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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了句“不耽誤六阿哥做研究”,很快告辭離開。

許久之後,胤祚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烏日娜怎麼會什麼準備都沒做,就直接上皇莊來找他了呢?是不是有誰在背後出謀劃策?

正好商業秤已經到了最後的驗收階段,處理完這件事,胤祚算算日子,第二天就回了皇宮。

他是早上回去的,知道康熙和太子這個時間比較忙,先去永和宮探望德妃和六公主。

六公主已經會坐了,白白胖胖的奶團子靠著抱枕坐在床頭,一見哥哥進來,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就亮了起來,胤祚走到哪,她的眼睛就跟到哪兒。

胤祚也是個促狹的,見到了妹妹的反應,故意像隻猴子似的左右來回蹦躂,導致六公主的眼睛和腦袋都很忙,一會兒扭到這邊,一會兒扭到那邊。

德妃微笑著看兒子和女兒的互動。

六公主還小,並不知道哥哥是在故意逗她,咧著嘴笑得十分開心,小手歡快地鼓著掌,仿佛在說:蹦得好,再來一個!

胤祚:“……”

理智告訴他,半歲多一些的妹妹還不至於這麼鬼精靈,可那既視感實在太強,乾脆歇了再逗妹妹的心思。

他一屁股坐在六公主的旁邊,跟德妃聊起了家常:“額娘,妹妹這幾天乖嗎?”

自從康熙和太子規定他隔幾天就得回皇宮一趟,胤祚每次回來都會來見德妃和六公主,母子兄妹之間經常見麵,並不生疏。

這也是六公主年紀那麼小,卻能認得出哥哥的最主要原因。

德妃笑容微斂,“乖……吧。”

這回答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胤祚瞅瞅乖乖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妹妹,奶團子簡直就是歲月靜好的代名詞,為什麼額娘的回答這麼不利索呢?

“她這個年紀都還不會說話,不乖……也不會不乖到哪裡去吧?”

一個坐都得靠著抱枕,否則就容易歪倒在床上的奶團子,能做出什麼折騰人的事來?

聞言,德妃深沉地歎了口氣。

她本來還想給女兒留點一個顏麵,看著女兒在自己麵前和在兒子麵前完全不同的表現,實在沒忍住吐槽欲。

“前幾天你回皇莊,到了固定時間,她發覺你沒來,就開始發脾氣。”

胤祚悄悄打出一個問號。

妹妹不會爬,不會說話,要怎麼發脾氣?嗷嗚嗷嗚叫喚嗎?怪萌的。

一看他的表情,德妃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臉“你還是太天真”的表情,一字一頓道:“她、會、哭。”

胤祚:“……”

是了,奶娃娃最大的武器不就是哭嗎?

“她是怎麼哭的?”問話的同時,胤祚的腦海裡已經出現妹妹哭得整顆團子一顫一顫的畫麵。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然而,事實和他想象的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差距。

德妃:“光打雷不下雨的嗷嗷大哭。”

胤祚:???

胤祚:!!!

真的假的?妹妹才半歲啊!

他還想為親妹妹辯駁一下,可德妃那認真中透著無奈的表情足夠說明她沒有故意汙蔑親女兒。

胤祚的腦袋瓜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妹妹怎麼可能這麼精。

他戳了戳乖乖挨在自己身邊的妹妹,“靜靜,哭一個給哥哥看。”

德妃:“……”

“靜靜”是胤祚給六公主取的小名,希望她能夠文靜一點——那幾個姐姐賣口紅賣得有點瘋魔,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夠普通一點。

然而,半歲多一點的六公主懂什麼呢?

她隻知道哥哥在跟自己互動,當即咧著隻有幾顆小米粒的小嘴,口水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胤祚反應極快地抽出手帕,給妹妹擦了擦口水。

他還沒放棄先前的念頭,戳了戳妹妹白白胖胖的腮幫子,“靜靜,你會哭嗎?”

六公主繼續笑。

瞧著怪傻的,胤祚搖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

“額娘,以後妹妹要是再哭,就抱她去找桃桃吧,桃桃肯定有辦法治她。”

德妃:“……”嘴角古怪地抽了一下。

“桃桃”是胤祚給五公主取的小名,本來是想用淘氣的“淘”字,但這個怎麼看都像是男孩子的小名,就用了諧音,希望鹹魚五公主能夠活潑一點。

這對姐妹一動一靜,當姐姐的能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大半天,當妹妹的也隻有胤祚在的時候才如此安靜,其他時刻不是哼哧哼哧練習坐,就是企圖做超越年齡的事——爬。

如果把六公主和五公主放在一塊,淘氣的六公主會在五公主身上挨挨蹭蹭,得不到反應就嘟嘴,安靜的五公主受不了妹妹的打擾,愁得小眉頭都皺了起來。

要不是話還說不利索,說話也比較費力氣,五公主怕是當場就能告狀。

把這兩個令親額娘十分頭疼的姐妹倆湊在一塊兒,那就是對互相的折磨,說不定折磨著折磨著就把壞毛病給改掉了。

能想出這麼損的主意,不愧是你啊!

德妃佩服不已。

胤祚跟六公主玩了半天,吃過飯又睡了個午覺,眼看時間差不多就跑去乾清宮,把烏日娜昨天去皇莊找他的事說了一遍。

而後,說明自己的困惑:“物理化學學院和婦產科都是公開招生的,這種事她沒必要特意找我吧?”

康熙:“……”

太子:“……”

他們倆不是第一次知道胤祚/弟弟對政治不太敏[gǎn],但在這方麵如此笨拙,也是令人難以想象的。

見他前兩次坑得大臣們苦不堪言,還以為終於有長進了呢,沒想到不過幾天的功夫又打回了原形。

這一回,康熙和太子都不需要交換眼神,就決定好了誰先說誰後說的順序。

太子先來:“因為你研究出來的那些東西,蒙古和大清之間的貿易往來增加很多,但沒有多少蒙古人在京城定居,他們更喜歡草原上的生活,留在京城隻是為了尋找商機。”

“建立婦產科的好處,我們能看到,烏日娜也能看到,可她身邊沒有太多可信可用的人,隻能自己去,頂多再帶兩個貼身丫頭。”

要是去的蒙古人太多了,這究竟是大清的學院,還是蒙古的學院?

教學資源有限導致烏日娜隻問了自己,但那兩個貼身丫頭肯定會陪著她一起去,如果不能進婦產科學院,烏日娜就會暗地裡培養她們。

康熙:“烏日娜有野心。”

一談到野心,康熙就鬱悶地瞪了一眼胤祚,彆人家的女兒有不小的野心,他家的兒子半點沒有,也是奇了怪了。

“術侖不像是能繼承親王位的,烏日娜的眼光和本事都不錯,她是想用婦產科一事增加自己的籌碼。”

胤祚沒有關注烏日娜,確定自己不需要和蒙古聯姻就把人拋到了腦後,而康熙和太子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烏日娜和術侖在京城的行程早早擺上了他們的案頭,包括他們打聽胤祚的研究、傳聞、皇莊等等。

很多事都是有跡可循的,烏日娜在木蘭圍場就展現出了比術侖更優秀的資質,來京城之後,更是實際指導者。

儘管有些事情是術侖出麵在做,可以他有限的腦容量來看,背後必定是烏日娜在出謀劃策。

康熙道:“這是一次試探,而你的反應已經讓她知道,你並不介意這些事傳到蒙古去,也不會從中阻攔,她可以放開手了。”

胤祚不是很確定:“她要做什麼?”

太子:“會有更多的蒙古人去報名物理化學和婦產科學院。”

這僅僅是第一樣,康熙和太子觀察著胤祚的神色變化,準備看他的反應如何,再接著說下去。

不出意料,胤祚十分驚喜地道:“那我要讓四哥把物理化學學院建得更大一些,不然很多人就隻能站著聽課了。師妹那邊,我也會跟她說一聲,讓她提前做好準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康熙:“……”

太子:“……”

就知道這小子/六弟沒有捂著的想法。

康熙有些鬱悶:“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彆人學了我們的物理和化學,將來會用他們學習的知識反過來對付我們?”

這裡說的“他們”不僅僅是指蒙古,因為康熙已經預感到即便是蒙古之外的人來學物理化學,胤祚很可能也會大開方便之門。

“一旦把知識放開,重金賄賂也好,花錢學習也罷,總有人能學到的。”胤祚不是沒有想過,而是知道堵不住,“科學是在不斷的探索和實踐中得以發展的,閉門造車絕對不行。”

他還舉了個十分現成的例子:“如果我隻想著把自己學會的物理和化學知識全部藏起來,肥料不可能賣遍大清,鋼筋混凝土堤壩不可能建了一座又一座,火車、空調都不可能出現。”

“再說了,我又不傻。”胤祚道,“物理化學學院中隻會教授一些簡單的基礎的知識,我們會從中選拔人品才能都能信得過的人,來學更深奧的知識。槍支、大炮、火藥、鋼鐵這些涉及到軍事和重工類的,都會掌握在朝廷手上。”

康熙滿意了,兒子是真的沒那麼傻,他多少能夠放點心。

事實證明,這心還是放早了。

當晚,康熙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打開電燈一看,太子神色驚懼,滿臉後怕,躺在他們中間的胤祚睡得安安穩穩,半點不知。

康熙和太子動作極輕地下床,避開胤祚說話。

康熙:“朕做了個噩夢。”

太子依然很是後怕,“我也是,夢到六弟中毒,吐血而……”最後那個字怎麼都吐不出來,也不願意吐出來。

康熙眉頭微蹙,上一次他和太子做了同一個夢,這一次為什麼不一樣了呢?

“朕夢到他掉進湖裡。”

從他們最開始做夢起,中箭而亡,被雪人炸死,被毒死,被淹死,已經有四種死法了。

是老天在暗示他們什麼嗎?

父子倆想了好半天也想不通,但是這古怪的夢境的確令人在意。

第二天,康熙下朝後匆匆趕往慈寧宮,告訴太皇太後他和太子做的噩夢。

冷不防,得到一個更令人驚訝的答案。

太皇太後黑著臉說:“我也夢到了,生病。”

第五種死法出現了。

第283章

隻有一個人夢到,還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兩個三個人一起夢到,就讓人無法不在意了。

太皇太後現在十分明白康熙和太子的焦慮感,夢境裡的一切太過真實,仿佛親眼看到胤祚病死在她麵前。

那種眼睜睜地看著在意的人死去而無能為力的感覺,心痛、懊惱、憤怒。

夢醒後知道那僅僅隻是夢,和現實不同,還沒有失去,感到慶幸的同時,一陣又一陣的後怕湧了上來。

上一次康熙來說噩夢時,太皇太後還能冷靜地分析胤祚的所作所為,說是夢境和現實不同,不能草木皆兵,靜觀其變,看看究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