪,要是告訴六弟實情,他或許就不會總想著離開了。”

害怕死亡和未知是人之常情,胤祚不可能例外。

七阿哥敏銳地察覺到一點:“汗阿瑪和二哥要是願意告訴六哥,恐怕也不會拖到現在都沒說。”

太子意外於七弟的敏銳,“這終究隻是一個猜測,真要說出口,六弟不願讓我們擔憂,一定會留下來,隻是誰都說不準警示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防一輩子吧?康熙和幾個阿哥都很愁。

康熙本是想著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才把其他幾個兒子叫過來的,結果叫來了也隻是一起犯愁,沒用得他更愁了。

生了這麼多兒子,怎麼就沒一兩個聰明的呢?還是學得少了,得多加點課業!

諸位阿哥忽然覺得有點冷。

就在這時,八阿哥說:“六哥想去就讓他去唄,用研究所裡麵都是高度機密的理由,把天津衛的研究所圍起來,不讓任何可疑之人出入,不就好了嗎?”

“以六哥的性子,沒有旁人的算計和乾擾,就算在研究所裡待上一年半載的不能出來,他也能過得相當快活。”

康熙:“……”

阿哥們:“……”

紮心了,小八。

是胤祚少不了他們嗎?

是他們少不了胤祚,好吧?!

但八阿哥所說不失為一個辦法,並且為了胤祚的安全,也隻能這麼做。

康熙揉揉眉心,再怎麼舍不得臭小子,也隻能選擇放手和善後:“將容若調回來繼續守著他,讓胤禔經常清理天津附近,派一些人駐守在那。”

想了想,又覺得這個配置不保險,“還是給研究所的護衛隊配備一些槍支和大炮,萬一有點什麼,也能及時做出反應,不必等京城派人救援。”

太子點點頭:“汗阿瑪,六弟不喜歡也不擅長跟人打交道,不如把三姥爺調回來?”

阿哥們不由自主地看向太子。

他們都清楚索額圖目前如此賣力,不過就是想在長江黃河兩域將差事辦好,回到朝堂,太子是想借此機會推一把?

在他們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太子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說:“有三姥爺替六弟打理這一切,他想做研究或者當紈絝多、久都沒問題。”

“多久”兩字上的重音,令康熙和阿哥們不由怔然,這是為了弟弟賣掉三姥爺?

弟控要都是這個標準……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不禁苦了臉。

這年頭,弟控都卷啊?

第299章

去年的木蘭秋獮是因為要促成大清和蒙古的合作,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不停交談扯皮,這才耽擱了許多天。

今年,康熙和阿哥們不想讓胤祚不開心,又惱怒於蒙古對胤祚的算計,木蘭秋獮結束就立即啟程回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至於再次跟著他們回京的烏日娜和術侖,康熙和阿哥們都有吩咐下去,不要讓烏日娜和術侖再接近胤祚。

大清和蒙古的軍隊還在北邊跟沙俄打仗,為了大局著想,康熙不能不讓這倆人去京城,但更多的就不會有了。

想去物理化學學院?可以,自己報名,和其他同樣想學的學生一起學習,爭取資源,彆想走後門。

想去婦產醫科學院?可以,學醫靠天賦和努力,要真能學出個婦產科聖手,就當造福大清和蒙古了。

康熙一向小氣和護崽,能不給烏日娜和術侖使絆子,不遷怒於蒙古,都已經是看在皇帝不能太過任性的份上,至於彆的……不可能!

康熙到底是個成年男人,不好跟孩子計較,而太子等人本身還是個孩子,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

兄弟幾個聚集到一起,又拉上了張廷玉和柱子,商量究竟該用什麼辦法給烏日娜和術侖一點顏色看看。

張廷玉:“……”

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想參與到這種幼稚的事件之中,尤其是此次會議還繞過了六阿哥,不讓他知道。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太子:“你問。”

張廷玉:“是誰出的主意,讓鐵蛋和魏珠拖住六阿哥?”

柱子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由看向諸位阿哥,在他看來,在場的每一位弟控和兄控都有嫌疑。

八阿哥揚起小下巴,出來認領:“是小爺想的,大家都同意了,有什麼問題?”

張廷玉和柱子默默搖頭。

或許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八阿哥有點像六阿哥,應該是親兄弟血緣上的相似吧?

八阿哥轉過頭,小手憤怒地拍著桌子:“本來六哥就愛去皇莊搞研究,前段時間又跑去陪妹妹,能陪我的時間已經夠少的了,被他們這麼一摻和,六哥一去天津衛,我提前三年就失寵了!”

所有人:“……”

不得不說,“失寵”兩個字用得十分靈性。

本來,他們就得在諸多兄弟之中爭誰才是胤祚最愛的人,偶爾還得競爭一下陪胤祚睡覺的名額,玩個宮心計,兄弟戰爭,神似後宮嬪妃們的“侍寢”與“爭寵”。

也就是之前沒人把這話擺到明麵上來。

如今被八阿哥一語戳破,眾人麵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幾分尷尬。

張廷玉和柱子哪敢看幾位阿哥的熱鬨?

安靜地低著頭,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太子假咳一聲,“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為了想一個主意,抱怨的話就不要說了,免得浪費時間。”

他特意看了一眼八阿哥:小八,說你呢!長點心!

三阿哥補了一句:“快點把主意定下來,免得六弟發覺不對,一招小豬擺尾,我們都得倒下。”

張廷玉眼觀鼻鼻觀心,麵上不敢表露,內心瘋狂吐槽:你們究竟是多在意六阿哥的圓潤身材啊?好好的神龍擺尾都變成小豬擺尾了。

無獨有偶,身邊的柱子也在暗暗吐槽:愛新覺羅家的阿哥們畫風越來越古怪了,不會都是被六阿哥帶歪的吧?

四阿哥很清楚六弟的為人,不太看好:“就算六弟被算計了,他也不會在正事上為難他們倆,要是知道我們背後這麼做,會不會不喜歡……我們?”

最後那話說得很猶豫,也讓其他兄弟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