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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高燒,臉色正常,就是睡得久了些。昨晚半夜起來還記得要刷牙洗臉後再睡,沒什麼異常,我和納蘭侍衛剛剛在商量是不是請太醫過來看看。”

就怕六阿哥隻是貪睡了些,懶得起床,在那賴床。

請一回太醫會驚動很多人,要是“六阿哥賴床請太醫”的消息傳得滿京城都是……那還要見人嗎?

“以後遇到不對,彆猶豫,直接請太醫。”梁九功太清楚六阿哥在皇上、太子、太皇太後心目中的地位,不過是請太醫過來看看,就算是虛驚一場,也比一直猶猶豫豫拖著好。

“如果隻是虛驚一場,也可以讓太醫開一點其他的方子,總能遮掩過去的。”

“是。”魏珠連連點頭,暗暗在心中自責,他還是太年輕了,經驗不足,日後得多請教請教師父。

許是他們三人鬨出來的動靜大了些,進去的時候就見胤祚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

“六阿哥醒了?奴才冒犯了。”梁九功上前探了一下胤祚的額頭,反手再摸摸自己的,還真如魏珠所說,溫度上沒什麼異常。

“我沒事。”胤祚渾身懶洋洋的,不太想起床,就想賴在那,說話聲音也很緩,給人一種慢吞吞的感覺。

梁九功看著就覺得不對勁,這位六阿哥向來都很活潑很精神,沒有什麼時候這麼萎靡過。

“魏珠,去請太醫,讓太醫直接去乾清宮。”

胤祚“啊?”了一聲,慢吞吞地說:“不用了吧?我沒什麼事,彆驚動汗阿瑪和太子哥哥。”

納蘭性德眼眸微眯,“還是請太醫看看吧,六阿哥你現在這樣子看著有些不太對。”

雖說人剛睡醒時會有些迷糊,反應也會慢一些,但他不是沒見過六阿哥剛睡醒時的模樣,和現在還是有不少區彆的。

“我這就去。”魏珠撒丫子就跑。

人都跑了,想叫回來都不可能,胤祚不再阻攔,轉而看向梁九功,“梁公公,汗阿瑪找我嗎?”

梁九功:“是的,皇上在乾清宮等您呢。”

“哦,那我洗漱一下換個衣服。”胤祚掀開被子,下地的瞬間腦袋有點暈,整個人晃了一下。

“六阿哥!”梁九功和納蘭性德同時伸出手來扶,都沒扶著,胤祚隻是暈了那麼一下,意識到的時候就靠自己站住了。

人都晃悠起來了,這還得了?!

梁九功急切地問:“六阿哥,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胤祚自己也發覺不對勁了,反手摸摸額頭、脖子的位置,確實溫度不高,身上沒有顯著的疼痛感,彆的病症他靠自己也判斷不出來。

“就是人懶洋洋的,不想動,沒事的,太醫不是很快就來了嗎?我先刷牙洗臉。”

主子都要洗漱了,梁九功還沒看到貼身宮女翠碧,心中有些不滿:“翠微去哪了?”

納蘭性德:“德妃娘娘淩晨生產,母女平安,六阿哥本應該去探望的,但他一直沒醒,翠微就帶著備好的禮物過去了。”

既是在向梁九功說明翠微沒有擅離職守,而是跑去給六阿哥兜底去了,也是在向胤祚說明淩晨時分發生的事,讓他可以先顧著自己的身體,暫時不必為德妃擔心。

“是妹妹啊。”胤祚開心地彎起眼睛,軟乎乎的妹妹來嘍,真棒!“沒事,不用翠微,我可以自己來。”

梁九功哪敢在旁大爺似的看著,讓六阿哥自己來?

“奴才伺候您吧。”他笑著說,“六阿哥在乾清宮留宿的時候,奴才也伺候過您的。”

都已經當著康熙的麵伺候過,算是過了明路的,私底下幫上一把也沒什麼。

胤祚點了點頭,很快刷牙洗臉,又去了趟廁所。

等他出來時,屋裡已經有了粳米粥、鹹鴨蛋、包子、蔥卷、油條,每一樣的分量不多,種類很是齊全。

梁九功:“皇上找您的事不算急,六阿哥先把早膳吃了吧。”

真要讓六阿哥為了兩個已經定下的小阿哥名字,餓著肚子大老遠趕去乾清宮,他回去就得領一頓板子。

“好。”胤祚慢悠悠地吃著遲來的早餐,胃口不算好,稍微吃了點填填肚子就放下了,“梁公公,我們走吧。”

納蘭性德拿來昨天用過的披風,幫胤祚結結實實地圍上,而後不由分說地將他抱了起來。

胤祚:“……”他真的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頂多就是低燒吧。

前世的時候,他的體質就不算好,偶爾累過頭就會發一次低燒,好好休息兩天就能恢複過來。

就是沒想到這個毛病還帶到這裡來了,也是奇了怪了。

想想他現在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沒準又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毒,在太醫診斷出結果前,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乾清宮。

康熙早等得不耐煩了,正想嗔罵一句“你小子屬烏龜的嗎?”,就見胤祚被納蘭性德抱著進來,身上還穿著披風。

刹那間,康熙的眼眸銳利起來:“怎麼回事?”

胤祚隻要自己有力氣走路就不會讓人抱,更不要說小孩子火力旺,成天跟個小暖爐似的,無風的秋日,太陽正當頭,哪用得著披風?

太子已經放下筆衝了過去,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弟弟的額頭。

宮裡的孩子最容易感染風寒,這毛病一來就很要命。

“太子哥哥我沒事。”胤祚笑了笑。

梁九功快速說明胤祚昨天和今天的異常之處,而後道:“奴才已經讓魏珠去叫太醫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有太監稟報,太醫在外求見。

康熙:“快進來!”

等太醫進來了,也不讓人行禮,“免了免了,快給六阿哥看看!”

魏珠隻能叫來一位太醫,還是太醫院那邊聽說六阿哥過分嗜睡、差點暈倒、不知道是生病還是中毒,還得跑去乾清宮看診,主動多過來了一個陸太醫。

就是那位因為擅長解毒,在木蘭圍場被迫配合演了一出“中毒”戲碼的陸太醫。

這會兒,兩位太醫一起診脈。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擔心診出個要命的毛病來。

康熙和太子都想到了去年曾經給胤祚下過的毒,那種會讓人慢慢虛弱下去,最終病死,一般大夫不容易看出來的毒。

當事人胤祚反倒是最悠哉的那一個,配合著太醫回答幾個問題,還有閒心在椅子上晃悠小腿。

兩位太醫很是謹慎,診斷了許久,又商討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任何疑義,才給出了最終答案。

“啟稟皇上,六阿哥是虛熱,多修養幾日就會好。應該是六阿哥一年多以來持續忙著研究,太耗心力,他的年紀太小了些,身體底子不算好,長期積累下導致的疲累。”

簡單來說,就是幼稚的身體承擔了太多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負擔,太過操勞,積累著積累著,終於找準時機爆發出來了。

太醫真誠建議道:“皇上,六阿哥不能總待在實驗室了,還是得學學騎射,練習布庫,多鍛煉鍛煉身體才好。”

陸太醫說得更直白了些:“皇上,八阿哥的身體比六阿哥好。”

胤祚氣呼呼地瞪著兩個太醫。

居然讓技術宅天天運動,這像話嗎?!居然還說他的身體比弟弟差,可惡,當哥哥的不要麵子嗎?

得知胤祚隻是身體虛,不是中毒,也沒有其他毛病,康熙提著的那口氣可算下來了,結果轉頭就看見胤祚在瞪太醫。

“你還有臉瞪彆人!”康熙怒了,“太醫說錯了嗎?”

老父親一臉“你敢說太醫錯,看朕不打爛你的小屁股!”的表情。

胤祚當即小嘴一憋,作勢要哭:“我都生病了,那麼可憐,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要恐嚇我,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前麵那幾句說得康熙眉眼怔鬆,正想順著意思安慰安慰臭小子兩句,再讓他答應以後好好鍛煉身體,結果就在這時候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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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朕是你爹,才不能允許你小小年紀就不注意身體。你才幾歲,現在不鍛煉好身體,打好底子,是準備日後一邊喝藥一邊做研究嗎?真要有那麼一天,信不信朕砸了你的實驗室和研究所!”

胤祚呆住了。

他不信康熙不知道實驗室和研究所對整個大清的好處,可是康熙依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在他心裡,自己占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

一個人沒必要和國家比,重量和重要程度不一樣。

胤祚從來不把自己和大清放在同一個天平上,但是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被老父親感動到了。

“汗阿瑪,抱抱。”胤祚伸出小胳膊。

“抱什麼抱?朕生氣著呢。”康熙怒目而視,結果胤祚一直舉著小胳膊,他實在沒辦法,隻好把兒子抱起來。

就算抱了,依然怒聲怒氣地說,“彆以為你撒嬌,朕就會同意你不鍛煉,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不可能的!”

胤祚本是想和老父親貼貼,一聽這話就有點慫。

讓技術宅天天在耀眼的陽光底下揮灑汗水,消耗體力,鍛煉出一個結實耐造的體格,實在太難了。

光是想一想,他就被那難度嚇得快窒息了。

“汗阿瑪。”小家夥摟著老父親的脖子,軟乎乎地靠過去,蹭了蹭,“寶寶隻是想親近汗阿瑪而已,沒有那麼多壞心思的。”

康熙能信就怪了。

不過臭小子既然主動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不要白不要。

“是你自己說的,朕給你找個師傅,從明天開始把研究放一邊,先把身體養好再說。除非這兩位太醫說可以,否則你彆想去皇莊,隔壁四所也不能去。”

胤祚:“……”嗚嗚嗚老父親變精明了,都沒讓他說出下文。

他用水汪汪的眼神看著兩位太醫:你們不會那麼嚴格的,對吧?

另一位太醫有些動搖,他家裡有個孫子和六阿哥差不多年紀,被這麼可憐巴巴地望著,心不由地開始變軟,就想妥協。

關鍵時刻,還是得看陸太醫。

他已經在“中毒”戲碼中看透這位六阿哥了,一點不為所動,“臣謹遵聖喻,必定一天兩次為六阿哥把脈,親自盯著他喝藥,直到他的身體能和大阿哥一樣壯實為止。”

胤祚:!!!

吾命休矣!!!

太子:“……”

大哥居然是太醫眼中身體壯實的標準嗎?就、忽然有點同情他。

嗯,等大哥回來,少針對他一點好了。

“大哥那是自小鍛煉起來的。”胤祚還想掙紮一下,努力擺事實講道理,“他自小習武,又喜歡習武,事半功倍。我不一樣啊,我不喜歡,讓我習武就跟讓大哥學文一樣,事倍功半。汗阿瑪,你不能扼殺兒子的興趣愛好,強迫我跟大哥一樣啊。”

康熙冷笑,現在知道求饒了,早乾嘛去了?

但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