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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大些入了官場會是個好官,但是後麵那什麼宰相,能臣也太離譜了吧!

張廷玉已經腳趾摳地,耳根通紅了,完全是尷尬的。

“廷玉才疏學淺,當不起六阿哥如此誇讚。”

“廷玉哥哥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胤祚發現了張廷玉的尷尬,卻不明白為什麼,“你這個年紀,已經比很多在朝中供職的大臣要好很多了。”

這麼多個日日夜夜的朝夕相處,張廷玉很清楚六阿哥在說誰——他非常討厭朝廷中那些溜須拍馬不乾實事的大臣。

六阿哥曾經說過一句:“我寧願那個位置空著,也不想放一個不做事的人上去。”

當時的張廷玉隻是在旁邊聽著,沒有參與話題,就聽到柱子問為什麼。

而六阿哥說:“一樣都是沒人做事,位置空了,隨時都能有人上去,可要是放個不做事的人上去,他就會害人。”

一開始張廷玉沒有品出那話的意思,柱子卻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他說:“是啊,縣令不在,還有縣丞做事,遇到難以抉擇的還能上呈郡守,可要是放個不做事的縣令上去,一整個縣怕是都得遭殃。”

鐵蛋挑刺:“那要是縣丞也不在呢?有縣令的地方總比沒有要好吧?不然老百姓想要申冤都找不到地方和人。”

後麵鐵蛋和柱子就這件事爭執了起來。

柱子的親人深受貪官之苦,鐵蛋就沒有那樣的經曆,因為各自的際遇而有天然的立場偏頗,兩人各有各的堅持,誰都說服不了誰。

張廷玉很是懷疑,要是六阿哥有那個權力,怕是早把那些隻懂得溜須拍馬不乾實事的大臣丟下去,把他給換上去了。

“六阿哥,你對我再有信心,也不至於說我是相才吧?”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當丞相。

胤祚可算知道張廷玉在意的點是什麼,引用了一句拿破侖的經典名言:“不想當丞相的官員,能是什麼好官員?”

張廷玉心中劇震。

對啊,六阿哥所說不過是對將來的他抱有的期望,希望他能朝著那個目標前進,而不是說他現在就能當宰相。

他當即雙手合攏,做了個揖,“是廷玉想法狹隘了。”

胤祚扶他起身:“廷玉哥哥不必如此,你隻是為人謙虛了些,腳踏實地了些,沒看到自己的潛在能力而已。”

那可是三朝名相啊,說會當宰相都已經是往少了說的。

張廷玉:“……”

這話,確定是在誇他嗎?總覺得有種反諷的味道。

“得了六阿哥的指點,日後我必定更加勤學苦練,不辜負六阿哥的期望。”

胤祚:“挺好,加油,繼續卷吧,卷死他們!”

倆人在這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估計術侖和烏日娜已經回去了,再稍稍散步一會兒,踏上回去的路。

沒想到,還沒走多少路,迎麵就看到神色焦急,往這邊匆匆趕來的白福。

白福看到張廷玉,很是鬆了口氣,先給胤祚請安,而後對張廷玉說:“可算找到你了,太子殿下還有事讓你乾呢。”

張廷玉:“……”

“嗯?”胤祚微怔,“太子哥哥讓廷玉哥哥乾活?”

這不應該啊。

太子哥哥很重禮儀和規矩,不應該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越過他讓他的哈哈珠子去做事啊。

張廷玉幽幽地道:“都已經是第五天了。”

“五天”這個熟悉的字眼,令胤祚立即想起剛剛張廷玉和他的對話。

就說張廷玉怎麼會知道他在太子哥哥麵前誇過他,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遭啊。

胤祚尷尬地笑笑,“那廷玉哥哥你先過去,我找太子哥哥問問是什麼情況。”

張廷玉點了點頭,跟著白福走的時候,很確定有六阿哥出馬,今天應該是為太子做事的最後一天。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看到今天太子為他安排的事中多了一些朝中事務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抵觸和不願。

太子是吃醋,想讓他多乾點活,同時也是在鍛煉、磨礪他,誰讓他是六阿哥看好的宰相人選呢?

就在張廷玉忙著做事的時候,胤祚找到了太子:“太子哥哥,在忙什麼呢?”

太子如實回答:“宮裡來的消息,宜妃生了個十分健康的小阿哥,我正準備去給汗阿瑪道賀,一起嗎?”

“去啊。”胤祚挽著太子的手朝外走,欣喜地道,“太好了,小九出生了,明年就可以出來玩。”

又多了一個可以一起乾活的弟弟!

太子猶豫道:“明年是不是太早了些?都不太會走路說話呢。”

“沒事沒事,小九很厲害的……”

兄弟倆邊說邊前往康熙的禦駕,動作熟練地爬上馬車。

康熙正坐在那兒看奏折,見他們倆沒有傳召就主動過來,還挺稀奇。

“怎麼過來了?”

太子:“收到宮裡傳來的消息,小九出生了,兒臣來給汗阿瑪道賀。”

胤祚:“宮裡又多了個熊孩子,來問問汗阿瑪開不開心啊。”

兄弟倆默契地同一時間開口,卻說出完全不同的話,又沒了默契。

康熙捏著筆好半天,氣得差點直接甩出去,顫顫巍巍地指著胤祚,“小七和小八已經被你帶歪了,你給朕離小九遠一點!”

他可不想宮裡的阿哥全都是胤祚帶出來的熊孩子,會被氣死的!

胤祚不服:“我讓小七變得這麼自信,汗阿瑪你不誇我就算了,還嫌棄我帶得不好!”

康熙噎住了。

他總不能說比起現在機靈的七阿哥,他更想要原先那個怯懦、自卑的兒子吧?

見他這個反應,胤祚立馬得瑟起來:“小八那是天然黑,不用我帶,汗阿瑪你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嗎?其他幾個兄弟可沒有腹黑……”

也不是,還是有腹黑的。

胤祚的視線控製不住地往太子身上瞄了一下,信誓旦旦地道:“既然小八不是兄弟中唯一一個黑芝麻餡兒的,那問題肯定出在汗阿瑪身上!”

被明示的康熙:“……”

被暗示的太子:“……”

“我和太子哥哥遺傳了你的小氣記仇,小八和太子哥哥遺傳了你的腹黑,四哥和太子哥哥遺傳了你的勤勉……”沒說幾句,胤祚就發現其中太子的出現頻率過高,小心翼翼地瞅向太子。

隻見太子微微一笑:“孤小氣、記仇、腹黑?”

胤祚一個哆嗦,忙道:“還有認真、勤勉、好看呢!”

康熙在旁偷笑,聽到“好看”兩個字,忽然來了興趣。

“你知道朕為什麼給保成畫紅牡丹了?”

胤祚:???

太子:!!!

胤祚控製不住那該死的好奇心,小聲詢問:“真的是因為紅牡丹比較好看,是國色天香的意思嗎?”

康熙點頭:“朕還沒見過小九,你們八個兄弟之中,保成最好看。”

太子沉默了。

太子後悔了。

太子想走了。

就在這時,胤祚看著康熙,神來一筆:“因為太子哥哥更像娘嗎?”

康熙:“……”

第216章

康熙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的長相本就隻能算得上清秀,幼年又患上天花,臉上落了些誰都能夠看見的後遺症,對顏值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他能夠誠實地承認自己長得不夠好看,但不代表他願意承認自己長得醜!不好看和醜之間隔著一條不能跨越的鴻溝!

康熙氣憤地把胤祚的小臉蛋揉來揉去,恨不得搓成一顆小湯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一天天的都在那暗示什麼呢!”

“我沒有暗示什麼呀。”胤祚被搓揉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依然倔強地為自己解釋,“我隻是沒見過太子哥哥的額娘,想著太子哥哥這麼好看,他的額娘肯定也很好看而已。”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對長相自卑,心裡敏[gǎn],想太多!

康熙手中動作一頓,搓揉兒子搓揉得更狠了。

他自卑?擁有整個大清的九五至尊自卑?真正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但是臭小子沒有把自卑兩個字說出口,他要是說出來,就會被臭小子說是過度解讀,真真是氣死爹了!

康熙氣得加重搓揉的力度,揉著揉著就覺得兒子的小臉蛋手感特好,順手掐了兩下,剛生出來的氣有些消下去了。

“汗阿瑪,放開六弟吧。”太子眼看親爹把弟弟搓得小臉都紅了,而弟弟淚汪汪地任由搓揉不敢反抗,心疼得都顧不上難過仁孝皇後因自己難產而亡的事。

“放開他?讓他繼續說朕壞話嗎?”康熙冷叱一聲,沒有答應太子,但也沒有再繼續搓揉,再搓下去,臭小子的小臉蛋怕是會疼。

康熙用警告的眼神瞪著胤祚: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吧?

兩隻手仍然擺放在小臉蛋的旁邊,好似在說:你要是敢回答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就不用朕說了吧?

胤祚:“……”

不過就是不痛不癢的揉臉蛋而已,就當免費的按摩了,以為他會因此害怕求饒嗎?不可能!

正想繼續和親爹抬杠,卻見一旁的太子投來關切的眼神。

為了不讓哥哥擔憂,善良的弟弟選擇了從心。

“汗阿瑪可是整個大清我最崇拜的人,怎麼會說您壞話呢?”小家夥擼擼袖子,一副要立馬找人乾架的架勢,“誰敢說您壞話,我現在就去打他!”

康熙可不是會被這麼低級彆的甜言蜜語就迷得暈頭轉向的男人,何況他很清楚這小子說得有多麼不情不願。

康熙把胤祚抱進懷裡,抓著胤祚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小肉臉上,好整以暇地道:“打吧。”

太子:“……”

胤祚:“……”

汗阿瑪,你不按常理出牌!

這種時候,不就應該心知肚明地選擇放過,父子倆再度和和美美嗎?

怎麼能夠一直追究下去呢?還想不想要圓滿和諧的父子情了!

胤祚和太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汗阿瑪擺出來的這個架勢,顯然是不做點什麼,不會把這一茬輕易放過去了。

那就……稍微認真地敷衍一下?

胤祚就著康熙把手按壓在自己臉上的姿勢,輕輕抬起,輕輕落下。

“打了。”話音剛落,大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康熙:可以了嗎?

康熙:“……”

打確實是打了,可這力度和撓癢癢有什麼區彆?打蚊子的力度都比這要重。

□□%e8%a3%b8的敷衍,都不遮掩一下,一點都不尊重親爹!

老父親氣得哼哧哼哧,再三深呼吸,依然氣不過,“褲子脫了。”

“乾嘛?”胤祚就跟火燒屁股似的,趕緊跑到角落,屁股貼著馬車壁,藏好自己的小屁股,警惕地瞪著康熙。

他以為康熙又要打他屁股,誰知康熙撿起了他們進來之前就在用的筆,剩餘的話不用多說,他也能懂。

——老父親又想在他的屁股