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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竟然擺爛至此,也是驚訝到他了。

可他不信幾個心高氣傲的兒子能夠同意。

不要求自己是唯一的那個最喜歡就不錯了,更彆說要和那麼多兄弟和諧相處,還要眼睜睜地看胤祚用哄自己的方式去哄其他兄弟。

康熙稍稍代入一下,拳頭就硬了。

果然,事情和他預料的差不多,每一位阿哥的臉色都不好看。

就連挑起此次兄弟戰爭的大阿哥,表情都有些遲疑:六弟真的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喜歡他嗎?

八阿哥人小誌氣不小,竟然是兄弟之中第一個發難的,嘟著小嘴抱怨道:“咯咯給大哥送了那麼多錢,還老是送信,咯咯都沒給我送過信。”

七阿哥接應道:“我也沒有信。”

他們自出生就住在皇宮,要什麼都是現成的,很少花錢買東西,對金錢的概念不是很了解,也不是很關心,再加上胤祚給每一個兄弟都分了生意,所以更關注的還是信。

兩小隻目光問詢太子和四阿哥:你們有收到過嗎?

太子:“……”

四阿哥:“……”

這可真是戳到他們的痛腳了。

隻看他們倆沉默又尷尬的反應,就知道沒有收到過,七阿哥和八阿哥頓時愁眉苦臉,隻覺得輸得徹底。

這一波是康熙的小勝,他收到過胤祚的信,就是數量少了點,肯定比不過給胤禔寫的。

畢竟他也就是有事了寫上那麼一封送去皇莊,胤祚卻是堅持著一個月給胤禔寫上一封,而且……

康熙眯著眼睛,表情不明:“聽說你給胤禔的每封信都很厚。”

胤祚謙虛地表示:“還好還好。”

大阿哥就沒這麼謙虛了,他還想炫耀弟弟呢,不誇大其詞就不錯了,哪裡舍得把重要的細節泯滅?

抬手比了點距離,又嫌不夠,改成比食指的第一指節,“六弟每次都是攢到這麼厚,再一起寄過來的。”

胤祚的瞳孔微微放大。

作為寄信的那個人,他能不知道自己究竟送了多少內容嗎?恐怕把信紙對折再對折,才是這個厚度。

沒想到大哥瞧著濃眉大眼的,誇張起來和汗阿瑪不遑多讓啊。

所有人:“……”

這究竟有多少話要說,才能攢到這麼厚?

禦書房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檸檬味,又酸又澀,刺激得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八阿哥當場化身檸檬精,酸裡酸氣地說:“你也不怕信封被撐破,哼。”

這麼厚的一遝信紙,裡麵怕是寫了好幾萬字,也不知道咯咯怎麼會有這麼多話要跟大哥說,就不能分一點給他嗎?

七阿哥心裡也不是滋味,他平日裡和六哥交流最多的還是物理與化學,可沒有這麼多的日常話語要說。

“六哥還沒開始練字,所以給大哥的信件裡麵全是張廷玉代的筆嗎?”

這一點四阿哥倒是略為知情:“應該還有魏珠和柱子。”

太子:“張廷玉喜歡在能力範圍內精簡詞句,柱子被他帶得也有這個習慣,如果是他們倆寫的……”

那麼,那一遝信紙內所寫的內容怕是比預想中還要多得多。

猜測一出,兄弟幾個齊齊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在福建炫耀來炫耀去都是那一批熟悉的人,說多了都沒了炫耀的欲望,好不容易回了京,哪裡舍得放過這一批可以炫耀的新對象?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平常地說:“的確有三個人的字跡,其中兩人比較精簡,應該就是張廷玉和柱子,第三人寫信十分細致,應該是魏珠吧。不過,我還收到了幾張畫。”

“什麼畫?”

“六弟獨創的火柴人畫。他畫了幾個成語讓我猜,還把你們在木蘭圍場做了些什麼畫下來,說是十分可惜我不在,隻能用這種形式讓我參與。”大阿哥的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柔化了他自戰場帶來的殺氣和銳氣,變得更像個十二歲的少年。

康熙和太子差點破防。

不是因為胤禔說起這事時淡淡的驕傲,和從此細節中流露出胤祚對胤禔的關懷,而是當時他們倆明明身在木蘭圍場,卻生生錯過了,還得在這聽胤禔的炫耀。

可惡!

七阿哥忽然語出驚人:“要是我也去打仗,六哥會對我這麼好嗎?”

“你?”胤祚的驚訝不是針對於弟弟要用不那麼完備的身體去打仗,而是不明白這個神展開,“你什麼時候對打仗有興趣的?”

七阿哥:“剛剛。”

八阿哥秒懂:“我也要去打仗。”

胤祚:???

“在我來之前,大哥說了什麼嗎?”不然這一個個的,長得都還沒有馬高,怎麼全都想去打仗了?

大阿哥不背這個鍋:“沒有。”

要是讓人知道他攛掇三歲和四歲的弟弟去打仗,嗬嗬,以後他還怎麼帶兵?

半大的少年帶著一群三四歲的娃娃兵,是想拉出去把敵軍笑死嗎?

“我就是想和咯咯寫信。”八阿哥跟個小炮彈似的衝進胤祚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小臉蛋悶在胤祚的%e8%83%b8口,說話悶悶的,“我不想讓大哥變成最特彆的。”

大阿哥:???

大阿哥:!!!

“小八,爺……”大阿哥反應過來,迅速把在福建養成的習慣用語改回來,“我可沒招你惹你,你為什麼針對我?”

“我才沒有針對你。”八阿哥頭也不抬,甚至抱著胤祚轉了個身,把屁股的方向對著大阿哥,故意扭了扭又撅了撅。

大阿哥:“……”這還不是針對,你當我瞎嗎?

小團子抬起胤祚同款的胖小臉,露出存在感極強的胤祚同款雙下巴,奶唧唧地央求道:“咯咯,你以後隻給我寫信好不好?小八要做最特彆的那個。”

大阿哥:“……”

其他人:“……”

事實證明,八阿哥的確沒有特意針對誰,因為他針對的是所有人。

康熙的一句“胤祚也給朕寫過信”差點衝口而出,最終還是被他險之又險地咬在嘴裡。

不說,不能說!

有種快樂叫做“偷著樂”,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不能總跟個孩子似的,有點什麼特彆的就拿出來跟人炫耀。

瞧瞧胤禔,要不是他忍不住炫耀的心,會被收回特彆的待遇嗎?

康熙產生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高高地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的幾個兒子開展這場沒有硝煙的兄弟戰爭。

打吧,吵吧,鬨吧,越凶越好,最終的勝利者隻會是他。

“小八,你天天跟著我,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非得找人寫信?”胤祚無奈地揉了揉弟弟的小腦袋。

他能夠理解小孩子希望自己是最特彆的那種心情,但是這個是真的沒必要不是?

總不能嘴上說一遍,再用紙和筆寫一遍吧?那不就成了日記?

八阿哥覺得咯咯說得有道理,可他……“我想要大哥那樣的特彆待遇。”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胤祚按住弟弟的肩膀,一臉正色地道:“小八,有一件事我其實一直不太想說,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

“什麼?”八阿哥被咯咯嚴肅的臉色感染,不禁也繃起了小臉。

兄弟倆的麵部輪廓分明不太相似,卻因為同樣的圓滾滾、胖乎乎和雙下巴,莫名有了點圓潤的相似之處。

胤祚:“你每次叫我的時候都像是雞叫,這是整個紫禁城的獨一份。”

對、對哦。

八阿哥恍然,他不是早就有了這麼一份特殊嗎?

意識到自己占據了這麼久的特殊,八阿哥的警惕心理上來,防備地看著其他兄弟,“這是我給咯咯的專屬稱呼,你們不許和我搶!”

大阿哥說:“沒人和你搶。”

其他兄弟點了點頭,他們真的不會搶。⊕思⊕兔⊕網⊕

都這麼好心?八阿哥疑惑不已,總覺得這裡麵有坑。

下一秒,就聽大阿哥說:“畢竟我們幾個都是正常人,不願意天天在那學雞叫。”

八阿哥瞳孔地震,表情空白,失去靈魂。

雞、雞叫……

胤祚把整個人都灰白起來的弟弟摟進懷裡護起來,心疼中又帶著點好笑。

他其實很早之前就和小八說過這個事,但小八總是堅持著要把他和其他哥哥區分開來,希望這次之後能夠改正吧,否則未來八賢王天天學雞叫的黑曆史……嘖嘖。

大阿哥摸著下巴道:“不過擁有一個自己的專屬稱呼不錯,六弟這個太普通了,胤祚也不好,叫什麼呢?小六?”

四阿哥湊了個熱鬨:“那我就叫老六?”總覺得不太對。

太子猶豫了一下,小六老六都沒了,他能叫什麼?

“六六?”

七阿哥不太確定地說:“那我要叫六六六哥?”

胤祚:“…………”就、離譜。

第258章

小六、老六、六六、六六六哥……除了第一個,後麵的哪哪聽著都不太對勁。

好在兄弟幾個取了專屬稱呼之後,發覺有點問題,在胤祚的拒絕下沒再堅持。

不過胤祚總覺得是因為他們沒找到像樣的專屬稱呼,要是想到了好的,可能還會繼續。

為了轉移注意力,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胤祚把跑了老遠的話題揪回來。

“大哥,你這回去福建怎麼樣了?”

大阿哥其實早就把奏折送進了京城,他自己寫了一份,施琅作為他的上司,也往京城送了一份,裡麵寫得十分詳儘。

主要內容包括端掉的海盜窩這些年來做過什麼,收繳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過程中殺掉多少海盜,收繳多少兵器和銀錢等等。

以上內容有些少兒不良,大阿哥不太想告訴弟弟們。

胤礽那廝看的奏折是多,但那些都是乾巴巴的文字,不一定能聯想得到,他要是描述起來,那真實的畫麵感恐怕能把這幾個弟弟全部說到做噩夢。

康熙看出兒子的猶疑,“胤禔,你挑著說吧。”

都是愛新覺羅家的阿哥,總不能老大都已經去打仗,手上沾過人命人血了,其他弟弟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在胤祚的逼逼叨叨、耳濡目染下,康熙的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份端水的心思,想儘量在幾個兒子中間做到公平。

汗阿瑪都這麼說了,大阿哥沒辦法再閉嘴不言,打算儘量挑著不太可怕的方麵來說。

“這次出行是打著建設海軍的目的,我之前在京城沒怎麼坐過船,為了儘快適應海上的生活,很快就從陸路轉為水路……”

這也是胤祚托人帶的話,走水路一個是比馬車快上不少,一個是能提前適應在水上的生活,總比到了那裡要上海船了再暈船,彆人去打仗,他隻能在船艙裡嘔吐要好。

到時候,讓彆人怎麼看大阿哥?

礙於身份,表麵上恭恭敬敬,不敢造次,背地裡說他是個小廢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半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